《有时会寂寞》柊未终

4、三

　　三
　　黑色的山洞，无尽的黑像是万恶的根源。
　　很难察觉出有人的气息。
　　我们只能看见彼此的眼睛。
　　有深邃的眼神。有期待的眼神。有放肆的眼神。有王者的眼神。有霸气的眼神。有兴奋的眼神。有冷漠的眼神。有贪婪的眼神。
　　为什么唯独你是寂寞的眼神。

　　这次的任务是暗杀雾隐村的几名上忍，目的是为了尽可能的铲除收服尾兽的绊脚石。
　　一起合作后才知道，迪达和蝎的强远远超乎我的想象。与其说是暗杀，其实更像是展现他们华丽姿态的舞台，瞬间艺术跟永恒艺术的正面交锋。粘土也有如此大的力量，木头也有如此大的用武。而我，在战斗中只是起到了掩护的作用。攻击之类的事情，似乎轮不到我。杂碎很多，不过这丝毫不是问题。其实还算轻松，不过说出来也许有些难以置信，已经加入晓的我，还没有杀过人。是的，我不是逃忍。或许生命真的很脆弱，不然面对着成百上千的尸体，为什么他的脸上只有漠然。
　　“小漓，为什么一直站在旁边呢？嗯，不想来制造艺术么？”迪达捏出一只可爱的小鸟，抛出，爆炸。又一条生命葬送在眼前。
　　“不了……我不想杀人。”避开迪达的目光。知道他有些不高兴了。知道自己并不是好人。可是就是下不了手。
　　“……我来吧。”蝎控制了手旁的一个傀儡，一刀干掉了我面前的一个雾隐忍者。一个女忍者，看起来很年轻，比我大不了几岁。缓缓倒下去。绝望的眼神。定格。
　　轻轻闭上眼睛。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到底是为什么呢？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杀戮吧。其实只是想像个普通人一样安静的过一辈子吧。其实并不适合在这样的组织里生存吧。
　　那么为什么会看到面前着一片红色的恶梦呢。
　　因为太寂寞了吧。
　　“喂……你倒是轻松啊，就站在一旁看着，嗯。”迪达望着我，把一个粘□□丢向雾忍，眼中有几分抱怨的神情。
　　“只是不想杀人。况且……你好像对于这个乐此不疲，就让给你好了。”我微笑的回应。其实不想微笑的吧。只是觉得很讽刺吧。自己的身份与自己所说的话，好像并不搭配。
　　“不过说的也是。那就在一旁好好看着吧。嗯。”迪达的嘴角钩出一丝弧度，坏坏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残忍。
　　是什么样的力量促使他们变成这样的呢？面对这些无名小卒，在很久以前，他们应该也有过下不去手的时候吧。那么，每个人都曾经善良过。只是在某个不经意的时间里，某件不经意的事件中，变得惨忍吧。
　　从没有想过何等的大事，可以把一个本性善良的人改变得面对自己血淋淋的双手而无动于衷。这是不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呢。原本美好的生活。原本天真的想法。原本和睦的家人。原本……这些原来的事都被无情的红色一手抹去。是不是偶尔也会怀念起从前的宁静生活呢。是不是偶尔也会后悔当初做的某个决定呢。是不是偶尔也会想要回到过去从新开始呢。或许就不就是今天这样的结局了吧。可惜我是个没有过去的孩子。
　　但你不是。
　　丢失了回忆的你，终日面对着面无表情的傀儡的你，一定会寂寞吧。

　　“很痛么？”迪达的嘴角留下未干的血迹，我递过去一块白色的手帕。
　　“其实没有多痛。嗯。谢啦。”迪达接过手帕，微微的笑起来。
　　“蝎呢？你……好像有受伤吧。”蝎一直在一旁收拾傀儡，顺便搜寻有没有什么可利用的尸体。
　　“……我没感觉。”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大叔，别找了，只是一帮小喽喽罢了。嗯。”
　　“在这里。”蝎掏出封印卷轴，将一具尸体封印起来。
　　“哼，是那个刚才碰到你身体的家伙啊。嗯。差不多可以回去了。”迪达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走吧。”收起卷轴，蝎走到迪达身边。
　　你俊秀的脸上似乎没有过多的表情。为什么你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刚才为什么要替我杀掉我面前的那个女孩呢。是为了成全我不杀人的愿望吗。还是仅仅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呢。或许……你并没有残忍到那种地步吧。
　　你转身的那一瞬间，红色的头发轻轻的随风飘动。像极了血的颜色吧。你那茫然的神情下，究竟会是怎样一幅不知所措的表情呢。你那宽大的红云袍下，又会是怎样千疮百孔的身躯呢。心，会不会被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硬生生的扯出一丝心疼呢。希望你不是那么残忍。希望你不是那么冷漠。希望你不是那么沉默。
　　希望你不是真的寂寞。
　　但只是希望而已。
　　因为我也一样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