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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乱七八糟的合宿(四) ...

  •   才去富士山的第一天以及合宿第二天的上午,一切都还正常。大不了就是绕基地和网球场跑跑步、做做伸展运动热热身、挥挥拍什么的,再击出什么带了不同标志的网球。因为不管出界与否,大体就是训练眼力与反应力。我拿着球拍在场上一直乱舞。目标只有一个,把颜色正确的球顺利打回。至于方向,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幸好,没有任何人对我的球技表示质疑。最多就是集体感觉我状态不咋样。
      后来大家退出场地,按顺序又打了几场练习赛,还好没有轮上我。

      不过,午饭一过,我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居然两方的队长要伊武和我组队,与对面的柳泽与神尾明,来场双打。

      球场边,裕太跟着我一起犯愁。
      ‘怎么办?你根本不会。’他在旁边干着急。伊武在另一侧催我,“不二的弟弟马上该我们了你最好现在做做准备活动,”继续啰嗦,“虽然上次你输给了小杏不过那是左手抽筋希望这次你不要再出状况因为我真的不喜欢输……”

      我没理他,转过身默默无言地看裕太,比口型,“又装抽筋?”估计行不通。哪个打网球的一上场握拍子就手抽筋啊?
      ‘千万不要。’裕太也不同意,冲着我飞快摇头,‘他们会看出来的,到时候谁都知道你不会打网球了。’

      我点点头,只得手持网球拍,硬着头皮站到场上。

      第一局由对面的柳泽发球。
      其实,我不大清楚柳泽慎也的球技,平素里训练我也没怎么关注过。但是,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王子集中营’上,他的资料少得可怜。其实,受各校女孩子欢迎程度很多时候也可以映射其球技的高低。他在女生里没什么人气,估计球技也不咋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球技比裕太不知差了多少的对手,他发过来的那些球,我竟是一个也接不到。幸好有伊武。那小子平时看着有些讨厌,顶着‘郑伊健式’的中长发天天扮唐僧不说,连睡着了说梦话也是碎碎念。现在球场上再看他,倒是比房间里顺眼了不少。估计是要集中精力对付柳泽与神尾,伊武现在连话也不和我讲了。
      除了我拍子不小心挥到他脸的那次。

      “不二的弟弟你什么意思球接不到就算了居然拍子往我脸上挥?”他没换气只念了一句。对面的两个人却是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神尾明走过来问队友,“深司,你没事吧?”
      “没事,”伊吾点点头,指我一下,“就是不想再和他组队了。”

      我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最后不好意思地撇嘴,“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然后从裤兜里摸了包纸巾递给他,“擦擦吧。”
      刚才没留神,那一拍子直接挥他脸上。鼻血已经流出来了。

      裕太在我身后出言安慰,‘其实也不全怪你。你也不是故意的。’
      我有些沮丧地点头。转过身朝他扬扬拍子,指指场外。示意他不要站我旁边。实在不想看他被拍子或是绿色小球穿透身体。那样的话,我心里会更难受。

      不动峰的伊吾深司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被同组的搭档打到鼻血横流的情况,显然有些不适应。
      之后的赛况百分之八十呈现了一边倒。
      柳泽发疯似的跟着神尾明满场飞跑,时不时还冲我砸砸舌头、得意的笑笑。与不动峰那小子是你一球我一球,配合得相当愉快。

      我们就不行了。
      打回去的球,十个有八个是伊武击出的。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出界不需要接。另一个是我跟他都没能接到。

      好容易有一回,我拼死往左边跑终于击过去一球。可惜角度太正,被柳泽轻轻松松打回。幸好有伊武补救。
      补救完了,他还转过头来安慰我,“不要着急我们还有希望。”
      我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道歉,“不好意思啊,都怪我。”

      结果他没再搭腔,而是右手试着轻甩两下网球拍。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

      看样子他是来真的了。
      可惜,不管他再怎么认真,始终没能力挽狂澜。带着我这么个大型‘拖油瓶’,最终,我们完败给了柳泽与神尾。

      下场的时候,伊武一直盯着我看,不怎么厚的嘴皮微微颤抖两下,似乎又要开始念经经了。我刚想道歉,突然身后有人拍了拍我肩膀,“裕太,”我转回头看,说话的是浅草,“要喝水吗?”她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谢谢,”我点点头,接过那瓶水,拧开瓶盖喝一小口,听她在一旁安慰,“其实没关系,输球是很正常的。你别放心上。”
      我转过头看她,“你一直在场外?”
      闻言她轻声笑起来,“男朋友比赛,”又递给擦汗的毛巾,“有哪个当女朋友的不去看?”
      我一时语塞,半天找不出回应的话。

      浅草对我输了比赛给予了最大的理解,‘叔叔’也站过来安慰了我好几句。只有观月。他有些生气的跑过来,飞快拉着我退到墙角。

      “你怎么回事?一球都回不了?”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是打定了主意,抵死不承认。装不知道就成。
      “刚才不动峰的人都在问了,”突然他提高了音调,眉头紧蹙,“你到底是不是不二裕太?”
      我条件反射的摇头,“不是。”
      “不二裕太!”终于,观月生气了,瞠大眼不顾形象地吼我,“你到底闹够了没有?之前说要退社,现在打球又不认真!”
      “我……”看来对着观月,说实话对我绝对没什么好处,于是找借口,“我最近状态不好。”
      “状态不好?”观月两边眉毛微微耸立,语气不善,“怎么?还想着退社?”停顿一下,腔调变得阴阳怪气,“裕太,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
      “嗯?”我有些着急,心想你该不会批准我退社了吧?千万不要啊!真的裕太就在我身旁。我相信那纯情、满怀抱负的十六岁少年是绝对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

      还好,观月不是这么想的,“你越想退社,我就偏不让你退!”
      果然报复心够强!

      “那好,”我松了口气,尽量拿诚恳的眼光望他,“你放心,我只是最近身体不大舒服。”点点头下保证,“球我一定会认真打的。”
      “真的?”
      “真的。”我使劲点头,直到观月拿着小本子又跑回球场边。
      待他走远了,我才转过头对着身侧的裕太笑笑,“这下你放心了。不会退社的。”

      那一天下来,直到晚饭时,圣鲁道夫的气氛仍是有些古怪。先是柳泽晚饭前蹿到我房间,极其直白地夸赞我有勇气,说我居然敢用比赛反抗观月平素的暴行。我没好气地盯着他看,讲,“我只是有些时间没练网球,所以手生不适应比赛。”
      “那你不是故意不接球的?”他飞快地问我。
      “废话!”
      然后柳泽一吐舌头,拍着我肩膀语重心长地告诫,“你自求多福。”猴子似的又蹿出了房间。

      再然后是木更津淳。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听说我曾经左手抽筋,居然趁伊武不在,神经质的跑房里来一个劲儿的向我道歉,“对不起裕太!真的对不起!上次我的确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害你晕过去了,后来左手还抽筋。”
      “我手抽筋和你没什么关系。”真是弄得我苦笑不得。抬头望一旁的裕太。他脸上的神色倒是相当复杂。

      ‘就是因为那颗球?’木更津走后,裕太问我。
      我点点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半响,才听裕太叹气,‘不过也没法怪他。谁能料到,他一个球就把我弄成这样了?’指指自己飘忽不定的身体。

      “那是,”我深有同感的点头附和,“谁能想到只是下班坐趟公车我就俯你身上了?”指了自己又指他。
      接着我们默默对视了好几秒,再忍不住,一起放声大笑。的确是个巧合中的巧合。

      突然,伊武推门进来,不解的问我,“不二的弟弟,你到底笑什么?”
      难得他说话正常一回,我连忙冲他点头,“没什么,就是想到以前的事了。”然后第二次诚恳道歉,“不好意思,今天下午害你输了比赛。下次你还是不要和我一组了。我不想连累你。”最好不要再让我比赛了。我会很内疚的。

      结果伊武深司居然目瞪口呆望了我好半天,然后感叹,“怪了他们都说你脾气不大好与不二前辈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怎么我感觉其实你人还是不错的虽然输比赛的确是你造成的但身为你搭档的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裕太在一旁问我,‘你问问他,那个他们说,究竟是指谁?’
      我点头应承下来,打断伊武,“等等!”
      他停下来,低头看我。

      “刚才你说的他们,到底指谁?”
      这次他倒是犹豫了几秒,“就是网球部的几个好朋友。”顿一顿,又开始念,“不过你放心他们没别的意思因为平时你都是不怎么笑的所以他们以为你脾气不好不过通过这两天的相处我发觉其实你人还是不错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身前他一直不停的念叨,裕太在我身旁自言自语,‘奇怪!手冢学长也不大笑的,怎么没听外面人传,其实他是脾气不好。’

      “因为他头上没疤,”我在心里默念回答,“而且他皮肤白,还戴眼镜,看上去很斯文。”可不敢让裕太知道。不然,他又得说我以貌取人了。

      晚饭过后,是自由活动时间。不过,为了联络感情,两方队长一早就定好,趁夜举行一场试胆大赛。除去抵死不愿参加的几个人,剩下的三个人一组。共分六组。组员由大家抽签决定。
      进行游戏的场地很单一:地点就一个。合宿那幢大楼后面的小山坡。游戏规则也简单:山坡里的深色树枝上事先绑好了五彩丝带。一共三十根。规定时间内取得丝带最多的组获胜。取最少的算输。超过规定时间回宿舍的,一律算输。
      然后是惩罚:赢的那一组可以分别指定输的那一组任何人无条件做一件事。没有时限。

      无条件?还没有时限?
      听上去感觉总有些不妙。
      裕太倒是不怎么在乎,还在一侧安慰我,‘不用担心。我们这一组有四个人。’他倒好,还没分就把自己算进去了。

      从箱子里摸出纸条后,我惴惴不安拿着它找另外的两个人。幸好,一个‘叔叔’,和我关系一向不错,另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叫伊武静美。据说是伊武少年的妹妹。似乎比他小两岁,现在念初中二年级。

      关于她的名字,本来我不想评论什么。美的话,到这里快两个月了,至今让我觉得真正称得上漂亮的女人,除了电视上的明星,就是不二由美子了。要说其他的女生,最多是可爱。
      至于静。的确,我只想说:她的父母真为她取对了名字。

      他哥哥,不动峰的伊武深司,啰嗦得第一个晚上,裕太根本不敢待房里,嫌他太吵。可是她,伊武静美,安静得连整个人的存在感都单薄了好几层。只一个黑黑的人影因了天上的明月被拉长在地面,可以证明她站在你旁边。

      我与‘叔叔’商量对策时,伊武静美只安安静静杵在一旁,也许是在听我们谈话。
      可是,当我转头问她,“同学,你有什么想法没?”她也只默默盯着我看了一小会儿,然后摇头。
      ‘叔叔’问她,“伊武同学,你怕不怕黑?”她依然没有回答,只是简单第二次摇头。

      这个时候,静美的哥哥突然拉我到一旁,又开始啰嗦,“不好意思啊裕太,”现在他不再叫我不二弟弟了,“静美她不大爱说话不过你放心她绝对不会……”
      “放心,没关系,”我慌忙截断他,“我会照顾她。”

      ‘你不去看看她?’等伊武归队,裕太飘我跟前,问我。
      “反正不是一组的。”我摇摇头,眼光却不由自主对准了不远处的浅草。她与不动峰的板寸队长分到了一块儿。看样子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接下来是观月分配手电。每组一支。
      分到我这一组时,他居然趁递手电的时候附耳过来,小声警告我,“再出状况我绝对饶不了你!”然后放高了音量,用力拍拍我肩膀,“加油啊!裕太!”
      “……知道。”
      我和裕太无言以对。

      不动峰的队长见大家准备就绪,正要宣布游戏开始之际,身后突然又响起了那没听过几次、听过的人却怎么都忘不了的嚣张声调:这么精彩的游戏,我们冰帝怎么可能错过?
      然后是语气沉一点,继续讲:你说对吧,KABA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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