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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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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带家眷吗?”
肖战一把将王一博的脑袋按了回去:“不能。”
王一博不甘心道:“真的不能带吗?”
“真的不能,”肖战整整袖子,摇头笑道,“恩荣宴上都是新科士子,你这个无业游民凑什么热闹。”
王一博理不直气也壮:“我是家眷!”
肖战点了点他的脑袋,笑道:“家眷也不行。”
“哼。”王一博不高兴了。
肖战哄道:“我的小公子,我还等着恩荣宴后封官和你成亲呢,往后做了大官,我还想给你锦衣玉食呢。”
王一博想了想,勉强接受了肖战的说辞,揪着肖战的领子吧唧一口亲了上去,别扭道:“早点回来。”
肖战抚了抚衣领,耳尖微红:“好。”
一切收拾妥当,肖战出发前往皇宫参加恩荣宴。
恩荣宴是皇帝专门为新科士子们赐下的宴席,帝王与士子同乐,方便笼络人心,巩固皇权,
肖战抵达皇宫,被宫人接引着一路走到泰昌宫。
“宴席已开,探花郎请进吧。”宫人笑道。
肖战颔首:“有劳。”
旋即步入宫内。
宴席在泰昌宫主殿,隔着一段距离,却已能听到飘来的丝竹管弦之音,夹杂着隐隐的欢笑声。
人间富贵,不外如是。
肖战入殿,一股暖香扑面而来,拂落满身的春寒。他打量了一遭殿内,准备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肖探花来迟了啊。”上首的皇帝笑道。
满室的目光随着话音纷纷落至肖战身上。
肖战摸了摸鼻子,一撩衣袍,跪礼道:“陛下恕罪。”
看来打算要落空了。
果不其然,皇帝摇头道:“无需多礼,肖探花,来,这边坐。”说着,指了指自己左下方的第一个位子。
太近了。
距离皇帝太近了。
那个座位,比榜眼坐的还要尊贵些。
肖战深知,没有无缘无故的偏爱,他绝没有天纵奇才到令陛下如此喜爱的地步。
垂头:“是。”
顶着满室注目,肖战坦坦荡荡走到皇帝所指的案几,略整衣袍,跪坐下来。
皇帝道:“肖探花来得迟,可要自罚一杯啊。”
肖战身旁侍候的娇美宫女立马极有眼力劲儿地斟上了一杯酒。
“遵命。”
肖战莞尔一笑,右手拿起酒杯,左手抬袖半掩,下巴微抬,脖颈线条拉长,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
肖战将酒杯倒了一下,示意饮尽。
瑞凤眼弯了弯,唇畔带笑,少年意气,风流恣意。
帝王欣然:“好!”
弹琴吹箫的乐人躬身退下,撤换上一班舞女,舞女舒展水袖,身姿柔美,士子们也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恩荣宴一贯有去名园探花的习俗,诸君可愿去名园走一趟,讨个好彩头。”皇帝吃了一口酒,笑道。
春日里,花开的还不多,士子们分明更乐意在殿内喝酒取乐。但因为是帝王的提议,一时响应热烈,纷纷表示愿意至极,好博帝王欢心。
“好,”皇帝十分满意,“那就由状元郎和探花郎先行,其余人等稍后。”
“是。”
肖战虽应了是,但还是瞥了徐榜眼一眼。
徐榜眼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拿起酒杯,遥遥一举,随后一饮而尽,笑容爽朗,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状元郎相貌周正,探花郎风姿卓越,他一根老黄瓜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自取其辱吗?
肖战和状元郎被宫人引着,一路往名园而去。
状元郎问道:“你准备采什么花?”
肖战摇头:“也不知名园开了什么花,我准备看看再行定夺,你呢?”
“听说名园里的梅花还没谢,我打算折一枝来,”状元郎道,“虽然寒酸了点,好歹兆头不错。”
肖战猜猜测:“凌霜傲雪?”
状元郎笑道:“然也。”
又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便到了名园。
状元郎问了宫人梅树所在的方位,和肖战道了别,便直接去了。
肖战颇为羡慕——人家好歹目标明确。
捧着玉盘的宫女柔声道:“探花郎您准备采什么花?”
“尚未想到,先看看吧。”
肖战不紧不慢地在名园里溜达,目光从宫人们精心培养,生得娇贵美丽的花花草草上划过。毫无波澜。
走了一圈,肖战毫无收获,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说笑声,他明白,同榜们也出发了。
再犹豫下去,就真的采不到什么花了。
肖战走了两步,选中了一株花叶舒妍的素心兰,准备出手。
忽然,一阵风过,一朵雪白的花顺着风势,轻轻落在了肖战肩头。
肖战:“???”
他拾起,放到掌心细看。是一朵雪白的牡丹,花瓣层层舒展,饱满娇美,颜色是玉一样的润泽无暇,十分漂亮。
不知是不是错觉,肖战感觉这朵白牡丹在他掌心蹭了蹭。
听着不远处的人声,跟随肖战的宫女也有点儿急了,问:“探花郎,您选好了没有?”
正正好。
肖战莞尔一笑,抛下疑虑,将白牡丹放到宫女捧着的玉盘中央:“你瞧这朵白牡丹如何?”
宫女愣了一下,瞧了两眼白牡丹,迟疑:“牡丹固好,但这白色,未免不吉。”
肖战摇头笑道:“无需多虑,毕竟是富贵花。”
况且,吉与不吉,不都是那位九五至尊决定的。
正说话间,微风抚过,白牡丹乘风起,朝肖战的方向飘了过去。
肖战一把将花按回玉盘,笑着对宫女叮嘱:“你千万将这牡丹看好,若是花丢了,才是真正的不吉。”
宫女郑重点头应是,以防万一,直接一手捂着了玉盘。
肖战很满意:“走吧。”
玉盘里,白牡丹屈辱地挣扎了两下,不动了。
待两人背影渐远,花枝颤了颤,两位妙龄少女自桃树后走出来,一直走到肖战方才站的地方,才顿住脚步。
打头的少女穿着剪裁精细的月白衣裙,五官清秀端庄,钗环齐整,举手投足都带着贵气。
此刻她捏着帕子,微微一笑,轻声道:“长得好,性子也温柔,既然是探花郎,想来文采定然不俗,虽然出身寒微,但叫父皇母妃多看顾一些,将来也是不差什么的。”
她转头,对婢女道:“告诉父皇,儿臣的婚事,全凭父皇做主。”
婢女了然,应道:“是,公主。”
这位女子,正是当今陛下第七女,淑宜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