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猎人 恋爱试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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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爱能走多久我就有多忠诚、我能爱你直到我们分手、我愿意直到我不愿意为止。
——现在最流行的结婚誓词，人们认为传统的誓词“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过于笼统老套，因而热衷更实惠的宣言。朱丽亚-罗伯茨给第二任丈夫丹尼尔-莫德写下的结婚誓词就是“爱，支持但是不会顺从(你)”，而桑德拉-布洛克嫁给一名赛车手时的誓词是“我们的发动机能转，我就能一直爱你。”
“我先声明，在我说你要我怎么办的时候，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你的想法，只是你把我逼得太紧了我要换个话题转个思路……所以你最好别说一些我根本做不到的提案。”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马上打开玻璃窗跳出去——如果西索不住在二百楼以上而是一小平房我真会这么做的。
“那我大概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要用那种表情看我，仿佛错全是我犯得一样。我又不是那么不通人情的！你清澈的镜子般的眼睛，动起来星星一样的眼珠子不要以审判的威压看我！
“我明天给你做柠檬蛋糕了，你不是最喜欢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嘛。”我决定还是哄哄他得了。“蛋糕上有很多草莓当点缀的。”
“我当你男朋友不是为了吃柠檬蛋糕。”
我的敏感程度就算只相当于一只面口袋，也知道气氛很不对。伊尔密并不是善于将情绪表达出来的孩子，总的来说他是把感情隐藏于内心的犄角旮旯。虽然我现在很想掀桌啊但是也只能把桌子小心翼翼翻回去……我以前给他添了这么多麻烦总不能过河拆桥……
抬头看窗外的月光，明明还不到满月，伊尔密就算有什么情绪变化也不是伴随月相而起伏的——他又不是狼人！
“不是应该……更纯爱的吗？”我小心翼翼吐出口，不要笑我千万不要笑我……“我们这么着在一起了……”能够把彼此视为最重要的人吗？能够永远这样维系下去吗？你可以给我想要的幸福吗？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幸福吗？我们能一起走在阳光大道上开开心心和和美美？
本来想着反正蓝染也不要我了，我就……把衣服洗洗收拾一下房间到超市买点果汁蛋黄卷嘴里塞个章鱼小丸子总之该干什么干什么……我没有计划伊尔密如此迅速把我接收的！
我也不是要多特别多奇怪的恋爱的，就只是很普通的就可以了！
“我不能理解，请你给我说明一下。”伊尔密拍拍床沿，示意我坐下来，“纯爱……你要的是什么样的纯爱？”
我只在床角搭上半个臀部随时准备撤离：“这个，我也说不好。”少女漫画宣扬的那一套吧，但是用语言表达出来的话……这个怎么用语言表达！找本《花与梦》让伊尔密学习一下？套用一下狗血言情的桥段？
都是幻觉世界的故事，太不现实了！就算伊尔密不嘲笑我我也会嘲笑我自己的！
“试着说说看。”
伊尔密脑子里关于纯爱啊青涩恋情的概念，大概不比一根屋檐知道得多，席巴究竟是怎么教育的，要知道除了潜行啊暗杀啊追踪啊男孩子还有很多可以学习的——非常犯法的杀人都教了，怎么不在青春期教育上花一点功夫？
“我喜欢草莓蛋糕，起司蛋糕，喜欢奶油巧克力，喜欢……摩天轮和高塔，长得可爱的小猫咪小狗崽，喜欢夏天细雨，喜欢蓝天上浓的化不开的云，喜欢辽阔的海，喜欢超市里一眼望不到头的cd唱片架，喜欢吐槽的综艺节目，喜欢赖床……我希望自己的男朋友也是我喜欢的，我希望能有心跳的感觉，有期待，有展望……”希望他是我的灵魂伴侣，非你莫属。
好像过于抽象了。
“不是主动喜欢上就没有意义吗？”伊尔密问。
“爱人和被爱哪种比较好，我也不敢说的。”这个让爱情哲学大师去考虑就好了。“其实在平淡无奇的日子里，有一个人和我一起感受这种平淡无奇就可以了。”
伊尔密的长发摩擦到我的脸颊，低声说：“我可以的。”
“你能不能了解，像我这种材质的只有被男人挑而不是反过来去挑人家……你不用太担心的。”蓝染不甩我，在这个世界没那么多人眼光异常偏偏挑上我的，他那种说出话就不容别人有反驳余地，无论选择的是什么只能让别人乖乖服从的家伙，已经是我人生的过去时了。
都过去了。
风吹动了窗帘的时候，真的有幽游白书那欲说还休结尾的味道了。
“你不能有两个男朋友，这种事不可能轮流坐庄的。”他平静的说。
是是是，只有你一个！
伊尔密的脑袋搭在我的肩膀上，如果我是一颗大松树（揍敌客家院子里有一棵树龄和家族史差不多的超级大松树），那他就是坐在枝头懒洋洋晃着腿的孩子。
“想做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做呢？”他问。“以前在魔界，你要去厕所都喊我一起的。”
“因为想做就做那不叫纯爱叫官能！！！”你这样我真的会火大的！在魔界妖怪那么多，你不在附近我会害怕啊！我以前还哀求你千万不能比我先睡着呢！在一个遍地妖魔的地方我就算把自己和你捆在一起也不能说明我多开放的。
“原来你心目里纯爱就是……会妨碍人类自我繁衍的情感。”
伊尔密，你不要这么快得出如此荒谬的言论好不好？人类繁衍那是繁衍问题民族问题，和我现在要谈的没多大关系！
“喂！”我用一根手指卷起他的乌黑发丝，他的头发质量真好，连一点点不柔顺或者打结都没有，“因为这样我会感到自己只有功能性没有其他用途，不受尊重，不被在乎，搁在旧时代这是女人的命运，不过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就算我这想法比较古董吧……咱们不要学那种新人类419好不好？”
不管什么年代，我们总要严肃面对某些事情。
“我并不喜欢一夜 情。”当伊尔密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我的脸上，似乎从那上面能看到一箱金子几口袋钻石的时候，真的是超级大的压力。“我以为我们一定会结婚的。”
“坦白讲我还没想那么远。”我想结婚……但也不是闪电结婚的。这年头去个婚介所盖章就完事了，可是那和买只烤鸭有什么分别？
伊尔密的眼神更加压抑了，一直看着我，就好像被丢弃的小狗盯着够不着的肉骨头，随时有可能冲破比头发丝还纤细的理智锁链扑上来满足口腹之欲。
他还真的冲了！
“睡吧，我真的累了。”他在我耳畔说，以他揍敌客家传的擒拿我觉得我要这么弄开铜墙铁壁冲到书房实在是极度不现实的想法，可是有一条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胳膊还很亲密的搂着自己还压住胸部妨碍呼吸，我还能睡的着吗？
我真是低估了自己这么些年的适应性，实际上我一个梦都没做就到了次日天明。哎，连在魔界我都能安眠……我这辈子不必担心失眠找上自己的。
阳光照到玻璃上，光辉万丈耀武扬威。
“你们……进展到那个地步了吧。♠”西索今日还是小丑装扮。因为昨夜的滋润分外精神。昨天你那么九牛二虎之力的折腾，居然还能那么一大早爬起来？
“才不是那样。”我说。
“才不只是那样。”伊尔密说。
那个多余的“只”字——意义完全不一样啦！
但是我并没有多提出异议，第一：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看起来很丰盛很营养，多亏西索他面子大，又可以省下饭钱，我没必要多言语毁掉一个早晨；第二，侠客一大早就来了。虽然不知道他以往做强盗生意有多么敬业，现在看来他清晨天不亮就起床了比公鸡打鸣还准时——雷弗•布朗那长久的人生经验根本就只是来玩弄人的！
“今天我休息。”看侠客的样子，这个休假根本就是他期盼了千万年的，虽然他这种人估计嘴里流淌出来的都是谎言和虚话，不过这么五个字也没必要他劳神的费脑子骗人。
“那恭喜了。”我随口说，“找西索有事？”交流蜘蛛感情？团长出任务了？快把西索拖走你两个好好商量！
“今天你被分在24楼的c比赛场，加油哦！”侠客笑的比初升的太阳灿烂多了。
于是我这个凡人的比赛今日的观战者就由昨天的雷弗•布朗换成了蜘蛛脑……看我比赛的实在是寥寥，以我不怎么样的算术能力也能算得出来，而裁判的评价更加是——
“看我们的芜菁选手，一名年轻的女性！对比她的敌人简直就好像披上柔嫩羔羊皮的小羊羔，让我们欣赏一下昨天她的精彩表现……虽然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时间，但是我们要鼓励这种顽强不屈的精神！我们天空竞技场一向以发扬格斗精神，促进格斗文化为己任，请登陆我们网站……点击“企业文化”部分查看详情。”
大屏幕上我的豪气万丈还没展示三十秒，就转为天空竞技场宣传片了：天空竞技场位于……，自创建开始，就缔造了最经典最神话的传说！文化积淀的厚重，孕育了无数竞技人才，创造了人杰地灵的顶级格斗文化氛围，构建传统与现代的完美结合，设计上曲径通幽，斗转星移，步步是景，是现代人理想生活的追求目标，从进入大厅开始，一千五百平米内蕴含了真善美……地位高端，却非过时的奢侈，彰显情感的消费理念。竞技部作为我们最重要的部门，拥有最人性化的投注设计……餐饮部富丽堂皇，温馨雅致，笑语欢颜，富有全国最特色最美味的佳肴……天空之城，这是我们最顶楼的一层，任何时候看起来都是如此多姿……
这还有完没完？我低下头看自己的鞋子，一边回顾早上的甜甜圈和沙拉，那调味汁真的绝赞，下次我要试着调一下，也许能做的相似。
“各位观众，准备好下注了吗？请按钮！”女裁判总算说出我期盼已久的话了。
看那个黑色大看板——我居然得票数为2，有没有搞错啊!那两票估计还是侠客和伊尔密……至于西索，一副兴趣缺缺很想到什么地方补眠的样子。好了，你快点去睡吧，老这么生活小心肾亏。精尽人亡这种死法不适合你的，西索！
为了挽回名誉，我狠狠一脚把对面的壮汉踢到擂台下——完胜！我挥舞着手臂向稀稀落落的观众群热情的挥过来挥过去仿佛得了奥运冠军。
我充满力量了！哦噢噢！
“帮她太多可不是为她好。”侠客笑的一脸单纯。
“我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伊尔密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在脸上现出来。
“我看你不知道。”侠客似乎很帮他遗憾，“打垮对方和被对方打垮的刺激感，大部分男人都喜欢的，不然不会有那些赌博输到倾家荡产过人了。但是首先最好确定，自己赌得起。”
死的历史用墨水书写，活的历史则用鲜血。我背转身觉得有些气闷，恩，难道你们不明白我听力还是不错的吗？
但愿库洛洛不要没事干跑过来……
“伊尔密这孩子，其实遇到喜欢的人就很想欺负……对这一点也压抑很久了吧。真不容易……”
就在擂台下边，不知何时雷弗•布朗又窜来了。很有希望的脸上带着半熟笑容。
我正在感受生活多美好生活最美妙呢，不要突然来吓人！
“你也休假？”我蹲下来问他。难道今天大家一起来休假？
“我是翘班。”他微笑，“你愿意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指鹿为马，认鹿为马，虽然听起来很像，其实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除了西索，我、伊尔密以及侠客都来参观雷弗的画室……我设想的超级大厅没有出现，但是我预料的题材真的比比皆是——西索。就是那个比一森林豪鼻猪还危险的西索！
“我希望在自己故去后，这作品能被批评家承认为我最伟大的作品。”雷弗展露殷殷的期盼。
这就叫认鹿为马！你画一个西索躺十字架上矫揉造作的悲天悯人……还想得什么艺术大赏吗？
风琴如泣如诉，静谧到宛如深夜档鬼片的气氛，我瞅着西索那画像觉得实在是喜感。
“对这个……你更有发言权吧。”雷弗拉开一个幕布。
画面上是平整的草坪，灰色的断垣残壁的阴影下，有两个人，准确说也不是人，而是死神，挥舞着传统镰刀割人头的那种，很搭调的一上一下……在台阶上，不是什么不纯洁的体位，主要人物的年龄仿佛有几百年那么大了……坦白讲他实际岁数可能比这还大，因为这张脸明明白白就是蓝染！另一配角就是市丸银，比平日的他更加阴郁和暗淡……
“你可以加个棋盘，据我所知他下围棋很有功力。”我建议，“不过我都可以和他下和棋。”
“如果他看不出你的棋路，怎么可能和你下和棋。”雷弗手摸下颌，“你应该就知道怎么摆放棋子。”
“是的，没错。”
因为对于无关紧要的事，蓝染那种人根本不计较；而对于他想要的，他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怎么想到把他画化成死神？”我问道，除了雷弗不知道死霸装啊队长服啊虚圈制服啊捣鼓了一很基督教的死神大披风以外，这种预见力洞察力还是很强的。
“因为我敏锐。”雷弗完全不知道谦虚。
侠客以一种非常职业的鉴赏家态度端详这幅图画，然后说：“很压抑。”
压抑才是对的，你看过阳光的死神吗？
“我打算为西索开个画展，就当庆生，你愿意为西索献歌吗？”雷弗很柔和的问。
“我要准备明年的猎人考试，大概抽不出时间……”我婉拒，实际上我认为西索这个主角根本不会出现在会场的。
“猎人？芜菁，你可不要对猎人协会存在幻想，和我这里比较，那就是水坑和花园墙上的丁香花。”雷弗叹气，“好女人不该去做猎人的。那会把你毁掉的。”
“那样，也算是我自找的。”我就是要考猎人！我要拿猎人证！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接下来一幅画的画面换成了亚路嘉。
“当你命令我歌唱的时候，我的心似乎要因着骄傲而炸裂，我仰望着你的脸，眼泪涌上我的眶里。
我生命中一切的凝涩与矛盾融化成一片甜柔的谐音——
我的赞颂像一只欢乐的鸟，振翼飞越海洋。
我知道你欢喜我的歌唱。我知道只因为我是个歌者，才能走到你的面前。
我用我的歌曲的远伸的翅梢，触到了你的双脚，那是我从来不敢想望触到的。
在歌唱中的陶醉，我忘了自己，你本是我的主人，我却称你为陌路。
摘下这朵花来，拿了去罢，不要迟延！
我怕它会萎谢了，掉在尘土里。
它也许配不上你的花冠，但请你采折它，以你手采折的痛苦来给它光宠。我怕在我警觉之先，日光已逝，供献的时间过了。
虽然它颜色不深，香气很淡，请仍用这花来礼拜，趁着还有时间，就采折罢。
我的眼睛向空阔处四望，最后才合上眼说：“你原来在这里！”
这句问话和呼唤“呵，在哪儿呢？”融化在千股的泪泉里，和你保证的回答“我在这里！”的洪流，一同泛滥了全世界。
时间还没有到来，歌词也未曾填好：只有愿望的痛苦在我心中。
你从来看不到。
我的欲望很多，我的哭泣也很可怜，但你永远用坚决的拒绝来拯救我，这刚强的慈悲已经紧密地交织在我的生命里。
在你的世界中我无事可做；我无用的生命只能放出无目的的歌声。
若是你不说话，我就含忍着，以你的沉默来填满我的心。
我要沉静地等候，像黑夜在星光中无眠，忍耐地低首。
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称你为我的一切。
只要我一诚不灭，我就感觉到你在我的四围，任何事情，我都来请教你，任何时候都把我的爱献上给你。
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永把你藏匿起来。
只要把我和你的旨意锁在一起的脚镣，还留着一小段，你的意旨就在我的生命中实现——这脚镣就是你的爱。”
画面除了亚路嘉的背影主要就是诗篇，但是这些文字构成了一只红色的动物图案，化为火焰般的背景和比夜色更深沉的黑暗——奇怪，明明是红色却比上一幅死神更暗淡，于是我擅自判定雷弗他决定进军抽象艺术了。
如果说这是雷弗对亚路嘉的心声……上帝哦，那触犯儿童保护法的！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吗？”雷弗问我。
“恩，其实我艺术细胞很少的。对了，亚路嘉他过得好不好？还是喜欢别人叫他阿九吗?”
“不，现在……我们都叫他亚路嘉……”雷弗伸出手，抚摸上画面的“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称你为我的一切”这一句，“真是个傻孩子。”
“拜拜，再见……”我深爱的你……
从不曾看向我的你……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猎人 恋爱试验（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