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番外（4）：九九归一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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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季夫人看了眼小孩儿，发现季商玖说得有几分道理。
那孩子文文气气的，脸蛋、衣服收拾得都很干净，屈着膝的样子小小的，有些瘦弱，怪招人怜的。
“是个漂亮的孩子。”她说。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自家孩子朝小孩走了过去。
季商玖自然而然地站在了秋叶珃旁侧，他蹲了下来，这个角度很容易看清楚秋叶珃的脸。
比印象中黑了一点，但很健康，记得他上辈子刚和秋叶珃见面的时候，秋叶珃的肤色还是大病初愈后的惨白。
“你在写什么。”他颤着声音问，方才拿的手帕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是普通话，没有说这边的方言。
被关注的人疑惑地抬头。
秋叶珃发誓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上一个他觉得好看的还是叶棠。
大大的眼睛，双眼皮很明显，泛红而又挺翘的鼻子，粉红色的嘴唇，两颊鼓鼓的，看起来很好捏，人很白，像瓷娃娃，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像是雨后清晨的青草气夹带着柠檬。
大概是被这样好看的人看着，秋叶珃有些不好意思，他捏了捏自己手中的铅笔：“写作业。”
这当然是一句废话，不过这个问题本来就是个奇怪的问题。
他在做什么，很显然就能看出来。
“好吧。”季商玖将手帕垫在砖头上，挨着秋叶珃坐了下来。
对上熟悉但又充满稚气的双眼，缓缓开口，像是要把这些话刻在彼此的心间。
“我叫季商玖，秋季的季，商声的商，佩玖的玖。”他随手捡了地上一个小石子，在泥土地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写完之后，冲秋叶珃露出一个微笑，“我可以跟你玩吗？”
秋叶珃抿嘴，他有些为难地摇头：“不行，不可以玩的。”
走过去但不明白状况的季夫人：“……”
“为什么？我很招人讨厌吗？我不好看不可爱吗？”季商玖装作受伤的样子，眼睛湿润。
“我不是这个意思。”秋叶珃连忙解释，“现在不可以，我还没有写完！”
说完，他也觉得自己不太礼貌，垂睫有些忸怩地说：“我叫秋叶珃。秋季的秋，叶子的叶……”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季商玖重复了当年初见时他说过的话，他放下石子问：“染色的染吗？”
“不是。”秋叶珃仍然是那个说话习惯，每次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发成了“bir”的音，以至于总会微微嘟嘴。
“左边是一个王，右边是竖、横折……”
说完，他就脸红了，他也不知道那个字该组什么词语，并且，他也不认识季商玖名字的后两个字，只觉得对方的字像是他那位五十岁的老师写的，直观感受就是很好看。
“哦~”季商玖拿起石子重新在地上写了起来，一边写着还一边说，“王字旁带一个冉冉升起的冉，那你的名字和我好配啊，都是有一个玉石。”
事实上，他们并不是只有名字相配。
没等秋叶珃回答，季商玖拍掉了手上的土，他双臂交叉抱怀，看着秋叶珃的侧脸说：“你写吧，我等你写完我们一起玩，今天应该不会上课，因为下午还要有联谊活动。”
季商玖所说的联谊活动其实是临河市一所小学来此地表演，表演过后，乡里小学的学生会带着那所小学派来的孩子们一块去体验田野生活。
不过最后，秋叶珃没有去，他前几天去地里帮爷爷干活，崴住了脚，所以留在了学校。
只是，季商玖也在。
秋叶珃并不明白这个长得好看的小孩什么意思，一直围在他身边不走，还碎碎叨叨地问一些问题。但是他也并没有感到厌烦，因为回来的这些日子里，他很少跟别人说话，来了之后第一天里还跟人吵了架，自那之后就更没人和他玩了，而且那些人也嫌弃他是小屁孩，他们比他大两岁大三岁……最后，别的小孩都是放学了互相去捉蛐蛐玩卡牌，只有他一个人老实回家写作业……
这些事情他也和季商玖说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身上仿佛有种奇怪的魔力，总能看透他的心思不说，还能让他把一些心里话讲出来。
秋叶珃觉得这些话都是他自愿说的，简直太奇怪了，只不过吵架实在是不好的事情，他自己也知道，也因此在说了这件事后他还想为自己辩解，但又觉得没必要，毕竟他确实错了，他不该和人吵架的，爸爸也说过吵架不是乖小孩。
不过他没想到季商玖会问他：“吵赢了吗？”
这实在不太好理解。
“没有。”秋叶珃垂头丧气道，“他说的话我不能完全听懂。”
可他听懂了那句。
——我家大人说，你没有爸爸妈妈。
——我们村里只有你一个姓秋的，你连我们这里的话都不会说，你不是我们村的人。
季商玖没有追问，在看到眼底的悲伤后，他想抱住秋叶珃，但最后只是拍了拍肩膀，安慰道：“你别伤心了，反正以后你可以和我玩。”
“可你不是这里的人吧，你马上又要回临河市了。”
秋叶珃以为季商玖和那些学生一样都是临河市人，他又开始抿嘴了，一委屈一紧张，就把嘴巴横成了一条线，把脚边方才季商玖拿过的石子踢开了。
“我爸爸就在临河市，但他把我丢在了这里。”
“今年过年他也没有回来，我坐在房顶上等他好久。”
“他每次都说要回来，但老是骗我。”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番外（4）：九九归一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