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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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琪琪带着虞巷和王瑜歆穿过满厅的花海。
宴会厅以香芋色为主题，布置得温馨浪漫。
一路上，高琪琪始终拉着虞巷的手。
高琪琪微微红着脸，眨动着眼睛，“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高中的时候她们不怎么亲近，高琪琪偶尔来问道数学题也是磕磕巴巴的。虞巷当年其实悄悄喜欢这个温柔可爱的室友，如今这个年纪做朋友也很好。
高琪琪将她们带到离主桌最近的一张桌上。
“坐这里吧。”高琪琪轻声细语，“这桌安排的是我们A一中的同学和校友，应该能聊得来的，我一会再来找你说话。”
离A市宴客时间还早，此时厅里人不太多，这桌上更是只有她们两个人。
“原来你是A一中的。”坐下后，王瑜歆悄悄说，“省重点，省第一中学，姐妹厉害啊。”
“没有没有。”
虞巷倒也不是谦虚。那年A一中出了条政策，对单科成绩有要求。虞巷偏科太厉害，本来是上不了A一中的。虞石真大掏腰包给学校赞助了个图书馆，她得到了个借读生的名额，并没有正式的学籍。
“虞巷？”桌上有人张口问。
虞巷认得他，她从前的前桌张小军，也是高琪琪的同桌。
张小军兴奋地说道：“琪琪面子真大，连你都请来了。”
离A市宴客时间还早，此时厅里人不太多，除了张小军之外，桌上只有一位青年男子。
“这位是我们A一中的师兄郭威，大咱们一届。”张小军热情地给虞巷介绍完，又向郭威介绍虞巷，“师兄，这是我们这届的天才校花虞巷。”
“噗。”虞巷呛了口橙汁。
她印象中一中的学生都挺认真学习，虽然会注意长相比较出众的几个同学，但似乎没正儿八经地搞过什么花什么草的花头。
“之前是没评啊，但你不是转学了吗？”张小军解释说，“失去的才是最美的。”
她被人夸多了，也不是很在意，转头跟郭威打招呼，介绍完自己又介绍王瑜歆，说王瑜歆是她家属。
“师妹好。”郭威温和地笑，“这位家属你也好。”
王瑜歆凑到虞巷耳边，“哇，帅哥诶。”
确实，郭威肤色冷白，生得温文儒雅，气质不凡，说话有条不紊中带着风趣，加上张小军在一旁插科打诨，桌上的氛围一下热闹了起来。
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同学。
“之前家里出了点事，才忽然转学……”
“……都处理好了。”
“现在还没工作，还在念书。”
“……”
虞巷当年转学转得仓促，同学们见到她都十分好奇，聊起她的近况。
她挑些简单的内容答了几句，略带诧异地看了一眼郭威。听其他同学说起来，她才知道她在一中的那几年，郭威是学生会主席，很少有像她这样不认识他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郭威似乎很关注她。
不久，迎宾差不多结束了，婚宴即将正式开始，服务员们在宴客厅里穿梭，把桌上的酒水都更新了一遍。
“要椰子汁还是百香果？”郭威举着果汁问她。
“百香果吧。”两人隔了一个座位，虞巷把杯子递过去。
“谁能挪个位？”张小军问。“我想叫我女朋友过来。”
“介意我坐过去吗？”郭威指了指虞巷身边的位置。他坐在张小军旁边，和虞巷之间刚好空了一格。
就在郭威开口的瞬间，一个包放在了虞巷身边的椅子上。
黑色、皮质、有点眼熟。
虞巷微微睁大了眼睛，几个念头一闪而过，只觉周遭人声喧哗，几度像是幻听。
“楚、楚神？”
随着这一声惊呼，场面瞬间沸腾起来。寒暄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在表达对楚元归国的惊喜。
“楚神好楚神好。”
“真回国了啊？”
“……”
张小军问，“楚神坐我们这桌？”
虞巷听见楚元“嗯”了一声。
“我一会回来。”
楚元轻描淡写地留下一句话，没有回头，走向了不远处的休息室。
快得让人分不清他是在回答张小军的问题，还是在跟一旁的虞巷说话。
彼时，宴会厅里灯光大作，开始播放早上的接亲视频。
“这、这就是那谁？”王瑜歆也愣了，半天后戳了一下虞巷。
“应该……是。”
“不是不认识你？”
“可能忽然又认识了呢。”
虞巷如在梦中，大脑甚至有些缺氧，好一会才有点不确定地摸摸自己的脸颊。
那天她裹得很严实，而她今天没戴口罩，或许他因为这样认出她了？
这么说，他并没有因为以前被拒绝的事情记恨，假装不认识她。
她觉得也对。要结婚的人了，还能在意高中的时候被某个女生拒绝过吗。
而餐桌上——
“楚元，楚大神。”张小军看着楚元的背影给郭威介绍，“我们这届高考状元，头号学霸，也是我们班班长。”他与有荣焉，说了不少楚元的丰功伟绩。同学们也罕有不为这个同学感到骄傲的，你一言我一语地帮腔。
楚元人不在这，却自然地成了话题中心。
说着说着，有人奇怪，“楚神什么时候跟琪琪关系这么好了？”
楚神当年跟高琪琪看起来没有什么超出一般同学以外的交情，很难想象他特地为她的婚礼回国。
虞巷被这个话题勾着回过神来，想起楚元回国的事情也是唐琳告诉她的，哦对，还有未婚妻。
“他可能跟女生关系都不错吧。”她冷不丁来了一句。
“就是说，楚神一直都很受女生欢迎。”有人附和道，“就算出了国，红颜知己应该也很多。”
虞巷：“……”
她一低头，手机上收到一条消息。
王瑜歆：“姐妹，笑得自然点，美女风度保持住，酸味要溢出去了。”
……
滚。
要结婚的男人，美女不放在眼里。
“咦，楚神怎么在那里？他是伴郎？”
有人注意到了大屏幕上的接亲视频，现在正播到堵门的环节。虞巷没听真切，好奇地跟着看过去——大屏幕上，楚元一身正装，替新郎喝伴娘们递过来的一瓶陈醋。
她注意到他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几下，脸上倒是云淡风轻。
她忍不住笑，目光下意识落在新郎的西装上。
是她的错觉吗？
这衣服，怎么有点眼熟？
“楚元师弟大概是佳航的亲戚。”郭威说。
从他口中，大家才知道新郎叫庄佳航，是郭威的大学室友。郭威住在高琪琪家隔壁，跟高琪琪一同长大。大学毕业后庄佳航来A市找郭威，恰巧与邻家妹妹高琪琪一见钟情，才有了今天的这场婚礼。
说着郭威也有些感叹，“之前听说佳航的伴郎是特地从国外回来的，当时也没有多想。没想到佳航的小舅舅就是传说中的楚元师弟。”
虞巷心中更确定了一些，打开楚元在店铺里试装的照片和视频里对比。
看起来像是同一件衣服。
也就是说，有可能楚元并不是自己要结婚，只是在国外比较方便，加上与新郎身量差不多，所以帮忙定制并试装？
……
这想法怎么这么像在找借口？
她无意识地用刚做好的美甲在桌布上挠了挠，一颗心七上八下。
真是的，爱结不结，她只是随便关心一下老同学的八卦罢了。
这时，音乐声响起，灯光暗了下来。
婚礼开始，新郎新娘进场了。
王瑜歆掏出相机，边拍边小声跟虞巷嘀咕，“我跟你说，你这个中学室友，人美心善，长得又温柔，还安排我们巷巷跟楚男神重逢，你带了这么好的相机出来，我不给她多拍几张好看的照片，那就是我王某人不懂事了。”
虞巷听得好笑，凝神看着在一旁站着的伴郎。
这身西装比照片里那身适合他。
现在想起来，照片里那身西装似乎对楚元来说还是略小了一点，倒是更适合稍矮一些的新郎。
而且，他要租房，哪有人租房结婚的？
她吐出一口气，似乎所有的理智和自制力，都随着这一个推断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有点开心，有点酸涩。
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有些虚弱和脱力。
舞台右侧，楚元高大的身影挺立在舞台的阴影里，明明站在很容易被人忽略的角落，却让人移不开眼睛。他半靠着背后的柱子，侧着头看眼前的新人，嘴角挂着淡笑，真诚地为他们高兴。
不一会，在主持人的示意下，他给新郎新娘递上誓词卡。下台时，他仿佛察觉到虞巷注视的目光，转了过来。虞巷一缩，赶紧收回视线。他的眼神从她脸上平平扫了过去，并没有做任何停留，似乎只是想确认宴客厅里的情况，才随意地看了几眼。
虞巷努力维持着平稳的呼吸，面向餐桌，僵着身子坐得直直的，一副很认真跟人聊天的样子。
她没有在看他。
楚老师可别误会了。
千万别。
走神的功夫，她听到餐桌上大家在谈论楚元。
好像穿越了一样。
过去那么多年她对这个名字讳莫如深，生怕她一张口，就会有人问她是不是对叫这个名字的人别有心思。如今她却能听到许许多多的人聊起他的近况，得知她这些年错过的许多故事，她也不必被莫名其妙的心虚绑架，可以大方地加入这场谈话，谈论楚元，楚元，还有楚元。
很快，台上的仪式结束。
“让我们高举酒杯，为这段美好的婚姻献上祝福！”
主持人举起手中的杯子对宾客们说。
宾客共饮后，服务员陆续上菜，宴客厅里开始了觥筹交错的声音。
他们这桌大多是同班同学，宛如一个小型班聚，张小军提议喝一杯。
虞巷放下杯子，觉得眼睛有点干，轻轻眨了一下。
……不是吧，掉片了？
她捂住视线模糊的那只眼，扯扯王瑜歆，想让王瑜歆帮她找找，结果另一片隐形眼镜也掉了。
算了，反正她近视也不是很严重，只是看人脸有点糊而已。
郭威见她因看不清而一脸迷茫，主动开口，“不想喝酒的话，我去给你倒点葡萄汁？”
他刚刚不着痕迹主动帮虞巷挡了两杯，显然是看出她有点招架不住。
一旁张小军在女友出现后有些失控，不停喊着“必须得喝”、“不醉不归”。
虞巷本来是不喝酒的，今天太震撼，一时没顾得上，没注意灌了两杯，现在已然有些头晕，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
郭威的提议就让她有些心动。
她刚想说好，有人拉开了她身边的椅子。
这人身材高大，看起来很有压迫感，即便模模糊糊看着，眉目也极为立体英挺。
她扶着额头好奇地看了一眼，意识不清地跟王瑜歆说，“歆歆，这里好帅一个小哥哥，长得好像楚元。”
王瑜歆脸上浮现出奇特的表情。
这时，传来低沉的男声，“不叫我楚老师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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