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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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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沈子林勃然大怒,结果是沈翘和沈宁双双被禁足。
禁足三天的时间里,沈翘屋门不出,过得悠闲自在,每天读读书写写题,闲来无事还写写发在烂柯文学网上的《长安游侠某》,她更新的速度非常快,已经有足足八万字的体量了。
在更新的过程中,她也发现下面多次评论的读者越来越多。
“这个作者是触手怪吗?日更两三万的?”
“有存稿请一下子发出来好吗,我并不介意熬夜看完。”
“这年头这么有激情的新人武侠作者简直就是天使!”
直到终于被允许去学校的前一天晚上,沈翘看到一条评论说:
“作者为什么还没有签约呀!想给这本书花钱,感觉又会成为神书!”
她回复说:“什么叫签约?”
读者小天使见到这条评论,说话的语气肉眼可见得开心:“签约就有钱钱了呀,大大想要签约的话,可以去申请呀!可以在作者专区那里!!快去!”
过了一会儿她又补了一句:“说不定编编大大已经觉得你有潜力了,可能发消息给你呢!”
沈翘一愣,她还没想过靠写书可以赚钱这件事,毕竟她前十几年都处在与妈妈相比自惭形秽的情绪中,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成为一个作家的天赋。
禁足这段时间,她肩膀上吓人的淤青也渐渐好转,只是稍微动一动就还是有些疼。
沈子林真下得去手。
沈宁之后的表现让她有些出乎意料,虽然这些天没见他,但是今天夜里隔着门板递过来一盒味道怪异的膏药,还有一份保存完好的盒子。
盒子里赫然是本该变成碎片的《山间瀑布图》。
沈翘拿出自己当时捡起碎片拼出来的图,这样一比对,才看出来,沈宁先前撕掉的那张,纸张似乎更新一些,像是故意做旧的样子,而且笔迹相比之下还是他这次送来的这个更为流畅圆融。
原来撕掉的是赝品……
沈翘想去找沈宁问个清楚,但是突然就听见行李箱拖动的声音,一个女佣跟着他一起下楼。
还有褚丽妍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冷冷说道:“把他身上所有通讯工具都收上来,学校不许带这些东西,要是下次他还能偷偷带手机去学校,你也不用在这里干了。”
老女佣沉默地将沈宁兜里的手机拿出来,沈宁也紧绷着全身,并没有说什么。
沈翘蹑手蹑脚地,在半明半暗中,等他们都消失不见,看见老女佣步履沉重地上楼来。
当年她和妈妈离开这里之后,佣人们都被换了一遍,所以这个女佣即使年纪大,也是沈翘没有见过的。
“阿姨,阿姨,您过来!”
沈翘向虚空中挥手,老女佣迟疑地转头,缓缓走过来。
于是接下来,沈翘就听到了一个并不输于自己的悲惨身世和离奇童年。
就像她这几天猜测得一样,沈宁果然不是褚丽妍的亲生儿子,而是沈绰在外面的私生子,他亲妈估计当年应该是酒吧女之类的人,养沈宁到七岁的时候,就把孩子送回给了沈家,以前他甚至不姓沈的。
沈家需要一个儿子,虽然是个私生子,但是也未尝不可。所以沈宁回到沈家之后,就一直被对外宣称是褚丽妍生的孩子,只是早年体弱,并不养在家里,虽然圈子里不少人都心知肚明。
听说沈宁刚来的时候偷过家里的钱,出去给了自己的亲妈,然后被沈绰、沈子林双双打了一顿,沈绰厌恶这个儿子,对他没什么感情,沈子林更是觉得他烂泥扶不上墙。而褚丽妍,这些年没少打他。
上初中之后,给送去了一个像监狱一样的寄宿学校,偷跑回来也会被打。
沈翘听完之后,恨不得自己从来不知道这种人间惨剧。
她天生共情能力比较强,根本受不了看到这种比自己还惨的人。
怪不得他养成刺猬一样的个性。
却在沈翘为他挨了一次打之后,就眼巴巴地过来送东西。
像只遍体鳞伤、但是又希望有人和他一起舔舐伤口的小兽。
“阿姨,您知道沈宁的学校在哪里吗?”
如果可以的话,经历过深陷泥淖苦苦支撑的她,在此刻短暂的安逸中,愿意伸出手拉这孩子一把。
*
次日到校。
沈翘习惯性地戴了口罩,还是规规矩矩地穿了校服,因为不知道该穿什么。
周渺一见她走进教室,就两眼放光地跑过来。
“都周三了,姐妹,你终于回来了!”周渺抱住沈翘。
女孩子的友谊很奇怪,周渺是觉得沈翘作为一个转学生,毫无顾忌地为蒋文月出头,实在是很仗义的一个人,沈翘也觉得周渺有种不拘泥于他人眼光、勇敢做自己的快意,两人彼此欣赏,能聊到一起。
“上次你说的那个飞雪流风啊,我也是看网上对他书的评价还不错,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人,一个作者这么玻璃心,你问个问题都能这么针对你!放心,我已经在书友圈子里把他骂了,你看我在网上跟他对线的记录。他自己写那么些三观不正的迷惑情节,人物前后ooc,而且把主角代入自己无底线装逼,还不让我说嘛?”
沈翘向吃瓜天才周渺竖起大拇指:“真是难为你了,花费大好时光看这个。”
“小case,他骂你嘛,我必然是要骂回去的!”
周渺从心底觉得这个同桌值得交往,而且在知道她是沈绰和陆生的孩子之后,就多了对她的同情。以前就经常听爸妈讨论沈家这个流落在外的孩子,那时候还不知道她到底过得怎么样。直到沈翘被记者曝光在乡下多年无人看管、过得惨兮兮要靠打工为生面临辍学,沈家才把它接回来。
周渺她妈是个热心肠的人,早年也跟陆生有过些交集,虽然不是朋友,但也觉得对方高洁又才华横溢,怎么生出的孩子被沈家人糟蹋成这副样子!
所以从小养尊处优的周渺,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沈翘这个小可怜。
“诶,说起来今天晚上有足球赛,许望要拉着我去,你怎么样,来不来?”周渺戳戳沈翘的胳膊。
后者条件反射地捂住胳膊,一副体虚的模样。
“怎么虚成这样?你到底怎么了!光听你说被禁足了,我本来都打算联合许望一起去把你偷出来呢!”
沈翘真心实意地感谢她,然后说:“不是什么大事。说说足球赛吧,除了你和许望,还有谁要来吗?”
周渺好像老大不高兴似的:“还有我那个胳膊好了又能上天入地的二表哥!”
沈翘眼睛亮了起来,抱住周渺的粉脑袋,眼神灼热。
惹得女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是干啥?你至少……给我点准备啊!”
“说正经的,我跟你讲一个故事。”
于是接下来,周渺就听到了关于陆生收藏的《墨竹图》的身世的故事。
“什么?!你是说,你们家人拿你妈妈之前收藏的画,去送给晏家?好人也不是这么做的吧!怪不得前段时间我听说晏奶奶非要让二表哥去沈墨的生日会呢!原来有这层关系,讨好人还拿你妈妈的东西!”
沈翘于是就说了想从晏家那里把画要回来的想法,毕竟关于妈妈的东西,她保有的实在太少了。
那幅《墨竹图》,她小时候听说是妈妈的一个朋友送的,如果有机会,她还想拿着这画找到那个人,得到关于妈妈当年事件的更多细节。
周渺拍拍自己的胸口:“没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二表哥虽然人不是特别正常,但是还是能讲道理的,他奶奶又特别宝贝这个孙子,如果说服了他,就肯定能说服他奶奶!”
沈翘心中燃起希望,如果一起去球赛的时候,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加之周渺的亲情牌,说不定晏云霆就被说动了!毕竟上次蒋文月的事情,也能看出这个人还是蛮有人情味儿的。
“诶,今晚的球赛什么时候啊?”她今天还想去沈宁学校看看。
“放学后不久,大概七点半钟吧,我们吃过饭坐车过去应该就到时间了。”
“这样……”沈翘思忖了一会儿,她早上给沈宁的学校那边打过了预约电话,对方说会在一个工作日内请示领导,酌情为她预约家长进校名额,既然现在还没回复,那可能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去。
那先顾着妈妈的画吧,明天说不定就可以预约上了。
这时候,蒋文月突然走过来,在沈翘的桌上放了一沓卷子。
“高三要高考,还缺勤,喏,卷子做得完吗你?”马尾辫女孩,眸子清冷。
沈翘看着卷子就痛苦,倒是周渺在一旁说道:“你要是想关心沈翘这些天怎么回事就直接问呀?怎么这么别扭啊你。”
原来,蒋文月还挺关心她的,在她不在这几天频繁来询问周渺沈翘的去向。
“多谢关心,我没什么事!”沈翘眯眼笑。
蒋文月道:“谁关心你了……”
看着女孩的背影,沈翘嘴角一弯。
得,还挺傲娇的。
*
下午上数学课的时候,沈翘的微信总在弹窗。
一看,出来一个群,【云港F3】……
[周公子]:许望,这什么土名儿?赶紧换了!
[许望吃了可爱多]:多时尚啊,正好仨人~欢迎沈同学加入我们的队伍。
[玫瑰饼]:(#^.^#)
周渺把群名改成了【球场上最靓的仔】。
然后咦了一声。
[周公子]:才发现,翘翘和yyt的微信名??
沈翘一看,那个没说过话的喷绘小红马头像,点开之后信息、朋友圈一片空白,名字是:
【玫瑰花可食用】。
她表情古怪,但觉得晏云霆起这个名字更古怪。
玫瑰花可食用是什么没头没脑的名字啊?
她是因为从小爱玫瑰馅鲜花饼,晏云霆是为了什么?
……他是花农?
作者有话要说: 哭唧唧,大家觉得目前的进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