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太》流**彩

28、乱七八糟的合宿（三）

　　尽管搭冰帝的高档校车让我有那么一点点不爽，但车开到目的地后，心里那残存的一点不快瞬间化为了庆幸：因为光到半山腰车就开了半小时左右。途中全是些蜿蜒不绝的盘山公路。要我们徒步走上去，那是绝对不人道的。但要我们傻子一样坐在车里等一个半小时，那是观月绝不想看到的。不然他也不会由着我跑回车里叫他们下来了。

　　车在基地前的空地停好。我站起来就要走，突然感觉头顶被一片阴影罩住。抬起头看，是一个仅用目测便感觉身高大概一米九的男生。他站我跟前，没有低头，只两颗眼珠微微朝下移动。
　　我慌忙让到一旁，顺便问裕太，“他要干什么？”

　　“原来都是桦地叫醒芥川学长的？”搭腔的却是另一侧的浅草。
　　我回过头看她。女孩子脸上笑了很浅的一点，“这我倒是第一次知道。”看样子像遇上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冰帝的桦地崇弘，’是裕太的声音，不急不缓，‘跟迹部关系很好。’

　　啊？
　　我有点吃惊。如此类别的两个人还能成为好朋友？
　　看来冰帝的校霸真不是一般的古怪。不过从他屡屡自称本大爷，倒也能看出那男生的心理不正常。

　　那叫桦地的男孩——说实话，我用‘男孩子’几个字称呼他，真的只与他年纪有关。至于他的外形以及模样，我只能很不厚道的评价：他长了一张沧桑无比的脸。

　　校车里，我在一旁蹙眉盯着看。只见他俯身下去，一手扛着芥川到肩膀上，转身就要走。我与浅草慢慢跟在他身后。

　　下车后，睡了不知多久的少年终于醒过来，缓缓眨眨惺忪的睡眼，一张嘴就是，“谁的纸巾？”
　　我抬头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和那双眼皮尚未完全瞠起的眸子对视，回答，“我的。”

　　结果他深呼吸一次，在身高足足比我高两个头不只的桦地将他放下来时，一张捏成团的纸巾直接抛过来，“你的东西还给你。”

　　我条件反射伸手挡开，有些不快，“用过的纸巾不要乱丢！”那是擦过口水的。不干净，别丢我身上。洗衣服很麻烦的。尤其是不二妈妈不在。

　　“用过的？”结果他还没站稳，竟歪歪斜斜两步站到我跟前，有点迷茫的看我，“你为什么给我用过的纸巾？”

　　这时，刚才车里盯着我暧昧的笑、戴眼镜的男孩站过来，有些好奇的搭话，“裕太给慈郎用过的纸巾？”

　　“是给了纸巾，”我有望他一眼，又飞快移回视线向对面的人解释，“但没有用过，是新的。”然后拿眼角瞟一眼左侧的迹部，很随意地讲，“是我找小悠要的。”后一句是重点，“因为你流口水了。”

　　果然，对面的男孩怔愣一下，飞快上前捡起地上的纸巾，然后伸手挠挠头向我道歉，“不好意思，我睡糊涂了。”

　　我身旁那位冰帝的校霸则是高喊一声“KABAJI！”
　　然后 ‘嗖’地一下，一包深颜色封面的纸巾划过我耳旁，直直砸向了对面一脑袋橙汁颜色头发的男孩。

　　“这就是你指的他们关系很好？”后来，趁着分配房间的空挡，我小声问裕太。
　　他问：‘你是指迹部和桦地？’
　　我点点头。正想问个清楚。浅草那丫头突然从门外蹦过来，主动要帮我收拾行李，弄得我很是不耐烦。脸上却还要装作高兴的模样。

　　‘听人说，桦地一家都为迹部家工作。桦地明着里是冰帝的学生，其实暗地里是迹部的私人保镖。’

　　嗯？
　　我有些好奇。也就是说，叫桦地的少年其实不只是少年，他不过是伪装成高中生，好就近保护那眼角长有泪痣的小子？

　　那倒是有点意思。
　　我兀自点点头，开始感觉合宿也不是那么无聊。

　　身前有浅草悠帮忙整理行李，右侧是裕太在讲八卦。本来，我应该很高兴。不用自己动手，还可以听免费的小道消息，尽管我的兴趣只有那么一点。
　　可是，因为左侧站的那个男人，将我初到基地的新鲜感、甚至是对合宿的某种怪异的期待一并打翻，消失殆尽。

　　我转过头看看他，面无表情的点头，“不好意思，伊武同学。让你勉为其难和我一间房，真是委屈你了。”到底是哪个白痴把他和我分到一间的？

　　我想单独住一间，可以和裕太聊聊天。不然和‘叔叔’也行。反正我俩关系不错。
　　可是你看……

　　“啊—”他叫一声，转过脑袋，眼光直直射向我，开始解释，“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不二的弟弟你不要误会，”然后大面积重复刚才的话，又是叨咕，“虽然和你一起我很不习惯甚至有些不爽不高兴但真的不是因为我讨厌你或是看不惯你主要是我想和神尾一间不然和橘也行所有队员里除了神尾就数橘和我的关系最好，”难得的停顿，“所以你看，”我慌忙摆手打断他，“我明白，我明白！”忙不迭地点头。希望他快点住口。

　　“好了，裕太，”这时候，浅草突然转过身，朝我笑了笑，“东西差不多都整理好了。衣服放在枕头边，睡衣在换洗衣服的下面。还有些日用品，我帮你放去卫生间。”然后抱着几个小瓶子转身朝卫生间走。
　　我盯着她的背影看几秒，耳边又响起伊武深司那万年不变的声调，“真羡慕你啊不二的弟弟有女朋友就是好帮你整理衣服还有日用品大家都来合宿还是你最享福女朋友也跟着一起来了……”
　　他想继续，被我深吸一口气，飞快打断，“你也可以找一个！”

　　“什么？”第一次。身旁的男孩第一次对着我张嘴只说了一句话。而且很简短。
　　“我说，”有些不耐烦了，“你也可以找一个。”撇嘴，“你们队长的妹妹就不错。”合着不动峰那么些人，其实女的我也只认识她一个。

　　结果他居然蹙起眉毛，嘴巴又开始动个不停，“那绝对不行神尾一直是喜欢小杏的他跟我关系那么好我绝对不能做任何对不起朋友的事所以不二的弟弟……”

　　我受不了了，直接别过脑袋不看他，讲，“我只是提个建议。你不要紧张。”
　　“我没有紧张我只是向你解释真奇怪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紧张了？……”

　　我要疯了。
　　趁浅草退出房间时，飞快跟到她身后，“我送你回去。”
　　伊武深司简直无敌！要我跟他待一起，我宁愿送浅草悠回房去。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橘杏。”一跨进门口，上次一起打网球的女孩子立马向她打招呼，“刚才帮我哥哥整理行李去了。所以没见着你。”
　　“你好，我是浅草悠，”浅草笑起来，拉拉我胳膊，顺便介绍我，“这是我男朋友。不二裕太。”

　　“哦？”橘杏笑一点，盯着我一阵看，“原来是裕太女朋友。”
　　“嗯，”我点点头，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尴尬。那场比赛输给了她，后来装手抽筋又差点被识破。不知背后她会不会告诉浅草。虽说根本不喜欢她，但面子我还是要的。

　　于是，我转过脑袋看浅草，问她，“要我帮你整理行李？”
　　其实，讲这句话纯粹是秉持礼尚往来的处事原则。幸好，她也没当真，只回过头看看我，摇头，“不用了。你回房间休息吧。午饭过后，你们还要训练。”

　　我轻轻地‘嗯’一声，转过身在橘杏那句玩笑一般的‘你们感情真好’里走出了房间。

　　不过，我并未直接回房。而是上一楼去了观月的单人房。房号是裕太告诉我的。
　　刚才伊武深司狂念不停时，那小子居然很没义气地飘出房去。还美其名曰，说什么‘是为你摸清观月的住处’。末了，还得意的笑笑，说‘早就猜到你要去找观月换房间。’

　　算了。我点点头，只含蓄向他道谢。暂时不拆穿他跑出去只是为躲避不动峰伊武同学的无敌碎碎念。

　　站到观月房门口，曲起手指敲了两下。
　　他开门一见是我，居然拉扯了嘴角线条，非常柔和地朝我笑，“找我有事？”
　　“是关于房间分配的问题。”我也不想啰嗦，直接切入主题，问他，“我能不能申请换房间？”
　　“也不是不可以，”他让到一旁，示意我进里面，“进来坐吧。以前我就说过了，”又开始玩头发，“有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裕太在一旁适时的搭腔，‘看看！其实观月人不错的。’

　　我侧过头看一眼他，又转回脸将目光投到观月身上，点点头，“既然这样，麻烦你帮我换个房间。”
　　“换当然是可以换了，”观月坐到床沿，顺手拖过一张椅子，指指我，“你坐。”
　　我点点头，依言坐定。心里猜测，估计这房间是换不了，或者，说不定换了下场比没换还惨。

　　裕太就单纯多了，站我一旁出言提醒，‘不然你要个单间？方便我们交换意见。’

　　我没理他，以下属找领导谈事的眼神看观月，继续问，“那么，究竟能不能换？”

　　不过，观月并非真的是我上司，只一个学校社团的顾问，我最多就是问清楚情况。要我去求他，那是绝不可能的。

　　果然，他清清嗓子，冲我温和地笑了笑，“我不是说了？换是可以换的。可是裕太，你要明白，换房间会引发一系列问题。”

　　‘换房间会有什么问题？’一旁不二裕太搭腔。

　　我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问，“比如？”
　　其实我早猜到了。十有八九他会说影响不好，会破坏两队和睦友好关系，甚至是造成误解。

　　跟我想的一样，观月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一口，看我，“要是突然提出换房间，不动峰一定会问到底为什么要换。这样一来，身为部长兼顾问的我，实在是不好解释。”微微叹气，“总不能说是他们队的伊武同学话太多，所以圣鲁道夫的不二裕太不愿和他同住一间。”
　　他歪着脑袋好笑地看着我，“能这样说吗？”

　　“不能，”我摇摇头，想想后，很直白地问他，“是你特意把我们分一起的？”
　　身旁立马传来不二裕太的声音，‘你乱讲什么？观月不是那种人。’

　　“不是，”观月摇摇头，转头放好马克杯后，回过脸解释，“我们是车里分配的房间。我问了所有人，他们都不愿意和不动峰的伊武住一间。所以，”摊手，“我只能安排你了。”
　　我有点恼火，“你都没问我！”
　　“是你自己不上车的。”观月盯着我看一会儿，轻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说下面风景好，要多待几分钟吹吹风？”
　　“……”

　　算了。我不想再同他理论。横竖都是换不了房。横竖我得听不动峰伊武深司碎碎念一个星期。横竖……横竖知道要分房间，浅草居然没下来叫我？

　　离开观月房间时，裕太有些担心地问我，‘到底之前你和观月怎么了？他平时不这样的。’
　　“不这样？”我跨几步上了楼梯，没好气的问他，“那观月平时什么样？”
　　‘就是自恋一点，自以为是一点，’裕太站我面前，板着指头挨个挨个数，‘小气一点，阴险一点……’
　　“啊？”我叫起来。裕太说他阴险？
　　‘不是不是！’十六岁的单纯少年忙不迭摆手，以此补救先前脱口而出的真心话，‘我的意思是，运筹帷幄。观月比较喜欢把握全局。他是顾问，这点你应该明白。’

　　“我明白。”不去看他，我转身就往楼上去。只觉背后一阵凉风刮过。‘嗖’地一下，裕太飘到我跟前，面容严肃，‘对了，你还没回答我。’
　　“什么？”
　　‘到底和观月怎么了？’他抿抿嘴唇问我，‘你得罪他了？’
　　“算是吧。”我有些老实地点头，“第一次训练时，我不小心一拍子挥到他身上。”
　　‘就这样？’看样子他是不信。
　　“不只，”我摇摇头，回过脑袋看看身后有没有人上来，“后来我说要退社。他态度就成那样了。”

　　‘你很认真严肃地告诉他：你要退社？’楼梯一侧，裕太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指着我。
　　我点点头，然后补充，“当时金田也在。”
　　‘难怪，’裕太撇撇嘴，‘上次我以为你只是和他开开玩笑。原来是认真的。’
　　“我和他不熟，开什么玩笑？”

　　裕太没理我，继续解释，‘观月最恨别人提退社的事。他一向不喜欢有人半途而废。尤其是……尤其是，’清清嗓子，他脸微微红了点，‘尤其是，我在圣鲁道夫可是绝对的主力。’

　　“我懂，”其实他根本没脸红的必要，“你们这儿的人，都很喜欢网球。”
　　‘我也懂，’他开始学我说话的方式，‘你不会网球是因为你对网球根本没兴趣。你现在学它，也是为了怕丢脸。’
　　“那倒是真的。”我微笑着点头。心想，其实他还说漏了一点。丢脸是一方面，主要还是不想欠他太多。裕太主动借我身体，我已经很感激他了。要再闹出个什么事，实在无颜面对他。

　　“对了，”和他对视了好几秒，握突然想起一件事，“其实观月会这样，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周助。”
　　‘我哥？’
　　“那会儿我突然听不懂日语。你哥估计是误会了什么，周末居然约观月出来打球。”我没说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裕太沉思一会儿，盯着我深有感触地点头，‘我明白了。观月和我哥，那是很久以前就……’
　　他话音没落，突然楼下传来阵阵脚步声。裕太连忙收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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