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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幻影旅团 青春无规范(上) ...

  •   我相信人能够通过意志改变生存环境,如果一个人能够充满信心的实现理想,努力去追求他所期待的生活,他将能够取得意想不到的成功。
      ——梭罗《瓦尔登湖》

      某班举行过一次民意调查,题目是“假如我是校长,我最想做的一件事?”。
      收回答卷若干,其中一份很特别,只有两个鲜红大字——“辞职”。
      库洛洛•鲁西鲁作为新兴强盗集团的头目,从来没考虑“辞职”这个念头。
      据说从面相手相甚至走路姿态后脑勺的大小都有职业算命人可以推演你的人生路,光看库洛洛那张用绷带扎住额头下的小嫩脸,他并不像一个手握成功的男子,顶多算是走在发达之路的前半部分,虽然他适合优雅的打扮,但是基本上他不是黑色翻毛领子皮大衣就是黑色学生装,他看起来不像衣服的一部分,而是比较突兀的……就好像水墨画偏偏左下角印上一个英文签名。他没有固定的住址,借宿侠客家或者离全城最大图书馆最接近的旅店……上帝保佑是图书馆而不是某个富豪非要买一堆子绝版珍版图书充点家族图书室,基本上被库洛洛盯上的书总会落到他手里。他总喜欢随手拿本书阅读,床上桌上甚至抽水马桶的水槽上,看得高兴起来也会发出发自内心的欢笑。
      几乎如孩子般纯真的笑颜。
      “如果芜菁是一本书,那保管起来就容易多了。”旅团之脑并不是出主意,只是单纯开玩笑,碧色的眼睛闪闪发亮,流露饶有兴趣的神情:“周一周二归蓝染,周三周四归揍敌客大少爷,周五周六归你,周日抽签决定所有权。石头剪子布,五局三胜……”
      到现在为止,侠客就算不了解全部的来龙去脉,至少知道团长在和什么人争夺。不愧是团长,对手都是重量级的。简直可谓倒八辈子霉运上辈子做足了坏事才能撞上。
      暂时库洛洛在侠客这边歇脚,侠客决定放清洁阿姨的假了……库洛洛总能把房间堆一堆书还不许旁人动。
      团长对侠客的幽默并不感冒。
      “活的最久的那个,可以取得最后胜利,并且拿芜菁陪葬?”库洛洛的心里已经有点好奇,不,是很好奇伊尔密•揍敌客到了什么程度……一点点,慢慢的培养他那朵脆弱的水晶爱情之花……小心翼翼的珍惜万分的
      他不想把自己的想象力放在这种地方。他很想拿一瓶子硫酸加盐酸调和的王水把伊尔密的爱情之花搅成废渣。
      他的眼神瞬间的沉郁,就好像带毒的酒。奇特的是并不会让人想到冰冷啊阴狠啊之类的贬义词……观看容貌举止动静乃至言行他和犯罪完全不沾边。他这种才是天生适合作奸犯科的,长的一脸坏人样的往往犯不了大事。
      他有时候会回忆他被那个女孩子拉起来逃避虚的追逐的场景,模糊了,那些全化为琐屑的片段,空余下他有些臭屁的想法:果然就算未成年他也能笑的灿烂光华顶着没发育的身躯也能吸引别人……
      侠客笑的更多,但那是变色龙的保护性笑容,和侠客内心在转的念头往往相反,有时候这个小恶魔操纵敌人砍断自己的以及伙伴的四肢的时候照旧笑的天高地阔。
      飞坦的笑容是另一种味道,他把刀子灵巧的一转,剔除倒霉蛋的手筋脚筋或者某重要人体器官的时候,就好像艺术家创造新作品一样笑的很醉人。
      窝金的笑容很爽朗,信长则是对着宝贝刀笑的最欢,派克很少笑,但是对着猫咪(不管品种还是毛色)的时候,眼睛里总有温和的笑意,玛琪……大概很难在人前纵情欢笑,不知道把西索踢出旅团能不能博得玛琪的微微一笑;剥落列夫身上绷带太多了完全看不到表情;小滴倒是笑的最正常甚至听得懂普通笑话,富兰克林他……
      亚修•苏利文,那只死于揍敌客之手的蜘蛛,好像……比派克更难得一笑。他的眼角深处太冷淡,虽然俊秀的容貌能让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但是……他就仿佛活了好几百年,举手投足带着漫漫时间悠悠岁月才能沾染的失落和孤寂。
      库洛洛回过神,对侠客说:“侠客,我不和别人争我没有兴趣的。”
      他的声音压低了一半。
      从他童年,他就设想过今天这一步,他曾经见了蓝染的影子就有内心的冲动想要逃离,但是时过境迁也该反过来了……
      侠客笑了,百万伏特电力笑容。
      他的笑容真能卖钱的。
      某次侠客出于玩玩的心理上了综艺节目,没几日一个中型广告公司的星探打来电话,称赞他声音清晰,个性开朗,有无兴趣做一则商业广告,卖的是催眠药。侠客还真的装的一本正经和人家谈报酬:拍一天给五万戒尼,以后每次在国家级电视台播放一次追加二万戒尼复播酬金,如果效果好他能的到一份健康保险……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去拍,被玛琪或者西索或者芬克斯看到,一定会被嘲笑……库洛洛飞坦窝金之类根本不关注电视,库洛洛认为查询最新信息不如上网,窝金的娱乐主要是酒和抢劫(他做强盗这个本职工作做的太好了,兜里从来不带钱),飞坦宁可看雷弗•布朗画集或者打游戏,派克诺坦嘴上不说但是搞不好和玛琪呀小滴啊进行旅团女性茶话会……侠客挺喜欢茶话会,但是不喜欢自己成为谈资。
      派克玛琪信长都挺喜欢电视节目,尽管具体的爱好不同,但是如果在屏幕看到熟面孔一定有得瞧了。当然此时侠客绝对没算计到自己还要不挣钱的在网络出现真容……
      侠客在阳光里笑的随遇而安。据团长所知,他的笑容和黏在脸上一般三百六十五日不间断。
      “团长,我建议你不管三七二十一抢过来,当然,你得先找到人。”言尽于此,侠客不会多谈了,他半闭着眼睛,靠在沙发椅上休憩,侠客忒善解人意,如果他是女人,宁可跟一个杀手也不会跟团长的,想想看团长如此喜新厌旧……就说他博览群书吧,哪本书能被他一翻再翻?除了《圣经》……何况团长大半是猎奇和小孩子脾气……如果侠客有妹妹或女儿,宁可送到庙里当尼姑送给教堂当上帝的新娘也不会交到顶头老大手里。
      根据侠客良好的记忆和优秀的推断,芜菁这个女人抚养过幼年的团长一段时间,这段时日造成什么影响且不说,至少团长想要芜菁,打小就有这种意图。团长养个人不稀奇,他养过荔枝鳄鱼,大嘴鹦鹉,双面金丝猫……当然这些倒霉到家的珍稀生物往往在团长兴致结束前就不幸的完结了性命,死状,往往比侠客操纵的倒霉木偶还要凄惨。
      芜菁,曾经和侠客一起参加了1997年猎人考试,然后天资聪颖秀外慧中的侠客不出预料拿到猎人证,而芜菁是到了最后一关被刷掉的……其实如果不是揍敌客家的桀诺老爷子主持了第一场考试并且为芜菁大开绿灯,搞不好她一关都过不了。
      蓝染惣右介,揍敌客家的;伊尔密•揍敌客,揍敌客家的,其实侠客想到这关节很想建议:我们看他家窝里斗好不好?想想,杀手家族祖辈与孙辈的无差别大乱斗,不收门票也很吸引人。也许桀诺老爷子和家主席巴也来凑一脚,整个儿加起来至少一桌麻将……团长加进去就是一篮球队伍……为了芜菁这种程度的组织一个篮球队?那简直是巨大的浪费啊。
      团长,你到底是用多大的滔天大罪才换来这种敌人?或者说,您童年到底是怎样的……才瞅中了芜菁?(当然侠客心目中芜菁也不算一无是处,主要是以往团长的眼界怎么也比这个高。)
      侠客意味深长的琢磨芜菁和白菜(应该是同一属类吧,记得西方“芜菁脑袋”还是骂人的话,和东方的榆木脑袋同义……)的区别,审慎的问库洛洛:“作为朋友,你能告诉我你有几成把握?我保证不和别人说。”
      “侠客,你不是我朋友。”库洛洛已经打算结束谈话,正在看一本《美索不达米亚发源史记》,他放下书,很无辜的说,表情酷似大艺术家笔下的人体雕塑,沉稳的可以当艺术广告摆在大街上的:“你是我的团员。”
      “你可以……把我看成朋友。”侠客满怀希望的说。
      “侠客——我是团长。”库洛洛说的颇具威严。蓝染那个混账一早对幼年的库洛洛下了心理性禁制,让他对芜菁……医学术语说就是神经官能症下的阳/痿……库洛洛自己也不清楚如果身体上不能作进一步行动,他能把柏拉图爱恋发展到何等程度……蓝染咋不对伊尔密用这招?!这就好像扒光公孔雀毛还催它赶紧吸引一雌孔雀,技术上难度太大。
      “侠客,你有把握进入布朗集团吗?”反正也没兴趣和注意力看书了,库洛洛决定专注于“强盗的本职犯罪工作”。
      “发了封简历。”侠客赶紧把话补充完整,“任何人力资源部经理都会对我有兴趣的。”
      “哦,那么,镜花水月和神枪在哪里存着,神秘地毯在何方……只要亚路嘉•揍敌客没患脑中风,这些都会被列为机密。”
      镜花水月、神枪分别是蓝染惣右介和市丸银的佩刀,而那地毯上则暗藏了《黑暗奏鸣曲》,库洛洛很清楚这是陷阱,但是也是铺设了美味饵料的陷阱。
      原本一号版本的雷弗•布朗把这些弄到手,但是亚路嘉把一号版本改成了二号版本,顺便接手了一号版本雷弗的一切:包括镜花水月和《黑暗奏鸣曲》。
      “有风声说今年友克鑫拍卖它们会名列目录,但是……毕竟现在在五月。”侠客不能打包票。
      “可喜的是我们现在看到的雷弗•布朗比以前的好对付。”一号版本是企业家,科学家,而二号就是不着边际的艺术家,亚路嘉在掌权之后,相必也要头痛一阵子。“SCHADENFREUDE……”(SCHADENFREUDE德语里指代“无耻笑话”,也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让派克出动吧,这方面她更合适。”侠客心道这是您私事哦,不要这么占用我的人力资源!
      当然他也就心里嘀咕两句。他一向不打折扣完成团长命令。

      库洛洛现在每周会给芜菁发封邮件,谈谈天气,最近看的书,新闻旧闻流行的色调和衣服款式……他很容易弄到芜菁的邮箱密码,因此他也能确定芜菁的确读到了他的邮件,只是她从来不回信。
      得了,你知道我们比普通朋友的关系要深。
      芜菁,你不能对我和对金•富力士一样!
      你和金只是在多年前一起到流星街晃了一圈,然后就是97年金担任猎人考试考官你是考生……这根本就不叫联系,只是路人甲和路人乙的擦肩而过问声好,而我……你捡到我、照顾我,我们共同奋斗相濡以沫……你每次考猎人我都跟去了……我的大眼睛和无辜的表情应该怎么运用?你难道要看到我因为失落患上胃溃疡和胃出血……(其实如果不吃旅团三女将的极品料理,以库洛洛的肠胃连腹泻都不会得。)
      这些措辞当然不会出现在库洛洛文笔优雅的邮件里……虽然如果这有效用的话,他可能连“我缺乏安全感,不要抛弃我”这种肉麻话都写得出来……他坚持手书,主要就是散文般的闲聊,然后扫描进电脑再发送,毕竟他的字还是不错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按照蓝染的标准库洛洛书写的本事也就是刚中学毕业。)
      库洛洛最郁闷得是伊尔密的过往实在太纯洁了,如果他能在赌城看钢管舞脱衣舞生活得放浪一点库洛洛会少操很多心……伊尔密唯一的缺点就是和西索比较接近……可西索还是库洛洛底下的一只蜘蛛腿呢,很难再把西索当伊尔密的污点,尽管以前库洛洛很有把这二人往奸/情上拖去的打算……但是芜菁已经对此清楚了,而故技重施并不是库洛洛的风格,除非他能把伊尔密成功诽谤成双性恋……
      上帝动不动就让谁变成石头盐柱子或者是让哪里染瘟疫哪里天使把所有人杀个干净,相较之下,还是魔鬼可爱一些,最平等最现实的,是死神,万物皆有一死,死神不和你讨价还价。
      蓝染市丸银那种静灵庭的死神队伍……在库洛洛看来也就是另一种类型的猎人协会。
      他们,蓝染和伊尔密,都不是好相与的。
      库洛洛在琢磨今天写什么的时候,侠客冒个头,问:“又文艺创作?”
      “没那个功夫。”库洛洛说,“写作需要经验、想象力以及真实,再加上一点点艺术感觉和艺术创造。”
      “您缺这些吗?”侠客做了个夸张的手势,“当团长遭遇文学——这题目怎么样?”
      “你下午最后一轮面试吧,西装准备了吗?”库洛洛清楚侠客这么一套浅蓝运动装走过去并不合适。
      “都最后了,我不会掉链子。”侠客托着下巴沉思,“他们也想反侦察这边,我大概会分在闲散的部门,要么就是体力活多的,会不会让我扛水泥啊?”
      这个时候侠客的想象力显然不够用,他把别人想的太好了!
      “派克做了甜甜圈。”侠客出门前幸灾乐祸的说,玛琪和派克诺坦接手侠客的护卫任务,顺便帮团长做饭,不得不说,她们当护卫完全合格,但是厨艺差劲到可以让库洛洛这种流星街出身的铁胃胃溃疡。
      库洛洛宁可跟女团员逛街,反正他本人逛二手书市场能一直待到店员(集中于男性店员如此表现)恨不得赶他走,因此对女团员选购物品花多长时间都毫无怨言。但是这个时候还要即将面试的侠客面对可能的腹泻是不人道的也是不明智的,所以团长只是微微点头,“祝你马到功成。”

      一个月的业务培训和军体演习再加上宛如电波的洗脑培养,侠客好怀念派克的甜甜圈啊。
      原来侠客设想的顶多就是不靠谱的市场推广和啰嗦的顶头上司,他火起来照样能一根电线插过去让惹他的人下地狱,但是……他直属上司居然是雷弗•布朗!雷弗他还用特同情的口吻说“如果我不要你谁会要你,你看看你啥也不会……”
      按照雷弗的逻辑,最佳人才自然是他宝贝徒弟西索。
      盖房子打地基,这么多年,就算不出天空竞技场也该有栋小平房了。西索算什么东西?!侠客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不太擅长对付甜的东西哩。”雷弗•布朗把一整盒子奶昔丢给侠客,“你给我全部吃完,都是姑娘辛辛苦苦做的,不能浪费。”
      侠客还没想好是把这黏糊糊一团丢垃圾桶还是下水道,雷弗下句话真把他吓了一跳:“昨天找我签名的那个可爱的女孩精心制作的,你感觉到她的心意了吗?”
      那头猪?她胖到腰都看不出来的,上下完全一个直筒子可以媲美多啦A梦!然后雷弗向他历数早婚的优点,幸好他并没有关注侠客的婚姻大事太久,接下来雷弗去赌场赌一整晚上牌,再去卡拉OK房唱了几小时歌,去专门的媒体艺术室制作了几十分钟动画,侠客主要任务是指导雷弗基本的软件操作……雷弗安宁了没半个钟,突然想起来什么——然后才是做雷弗自以为最正经的事情:创作“西索系列”的梦寐系之16号作品,折腾半个钟后雷弗说没灵感,拉着侠客去看电影。
      还没等侠客弄明白剧情,雷弗轻松自如的说要靠传统艺术提神,就拉着侠客在电影院大厅公然跳圆舞曲,还指责侠客不会女子的步伐,跳一半累了嚷嚷要吃某岛国传统料理,天啊,那全是生的!
      侠客对着怎么看都是生鱼的诡异东西沾了点绿色调味料……认命得想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不到十五分钟他醒悟原来尝试并不一定是好事。
      侠客得到这一个多月他最梦寐以求的了——休假,准确说病假,虽然他身体倍棒但是居然受不了这名为“芥末”的东洋调料。
      “SCHADENFREUDE……”(再解释一遍——SCHADENFREUDE德语里指代“无耻笑话”,也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当然在侠客念出这个单词的时候,他脑海里浮现的是雷弗的身影。)
      侠客在病床上还要做业务熟悉背诵各级领导电话家庭住址业余爱好殚精竭力到头一次失眠,他默默推算自己试用期还有多久,突然觉得笑真的好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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