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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叫讨厌 ...


  •   人参娃娃从树藤里探出脑袋,啧啧两声道:“其实我觉得,你应该牺牲一下色相,这样你家新姑爷才能踏实地待在这儿。”
      喈喈冷眼剐了参娃一眼。
      “你这个死女子干嘛瞪我!?老参虚长你几百岁,提醒你也是为你好,你以色.相为饵,别人才上了钩,现在你不给人一点甜头,别人干嘛继续留在这儿,既便是要留下,也只是暂时的,肯定寻了机会就要逃跑。我劝你顾全大局……”
      喈喈:“你可以闭嘴了。”
      然后她扛着子熹就回房了,就像扛一袋棉花一般轻松。
      ……
      这一夜,子熹睡得不踏实,做了整晚的噩梦,好像到黎明时,噩梦还没有办法脱离。
      再睁眼时,天色已经大亮。
      郝小妹早就醒了,就这么躺在他身边,一双大眼晴眨巴眨巴地看着他,俩人躺在床上,都互相看着对方。
      “夫君,你醒啦!”
      小妹刚问出来,子熹就对他说:“停,以后不要叫我夫君。”
      “那叫你什么!?”
      “我表字子熹,你以后就叫我子熹吧!”
      小妹笑起来:“子,哈哈,嘻嘻,不好听,不好听。”
      子熹肯定不能再继续躺着了,就起身,下人们听到屋里的动静,就陆陆续续端水进来伺候主人梳洗。
      “不是哈哈,嘻嘻,是子熹。”
      “嘻嘻,哈哈,等等我。”
      子熹又没有跟他抢洗脸水,他急什么。
      再教了几次,小妹喊出来的依然是:“嘻嘻哈哈。”
      子熹不想再继续说话了。
      小妹立即自动改口道:“大宝宝,你饿不饿!?”
      子熹听到他这么喊,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喂,不准这么叫我。”也别怪他对这个称呼过于敏.感,家里父母一直叫他大宝儿,他觉得这名字太俗气,
      小妹笑道:“夫君来洗脸。”
      子熹又纠正他:“不要叫我夫君。”
      “哦,大宝宝,来洗脸。”
      小妹好像觉得这样很顺口,而且他也很习惯这样的称呼,张口闭口地叫他:“大宝宝,来吃饭,大宝宝,你先坐。”
      子熹不想再争论这个话题,如果跟一个傻子太纠真,他就傻了,嘻嘻哈哈听着不顺耳,只要不叫他夫君,那么叫他大宝宝也行。
      早饭非常丰盛,清粥小菜只是点缀,各种点心糕饼,还有蛋奶酥茶,甚至还有清蒸乳鸽和整条鱼。
      子熹看着这一大桌,深感有钱人真是命好,大清早的,就大鱼大肉,难怪能养得这么肥。
      小妹看到食物,欢快地叫起来:“大宝宝,快吃,这个好吃。”
      坐下就开始手忙脚乱地往嘴里塞东西。
      子熹不习惯在小屋子里吃饭,在家的时候,都是全家人围着一起吃,老王边吃边唠叨,阿娘替四宝和五宝喂饭,他和二宝三宝一起聊聊天什么的,菜虽然不丰盛,但吃得很热闹。
      不像现在,只有小妹一个人坐在满桌菜前大吃大喝。
      院子里的下人送来菜饭,就退下了,只留下喈喈陪着伺候,喈喈可忙了,她一会儿替小少爷擦嘴巴,一会儿替小少爷擦手。
      子熹的眼睛珠子就跟着喈喈转,跟粘在喈喈身上似的,他不高兴喈喈这样伺候在旁边,就道:“小妹,你不要这样。”
      郝小妹一怔,忘记了吃,笑起来:“大宝宝最好了,我喜欢,呵呵……”
      “没跟你说话。”
      “……”
      子熹想了想,决定跟他谈谈,就认真对他说:“我实在无法认同你的名字叫小妹,你还在别的称呼吗?或者你有表字吗?”
      郝小妹:“有啊!”
      这也不能怪子熹过于计较,因为在他心目中,小妹就是喈喈这样完美的少女,而非这个傻子,他一想到要叫这个傻子做小妹,就觉得别扭,实在对不上号嘛,完全是毁掉小妹这个美好的名字。
      “我以后不叫你小妹,你的表字叫什么?我叫你的表字。”
      郝小妹就很害羞地放下筷子,扭了扭胖胖的身子:“讨厌……”
      子熹看到他这样作,很想打他,撒娇也是看人的,如果是喈喈这样的漂亮少女对他撒娇,换来的肯定是喜欢,但郝小妹撒娇,换来的就是讨打。
      但他也很能忍的,就心里默念:不生气,我不生气,这是我的傻子哥。
      然后保持微笑:“我是问你的表字叫什么?”
      郝小妹:“讨厌啦……”
      子熹就板着脸说:“好好说话,我问你的表字叫什么?”
      郝小妹很认真的样子:“讨厌。”
      子熹:“……”真是无法沟通了。
      郝小妹见他好像生气了,他虽然傻,还是能看出夫君有没有生气的,就乖乖地把一盘蒸鱼端给他。
      “大宝宝吃鱼,不生气了哦。”
      子熹不想与他一般见识,他要凡事都太计较,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他就一边吃鱼,一边问:“你这人,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我问你的表字,你跟我东扯西扯的撒娇。”
      “我的表字就叫讨厌。”
      子熹:“……”
      已经目瞪口呆了,怔了一会,问道:“这是你自己取的?还是别人给你取的外号?”
      “我自己取的。”
      “那你知道讨厌的意思吗?”
      郝小妹点点头:“我叫讨厌,讨人喜欢,百看不厌。”
      子熹咳咳两声,好险,差点被鱼刺卡住了。
      郝小妹嘻嘻地笑起来:“我叫你大宝宝,你叫我讨厌,我喜欢,哈哈……”
      子熹白了他一眼:“讨厌。”
      “哎……”
      “……”
      俩人吃完早饭,喈喈就忙着唤人来将席面拆下去。
      子熹看了喈喈两眼,他也不可能光天白日底下对喈喈做什么,就道:“我先走了。”
      郝小妹立即眼眶包起泪花的样子:“大宝宝,你要去哪儿!?”
      子熹:“当然是去工作,我家的酒庄生意很好,每天都很忙的,我可没这命天天闲赋在家混吃等死。”
      郝小妹咬咬嘴唇,低声道:“大宝宝要赚钱,好辛苦的,你要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给你煲汤。”
      子熹胡乱回答了一声,就大步离开了院子。
      他也没有去老王家的小酒铺子,直接去了堂哥王大伟家里。
      王大伟正在整理铺子,染香到了新货,正在往货架上堆码,就见子熹来了。
      “哟,新郎倌儿,听说昨天晚上你在郝家睡的,怎么样?”
      子熹就是来跟他堂哥讲这件事的,就很神秘的样子说:“昨晚很奇怪,我记得在院子里跟那个小婢女说话,我还说要收她做侍妾,然后我就去亲她,但是亲没亲到,就不记得了,之后就一连串开始做恶梦,醒来天都亮了。我明明记得跟她在院子里说话并不是做梦,怎么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呢?”
      王大伟听得绕有兴趣,端出一盘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听,就问:“然后呢?得手了没有!?”
      子熹抓抓脑袋:“肯定没有,但我就是有点不确定,到底晚上在院子里跟她说话的场景是真实的呢?还是做梦的呢?”
      俩人聊天,有几个主顾来买了染香。
      时间临近晌午了,王大伟道:“我媳妇今天带孩子回娘家了,家里没有人做饭,我得守着铺子,也不便离开,你去新开的味香居买点吃的回来吧,咱们边吃边聊。”
      子熹走到味香居一看,好乖乖,这里可是高消费,卖的吃食都是超级贵啊。
      他现在也不是穷小子了,是有钱人家的新姑爷,但他依旧囊中羞涩,是真没什么钱。
      于是他果断调头,在味香居旁边的小吃铺子里打包了两份草饼。
      王大伟看到子熹带回来草饼,大失所望的样子:“哎,你这个郝家新姑爷做得真窝囊,味香居都吃不起,太穷了。”
      说归说,好在王大伟并不挑食,接过草饼就开始吃。
      子熹现在也不饿,因为早饭吃得太丰盛了,就撑着下巴开始沉思,他就啄磨着怎样才能把喈喈占为已有。
      一直待到天色不早了,子熹才离开。
      ……
      刚踏入院子大门,就听到郝小妹咋咋呼呼地跑出来,边跑边喊:“大宝宝回来啦,”
      子熹一看到他,好心情都没了,但不能表现得太露骨,毕竟以后还要长期相处的。
      郝小妹手里拿着绣花香袋,递过来,献宝一样地说:“我替大宝宝绣的香囊,大宝宝你看,我绣得好不好!?”
      子熹嫌弃地看了一眼,皱眉问道:“你吃饭了吗?”
      郝小妹摸摸肚子,连忙摇头:“没有,我很饿了,要等大宝宝回来一起吃。”
      下人就开始摆桌端菜。
      子熹也饿了,俩人坐下,一阵狼吞虎咽。
      突然想起件事,子熹就问:“讨厌,我俩以前认识吗?我听岳父大人说,好像你以前认识我!?”
      郝小妹抹了一把嘴边的油渍,羞怯一笑:“上次我被人打,是大宝宝救了我,我就认定了,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子熹:“……”
      郝小妹愈说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大宝宝好帅的,就像天神驾到……”
      子熹赶紧打断他:“停停!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我在什么地方救了你!?我怎么不记得了,一点印象也没有!?”
      郝小妹比手划脚讲了半天,子熹也没听懂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至于在哪里发生的,更是没有讲清楚。
      又讲了一阵,郝小妹想起来什么,跑到寝室的床下一阵摸索,摸出一截断掉的剑尖。
      “这是大宝宝留给我的定情信物。”
      子熹接过断剑,当场跳起来:“哎哟,这是我的轩辕剑!?怎么在你这里?我花了五吊钱买的。”
      他一直在找这半截轩辕剑,才好去找南城坊铁锤铺子的老板退货呢。
      这柄轩辕宝剑刚买来不到半天功夫,就因为救了一个被小孩围殴的阔少爷,然后被人用菜刀给砍断了。
      子熹认真看了看郝小妹的脸,当时那个阔少爷被人揍得鼻青脸肿,是不是一个人,还真看不出来了。
      郝小妹眨巴眨巴眼睛:“大宝宝救了我,我无以回报,只有以身相许……”
      子熹看着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什么!外面都在传,说是你们郝家因为要消灾,然后我的八字挺好的,就选我做上门女婿,就是为了消除灾祸的,是这样吗?”
      郝小妹连忙摇头:“不是,不是的,大宝宝救了我以后,我回家就对阿娘说要嫁你,阿娘不同意,我就投水自尽,后来爷爷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招你上门。”
      子熹只觉得脑袋“嗡——”一声巨响,前后这么贯通一想,完都完了,他捂着脑袋说:“不惜一切代价,老子就是那个代价。”
      郝小妹就去拉他:“大宝宝,你怎么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嫁给你,你不开心吗?”
      子熹急得差点跳脚:“明明是恩将仇报,你偏要说成以身相许。”缓了缓,又道:“别碰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没事我买什么轩辕剑嘛,买了就买了,偏偏又要路见不平拔剑相助,这下真是被套牢了。”
      郝小妹看他好像受到惊吓的样子,赶快伸展双臂,将他抱住,不停地说:“大宝宝别怕,有我保护你。”
      子熹想挣脱,却发现,郝小妹的力气很大,这不是轻轻的拥抱,而是将人往死里抱,好像他马上要逃掉似的。
      郝小妹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力气异于常人,他就不会控制力度,就将人死死抱住。
      子熹立即平复情绪,哄他道:“讨厌,我还没吃饱,你吃饱了吗?”
      郝小妹这才放了手,也跟着说:“我也还没吃饱。”
      子熹就坐到桌边,继续吃。
      郝小妹吃得很开心的样子,子熹却在心里盘算,以后的日子要如何哄得与他和平相处。
      子熹就温和地说:“那什么?别光顾着吃,太干了,喝一碗汤吧!”
      郝小妹激动得点点头,就让喈喈帮他盛汤。
      ……
      吃饱喝足,子熹觉得十分舒坦,不由得伸了个懒腰。
      下人们收拾了桌子,俩人就尴尬地坐着,其实郝小妹并不觉得尴尬,只要能待在子熹身边,不管做不做事,说不说话,他都不会觉得尴尬。
      就是子熹觉得很无聊,他与郝小妹又聊不到一起,再坐了一会儿,总觉得应该找点什么话说。
      他也是为了以后长期与郝小妹相处下去,就问道:“那什么,讨厌,我问你,你平日有什么爱好!?”
      郝小妹:“……”
      一看这表情,就是没听懂。
      “就是你平日喜欢做什么!?”
      这句听懂了,小妹乐道:“我最喜欢大宝宝。”
      “不是这个,是我不在的时候,你最喜欢做什么?”
      “最喜欢吃东西。”
      “还有呢!?”
      “最喜欢睡觉。”
      “额,还有呢!?”
      “没有了。”
      真是只猪,子熹就是这么想的,就当他是我的傻兄弟吧。
      “那什么,讨厌,你有没有钱!?给我点。”
      “有啊!”
      郝小妹起身,走到床边,蹲下,用手这么一拖,从床底下拖出一口箱子,一看就挺沉的。
      哗啦——打开,简直闪瞎了子熹的双眼。
      郝小妹道:“只要大宝宝喜欢,可以全部给你。”
      子熹很感动,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真的!?全部……全部给我!?”
      郝小妹点头,坚定地说:“娘说存钱娶媳妇,还可以买吃的。现在你就是我的媳妇,这些钱全部是你的啦!”
      子熹赶紧伸手:“停停,我不是你媳妇,是你是我媳妇,这事儿不能搞乱了。”
      郝小妹听得起觉得好复杂哦,就道:“都一样啊。”
      “不,绝不一样,我不是你媳妇,你是我媳妇。”
      “好吧!”小妹笑得直拍手:“我是大宝宝的媳妇,大宝宝可以全部拿去啊!”
      子熹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喈喈,喈喈此时正用鄙视的眼光悄悄打量着他。
      他突然就有点怂了,毕竟骗傻子的钱,不算一件光彩的事。
      子熹伸手拿了几只碎银子:“我就取一点儿。”
      郝小妹完全无所谓,他对银钱就没什么概念,只知道银钱可以买吃的和娶媳妇,至于数量对等的价值,太复杂了,搞不懂的。
      子熹把银子放进钱袋,顿时觉得这种沉甸甸的感觉真是很舒服。
      有下人来通报,二娘待会要过来,让新姑爷准备一下。
      子熹也不知道要准备什么。
      不多时,二娘来了。
      二娘面带笑容,询问了新姑爷的生活情况,下人没有侍慢,食物菜式是否合胃口,又交待了几句。
      郝小妹全程乖乖坐在子熹身边,静静地听完。
      二娘看到小妹这么乖顺,赞道:“结婚了,是不一样了,吾儿乖乖的,真是好孩子。”
      郝小妹害羞地说:“阿娘,我是大宝宝的媳妇,大宝宝会照顾我的,你放心吧。”
      二娘听了这话,看到儿子表情和善,完全不像是个傻子,这根本就像一个正常的孩子,当场眼圈一红,差点落泪,为人父母,最盼孩子能过得好,在她看来,儿子嫁了个男人,虽然荒唐,但,儿子的呆傻病好像没这么严重了,会不会过几年,儿子就完全康复了,就变成正常人了呢?
      想到这里,眼泪再也包不住,就不停地掉落。
      子熹看到丈母娘哭了,吓得手忙脚乱,这什么情况?
      二娘安抚他道:“让大宝姑爷见笑了,只是我这个做娘的,第一次听小妹这么条理清晰的讲话,太意外了,我很,很高兴。”
      哦,既然是高兴,为什么要哭呢?
      二娘也不愿待久了,只要儿子过得幸福,她也别无所求了,又聊了几句,就走了。
      当晚,二娘将小妹的情况告诉了丈夫,儿子的病情有明显好转,没傻得这么厉害了。
      郝二爷听了也很高兴,看来八字上上配的姻缘,真是良配啊。
      ……
      且说二娘走后,下人们过来请示新姑爷,洗澡水烧好了,小少爷要洗澡,新姑爷要不要一起去洗澡呢?
      郝小妹特别喜欢洗澡,拉着子熹就去浴池。
      这是一间砖泥堆砌的高台,沿台阶而上,就到浴池,下人们在高台下的后背处烧火,浴池的水能保持温暖。
      浴池四周有围幔,顶上有花架,就算是冬天,泡在温水里,依然可以赏月光,不会觉得寒冷。
      子熹看到这一池子洗澡水,就问小厮:“这水是干净的吗?”
      小厮垂头答道:“回新姑爷的话,浴池的水每天更换。”
      “每天更换?这么大一池子水,得装多少桶水?”
      “要装一百六十桶水。”
      子熹咋舌,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居然每天换水。
      要将这一池子水烧热,至少要十倍的柴火,而准备这些柴火,于少要两个人干一整天。
      郝小妹站在池子旁边,喈喈熟练地替小少爷脱衣裳。
      子熹看到了,又咋呼起来:“唉,你是女的,怎能帮男的脱衣裳!?”
      喈喈觉得这没问题啊,理所当然地说:“奴婢侍候小少爷沐浴更衣,是份内的事。”
      子熹过去拉她:“不行不行,男女有别,你以后都不能这样了,这里不用你侍候。”
      喈喈奇道:“那怎么行?奴婢还要替小少爷挫背呢!?”
      子熹觉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严厉道:“你是要气死我吗?从今以后,你不准侍候讨厌洗澡,挫背的事,你也不要管,我来。”
      然后就将喈喈推走了,让她速速下去,不准待在这里。
      郝小妹没搞懂为什么夫君在与侍女喈喈争执,至于他们争执的源头是什么,更听不懂。
      子熹一边替他脱衣裳,一边问他:“你自己会脱吗?”
      郝小妹点点头。
      立即那手就停下了。
      “那从今开始,洗澡的时候,你就自己脱,还要自己穿,喈喈不准上来侍候。”
      郝小妹:“哦!”了一声,就开始自己脱。
      子熹看着他下水,满眼的羡慕,他心想,这泡下去的感觉一定很舒服。
      旁边侍候的小厮看出他的想法,就道:“新姑爷可以再等等,小少爷沐浴后,奴再换一池干净水给新姑爷用。”
      子熹又一惊:“不是吧!你们不嫌麻烦吗?”
      小厮赶紧摇头:“不麻烦,不麻烦,只要新姑爷不嫌弃小的们侍候不周,小的们很乐意侍候新姑爷和小少爷。”
      子熹想了想,也七手八脚地开始脱衣裳:“不用了,我就和讨厌一起泡澡。”
      然后就光着身子,下了池子。
      哎呀——真舒服啊——子熹觉得特别满足。
      郝小妹见他下来了,热情的迎过去:“大宝宝……”
      子熹觉得这里不但风景美妙,水温舒服,而且还有水果供应,真是太舒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傻子媳妇太碍眼了。
      他皱眉递给郝小妹一把刷子:“你,替我挫背。”
      郝小妹一点没反对,高兴地接过来,开始替夫君挫背。
      子熹就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富贵人家才有的待遇。
      若说之前他很抗拒住进郝家,那么在这一刻,他是真正喜欢上了继续住在郝家的感觉。
      为什么呢?因为可以泡热水澡。
      子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泡过热水澡,老王对他们的要求是,每天冲凉,一大早的,就将他们几兄弟赶到后院的井边,亲自守着他们,盯着他们,要求他们打井水冲澡,名曰“每天冲井水,能强身健体。”。
      这样的生活习惯,放夏天还是挺好的,但在冬天,就很痛苦了。
      冬天的早晨,天寒地冻,房顶和路面都结了冰,把孩子们从暖暖的被窝里抓起来,都在喳呼尖叫,老王的狮吼功,能将孩儿们全部吼住,除非谁生病了不用到场,其实人等全部排队在井边等着冲井水。
      也就这么奇怪,冬天的井水居然不结冰,还能一桶一桶地打起来,然后咬着牙,就这么往身上冲。
      而这个时候,井水比室外温暖,竟然是微暖的。
      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王氏会烧上热水,让孩子们挨个排队冲洗热水澡,但那也只是冲洗,并不是泡澡,因为家里没这条件,没这么大的澡盆子,王氏一个人也准备不了这么多柴火。
      子熹长大一些了,听说有专门的澡堂子,那里提供泡澡服务,成年男人们,都喜欢去那里泡澡。
      但是,请注意这个但是!
      但是这个澡堂子是要收费的,子熹没钱的时候,就盼着有了钱能去泡澡堂子,等他有钱了,又舍不得去泡澡堂子了,他觉得泡澡堂子太浪费钱,他要把这钱存起来以后闯荡江湖。
      两年前,他18岁的时候,终于在老王的支持下,独自出门闯荡江湖了,依然舍不得花钱去澡堂子,因为他的钱必须得节约一点用。
      直到现在,他成亲了,竟然在郝府,人生20年来第一次泡热水澡,他觉得真是太幸福了。
      因为太舒服,泡得皮都皱了,子熹才从池子里出来。
      郝小妹就哇哇地叫:“大宝宝还没替我挫背呢!?”
      子熹在穿衣裳:“闭嘴,你天天泡,不用天天挫。”
      郝小妹不依,不挫背,不舒服。
      子熹也有办法收拾他:“天天挫,要生病,皮都挫掉了,以后你的背上只有肉,没有皮,疼死你。”
      郝小妹还是不舒服,在水里扭啊扭地:“喈喈来替我挫背。”
      子熹立即就烦了,低吼道:“你再让喈喈替你挫背,我就揍你,你信不信!?”
      郝小妹见他有点生气了,瘪了瘪嘴巴,那模样就是要大哭的前兆。
      子熹还是害怕他哭叫,就道:“好啦好啦,我替你挫背行了吧。”
      然后走来,蹲在池子边上,拿着刷子,胡乱地在他背上挫了几下,就道:“好了,快起来穿衣裳。”
      虽然他大宝宝替他挫背不舒服,但至少挫过了,小妹的情绪也受到安抚,他就爬出池子。
      小厮赶紧的上前,用大浴布将小少爷包住,替他擦身子,又替他穿衣裳。
      子熹早就穿好了,头也不回地下了浴池,径直回房了。
      只要郝小妹不发怒疯狂打人,子熹觉得住在这里也挺好的,真挺好的,不会听到老王的唠叨,每天好吃好喝的,不用干什么重活,还有下人侍候,关键是每天都可以免费泡热水澡,那么如何把郝小妹哄好,就成了他在这里唯一的工作。
      郝小妹被小厮扶回房间,下人都退下了。
      子熹对他笑道:“累了吧!?早点睡。”
      小妹害羞地低头:“大宝宝也早点休,我们一起上床睡觉吧!”
      子熹当然同意,就快乐地让小妹睡里面,他就和衣上了床,一床棉被,俩人都盖上。
      小妹伸出手臂,环上子熹的腰。
      子熹立即将他的手拿下来,温和地说:“咱们来比赛好吗?”
      小妹一怔。
      “咱们比赛谁先睡着。”
      小妹喜道:“好呀!”
      “那现在都不能说话了,比赛开始,谁先睡着,有奖励。”
      “大宝宝……”
      “嘘,不要讲话了,谁讲话就输了,比赛开始,谁先睡着哦。”
      “好……”
      “闭嘴,不要出声。”
      “……”
      不多时,郝小妹的呼吸就匀速了,子熹数着他的呼息声,就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其实要哄郝小妹睡觉并不难,比赛谁先睡着,这就是子熹哄四宝五宝睡觉的时候,常用的手段,家里孩子多,他又是长子,从小就帮母亲照顾弟弟们,也是很得心应手的。
      小妹睡着后,子熹就翻身下了床。
      喈喈坐在院子的门槛上看月亮,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谁。
      子熹走过来,显得很随意的样子,也坐在门槛上,就这么陪着喈喈一起看月亮。
      喈喈肯定没心思陪他,准备起身离去。
      子熹一把抓住喈喈的袖子,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这句话昨天他就问过了,但他不记得是做梦里问的?还是现实中问的,就再问一遍。
      喈喈道:“知道啊,你说是因为我,才回来的。”
      “哎!?你怎么知道!?”
      “你昨天晚上说过。”
      “我昨晚上说过吗?是我亲口对你说的吗?那么我昨晚并没有在做梦。”
      子熹觉得思维又有点混乱了,他摇摇头道:“先不说这些,我要跟你讲,条件你尽管提,我原本想娶你为妻,但现在不可能了,但我可以纳你做妾室,虽然没有正式的名份,但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我想和你在一起。”
      喈喈在想用怎样的话来拒绝,比较温和呢。
      子熹又道:“你也看见了,你家小少爷存的银钱箱子,里面这么多钱,他说都给我用。我把这些钱全部给你的父母,你的父母一定会同意让你跟我的。”
      喈喈又拿那种鄙视的眼光看着他,道:“戏文话本里都写着男人有钱就变坏,我一直不太理解,坏不坏的,与钱有什么关系呢?但是现在我才知道,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是真的。”
      子熹听了不生气,邪恶地笑了笑:“男人不是有钱就会变坏,而是觉得有钱之后没必要再装好人。”
      喈喈冷笑道:“你都是这样勾.引小女孩的吗?”
      子熹收了笑,认真地说:“你听我说,别人勾引你都是为了和你那个,而我跟他们不一样,我都可以:浴池里、院子里、小树林、河边……”
      一边说一边靠过来,就想亲她。
      喈喈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将人提起来举过头顶,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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