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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

  •   携手家眷,安度余生。

      这话险些给他嬴嗣音听笑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同本侯一刀两断?”

      瞧着小仙子挣开自己之后还不忘向后撤去几步,嬴嗣音便是也识相的没有逼迫着追他上前。

      这祖宗只挑眉瞧着人,而后伸手拍拍自己的衣袖,又悠闲自在的一撩衣摆在这桌椅前坐下。

      沈清寒远远立在屋子里的一角,他看着嬴嗣音嘴角含笑,行动轻缓,半分也没有恼羞成怒的模样,本以为这意见提出来,两个人会吵吵闹闹,纠缠不休,却不曾想,现下的情形,竟是会安静平和成这般。

      于是将目光轻移至旁侧,沈清寒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头的滋味,他想结束,可又不想结束的这么轻松自在,如若是简简单单两句话儿就能解决的问题,那似乎又会显得他这几日愁容满面,思绪万千的像是个笑话。

      “一旦娶妻生子,我总得为那些姑娘们负责。”

      “负责?你要如何负责?日后儿女膝下承欢?夫妻相敬如宾?这是你想要的生活?”

      “无论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既然决定走了这条路,便是要肩负起身上的责任的。”

      “............................”

      坐下不足三秒,沉默也不足三秒,嬴嗣音手指刚刚碰着杯沿,便是又将自己这手给收回。

      他抽出腰间斜插着的那一柄折扇,指尖握住扇柄,只轻轻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己的手掌心。

      气氛压抑沉闷的厉害,又许是门窗都被人给合上了的缘故,所以屋子里坐着的人,多少都觉得有几分窒息感在。

      嬴嗣音垂眸深思,沈清寒便是小心翼翼的抬眼去瞧他。

      本是偷摸做着的事情,哪晓得嬴嗣音那厮抬眼又是抬的突然,沈清寒目光都来不及收回,两人的视线便是又猛然在这空中相撞。

      这一下子被人当面逮个正着,沈清寒心下一时慌乱,连着往后退去几步不说,为了掩盖尴尬,嘴里还犯着结巴道,“侯,侯爷还是请回吧。”

      “你要本侯走也可以,不过有些话,本侯走之前,还是得要问个清楚。”

      “侯爷想问什么?”

      “我不管你是要娶妻生子,还是要添通房丫头,我只问你一句,这些事是你心甘情愿要去做的吗?”

      “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好,既然是你心甘情愿,你要为旁的姑娘负责,那你又可知你肩上肩负着的责任是什么?你要如何才能负担的起这份责任?”

      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又是情窦初开头一回碰着这种事儿,见过的人不多,认识的人也不多,脑子里和心里有的东西多数都是从书本上学来的,说起责任这种事儿,心里头有个模糊的概念,但是又讲不清楚,或许于沈清寒而言,这从嘴巴里说出来的一句‘我会待她好’,即便说的真心,可在实际意义里,却又虚假的厉害。

      不爱,你要如何待她好?

      口齿之间犯了结巴,沈清寒眼神闪躲,一时之间接不上话,心下慌乱几番后又才道,“我,我至少能保她们吃穿不愁,日后,日后不受委屈,不受欺负。”

      “你连你自己都顾不好,你连你自己的人生都没法子做主,你如何去照顾旁人?”

      “我可以。”

      “你可以?”

      来回争辩几句,这时候才勉强瞧见了几分动怒的火气,嬴嗣音安安静静在那处坐着倒还不觉得,但是这时候突然拍着桌子站起身来,从周身散发而来的压迫感,却是比沈清寒以往每一次感受到的还要更真切,也要更难受。

      “好,你说你可以,那就让本侯看看你能可以到哪种程度。”

      嬴嗣音个子高,腿也长,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沈清寒瞧见这祖宗朝自己过来,他便是下意识的转身想往门外逃去,心里害怕,又带着几分心虚,虽然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为何而来,但就是下意识的想要躲避。

      可谁知连转身都来不及,只一抹红袖从自己眼前闪过,沈清寒整个人便是双脚悬空,被人拦腰一把举起。

      “侯爷要做什么?”

      “提前让你感受感受你待其他姑娘们的责任。”

      床榻之上的褥子垫的十分厚实,沈清寒身子骨弱,尤其夜里又容易受凉招风寒,所以即便是天气转热,他这榻上的垫子也还是垫的极厚,本来不应该,但由着动作大了些,所以这时候被人动手扔在这榻上,竟还是砸的那木床‘咯吱’一声脆响。

      不知道嬴嗣音想做什么,但冷不丁被人扛起来扔到床上,这心下多少还是觉得有几分别扭。

      沈清寒稍显慌张,于是这头刚被人放下来,那头便是撑着手想要逃走。

      可这床沿边堵着一个人,他又哪是能那么容易轻易逃脱的,自己才刚刚伸手撑起来半边肩膀来,抬眼便是一道红影不管不顾的欺身而下。

      嬴嗣音力气大,别说整个人,哪怕就只是一只手,那也能按的他沈清寒动弹不得。

      “侯爷这是在做什么?”

      被人折腾的恼怒起来,沈清寒只憋的自己满脸通红。

      那手指尖的温度,贴合着衣衫自然而然的轻柔滑过,只顺着这轮廓一把揽住了自己的腰肢后,便是轻微用力向上一抬,两个人的身子紧密贴合至一处,像是粘了胶,缝了针,如何如何,都再也分离不开。

      嬴嗣音周身的温度并不算高,甚至还带着几分寒意,可由着自己心理上的变化,沈清寒这时候只感觉自己贴着了一块被烧红的铁板,他发觉自己周身上下都炙热的厉害,像是快要被这温度给烫伤。

      那人仍是不规矩的,沈清寒挣扎的厉害,一条腿从对方结实而有力的大腿中逃脱出来,本是想推开人,可哪晓得这般姿势,却是更为显得人有几分难堪起来。

      身高是高出了自己一整个头去,体量又足足有自己的两倍那么夸张,嬴嗣音整个人一砸下来,沈清寒便是觉着自己胸口被人压的有几分窒息。

      嬴嗣音一手抱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还在解着他身前衣物的系带。

      平日里穿着的那件蓝色纱衣这时候已经在自己身上凌乱的不成样子,白色的内衫也松松垮垮的挂在了自己的身上,原本平整的领口这时候已然开了一大半,只露出雪白的肌肤和轻轻用力便能留下一道淤青的痕迹。

      原先只是觉得有些恼意,直到嬴嗣音那只手真真切切的拨开衣衫贴上自己的肌肤之时,沈清寒心底下那份被侮辱,被冒犯的心情才来的迅猛又强烈。

      若真要强迫某人做些什么,嬴嗣音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凭他的本事,要个人不过也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今日做得这般,绝不是为了欺辱而来,更不是打着伤害他人的名义来发泄自己的情绪,要说纠缠这般时日,若他当真想要,就算是一千个沈清寒,那也早就成为了自己的掌中之物,而愿意这么耐着性子的来反反复复和人磨,不过也是由着动了一颗真心罢了。

      两个人在床上纠缠扭打多时,嬴嗣音的动作不算轻但也绝不算重,他有逾越之处,但又始终恪守着本分,之所以此后愿意松了手,不过也是看着沈清寒用来推阻自己靠近时而伸出来的那小手指头,抖的越来越厉害的缘故。

      “为什么哭?”

      人还是抱在自己怀里,嬴嗣音只抽出自己那只抱住沈清寒的手臂,他小心翼翼的探了探沈清寒的眼角边,摸到了潮湿一片。

      “这便是受不了了?”

      即便说话的口气过于轻柔,但沈清寒的眼尾却仍是泛着一片红意。

      嬴嗣音这么问着话,他也不肯回答,只是咬着牙,自己动手胡乱将方才被人弄乱的衣襟再紧紧拢在一起,然后偏过头去,不再看自己身上之人。

      伸手抚了抚方才在挣扎中有些凌乱了的沈清寒的头发,嬴嗣音只轻声哄着人道,“你看,这你便是受不了了,以后再同旁的女人成了亲,若是要负责,要让她给你生孩子,你便得日日做得本侯这般,与她脸对脸,嘴对嘴,身子贴着身子,睡觉时得脱了衣裳,还要做本侯方才没有做完的更加亲密之事。”

      本是受了委屈,心里压着气儿,哪晓得又遭他嬴嗣音这么一说,沈清寒便是心下一抖,瞳孔威震,像是想起那日后有了妻儿的生活,便是多少在这心里飘起了几分害怕来。

      早前想着能安安稳稳寻个人过日子,只念着每日有饭吃,有水喝,自己多护着些,不让她夏日挑水,冬日洗衣便算是自己能做到的全部了,说来自身的脾性绝不算差,至少不会平白给人家姑娘们找些气受,像是远远忘了这般,还以为那孩子是能从石头缝里给蹦出来的。

      沈清寒身子一僵,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嬴嗣音这般做的用意是为了什么。

      他眼睫微颤,想抬头,但碍着嬴嗣音就这么直勾勾的将自己盯住,所以又有几分胆怯和畏惧。

      嬴嗣音仍是瞧着眼前这人,手指头摸完头发之后又去摸他的下巴,最后一路而下只执起沈清寒那双白皙软糯的双手来。

      “本侯知道你心下抵触,也知道娶妻生子并非你真心所愿,你书念得多,整日脑子里都是些纲常伦理和父命难为,可是清寒,你又可否为自己考虑一二?人活一世,短短五六十载,眨眼便过了的时日,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娶自己不想娶的人,你以为你能护着一个女人的一生,殊不知这是害了自己的一辈子。”

      “你既知道父命难为,又何苦这般咄咄逼人的来为难我?”

      “本侯哪里是为难你,本侯这是在帮你,在救你。”

      “你要如何帮我,又要如何救我,要我现下脱了衣裳与你一起,日后不顾世俗目光,不顾父母脸面,只由着自己的喜乐去做人吗?”

      语气平缓,声音却又带着几分沙哑,沈清寒侧过头来望着嬴嗣音的那一眼,也是写满了无奈。

      他并非冲动,而是深思熟虑,也是别无选择做出的这番举动。

      嬴嗣音握着人的手指轻微松了松,“如若你愿意,这件事情,我或许还能同你父亲再说上一说。”

      “不必说了,父亲他不会答应的。”

      “那你至少,也要让本侯试上一试。”

      “往日里你我做得朋友,有些话我不方便当面同你来讲,但是既然如今大家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我便也不藏着捏着以免造成更多的误会了。”只深吸一口气,像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沈清寒张口道,“孝文侯爷,我父亲他,讨厌你,特别特别讨厌你,从我听闻你名号的那一日起,便是从未在他嘴里听过你的半句好话。”

      可即便如此,我却还是认为你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可以来往,可以结交的好人。

      只是可惜这后半句,沈清寒他不能说,也没办法说。

      “清寒...................”

      嬴嗣音唤了唤这个名字,在来这沈府之前,他有想过这般场面,也有思考过无数用以反驳对方话语的思路,可是这时候瞧着沈清寒这般,自己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沉默着,直到嬴嗣音察觉异动,刚刚偏头朝那门口的方向一瞧,便是有人敲门来喊。

      “清寒,大白天的你锁着这房门做什么?”

      “是我母亲。”

      万万没有想到人会来的这般突然,原本就心情低落的人这时候也顾不得自己的情绪,也趁着嬴嗣音失神的这个瞬间,沈清寒一把将人从自己身上给推开。

      嬴嗣音侧身一滚,恰好倒进了那床榻的内侧,只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坐起身来问上一句‘要不我去房梁上躲着’时,沈清寒便是已经着急忙慌的从这床榻上坐起,随手两把整理了自己的衣裳和头发之后,便是伸手一拉,将这床帘扯下,把那嬴嗣音给遮盖了个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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