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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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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鹤的报恩的一种吗？”
三日月宗近对鹤丸国永的提案不置可否。
“柔弱的审神者会永远受到我们的保护，本丸也再不会因缺少灵力而停转。多公平的等价交换。对三日月你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鹤丸理直气壮地说。
“唯一一个小问题，完全没有征求当事人的意愿呢。”一头奶油金短发的青年轻飘飘地补充道。
“哦，髭切阁下有什么想法吗？”
今早刚刚显形便被拖来开会的源氏重宝单手托着左腮，眉眼间还有些迷糊：“小孩子的话，只要好好教养，自然会长成理想的样子。这才是名为‘养成’的快乐啊。”
“不愧是你。”鹤丸国永自愧不如。
“喂喂，你们想得也太多了吧。主公又不是真的小孩子，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养一养就会恢复的。”主持会议的陆奥守听不下去了。
“竟然是这样吗？”髭切颇为失望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三日月转而问向陆奥守：“近侍阁下这么说，是已经胸有妙案了？”
“唔——”心中并没有什么奇策、只是因为是近侍才被拉过来的打刀青年搔了搔一头乱发，“总之，先把本丸尽量按照主公的爱好来收拾吧。”
“宾至如归，吗？想要人留下来，先要布置出家的感觉。果然是近侍，很有用的建议。” 三日月若有所思。
“拣日不如撞日，直接去问问主公喜欢什么吧。”
“太刻意了。送礼物的话，还是不要先商量比较有趣哦。”鹤丸国永，反对。
“说的也是。”加州清光虚心接受，他环视了一圈现场，再次选中近侍，“我们之中只有你跟主公一起出阵过，有看出他的什么偏好吗？”
陆奥守伸手就往怀里摸枪。
“住手啊！小孩子玩枪，不行！”加州清光双臂举过头顶，比了一个大大的×。
蜂须贺虎彻倒是想到了什么：“我猜，审神者可能更喜欢西洋、现代一些的东西。”
听了他的话，在场的众刃互相打量着彼此，然后齐齐略过髭切，往穿着黑色风衣的加州清光看去。
“咱们这一屋子，还是和派多呢。”
“长船或者粟田口居然一位都没苏醒吗？”
“白山吉光倒是醒了，但这个问题还是不要去为难他了……”
自动出局的三日月宗近手捧茶杯，听着年轻刃们的七嘴八舌，笑意盈盈：“髭切阁下似乎有话要说？”
“安心啊，三日月，”髭切笑眯眯、慢吞吞地摆摆手，“我才不会因为被忽略就砍自己人啦。”
两位年长者谈话的音量并不高，但热闹的和室在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哈哈哈哈，”身处冷场核心的三日月宗近却岿然不动，“嗯，和老爷爷不一样。年纪小，爱时髦，清光跟审神者应该更有共同语言。”
“三日月你这么说我是挺高兴的。”加州清光忍不住摸上自己精心绑好的马尾，“不过，西式着装也不只有我一个吧。话说山姥切国广还没来吗？有谁看到他吗？”
经他这么一嚷，大家才注意到沉默的金发打刀没有出席。想起他在白布下隐藏的那套学生风味十足的制服，似乎比清光的风格更符合审神者的气质。
陆奥守迅速清点起本就不多的与会人员。
“歌仙兼定？”
“跟日向在厨房里忙早餐呢。”蜂须贺说。
“山姥切国广？”
“他的白布披风不见了，正在某处寻找吧。”清光举手无情地揭发毗邻而居的同事，“没有找到前，大概是不会现身了。”
“也就是说，现在，没有人在主公身边？”
就在这时，本应该在厨房帮忙的日向正宗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三日月放下茶杯：“怎么了，日向，要开饭了吗？”
“我去请主公过来用餐，”金发短刀的神情和步伐一样焦急，“但是主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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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杨文里在五条部屋里醒来。
鹤丸国永早不见了身影，被褥则被随手一卷堆到壁角，偌大的室内只有他一个人，清晨的地板踩上去有点儿冷清。
很快，杨在手边发现了昨天鹤丸用来吓唬自己的大块白布。虽然不免沾了些灰尘，但防寒保暖聊胜于无。他披好白布拉开障子门，迎面碰上了一个低着头似乎在寻找什么的人。
“你是……？”
“我的……！”
来人有着黄金的短发，碧蓝的眼睛，即使穿着一身土味的绛色运动服也无损于他相貌的英俊。
“山姥切国广！原来你长这样啊，很好看嘛！”
“不许说我好看！” 条件反射般，打刀青年用胳膊挡住脸，在审神者亮晶晶的眼神中连退两步，“不是，主公怎么会披着我的布？”
“原来这是你的吗？对不起，我不知道。”
“反正是仿品而已，您很快就会没有兴趣。我……”
然而山姥切甚至来不及说完他的婉拒，就看见杨文里立刻脱下披着的白布，并且由于身高不足不得不半跪在地上叠它。
小小的审神者抱着叠好的白布，却并不准备交还给他，而是微红着脸，很不好意思地开口：“真的很对不起，我和鹤丸不小心把布弄脏了。我这就去把它洗干净还给你。”
于情于理，山姥切国广当然不可能真的让他去洗比审神者本人还长的白布。好不容易跟杨文里约好吃完早饭两人一起去，内向的打刀又陷入了相对无言的尴尬之中。就在他开动脑筋试图熬过开饭前的艰难社交之时，打理好自己的杨文里率先找到了话题。
“本丸里面有什么好玩的吗？”
虽然自认没有换上网络依赖症，但在这个既没有朋友又与世隔绝的本丸，杨文里觉得给自己找点打法时间的乐子并不过分。
不过这个问题对山姥切国广来说似乎有点超纲了。
勤勤恳恳的打刀刃生轨迹乏善可陈，不是在出阵的路上，就是在手合的路上，如果还有一点时间富余，那就是在内番的路上。
他隐晦地打量着审神者的小身板，绝望地发现想要在本丸里找出什么适合人类幼崽身心健康的活动，比开展饭前社交更加艰难。
好在杨文里是一位善于体察人心的小朋友，接收到身旁源源不断传来的怨念电波后，他主动缩小了要求范围。
“图书馆，这里有吗？”注意到金发打刀持续发懵的表情，杨继续解释道，“会集中收藏书籍呀、艺术品呀这样的地方，或者类似的库房也行。”
为了方便出阵时空的背景调查，本丸确实有规划图书室的位置。不过前任审神者更习惯使用网络资源，人迹罕至的实体图书室便基本处于半废弃的状态。山姥切国广直觉不应该带年幼的审神者去那种常年封闭的环境。
他站起身，伸手牵杨文里起来。
“跟我来。”山姥切国广有更好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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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本丸走失事件终止于歌仙兼定的部屋内。
第一个找来的依然是侦察精通的短刀。此时的审神者已经因为等待开饭太久而重新睡了过去。
他头枕着金发打刀结实的大腿，肚子上盖着本翻开没几页的《今昔物语》。担心打扰到他的山姥切一动不动，坐在能晒日光的地方，全身僵硬得仿佛重新变成了一块玉钢。
看到屋内的情形，日向正宗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轻手轻脚地跪坐下来，凑近睡熟的杨文里：“主公，醒一醒，开饭了哦。”
杨不为所动，甚至在日向再三的呼唤之下，随手扯过山姥切的白布蒙住整个头，从头到脚都写满了抗拒。
眼看山姥切国广不准备配合任何行动，日向想了一会儿，尝试着变换称呼：“杨大人？文里大人？文里？早餐都准备好了！”
这一次审神者从白布下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回应。
“就睡五分钟吧？不！四分三十秒也可以！或者再四分十五秒——唔！”
“不，你不可以。”
被鹤丸国永冷酷地一把提到半空，杨文里整个人都清醒了。意识到自己被众刃围观了撒娇赖床的全过程，杨选择一头埋进白发太刀蓬松的兜帽里。
看着他埋不进去的通红的小耳朵，忍俊不禁的付丧神们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日向正宗先人一步去摇檐下的神乐铃通知大家来大广间用膳。鹤丸则托着不肯露面的小审神者，招呼山姥切一同前往集合。
路上，知心哥哥鹤丸国永还不忘逗弄审神者幼小的受伤的心灵。
“审神者可不能赖床呀。身为主君却睡懒觉，怎么以身作则给属下看呢？”说着，他颠了颠手里的杨，“你是不是长胖了？”
“是长高了！”从兜帽里传来杨文里瓮声瓮气的反驳，“我有想起来哦，三日月阁下说过付丧神睡觉是为了降低消耗，其实根本不会困！”
“那要是溯行军攻进来的时候，你却因为赖在床上而被偷袭成功，整个时之政府的每一条时间轴上，都要传遍你是个小笨蛋的笑话了！”
“需要主君举枪自卫的必败之局吗？放心，我不会反抗的。”
“喂！”
“不会有那一天的。”
一直沉默跟随的打刀突然出声，杨文里从兜帽里抬起头，正好对上青年苍空一样碧蓝的双眼。
“是你的命令的话，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吧。”
说完，山姥切国广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在鹤丸跳起来的“奇袭，太狡猾了”的控诉中，差点同手同脚绊了一跤。
但是，杨摸了摸自己头顶，刚才山姥切覆在上面的大手干燥且温暖，坚定不移地传达着金发打刀此时此刻的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 赖床是好文明
晴天赖床则更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