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揍敌客志（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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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是一项社会发明，其任务是将生物人转化为社会人。
——古德
当生存的大潮和残酷的现实席卷而来,我们更需要真诚和正义。
席巴，你真的觉得我配不起伊尔密吗？
“我们家太死板了！不管是人还是生活方式，小辈人都会觉得压抑的……你看看奇牙！还有亚路嘉！！！我们这族人一向很固执的！我几个儿子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一想到伊尔密会伤害到你，我就觉得难受！你看看你的条件，当然只有他配不上你！我是非常欢迎你以更紧密的方式加入这个家的！你要我哪个孩子当老公都是我的荣幸！但你不要以为伊尔密有多么好……其实那只是你太善良，你就算对下水道的脏老鼠都会怜悯的。”席巴把所有的真诚都堆砌在面部。
这个……
“就说那个库洛洛吧，那种人就算女友……如果他有这种东西，为了他卖血或者跳脱衣舞供他挥霍都做得出来！那种强盗需要的只是精神垃圾桶和□□垃圾桶！再瞅一下蓝染……”
席巴的形容词真丰富啊。一口气不歇息的畅谈蓝染惣右介，尽量短介绍一下：其他人战斗，蓝染遥遥的监督；别人冒生命危险，他飞黄腾达！这个野心勃勃的人总是充满不可告人的目的性，而为了掩饰这种目的，他就采用极其虚伪的面具，所有公理和合约耍点手腕就可以无效，为了目的可以闷声不响的改变立场，对昔日情谊视而不见……少女在他的魔掌中沦落，少年在他的身躯下成为小受，他非凡的毅力就是用来破坏，坚强的意志就是用来伤害，百折不挠的精神就是让世界更悲催……
席巴，你真的可以去写蓝染的同人小说了！还是很诡异扭曲的版本……
“所以说还是伊尔密比较好！”我总结。当你超过二十岁时，你至少会比以前聪明一点点，成熟一点点。
虽然我对自己想要怎样的生活无法精确的勾画，但是我知道那些人是不适合我的。
席巴对我的总结显然不满意。
“我永远记得伊尔密出生的那一天，你也许不相信，他出生不久就抓着鞭子和电击器玩，我只是担心，他有一天把那些用在你的身上……炸弹，梅斯催泪毒气，冲锋枪还有各色毒药，我们家孩子就是接触这些长大的！”席巴就仿佛看到我在被虐待被摧残，而伊尔密就毒蛇窝和烈火坑。“我也曾考虑伊尔密成为继承人，他毕竟是我的大儿子，一家之主这个位子，总是年长者具有更大优势，可是伊尔密……他能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能处理很多问题，但是心理不够健康，不足以担负这个责任……他和我不一样……”席巴眯上眼，仿佛要滴眼药水的姿势。“对不起，不该和你说这些的。”
那个，你是要表达自己沉痛的快要落泪了？！还“不该说这些”……你已经说了很多了！
我既不聪明伶俐，也算不上婀娜多姿，好不容易交到男朋友，结果男朋友的爹似乎还不大满意！
“伊尔密和你还是有相似点的，我记得你小时候做过什么，席巴，全部记得。”为什么我要听男朋友的爹诋毁自己的男朋友？就因为我多年前当过这位爹的家教？！
“如果你用凝仔细看看奇牙的脑袋，就会知道伊尔密做了什么……”席巴欲言又止，用那根深入奇牙脑髓的“念力钉子”为自己的理论作注脚。席巴他真的到达了“超级糟糕父亲”新的领域！我以前虽然认为席巴教育方法有问题，但是至少比金强——比离开儿子十年活蹦乱跳满世界乱窜还插插腰说“你来找我啊，就不给你找到！”的强一点，现在看他们两个组成“糟糕父亲乐队”算了！
我要更加爱伊尔密，席巴给伊尔密的爱太少了，难道是因为有伊尔密这个儿子的时候他自己还年轻，所以光顾着杀人和挣钱了？怪不得伊尔密长着一张缺爱的脸——那是因为席巴给的爱不够！
“芜菁，你是不是现在觉得我很过分……是啊，这么说自己的儿子，你看起来……一定觉得我不是个好爸爸……”他坦诚不欺的和我目光对视，那眼睛就和金这种主角式样的一模一样泛着“我说的全是真实，你相信我啊”的辉光。“我说的话或许不是完全可靠，判断也不是完全让人信服，但是，我不能不让你有个准备。”
你是杀手家族一家之主啊，你费那么大劲告诉我“我自己大儿子其实毛病一堆你放弃吧！”不，难道是让我知难而退？因为我不够强不够美又不擅长杀人……但是看在过去的情谊又不想和我说清楚伤感情，所以就这么……
“桀诺已经给我们祝福了！”我强调，席巴你放弃吧，我也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遇到伊尔密，你爸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视我的缺点了，你就闭上一只眼好不好？我当然知道在很多方面自己不适合这种杀手家族大少奶奶的位置，但是我也是有很多优点的！伊尔密愿意挑我也正说明这一点，“反正伊尔密不可能找别人了！”我加上这句的内涵：你不想儿子孤苦一生就让他和我双宿双栖！
“芜菁，你太纯情了……伊尔密现在很可能和别的女人玩在一起……不要把他想的太好了！”席巴喟叹一声。
这叹息真的很有感情。
晴天霹雳！
五雷轰顶！！！
“那个……是伊尔密告诉你，他想和我分手的吗？”我终于把脑筋转到这个可能性上。这个时候，朝霞满天，仿佛血液的颜色，而我也仿佛自己的血都流入了天边的霞彩里，我知道自己的男人运一向差，但是老天爷总不能这样玩我吧？！如此狗血言情都能发生！是的，伊尔密出一次任务当一次牛郎就遭遇了什么艳丽白玫瑰或者纯情红牡丹……他用一周时间就完成变心了！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小说里早就道明，总有比你水灵的玫瑰可以夺走你的男人，而且那该死的男人还很有道理！
“席巴，你可以直接说，我挺得住！”我觉得腿脚打哆嗦站立不稳，至少比暗恋对象领你看他的灵魂伴侣好，至少比结婚的时候发现所嫁非人好……这一点也不好！
完全不好！
人生最大的幸福，是发现自己爱的人正好也爱着自己。
相反的就是，他变心了。
而且，对这个……我们完全做不了主。
我本来梦寐以求的甜蜜场景到哪里去了？在夕阳下我荡秋千他推秋千……结果秋千架子上换人了？！他居然还不亲口跟我说！要席巴当传声筒……
“不不不，我现在还没有确实证据……”席巴一咬牙，脱口而出：“他的手机里的常用号码只有几个，其中一个叫西索，有必要的话我会对此做专门调查，你先不要挂心，一切都由我为你做主！”
居然又是西索！属于我的秋千架子上居然坐着西索！！！看伊尔密的表现他不是个同性恋啊，不，他的确从来没有和我到那个最后地步，据说某些同性恋原本还是花花公子呢，但是在遭遇另一个同性的命运角色后就认命了，就纠缠了，就觉悟了……
伊尔密到觉悟的时候了？
我现在两个手都在发抖……两只手都在抖是很难抓住生活的。
“伊尔密什么问题都没有！至少现在还没有！！！”席巴轻拍我的后背，安慰我：“你要想搬就搬吧，直接睡到伊尔密的屋子，我让他搬！他要是敢对不起你我一定饶不了他！你要相信我的遗传因子，那个死小子玩不出什么花样！我真的不该和你说这些，让你这么烦扰……”
总之这段对话让我呈现灵魂出窍一大半的状态，我傻子一样坐在会客室，面前就有一部黑色的电话，而我正在考虑要不要使用它。
揍敌客设有加密型和特别加密型两种电话线路，而前一种的每一通超过六秒钟的电话都要录音，我们有专门的信息审查部门，就和银行的信用调查部门一样，分析顾客的信誉和支付能力，在喋喋不休的讨价还价里找出顾客的真实讯息（很多人杀人都是匿名，先支付一半款项到咱家的账户，虽然这就是一大笔钱，但是我们要确保剩下的一半也能到手！）。
比起胡思乱想，我决定做出行动！我使用了特别加密线路——这样才不会留下电话录音。
“嗯，西索，天空竞技场那边天气好吗？”我用了很常见的开场白。
“你是谁？”他扬高了音调，就仿佛唱歌剧的男高音，“哦，嗯哼，想我了♥”
不，我绝对不想你！再说你都不知道我是谁，还能做出“我想你”的结论？
“我是芜菁，伊尔密的女朋友，请问最近有没有看到伊尔密？”估计这位已经不记得我了，我又不是小苹果。伊尔密如果真的在他那里，那么……我就可以尘埃落定的判定我的爱情失败了！
“不是才在猎人考试见过吗？”西索似乎换了只手接电话，“怎么，他已经把你甩了？还是你想甩了他却找不到人？”
“没见到就算了。”我又不能去天空竞技场确认！这个死乌鸦嘴！“再见，西索。”
“等等！”他似乎在穿衣服，天啊，他到底是以什么状态在接我这个电话的？“没有经过烦恼的选择，人是不会满足的。你觉得，我今天穿灰色的还是银色的？”
这又不是视频电话！我哪里知道你所说的衣服是个什么款式的！
“你平常那件小丑装挺好的！”大家都习惯了，你就不要穿得太好看蒙蔽无知少女了。
“可是我要去约会哦。”西索似乎要改变品味，“对象是个冷美人。”
“那就灰色吧，你说的是西装吗？”我在脑内给西索（卸妆版本）套上一件灰色西装，觉得这么穿应该凑合，“少用扑克符号，不要把人家姑娘吓着。”
“芜菁你真爱操心啊♠”
我同情和你约会的人！仅次于同情我自己。
“芜菁，如果和伊尔密分手，你可以来找我哦。就算不分手，也可以来找我。”西索抛出这句话。
一个怎么样的人，才能在和冷美人约会当日还去对朋友的女友说这种话？！
“不麻烦你了，我和伊尔密挺好的。”我是坚定的，而且我不可能为西索这种怪胎出墙！“不打搅你去和美人约会了。”
“骗人！”西索身为变化系，对谎言十分敏感，“没问题的话，你不可能打我的电话。”
那是因为我很正常，一个正常人没事找西索干什么？找虐吗？！
“我不介意3 P哦。”西索似乎笑到要背过气了，“你，我，还有她……”
“你去忙约会吧，再见！”
挂断电话我才后悔，说什么再见啊！西索这种类型的再也不见才好！
我搅着指头，难道要打电话给伊尔密确定一下？用脚趾头想也没有用！哪个男人会坦诚“我现在正搂着别的姑娘呢！”
我泡了一杯卡布奇诺，然后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深呼吸十次之后，我回想昨晚的那个决定，是的，那是我该做的，除了不希望只是伊尔密的重负，我了解到一点：
永远不要以为自己会依靠一段感情维系后半辈子人生！
吓破了胆的小猫咪，只能依靠主人的怜悯和爱护，万一主人出事了，猫咪也就完蛋了。
我和庞姆交朋友也是喜欢她这一点：她恋慕自己的老师，但是对自己的人生步骤毫不犹豫，并没有因为诺布放弃自己的选择。她会让步，但是骨子里死固执的！喜欢一个人，但是不会迎合对方到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我甚至会想，如果遇到原则问题，搞不好她比自己的老师更加死硬派。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觉得和女性朋友谈一谈会更恰当。
于是，我给她打电话，并且和庞姆的电话对谈走向了更诡异的方向……
“有海浪的声音，你在看电视？”我问道。
“在南半球的海滩，白马探找了个免费别墅。”
“你还真舒心。”难得放个寒假，她也该放松一下，“考试都合格了？”
“低空飞过。”她在耸肩，“反正用不着补考了，下一学期我就准备提前实习，老坐在教室真没意思。”
“大学生活是最有趣的！等你出社会就知道辛苦了。”再说她一古典文学系的能到哪里实习？“实习单位好找吗？你最好早做点准备工作，这年头什么不多，就是人才多。”
不过庞姆念得学校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学校之一，具有几百年历史的名校，学费昂贵但是有点经济地位的人无论如何都是要把孩子往里塞的；再加上她有猎人证，综合来看是稀缺人才……问题是她的脾气和不打扮时候的造型！她会把普通人吓得发抖的。
“在白马探的侦探社，他可以开实习证明的。”庞姆一点也不担忧。
白马探真是大好人，对了，他也太好心了……我决定还是把话题转到我这边，于是我把情况这么一讲……
“庞姆，你说……如果他花心，就把他花心的对象给分尸了？”虽然我有猎人证，但是也做不出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首先应该分析原因吧。”
“先把那女人做掉！”庞姆斩钉截铁，“先别管别的，把这个做到！”
“目前我只是在说一种假设性状况……”我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狐狸精呢！如果是西索，我哪有本事把这么个极品分尸？！
“你如果不忍心，我帮你好了。”庞姆说，“你把她的信息给我，我马上能知道她在哪里，做什么……我会处理的不留痕迹。”
那个，你难道惯于毁尸灭迹？
“你这么一说的话……”我这才发现自己太笨了！“你要不要来揍敌客家做客？我想借用一下你的念能力。”
她那个念能力可以让我立刻掌握伊尔密的最新动态，我居然没有第一个打电话找她帮忙，真是失策！
得到她会尽快来的保证后，我一身轻松，虽然我有一点点心虚：这是不是表明我对伊尔密相信的不够？不不不，这说明我爱他！我又没有雇佣白马探去查伊尔密，我只是小小的好奇他做什么，有没有按时吃饭和睡觉，这是关怀和爱！（我总能找借口的！）
一口气把卡布奇诺喝完，我就等着庞姆来帮我了！
“芜菁，你现在有空吗？”
我一低头，亚路嘉似乎已经在这边好久了，我伸出手把小小的他抱起来：“你终于回来了，可惜你妈不在，看到你她会很高兴的。”知道处理我“情感可能性危机”的方法，我就不急了。
“嗯。”他点点头，“我给你买了好多礼物，今天就到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你送的我都会喜欢的。”真是个优质的好孩子，知书达理。
“亚路嘉，你过得好不好？”柯特就好像守门待丈夫归的小媳妇，蹭到亚路嘉身边，当然，因为我抱着亚路嘉，他也就只能凑近亚路嘉的小腿。
顺便给我一道眼刀。
“我身边的人还蛮有趣，雷弗•布朗整日就是闲晃，而他的第十三号秘书我特意找来了幻影旅团的团员，那个黄脑袋家伙叫侠客，雷弗有个徒弟叫西索，也加入了幻影旅团，西索很喜欢花很长的时间给自己招徕一群苍蝇……
除了电话，侠客那家伙还在我车里安装了十五个窃听器，他连电池都舍不得用，就接在汽车的电路上，不过他已经用自己的□□很好的赔偿自己的短视了……”
我看着这一对双胞胎，真的是很可爱！柯特忽闪着大眼睛，仿佛被深深打动，而亚路嘉就好像一个口齿便利说故事的说书人。亚路嘉和柯特虽然一母同胞，但是亚路嘉很能吸引别人视线和注意力，而柯特则是静静地不出声。
好想抱，好想吻，好想打包带回家！
按照遗传学，没准我也会生双胞胎的，当然最好是龙凤胎！一男一女恰恰好。为了完成这个大计我首先要确定伊尔密有没有劈腿。
“你买了什么礼物呢？”我问亚路嘉。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太破费。
“衣服和首饰，你穿上会很好看的。”亚路嘉对我保证。“我现在就给你拿！”
“我的呢？”柯特问，“也是衣服？”
“对哦，你准备了多少礼物？包括我在内。”我问。
“只有给你的礼物。”亚路嘉左手在右手上敲了敲，“芜菁，当然只有给你的。”
这是显而易见的厚此薄彼。
亚路嘉欢天喜地去拿给我的礼物，柯特则是冷冷的用眼刀戳我，理解，我完全能理解！
我和柯特相对无言，估计小柯特对我是又恨又嫉妒。
柯特对我招招手示意我弯腰，我扶着膝盖半蹲：“有什么事情吗?”
柯特吻了我，就好像吃他最讨厌的干果，皱着眉头，扭着面部表情：“这种事情反正你常常做，可能也习惯了，但是你要是再敢缠着亚路嘉，我就当着伊尔密大哥的面再做一次！”
这就是揍敌客家小儿子赤/裸/裸的威胁？！
“柯特，这是你的初吻吧，不要这么容易就送掉！”奇牙那个呢，是因为……他是我在漫画里很喜欢的正太，加上那时候我又没有男友，所以就这么亲过去了！他才刚出生，不会对此有记忆的，但是柯特就不一样了，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这一吻会成为你的污点的！难道你要告诉你喜欢的人——“我的初吻给我大嫂了”……
“伊尔密大哥的初吻是我的！”柯特挥舞着和服的长袖子，用稚嫩的脸摆出母老虎表情。
切！估计是你自己送上去的，再说你是他亲弟弟啊，恋兄也要有个限度！我除了防备西索难道还要防柯特？
“奇牙的初吻是我的，不信你去问靡稽或者你爷爷。”我决心给柯特教训。
这……只是揍敌客硝烟弥漫的序曲……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揍敌客志（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