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古穿今大佬重逢后变文豪》麻酱茄盒

16、016

　　——【球场上最靓的仔】——
　　[许望吃了可爱多]：@玫瑰花可食用晏云霆你干嘛呢？不欢迎下沈同学吗？

　　许久，群里一片寂静。
　　周渺切了声，道：“翘翘，你别跟我二表哥一般见识，他在哪里都是一副人憎狗厌的架势，跟谁都不亲。你别担心，就算他不理你，我也会帮你跟他要那件画的。”
　　沈翘挑眉：“他居然说话了。”
　　“嚯！翘翘，不容易啊，看来他今天心情算不错的？”

　　[玫瑰花可食用]：欢迎。

　　言简意赅，像极了那个人。

　　*
　　下午上自习的时候，沈翘突然想起来阮婕的课，本来应该是今天上，但是似乎什么通知都没有。
　　“渺渺，你知道阮婕开的那门选修课今天能不能开课吗？”
　　周渺吞下一只海苔饭团：“你这几天没来不知道，阮婕貌似出现了什么状况，好像不能开课了。所以你也别期待了，这老师也够不讲信用的，学校当初肯定花了大力气把她请来。”
　　沈翘掩不住失望，阮婕对她来说算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毕竟当初众人莫名其妙相信了陆生的抄袭传闻，有阮婕推波助澜的功劳，她可是亲自下场写了一本畅销书——隐晦地写出了文坛内存在一个抄袭的“天才”，后来更是在访谈的时候，承认说的就是陆生。

　　如今不来做老师，那么该怎么去见她呢？
　　沈翘见到门外突然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闪出去。
　　“杨阳老师！”
　　杨阳正哼着小曲准备下班，一见她先愣了下：“诶，沈翘啊，一直见你戴口罩，这样看差点都有些认不出。”

　　沈翘刚想问他阮婕，杨阳就说：“你妈妈的那份手稿怎么样？”
　　“是我没见过的，可能是以前没有发表过的作品，以后我会查一下的。”
　　“拿回来就好。怎么，有什么事找我？我还忙着去诗社写诗呢！”
　　沈翘腹诽他果真是个风雅人物，笑道：“我是想问您关于阮婕老师，如果可以的话，你能给我她的联系方式吗？”

　　杨阳看上去有点意外：“你对阮婕这么感兴趣？我以为因为你妈妈的事，你会……”
　　沈翘：“她们文人的事我不懂，但是我确实有事想问问她。本来想通过读者邮箱给她写邮件，但是发现阮婕似乎并没有和读者联系的习惯。”

　　杨阳点头：“确实，她不能来上课对学生来说也算是个遗憾，即便早年有些事情做得不对，毕竟也算是个像样的作家。不过她最近似乎不太露面……你等着过段时间她应该会去文协参加一个系列讲座，为明年的庄净心文学奖造势，到时我会给你弄到名额的。”
　　沈翘感谢道：“那再好不过了！”
　　杨阳难得慈爱地看着她，不说话。

　　“老师，其实……我还想听您说说关于我妈过去的故事。”
　　杨阳半天没有说话，再开口的时候，呼吸都透着一股无奈和惆怅：“她当年是我直系师姐，庄春晓老师最看重的就是她。其实我跟她不算特别熟，陆生是一个很特立独行的人。如果有机会，你以后应该去跟庄春晓老师聊一聊。”
　　沈翘捏住手，庄春晓是文协会长，也是云港大学中文系主任，陆生的恩师，德高望重。不过听说母亲传出抄袭传闻后，他先是力挺陆生，后来一个文娱报纸记者采访了陆生，不知道为什么就写出了“陆生亲口承认有使用别人的灵感和文字”这种话，实实在在地算是给这件事一个“尘埃落定”，也打了庄春晓的脸，从那以后十几年庄春晓都没有再提过这个当年的得意弟子。

　　走的时候，沈翘又叫住杨阳：“老师。”
　　杨阳的大背头显得落拓。
　　“老师，你刚刚说阮婕当年做错了事，所以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妈没有抄袭？”
　　杨阳笑笑：“你读没读过红墙围城啊？”
　　然后他走了。

　　沈翘明白。
　　出身于红墙福利院，生存环境并不快乐，文学就像是从她身上生出来一样。这样的陆生，写出了举世瞩目的《红墙围城》，题材、感受、细节，全部来自那个她亲自待过的红墙福利院。
　　这样的陆生，为什么会抄袭？

　　*
　　一下自习，周渺就迫不及待地拉起沈翘：“快走快走！”
　　沈翘来了个电话，一看竟然是那天被迫存下的宿池的号码。

　　“你好？”
　　“今天有空吗？请你吃饭。”
　　沈翘觉得怪怪的，看看周渺，说：“今晚和同学出门看球赛，改天？”
　　宿池的语气轻快：“看完再来吧，可以带上同学一起。”
　　沈翘一时无语，问：“其实不用破费……”
　　“就这么定了，地址待会儿发你。”宿池嗓音微哑，像是在哄小孩儿一样。

　　沈翘觉得面颊有点难以适应这个气候了……往边上走了走。
　　“行吧，还有你上次最后问我的那个问题。你问小时候我有没有生过病，断片儿那种……”
　　那天晚上沈翘几乎是不由自主过滤掉了这个问题，因为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忆起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痛苦了。
　　“我生过。八岁的时候，当时昏迷了七天七夜，差点死掉，所以后来不想再提。”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宿池的声音更加温柔：“我知道了，对不起。好了，晚上见。”

　　*
　　沈翘挂下电话转头，才发现周渺一直盯着她看。
　　“……怎么了？”
　　周渺牵过她的手，捏了捏：“你小时候真的太难过了。你知道吗，我二表哥八岁的时候也莫名地得了场大病，好像也昏迷了好几天。原本性格就差，醒过来之后更有种六亲不认的架势，而且经常做噩梦、还有点抑郁。但是他家里人都很关心他，不像你，都没有人照顾你。你放心，以后我来照顾你！”

　　沈翘揉揉周渺的头发，问：“所以上周许望说你二表哥又犯病了，就是又开始出现噩梦和抑郁的症状吗？”
　　周渺点点头：“但是他没有确诊过抑郁症。医生说他更像是以前经历过什么痛苦的场景，所以一直有点创伤后应激障碍，这些年一直尝试各种吓人的极限运动，也是为了缓解心里痛苦。所以这事就奇怪啊，他从小养尊处优，像个小皇帝，哪里来的创伤？”
　　沈翘困惑地说道：“或许是做过什么可怕的噩梦呢？”

　　她是想，当年她七天七夜昏迷的时候，似乎也做过什么噩梦来着，醒来的时候胸口堵得慌，一直堵了好几天。可是她忘了做过什么梦。
　　如果晏云霆生病昏迷的时候也做过噩梦，但是他醒来没有忘记——
　　可能，那噩梦就一直留在他心里吧！

　　*
　　周渺无语地盯着沈翘的黑口罩：“你说你，长得一副叫人想抱着睡觉的脸，天天就喜欢遮起来。”
　　沈翘声音闷闷的：“过敏肤质，本来就误吃芒果过敏，还有红痕呢！”
　　在门口她们与许望和晏云霆会面，一起上了晏家的车。
　　怪豪华的，比沈墨每天坐的车都好。

　　晏云霆一上车就慢条斯理地卷起衣袖，闭目养神。
　　许望则在一边开心地和两个女孩子调笑。
　　“你说褚钟明看你不顺眼？哈哈，那就对了！他是你继母的侄子嘛，褚家就靠着你们沈家过活了，他为了自己的姑妈，挤兑你是应该的！”许望无所顾忌，随意评论。
　　周渺不屑：“他还有张世杰，还有许望你们班的沈墨和郑湘湘，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许望一副刮目相看的样子看周渺：“哟，这才几天，就‘你们班’了！”
　　沈翘：“你如果想要她回去的话，多给我讲几次数学题，我就帮你打包送回去。”

　　三人笑了半天，这时晏云霆开口道：“许望，你还给人讲数学？”
　　许望拍拍胸脯：“我是谁？起码搞过数竞的，虽然半途而废，但辅导沈同学这种还是绰绰有余。”
　　“喂，少给自己贴金，翘翘说了，下次她要是考不上120，就开除你！”周渺故意讥他。
　　许望咧开嘴：“诶沈同学你真这么说过？”
　　沈翘做思考状：“不管怎么说，嗯是个好提议，可以考虑！”
　　三人又笑作一团。
　　晏云霆觉得有点吵闹，但也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他忽然开口打破笑声：“你喜欢吃玫瑰饼？”
　　微信名叫“玫瑰饼”的沈翘顺口答道：“是呀。”
　　奇怪，最近怎么这么多人关心她喜不喜欢吃玫瑰饼？
　　宿池是，这个晏云霆也是。
　　“既然是个行家，那你知道，最好吃的玫瑰饼，是哪里的吗？”晏云霆突然坐直身子，靠得离沈翘很近。

　　她都能看清对方鼻子上细小的绒毛。
　　沈翘：“哪儿啊？”
　　“我做的。”晏云霆轻轻扭了下脖子，眼神中有种疏离，似乎根本没看沈翘。

　　“这人常年在家里种玫瑰，怪吧？”周渺附在她耳边说。
　　“那下次要尝尝。”沈翘随口一说。

　　晏云霆扯开一个很荒唐的笑，转过身。
　　冷漠道：“我只做给一个人吃，除了她没别人。”

　　车内，顿时十分安静。
　　还是周渺，凑到许望耳边：“什么人啊？我怎么不知道？怪瘆得慌。”
　　许望更小声：“我也不知道啊。”
　　他俩一致的，露出“他又犯病了”的惆怅表情。
　　沈翘没当回事，但对晏云霆的印象又减了几分。
　　故意夸自己的厨艺然后又语气含贬得说她不配吃他做的东西。
　　什么怪人啊？

　　是以这场球赛，沈翘虽然看得心潮澎湃，但是始终没法实践自己一开始的计划。
　　晏云霆全程离沈翘要多远有多远，似乎很讨厌她一样，阴晴不定莫名其妙。
　　周渺尴尬地对她说：“不然等晚上吃饭吧，你不是说有人要请我们一起吃饭吗？到时候跟他提，说不定是饿了突然性情不好！”
　　沈翘心不在焉，摸摸手机。
　　宿池也古怪，为什么会问她小时候生没生病这种问题。

　　球赛结束往餐厅走，众人才知道要请吃饭的是宿池。
　　周渺最兴奋，拉着沈翘说个不停，毕竟顶流的魅力。
　　许望兴趣一般般，晏云霆则疲惫地靠在车窗。
　　“你没告诉我要和陌生人一起。”
　　许望拍拍他肩膀：“多和人交流，对你心情有好处。别闷着。”

　　盈盈晚风，卷过窗帘。
　　包间内长身玉立的男人正想着沈翘的话，面色说不出是心疼还是庆幸。
　　庆幸他这辈子真的能再见到上一世失去的人。

　　然后他看见一脸嚣张的越野车停在楼下。
　　下来的是他的乖乖穿着校服的小姑娘，还有她蹦蹦跳跳的同伴们。
　　当车上最后一个人下来的时候，他掀窗帘的手突然停住，就看见楼下那少年抬头，五官清明。
　　宿池整个身体都僵住，捏住窗帘的手顿时露出青筋。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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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辈子的情敌见面，一个小修罗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