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乱七八糟的合宿（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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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仅从其外表就感觉高档无比的蓝白色铮亮大巴，停在离圣鲁道夫校车很近的地方。
我探出脑袋望一眼。
“是冰帝那个女王，”一看清大巴上下来的人，我连忙招呼裕太，随即条件反射放低了音量，“你看，还有他女朋友。”后面跟了两个人，也穿的运动服。但右边那个明显是女生。
裕太回过头去，“那是个男的。”然后是他有点不屑的音调。
“原来迹部是同性恋？”趁面前隔了差不多六米远的人走过来前，我飞快偏头问裕太。然后不等他回答，两步迎上去，冲着为首比我高一点的男生，脸上尽量扬起了灿烂的笑容，“迹部同学，你好！”就差没握手了。
‘他比我高一级，而且，’裕太飞快飘到了我身后，阴森森地提醒我，‘我跟他没那么熟。’
于是我点点头，咳嗽一声，飞快换了副腔。企图重新来过，“迹部学长，”皱起眉头看了看他，点头。不再出声。
‘左边那个是忍足。跟迹部一年的。’一旁，裕太又提醒我。
我连忙移开视线，朝眼镜男点点头，“忍足学长，好。”
“好久不见，裕太。”戴眼镜的男生朝着我暧昧不明的一阵笑。盯得我全身发毛。
对面右眼角处长了颗痣的男孩子却是眉头轻蹙，神色怪异地朝着我点头。没有搭腔。
只身后那个被我搞混性别的人揣一脸坏笑的开口问我，“你们车坏了？”脑袋上顶了个暗红色的娃娃头。
“是，”我严肃地向他点头，正想问他能不能搭我们上山。突然身后响起了观月那半男半女的人妖声音，“好久不见。冰帝的迹部。还有，忍足。”
对面那个叫迹部的，闻言半眯起眼打量了观月整整一圈，双手抱肘，挑高了音量问，“需要本大爷帮忙？”
“不需要。巴士一会儿就到！”观月的声音。
“那就多谢了。”我的声音。
‘你少说两句。’裕太的声音。可惜只我能听到。
“你们内讧？”迹部身后那个暗红色头发男孩的声音响起。他看看观月又看看我，脸上又露了点笑，“听人说，”那笑，还是不怀好意，“前两天你打球输给了橘杏。”
我默然无语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微点头。身旁观月立马惊讶地问我，“你输给了橘桔平的妹妹？”
侧过头我看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解释，“我手抽筋了。”然后回过头死盯着对面比观月更像女人的男人看：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冰帝和不动峰很熟？
“嗯哼——”对面叫迹部的男生高哼一声，那扬起的音调冷得我是全身发抖。正想回车上加件衣服，却见他一手轻抚上眼角泪痣，盯着观月略略颐指气使地笑，“既然是车坏了。本大爷就免费让你们搭冰帝的校车上山！”
我有点受不了他。慌忙转过身往回走，顺便帮观月下台，“那我去叫他们下来。”
“裕太！”观月在背后扬声叫我。似乎是想阻止我上车。可是他没追过来。
我也懒得理他，飞快往车上跑。
回到大巴上，三言两语我交代完了所有事情。顺便跑过去主动帮浅草提行李。其实目的只有一个。
为了在旁人都排着队有次序地往车下走时，可以借口要整理行李，借机放慢速度，故意落在了最后。因为心里有个结，我想找裕太倾述，“他几岁啊？一张口就是本大爷？”还是和冰帝那个女王有关。
‘迹部一向如此，’裕太在我身旁表情平静的点头，‘本大爷是他的口头禅。’
“他是脑袋进水了？拿‘本大爷’当口头禅？”我有些不高兴。活了二十四年，还真没见哪个男的一连两次在我面前本大爷本大爷的叫。
“要放我那个世界，”于是我皱眉继续不满，“他早被人一脚踩死了！”
‘踩死？’
“意思就是挨打。”我耐心的解释。
裕太连忙摇头，‘那不可能。迹部家每年捐很多钱给冰帝，学校里没哪个人敢惹他。’
闻言我深有感触的点头，“原来他是校霸。”
结果裕太面无表情、缓缓别过脑袋，再不和我搭话。
那天去山腰集训、中途换车时，我是最后一个下车的，却奋力挤到了最前面。也就是观月身后。因为‘叔叔’站他一旁，回过头不断朝我使眼色。我挤过去，拉过一侧的木更津淳，非常小声地问，“怎么了？”
木更津转过脸，稍稍蹙了蹙眉，“观月请冰帝和我们来场练习赛，对方好像不大愿意。”
“观月会用请的？”我有些好奇。
身前的人听清了我的自言自语，转过头目光极其阴狠地剜我一眼。看得我眼皮止不住一阵颤抖。
好毒辣的眼神！想要置人于死地的杀气毫不掩饰！
终于，几秒之间，我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若此时再不帮观月初挣回点面子，噢不，应该是圣鲁道夫整个网球部，只怕训练基地的合宿以及下山开学回社团训练，今后我的日子绝不可能好过。因此，我决定，无论如何要帮观月一次，顺便挫挫对面那个叫迹部的锐气。
拿‘本大爷’当口头禅，真的让我很不爽！
于是我深呼吸一口半山腰清新的空气，上前一步迈到迹部跟前，两眼直勾勾盯着他，笑，“好了！”然后回头望观月、‘叔叔’他们，还是笑，“我们用不着担心。刚才迹部学长都说了，他要免费帮我们一次。这次上山搭顺风车不会收我们钱！”转回脑袋，“所以大家不要担心！”然后回过头看迹部，深吸一口气，深情并茂对着他一声呼唤，“迹部学长~谢谢~”
“不过，观月学长，”回过头继续盯着观月看，我稍稍收敛了点笑容，不过提高了些音量，“回程的时候千万要联系好校车。迹部学长说了，只免费帮我们一次。”意思是下一次搭车他要收钱，“我们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们第二次。”这招叫以退为进，“不然的话，”收起笑容，作沉思状，“只能搭不动峰的车了。”最后一句是关键，“反正他们是不在乎的。”意思是冰帝很小气。搭个车还要收钱。
果然，再回过头看迹部时，明显他的面色不大好。眼睛微微眯起，双手抱肘，盯着我一阵看。似乎是要发作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身后那个酒红色头发的男孩却是忍不住了，走过来不耐烦地手指着我问，“你什么意思？让你们搭车还这么多话！”
“岳人！”那个戴眼镜的在身后拉他。
“我的意思是，”我转脑袋朝他点点头，不顾身旁裕太的叫唤，继续一本正经地解释，“第一，圣鲁道夫网球部所有人，上至观月学长下至我，全都很感谢冰帝的顺风车。第二，我们感觉耽误了你们上山、耽搁了冰帝训练的宝贵时间，麻烦你们半途停车很不好意思，所以不想再劳驾冰帝第二次。”咽一口唾沫，我再接再厉，“第三，我们原本跟不动峰是约好了合宿，所以一起回程是方便又快捷。不用怕耽误、麻烦他们，所以他们不会在乎。”
然后我看着他尽量和善地笑，“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一定尽力解答~”
但他只看着我，两边脸颊微微鼓起一点，似乎是在生气却又找不到发泄的方法。
最终，迹部‘嗯哼’一次。转身打了个响指，示意我们上车。
这回我又故意落在了最后。
因为裕太在一旁好奇的问我，‘你不怕迹部不让你们上车？’
‘应该不会，’我禁不住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小小的得意，‘不让我们上车刚好显示了冰帝的小气。他们不敢。’
再说了，不让搭车就不搭。最多就是再等一个半小时。反正我们是没什么损失。
悠闲地进到豪华大巴里，我依然选择了最末一排。自然是坐到浅草身旁。与刚才相仿，那一排只我们两人一魂。除了左边靠窗位置多出来的那个家伙。
那是个男孩，长了一脑袋似兑了水的橙汁儿色头发。看样子睡得正香。
我侧过头，盯着他看了几秒。听裕太在一旁解释，‘是芥川慈郎，他比你高一级。爱好是睡觉。’
“和流川枫差不多。”我轻轻点头。却换来一侧裕太好奇的声调，‘流川枫？谁？’
“一个打篮球的。”话未讲完，浅草伸手拍拍我肩膀，“裕太，你在和谁讲话？”
“啊？”我转过头看她。登时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的找借口，伸手指指左边的芥川，“我是在说他，”
“芥川学长？”浅草探脑袋瞄他一眼，飞快掉回眼光对准我，疑惑，“他怎么了？不就是睡着了？”
“他……”我转过身，歪着脑袋仔细瞧了瞧芥川，乱找借口，“他流口水了。”
浅草蹙眉，“什么？”
“我说，”回过头看浅草，“芥川学长流口水了。你有没有纸巾，借他一张？”
“……”
浅草低头，默默从衣兜里翻出一包草绿色封面的纸巾。抽出一张递给我。
她还真给我了？
默默无言接过纸巾。没法，只得挪动屁股，凑过去轻轻拍芥川肩膀，“学长，芥川学长！”
裕太在一旁提醒我，‘你叫不醒他的。芥川学长一睡着，很少有人能叫醒。’
我撇撇嘴，心想最后再摇晃他一次，叫他两声。不醒的话，我也不管了。
结果在我唤完两声，转过身正要回座位时，听背后响起一个模糊不清的绵软声音，“谁叫我？”
我飞快转回头，将印有暗花、带了点茉莉花香味味的纸巾往他右手塞，“学长，你流口水了。擦擦吧。”
坐回浅草身旁时，却见前排左边靠门正数第三个位置上，刚才车下那戴眼镜、长相儒雅清秀、皮肤健康色的男生正回过头，目不转睛盯着我看。唇边还浮了点笑。
朝他点点头，我含蓄笑回去。然后飞快弯下腰，一手捂着嘴小声问裕太，“我说，你老实告诉我。冰帝里到底有没有同性恋？”
‘有你个头！’
终于，继上次四国之旅后，不二裕太第二次爆粗口。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乱七八糟的合宿（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