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揍敌客志（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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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儿女像风筝远扬了，父母的心总还是绑在线上。充满爱的脸是文字难以形容的。爱，只能体会，不能描绘。
——林清玄
比起墙壁的挂画和硬式桃心木地板，小小的亚路嘉•揍敌客吸引了全场的注视，他身着一套短袖格子套装，表情宁静安详，嘴角荡漾着一丝谦和笑意，靡稽则立马关闭了监控系统，收起控制器锁进保险柜所有过程不到十五秒。
“靡稽，为什么关了？”我大惑不解——正到精彩的时候呢。好久没见到亚路嘉，看起来他挺精神的。
比起看蓝染，我更喜欢看亚路嘉。
“亚路嘉对这种很敏感……”靡稽解释，“他很快就能知道别人在偷看他，而且一定会报复！”他擦了擦眼睛，又咬了一下手指，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例如小孩子第一次被火焰烫伤，“永远不要低估他。”
“说得好，我要懂得类似的道理差不多是几次险些丧命后。”男中音从背后传过来，“我想这边比较好，就过来了。”
靡稽每天不打开电脑一次就浑身不舒服——说实话他那电脑（他有很多台电脑）压根就没关过，但是他使用的第一台电脑改装无数次但是他就是不让其下岗的“蛋黄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起这个名）总要开机几分钟然后关机……现在金就跨坐在“蛋黄姬”的主机箱上。
双腿叉开一脸笑容。
他的眼光完全没有掠过房间的物品，就这么直接的和我眼对眼。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看起来靡稽是强行忍耐没向着猎人协会的贵客挥拳……虽然金长着男主脸，按理说功能就是让配角心灵获得平衡，使风景柔和，使痛苦和缓，让世界和平，让天下大同，但是遗憾的是毕竟本漫画主角是他儿子而不是他。
“金，这边没什么吃的。”我说。这边只有手办电脑游戏卡……您最好跑宴会厅吃大餐，宾主两宜。
“可那边就算吃……也食不下咽。”金双手交握，像孩子一般顽皮的笑着耸耸肩，“蓝染提出一大堆问题要揍敌客家主回答，揍敌客家主又提出一大堆问题让蓝染回答，还有很多更新的想法需要互相探讨，还有一大坨杂七杂八的事情……哦，席巴家主真是吃苦耐劳的人，不知疲倦的和蓝染商谈了那么久，看起来还没有谈完。”
这个，又不是相亲……他们一见如故？！
他们会谈什么？
政治？经济？历史？新闻？
只有动漫世界才可能有二十岁出头或者不到二十的高层领导，而现实社会的主席总统首相总理们却是些爷爷大叔还有大娘——四十五岁前能当个□□长就要笑开怀了。我想蓝染如果要代替尼特罗当最高领导，至少也要胡子有山本队长五分之一。这不是说蓝染比尼特罗年轻——只是他那张脸还不符合大众对第一领导人的期待。
如果他不动脑筋暗杀尼特罗的话……他要当第一领导人还有的等呢，且慢！莫非，蓝染和席巴谈那么久就是为了拟定尼特罗暗杀方案？！
我眼珠子转了转，琢磨暗杀尼特罗的花费……蓝染自己干能省好大一笔钱呢！雷弗•布朗当初的暗杀数额差不多是一个国家的国民生产总值，尼特罗作为猎人协会会长也不能太掉价，至少也要出个……全球工业的年生产价值。
请尼特罗自己操心自己的安全吧——我现在要操心的就够多了。
“芜菁，你在担心什么？”金瞅着我。
拜托你，请不要成为让我担心的一环！
我露出慵懒的表情；“在这个家，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也只是在蓝染来之前。
“大时代悄悄降临了。”金，他双手抱膝，一只脚踏在与“蛋黄姬”相连的跳舞毯上，蹭了蹭，“其实这是个虚假繁荣的时代，所以，说不准谁能当上时代的主人，可能是任何人。”
天啊，我以为金的脑子就只有探险，金这样的人，其实比常人要敏锐的多。
有识——或者说有直觉的人已经感觉了一种危险和不祥，就像冰块划过肌肤激起的小疙瘩，但是无论谁都不知道，明天究竟会如何。
我真的死命回忆蚂蚁章了，已经挣扎着甚至连同人的描述也不放过了，可是，我顶多就是被时代拨弄的人，实在无法借此“拯救世界”……如果我只有一死才能让蚂蚁绝灭，那么我……绝对要躲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并且隐姓埋名力求活过七十岁!
我担心的是：蓝染当上这个时代的主人，这大概仅次于吃人蚂蚁王笑傲世界。
他何时，会撕开自己谦谦君子的面具，从背后抽出斩魄刀捅人？
“不管谁是时代的主人，我只想过自己的日子。”我仿佛为了更加坚定自己，点点头。
“靡稽，我今晚在这里睡，可以吗？接下来几晚也在这里睡吧！”我对靡稽说。
客房都在一层楼上，就算我给房门加上十道锁，只要想到蓝染在同一层就不会安眠。有人能在老虎笼子，不，是关着黏糊糊异型的宇宙飞船睡好觉吗？
靡稽面露难色：“我这里没有多余的床……再说大哥知道的话……”
床？你整夜不都在上网或者打游戏？对了，网络连不上，他该能正常睡眠了。霸占靡稽的床我于心不忍，而且他这屋子实在没地方摆第二张床——手办模型游戏碟片……
“我就是为此而来的，芜菁，你放心。我不会让蓝染逾矩的。”金信誓旦旦。
迟早我要掐死金•富力士！
“那个时候，她非常的脆弱，也很失落，独自一人充满了破绽……于是，我抱了她。她很顺从，就算反抗结果也是一样的……她的唇很柔软，我早点这么做就好了……
所以我们已经决定奉子成婚了，欢迎前来观礼。
金•富力士”
——这种结婚请柬金做不出，但是蓝染或者银就说不准了！退一万步，他们随便发一条“我和金”的异色彩信给伊尔密，伊尔密能不胡思乱想吗？从猎人考试起伊尔密就对金有心里疙瘩，我可不想他对我展现年轻但忧郁的脸。长相思，摧心肝……这么刺激伊尔密太过分了！他还在做很伤身的牛郎……
牛郎……很香艳的职业呢！怎么一个电话也不打回来？至少听我诉诉苦。我有点想磨牙。
还是先忙自己这边吧：
家养只吃鱼肉肠的猫咪被放出野外一年后顺应大自然（不死的话），就可以耀武扬威的抓捕麻雀和大耗子，但是我还没有自觉要去揍敌客周围的林子里搭帐篷……春天还是很冷的。
我想到了第一个解决方法——住到管家楼！那里条件不错哦，各项娱乐设施齐备，有康体中心室内游泳池还有管家可以帮你做足浴和按摩！
转念一想：这个，难道是欲盖弥彰？至少看起来是欲盖弥彰……仿佛我怕了蓝染（虽然我的确撞见他就会心律不齐），仿佛我对他还是很在意，等到伊尔密回来问我：“你为什么要搬去管家楼？”——我拿什么借口给他？！难道说“我突然喜欢管家制服……”“我想去深入员工内部。”“我怀疑梧桐有拿供应商回扣，我是去监视呢！”……
我还在冥思苦想应对蓝染之策，金则瞅着周围的比山高游戏卡带，点点头：“收藏很丰富嘛……”他沉吟，“我十二岁以前对这些想都没想过！玩的第一款游戏是魂斗罗……”
“那要不要玩玩？”靡稽捧出一沓子古典游戏卡带。
在民间的故事与笑话里，有许多许多是讲兄弟三个，或姐妹三个，或盟兄弟三个，或女婿三个：第三个必定是傻子，而傻子得到最后的胜利。据说这种结构的公式是世界性的，世界各处都有这样的故事与笑话。为什么呢？因为人们是同情于弱者的。三弟三妹三女婿既最幼，又最傻，所以必须胜利。（这是伟大的舒庆春同志说的！）在古老的童话故事里，就算两个姐姐，哥哥，继姐姐是肥猪或者洋葱头，三妹妹或三弟也必然能和皇家联姻……
揍敌客五个兄弟里奇牙是老三，至少可以印证一点：三弟必须胜利取得家主之位！当然他一点也不傻。
通常状况靡稽其实也不傻，但是现在……
我看着靡稽把红白机的手柄都拖出来递给金，并且所有动作都表达一个意思：我马上痛宰你（在虚拟世界）！的时候，不由得感慨：干什么这么犯傻？！
金•富力士是贪婪大陆的主要创立者！游戏制作人还玩不过玩家吗？
《魂斗罗》（此乃第一代，早就绝版的传说中的版本）故事开始：公元2631年，一颗陨石坠落在亚特兰蒂斯附近的古拉格群岛，两年以后，海军总部得到消息说一个叫做“红隼”的武装组织开始把该群岛地区修建成一个发动异型侵略战争的基地，反恐部队成员比尔•雷泽和兰斯•比恩被送去破坏对方的计划……他们举着枪向着反派冲锋了！
玩家在开始时持有普通冲锋枪，可以向八个方向发射，但是在得到强化武器之后会换用其他武器。玩家可以跳跃并在跳跃时用方向键控制移动和开火的方向，而且跳跃时进行方向控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和A,B键，这真的是很古早的玩意儿。
武器：
机枪：发射频率比冲锋枪快，同时增加了按住武器发射按钮来自动连续发射的能力。
散弹枪：一次向五个角度发射子弹，在短时间内多次按下武器发射按钮也可以将火力集中于一个方向。
激光枪：具有穿透能力，但是在发射第二发的时候，第一发会消失不见。
火球枪：发射螺旋前进的子弹。
快速发射：发射频率增加
无敌：在一段时间内让玩家无敌（但是掉落悬崖仍然是致命的）。
瞬间无敌：一瞬间令画面内所有敌人全灭。
虽然这是我很怀念的红白机游戏，但是一面倒的游戏进程太无悬念了！残酷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靡稽抖的和在十级大风里一样！他还从没看过有人能以金的速度玩到通关。金压根就是“瞬间无敌”跑到底！
然后他们尝试了其他游戏，格斗类：金选的包子头中华娘把靡稽选的肌肉壮汉踢得七百二十度回旋；养成类：金很快就进礼堂而靡稽还在初次约会；就连俄罗斯方块也是金赢……我看到靡稽的眼睛里有屈辱的泪光。
他最自信的东西居然样样不如人。
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我虽然不偏不倚的……不，我希望靡稽赢！金太过分了！他比靡稽大那么多岁，难道不知道让一下……又不是从他身上掉两块肉！
金，我知道你很强，可是非要胜过一个只守在家里的人畜无害的宅男吗？这样能凸显你的伟大吗？
靡稽在负隅顽抗，他似乎觉得，如果不赢过金一场，人生就没意义了。干裂的双唇，无光泽的皮肤，眼睛几乎要往青蛙肚皮的颜色发展。这是他一生里最痛苦的几个小时，并且随着时间流逝越发痛苦。
我终于拉拉靡稽的袖子，柔声说：“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明天再继续？”我今晚就求金，哪怕是拿着绞肉机或者铁棒子也要让他明天故意输给靡稽！
“老师，你先去睡吧……我能行的！”靡稽决心与金争锋相对绝不相让。
“靡稽……这样好不好？今天停战，只要你今天停战，我做什么都可以……穿那个“魔法护士”的cos服都成！”我不惜血本。
靡稽的收藏品——包括了一大堆簇新cos服装，任何你可以在游戏里推倒的女性，任何你在电视上看到的娇俏萝莉或御姐，都将可以制成真人大小的聚乙丙烯人偶空运给你，附带上完全和原著同样款式的服装！这就是新时代游戏公司和动画公司贩卖周边的新战略，连内裤都有的，从普通白色款到蓝白条纹到细带子到贞操带式样……靡稽这方面的收藏也就是比基裘的“时尚与华丽之收集”逊色一点。
至于魔法护士，那是一个穿的暴露的小护士，与细菌病毒作战，并且和青霉素王子医生恋爱……靡稽坚称我非常适合护士服，但是就在我打算套上那套又窄又小的护士装的时候，伊尔密冷冷的告诉靡稽——“你想去刑讯室陪奇牙吗？”
男朋友比较保守嘛，我就只好对靡稽说抱歉了。
靡稽已经输得很惨，而且肯定会继续输下去。
我看不下去了。
我满怀期望的看着靡稽，希望“魔法护士”的魅力够大。
“泳装……学生泳装你也会穿吗？”靡稽犹疑的问。
我用力点点头。
成交！
“比基尼……”靡稽……现在换成靡稽满怀希望的看着我，“可以吗？”
“如果下身我可以穿短裙或者安全裤，就成。”我补充，“千万别给你哥知道！”
让伊尔密知道，他能黑着脸立马把靡稽投入地牢。
时间是下半夜，繁星满天，我居然还在院子里逡巡，这个，我再转上四个小时就天亮了。
金的眼睛跟着我转来转去。
“你不睡吗？”我回过头问他。我转圈圈是因为不想到有蓝染在的楼层，你呢?
“不困。”他精神抖擞。
在流星街，总是他守夜，虽然我们说好一人一半今天他下一天就是我，不过我沉沉睡去再眯瞪着眼睛起来，他都是警觉的和缉毒犬似得。
神奇的是，库洛洛都会有黑眼圈的，而金就从来没有那玩意，让人妒忌他的新陈代谢和皮肤修复能力。
我的手上出现了“死亡笔记”，瞬时抽出了“星云锁链”，锁链飞向了月亮，当然它并不能碰到那个挂于虚空的物体。
“我大概……不，肯定会结婚，”我歪着脑袋，斟酌词句，但是不能不说，“对象也决定了。”
“我会祝福你的。”他真诚的说。“你会有最棒的婚礼！”
“我希望自己成长的足够保护我自己。”至少在今后的人生里，我不能只是伊尔密的重负。我并不丰富的昔日感情经历就能给伊尔密一箩筐烦恼——目前看已经多得我自己都烦。
“芜菁，当那个管家说飞机迫降的时候，你在想什么？”金突然问。
我竭力回忆，然后说：“飞机快点修好？”
他笑了，走过来摸我的头：“如果我们昨天才认识，我们一定也会成为好朋友的。”
“如果我是你，才不会这么容易相信人和到处认识人，这个世界有很多坏人的！”当然你够强，坏人也谋害不了你。
“就算是坏人，你也不会去伤害。所以我们半斤八两。”他笑道。
我摇头，大摇其头：“我没有那么大方哦。”
在一瞬间，他似乎很想当下伸手抱住我，所以我立马揉眼睛：“哦，天真的不早了，睡了算了。”
可是我还是没有回房，而是又到了靡稽的房间，他呀，果然还是对着旧式游戏卡带孜孜不倦钻研，认真的连我进来也没注意。
“靡稽，你不守诺言，我可不答应。”我半开玩笑半认真。
“芜菁老师……”他手忙脚乱。
“帮我个忙，好吗？”我蹲坐在他面前，“郑重其事的拜托了……”
时间是清晨六点，尽管一夜无眠，我倒也并不觉得疲惫。
在健身房如愿见到了席巴，把来意一说，他的脸就变色了。
“千万不要以为可以用彼此的体温来确定爱情！婚姻是人生的坟墓，踏进去就无路可退！”席巴以一种古怪的态度循循善诱，“为了无趣的男性浪费自己的人生是最悲哀的！”
这个，我是来商量一下能不能搬到伊尔密的房间……反正他不在家，这样我就和蓝染不住在一层，遭遇的可能性也小很多，这不是多全其美吗？何况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无趣的男性？你指的是自己的大儿子?
“伊尔密不是不在家嘛，我不是搬过去和他同居。”我只能把话说得明白点。
“伊尔密本来就是个话很少的人，等结婚以后你们四目相对更加没话聊！那简直比陌生人更糟糕！”
席巴，你到底有没有弄懂我的意思哇！
“席巴，虽然你是伊尔密的父亲，但是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这么说他。”批评我的男友——就算是他爹我听着也不舒服。我想了一下，试探的问：“如果说我想和伊尔密分手，你会怎么做？”
席巴脸上迅速从大喜到大悲——如果不是认识他太久了我会以为他的沉痛是真的！
“伊尔密一定会难过的……我对此当然很遗憾！不过他也就是小孩子得不到心爱的玩具，冷处理一下就好！”
我真的很无力。
“席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适合伊尔密？”谁实话吧，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儿子！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揍敌客志（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