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夜风晨露

20、猎人 恋爱试验（五）

　　恋爱之于男人，就像在空荡荡的心房里挂画；而对于女人，却像聆听音乐—— 一间房间可能同时点缀好几幅画，但却只能容许一首旋律流转。
　　——日本漫画家、《东京爱情故事》作者柴门文形容男女看待爱情的区别。

　　“现在同志也是可以结婚的，何况你也不缺钱……要不要把侠客给收了？你以前不是说过爱是不分性别不分年龄不分种族的吗？”这是西索赶雷弗走之前说的很平和不带扑克符号的一句话……我觉得他很想拿自己的高跟鞋踢雷弗的屁股的——如果他有这个能力也许雷弗会一直坠落到火星的。
　　但是对于此时排队买偶像cd的小秘书侠客来说，会不会感到一阵很恶心的恶寒呢？
　　西索太多变了，刚才还和雷弗探讨要不要给侠客设计一件布偶装穿来试试他什么时候崩溃呢——雷弗推荐“爱丽丝短装花边裙”，西索则倾向“三月兔长耳朵短尾巴翘臀”……
　　“西索，每天有那么多新鲜的邂逅呢……”雷弗刺溜一下就登堂入室反客为主，环顾四周仿佛城主回到自己的堡垒，目光灼灼，宛如见到稀世奇珍，“你这边的布置还是这么让人有居家的安心感。我真不想离开。”他很大方的坐在沙发上仿佛被抽去了骨头，居然开始软绵绵撒娇，“我不想走嘛，西西，我不想走……”
　　所谓居家感觉，就是设计的仿佛凡尔赛宫的富丽堂皇，更衣间是废弃鸟笼一样的框架结构，玻璃全部是宗教彩绘，而烟灰缸……那是一个死人头骨！墙壁是可动的，靠近附近公园的一面墙整个就是镂空玻璃把夜色一览无余。我偷眼看了一下西索的卧室，坦白讲那布置再加上主卧室卫生间里那个心形按摩浴缸，直接让我联想到情人旅馆时钟酒家——提供不太被保安机关和警察局赞许的特殊服务的那种。
　　西索完全无视雷弗持续性的小狗撒娇，而是提起他的衣后领子，说道：“你坐在我的位子上了。”
　　“西索♥ 西索♥西索♥西西♥♥♥”雷弗很爱心的呼唤，反身亲亲热热搂住西索的脖子，“我忙的都快要挂掉了！我可是很辛苦呢！！”
　　“年纪大了本来就辛苦。”西索半分情面不讲。
　　“我的行程表里可是连一点空隙都没有。”雷弗搂的更紧，而西索一拳头往他脸上招呼——
　　“碰上忙碌的时候你可以不用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雷弗和西索至少动了十多招，我看到第七招就觉得眼睛不够用了。西索的话，我还能感到杀气，但是雷弗……明明他每次都是后出手，却偏偏占尽先机反而让西索放不开手脚。他慢条斯理的说话，看起来仿佛说的着急还会脸红的样子，却每一招都攻向死角。
　　这不叫念能力，叫比邓布利多校长更魔法，比超级赛亚人更小强。
　　“西西，你总是那么热情呢。”雷弗柔声说，说到“呢”语调也不曾提升一个音阶，“可是还有客人在，你却表现得太不礼貌了，有个性是好事，也要注意礼仪哦。”一击爽快到淋漓尽致的手刀晴天霹雳劈在西索脖子上，他的声音还是舒缓的和小夜曲一样，以国王开舞会的主角姿态轻言细语，“你要咬紧牙关学习忍耐的……打小你就是个急性子。”
　　你也没给西索咬紧牙关的时间吧……我能理解为什么西索生命力如此顽强了，在雷弗这种霹雳雷霆的调/教下没点蟑螂生命力怎么可能活到二十岁以上？你看看就连侠客那种流星街出产的顽强蜘蛛也脸色苍白显露疲态似乎我都能推倒……不要跟我说他没睡好或者网游玩多了！明显就是还不习惯被雷弗这种怪蜀黍来回折腾所以才如此清减的人比黄花瘦。
　　“芜菁，让你见笑了。”雷弗笑起来，露出洁白的闪亮牙齿。
　　不，你们可以无视我的，我已经看到橱柜里的精致茶具了，只要再找到茶包就躲一边和伊尔密品红茶，绝对不耽误你们师徒交流感情。
　　我特别能适应环境，像我这种如果适应性不够哪能活到现在……
　　“西索，外卖单在哪里？”伊尔密开口。
　　西索松开手，看他似乎微微摇晃的样子也知道雷弗那一手刀力度不小，他凝思后说道：“让我想想，问竞技场的总台吧，他们那里有附近所有小吃和餐馆的电话。伊尔密，还是我买单吗?”
　　“如果你坚持，我也可以付账，当然我只会支付芜菁和我自己的。”
　　等伊尔密和西索去琢磨晚饭，也可以说西索给自己找台阶下免得继续自取其辱，我凑过来问雷弗，“我记得你也不小……应该说年纪很大了，不觉得……你真觉得西索这种生活方式合情合理吗？”
　　“那也没办法啊，我给他联系的大学他统统不乐意。”雷弗叹息，虽然可能真的恨铁不成钢，但是语音还是绵软的，“我这辈子给这么多人带来了勇气和梦想，积德积下的都给西索用好了。”
　　吹弹欲破的生鲜萝莉就是给人带来勇气和梦想吗？那积德真是……大概是宅男才会认为这也是累积……
　　我揉揉酸痛的肩膀，虽然第一战的对手很平平，但是我过于注重突出自我反而搞得自己动个不停满身大汗，头往后自然一仰——哎，我果然还是“舒服不如躺着”哲理的遵从者……真想抱着枕头躺在大软床上啃爆米花喝可乐。
　　雷弗伸出手抚摸我的头顶：“好了好了，不要太焦急了，总会进步的。”
　　“那照你看我成为楼主需要多久？”我端正坐姿虚心求教。我很虚心的展示自己这方面的无知。
　　“恩，我一般认为女性不应该到竞技场这种地方的……过去骑士们会为淑女决斗，但是总不能让淑女拿起长枪骑上骏马去挑战骑士吧。”雷弗很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比起拳头你还是拿手帕比较合适。”
　　“那太软弱了。”我拿个花手绢和谁去哭啊？
　　“软弱不是看手里执的物品，要看内心的。”
　　“谁分给我一点才能吧！我想要才能啊才能！”你知不知道身为平凡人整日面对天才在眼前晃来晃去很容易心理失衡的！
　　“从别人那里分过来也没有意义。”雷弗捧起我的脸，和和气气的赞美，完全没有别的色彩，“你很可爱的。”
　　“哦，你知不知道这个时代可是在实在找不出赞美女方的形容词才会用“可爱”这个词的。”
　　“那是时代的问题。你~很~可~爱!”他重复。
　　看他的脸色，他说的是实话……哦哦哦，我果然还是朵娇嫩的花而且也有识货人能看出这一点的！
　　“芜菁，你要住哪一间房？”伊尔密看来已经定完晚餐内容，问我这个问题。
　　恩，晚餐吃什么我就交给伊尔密替我选，但是睡哪张床这个虽然不是急迫解决但是必须考虑的问题……
　　西索那主卧室……他白给我我也不会要的，只要想到西索他睡在那大床上面还不知道做过其它什么让人口吐白沫的事情，我就一定郁闷的辗转反侧彻夜不眠，因此——我毫不犹豫选择离西索最远的客房居住，而伊尔密则选择仆从房，也就是紧邻西索的，雷弗默默唧唧近一个小时还想在这吃一顿饭，我仔细观察了他的牙齿，一看就是这辈子没染过牙痛的。
　　侠客总算在外卖小弟到来之前带着偶像签名cd把雷弗总裁带走了，他那微笑的脸哦……虽然那虚伪到家的微笑用炸药都不可能炸个粉碎，但是我大概也能体会雷弗想炸开这笑容的心情，想想看为人所不能为的快感吧！
　　“侠客，来——给我抱一下，虽然你不是西西但我愿意凑合一下。”雷弗走到门外开始对侠客发出爱的呼唤情的羁绊。
　　“总裁，晚上还有例会，咱们不快一点就迟到了。”侠客机警的往电梯奔去——但是这个倒霉的家伙终于还是没逃过雷弗的怀抱。
　　“这是激励哦，侠客……好好干，我看好你！”雷弗摸上侠客的脸颊，那种丝瓜藤缠绕完全可以上耽美杂志封面，“你肌肤怎么那么粗糙？你看看，眼睛下面还有黑眼圈……我分一点朝气和活力给你好不好？”
　　侠客，忍耐吧，实在不行就躲在床上流上一夜的眼泪……
　　西索一抬手，“伸缩自如的爱”刷的关上门，看来他连送雷弗进电梯都不乐意。
　　没多久外卖就到了，我们三个在小吧台吃了点外卖的咖喱牛腩套餐——天空竞技场餐饮部出品，依靠西索的面子可以打五折，最让我欣喜的就是根据宣传手册，天空竞技场给西索这级别的提供早餐免费，我想明天我和伊尔密拿着西索的房卡去吃的话……他绝对有办法偷藏夹带把次日的午餐和晚餐也解决了。
　　有西索在，真是很省钱呢。
　　感谢神西索吃东西时不说话，拿餐勺餐叉的姿态和电视教材里的礼仪规范模板一样……我谢过神就暗自感谢雷弗至少教育了西索很多正常的礼节，而且我在美食的感召下对天空竞技场印象更好了，就算对面坐着西索我也没少吃一口饭。
　　酒足饭饱肚子鼓鼓，我终于想起来我还是需要减重的，然后我就窜回我的小客房做仰卧起坐希望转肥肉为肌肉。
　　虽然外面的茶几有新鲜免费的水果，但是我下定决心不被它们诱惑！我一只香蕉也不会吃的！
　　锻炼完去洗澡，这客房只有淋浴没有浴缸，考虑到同一屋檐下有西索，我挑出自己最保守的睡衣，简单说就是和修女露出的肌肤差不多了。浴室橱柜里的沐浴乳洗发液都是小包装的，西索没用过吧，宣传彩页都说这楼主级别的住宿啊保洁啊全都最有保障，我嗅了嗅沐浴液——苹果味道的！
　　沐浴在浴室里浓浓的蒸汽里，我轻轻哼起歌——当然不是那很彰显正太控欲望的苹果歌……其实日子每天就这样最好了，毕竟，那种寻找七个龙珠实现愿望；双手合十就等价交换炼金术滋啦啦的冒；或者随便到了异世界就摆脱穷酸气直接到达世界级别富豪……做梦就可以了。
　　洗完澡还没抹干头发，我的一大打击马上就来，随着有节奏的脆生生敲门声我出来打开房门看看是不是送点心的来了，谁让我的房间离通向外界的门最近呢。如果有很美味的点心……我可以只吃一小块的。就一小块，绝对不多吃！
　　迎来了一位照样穿热血拳头的竞技场服务人员，他十分例行公事的递给我一小盒物品并且站着不走，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等小费呢……我今天收入就152戒尼，而且还没去领钱呢，因此我只能很不好意思的召唤西索来付小费。以我对伊尔密的了解他会和服务员大眼瞪小眼直到对方两手空空黯然离去并且赌咒发誓再也不为他服务——伊尔密的金钱观很简单：不该花的钱一分钱也不能花，这应该怪黄泉的，当一国财政部长当久了很容易斤斤计较的……谁让伊尔密当了黄泉的影子财政部长的——哦，那……好像主要是我的责任。
　　我比较不忿得是服务员眼色里隐约流露的“西索先生怎么突然换口味”的疑惑——这种疑惑完全翻译就是：他怎么降低品位选你的？你给西索灌迷魂汤了？下的是什么药？
　　我只能苦笑：“我和西索就是普通的……脸熟。”
　　考虑到那服务员拿给我的安全套我还攥在手心，我自己都不认为这段话能有多大说服力。
　　另一重打击是到了十点半我第二次开门的时候发现的——西索今夜显然是要用这安全套的，伊尔密一个箭步躲到我房里，我有点后怕的回想到一晃而过那个衣服差不多相当于几块布条的金发褐皮肤女郎……乳摇……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女人可以做到这一点啊……没关系，早年带着美胸耀武扬威的人总有一天要受到“下垂之神”的召唤的……
　　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这种人给伊尔密带来不良的回忆。虽然我很想要以积极乐观的心情告诉伊尔密“那个女的长的挺正的”。
　　不！！！！！不不不不不！！！！！西索和那女的总不是来下飞行棋的……长这么大我总不可能自我欺骗那吱吱嘎嘎的声音是电视机的音效。
　　“没关系，他总不能这么……一整夜。”我自我安慰。我去厨房倒了点水，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房……西索房间里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西索的话，有可能。”
　　“那你睡哪里？你那间房离主卧室那么近……”我揉揉太阳穴，觉得脑袋比肩膀更酸痛，“要不要在客厅凑合？”
　　“在客厅……我也能听得到。”
　　“恩，我的话，打开门就能听到……”就算这个角落客房我屏息凝神也能听到……上天干吗给咱们这么好的听力，我一拍手，妙计迭出——“快，去买两副隔音耳机！”
　　“现在很晚了。”
　　“可是这么一整夜，我睡不了，明天我还要去格斗的！”我有要紧事啊西索该不会每晚都能如此“精力充沛”吧，这样我还怎么睡，我讨厌黑眼圈！可是我们也就是借住，没资格打搅人家的……运动。
　　我没料到伊尔密最直接的解决方案就是……他睡在我这里，和我一张床。他一脸纯洁无害“我什么也没想”的样子……我都不敢问他他的想法了，也许他真的什么也没想呢，随便怀疑人是不好的，他也需要休息嘛，连日奔波做完任务还要来陪我坐飞艇排一个多小时队，搞不好他不到三分钟就睡了呢！
　　“我睡不着。”伊尔密转过脸盯着我，眼睛在窗外的霓虹映射下发散着很诡异的色调，“石头剪子布好不好？我赢了你吻我，你赢了……换我吻你。”
　　无论谁输谁赢，结局还不都是接吻?
　　我伸出手抚摸他的额头，非常和蔼可亲的教育：“乖乖睡好不好，你都是大人了，不要老想着……那个这个之类。”
　　一定是被西索刺激的，伊尔密他也是大人了。
　　别拿这种责备的眼神看我，我说的话难道很有问题吗？你看看我都让你躺在这张床了……就算和庞姆我也只是加张床睡她旁边督促她复习……你的待遇已经很好了！我们接近到我可以闻到你枕头上头发的香波味道……恩，是葡萄味的。
　　“我觉得有点紧张。”我合上眼把手自然的放在身侧，然后感到伊尔密轻轻握住我的手，他的呼吸平稳绵长。
　　“紧张什么？”他……在期待什么？
　　“你看看，明天就要格斗了，虽然二十层也算不上多高的起点，可是我还是会担心啊，比如突然碰上一个超厉害的家伙，临时摔一跤，要么就是感冒到四十度不能去比赛，或者……观众都不支持我冲我丢垃圾……很傻是不是？我就是比较喜欢遐想的！”
　　不能言说的就是：我已经经历那么多穿越那么多遭遇那么多，按照最普遍的主角定律也该到了收获的时候了，可是不时的我还是感到自己力有不及……
　　是非常的力有不及。
　　“不紧张这个吗？”
　　紧紧环抱在背上的双手，赫然是伊尔密的。
　　“不要！我讨厌满脑子色/情的小鬼！很恶心！”我挥手推他，也就是挣脱他的手，同时鼓足勇气确保只能这一间房里的人听见的音量喊道，“你给我出去！”
　　“这和饥饿需要食物一样的，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发生关系，我爱你啊。”伊尔密倒是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很认真。如果你对这一点还不大明了的话，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可我现在是很认真的烦恼啊！
　　“如果你有男性恐惧症，我会再等等的。”伊尔密语调平静，“但是你应该没有吧……”
　　“虽然没有……”
　　“那就好。”
　　不，才不好！我从床上跳下来，作出决定：“我去……去书房躺着算了！”找到床被子凑合一晚上总不会太难。何况西索他屋子里书房估计没几本书……有足够空间让我睡一晚。
　　“你是轻视我还是忽视我？”伊尔密幽幽的说，“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不让我碰吗？”
　　好大的压力啊，明明当初金•富力士没那么麻烦的，我简直就好像颈项上套上皮套项圈一样……伊尔密他太认真了，难道不知道“认真的话你就输了”这句话吗？
　　苦笑：“那你说要我怎么做？”
　　面对伊尔密，我已经把自己的困窘表达的百分之一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