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夜风晨露

19、猎人 恋爱试验（四）

　　和他在一起不怕死，也不害怕活下去，活到很老很老……
　　——理想爱人的条件之一。

　　我不知道天空竞技场的大堂副理经理主管想了什么办法掉了多少头发死了多少脑细胞，总之最终我还是比预计时间快得多的走到了报名处，而在此之前雷弗已经兴致盎然描述他如何在秘书例会上把侠客的椅子抽走让他跌倒；拿走侠客的手机下载萝莉团体“小草莓”的脑残舞再群发给通讯录所有人（我好奇富兰克林之流看到这个会想什么）；以及让侠客一边剥葡萄皮一边说绕口令——“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让他荡秋千荡到半空耍高级特技；当然最大成就就是教导侠客如何制作美妙的冰激凌……秘诀就是“爱”！由这个神秘的物质调动大脑皮层和味蕾产生美味的口感。教授地点在侠客的宿舍，而隔壁的员工每隔十分钟就会悲壮的敲击墙壁疾呼——“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最后住在楼下的某位耐心不足够的傻瓜叫来宿管员准备轰他走……最奇妙的景象发生了，那些群情激昂恨不得拿扫把轰人甚至有人拖着西红柿鲜鸡蛋准备砸人的布朗集团员工，围在侠客的小宿舍门口一圈，比照了雷弗•布朗本人以及挂在宿舍一楼的威严画像后，寂静，一片寂静，他们只能挂上最慈和的笑容笑的非常勉强：“布朗总裁，祝你生活愉快！”（内心是不是在比中指呢？）
　　“很多员工表示要把隔音耳机作为宿舍的必备品呢。”雷弗•布朗话语轻柔。
　　原谅我平凡的大脑无法理解这种恶趣味吧。我暗地里替侠客默哀了三秒钟，好在我无须到雷弗•布朗先生那里供职，就算我再想证明自己也没必要走上这条修罗之道。
　　侠客同志会不会现在想到雷弗就觉得胃痛呢？
　　“欢迎莅临天空竞技场。”报名处的小姐长得很萝莉属性，一口标准语很明显是广播大学走出来的，态度是公式化的热情（算了，在这种满是五大三粗想打架的臭男人堆里，能维持公式化热情就不错了，要是在演艺公司整日面对锁骨美美的俊男一定不是这态度……绝对整日笑的合不拢嘴），她递过来一张标准A4纸到我眼前，“请在这里填写资料。”
　　姓名年龄性别格斗经验以及联系方式，总共就这五个空格要填。真是很简化的程序啊，简直就像张开怀抱呼唤“大家都来竞技吧我们很需要你们哦”！死了残了不要紧，自有后来人填补空缺抛头颅洒热血。
　　“格斗经验我该写几年？”我征求伊尔密的意见，“两年成不？”
　　“写半年吧。”
　　“这样对别人会不会不公平啊，我也算有基础的。”在我心里我比普通人还是要强那么一点。
　　“奇牙当初都用两年才打倒了二百层。”
　　“奇牙到达二百层的时候是八岁吧……我都是八岁的好几倍了！”伊尔密似乎有些看低我水平呢。
　　“通过猎人考试的话，你打到二百层就够了，慢慢来……我们有很多时间。”
　　我在一楼的比赛本来理所应当默默无闻，新人嘛，又不是什么格斗明星，但是当雷弗•布朗和西索一左一右坐到看台前观战的时候，群众明显沸腾了。盯着我比赛的还没有找西索要签名得多，而对雷弗……大部分人男性就是“这种死有钱人又来干什么还不坐在贵宾席和我们抢位”；少数女性则是感慨“有没有麻雀变凤凰一跃当少奶奶的途径”……
　　“在一楼的比赛，会依胜负判断参赛者的程度，请在三分钟内发挥实力。”裁判穿的明显是天空竞技场制服（这年头制服好看的真少，那布料绝对是不吸水不吸汗透气性差大工业化生产里最廉价的，唯一优点是耐磨）——黑色底布，胸前一个气势汹汹挥舞出来的大拳头，他戴的无檐圆帽子上也有个同样的拳头，大概拳头就是天空竞技场的“logo”了。
　　这裁判眼睛长的好像市丸银哦，小学时代一定经常被同学嘲笑为“眯眯眼看不见”或者“一线天”之类……
　　“那么，开始！”他一声令下，我和对面那位马上严阵以待。
　　我的对手长相极为普通，身材更加普通，属于芸芸众生很大流的——但是作为我在天空竞技场的第一场秀，我充分发挥了我所学的所有知识：忍者的，杀手的，死神的，虚的，妖怪的，黑手党的……差不多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总之是尽可能展现我自己给裁判留下印象，能表现的都表现了……奇怪的是虽然我把对手打趴下了，他以一种“我这叫战略性撤退你还未够班”的眼神看待我，于是我内心判定他和迹部景吾一类属性，简单说就是自我评价过高。
　　“777号，你到二十楼。”裁判一直维持铁塔一样的立定姿态盯着我们这两位，终于宣布结果。拿高工资也不容易啊，想想看如果飞坦这种爆能力，那裁判绝对只能终身残疾，不，只能让家属领抚恤金。
　　等等，二十楼？原著里小杰和奇牙两个最初是几楼来着，我怎么觉得我晋级很慢啊！裁判先生，你不要一脸“你打的很对不起观众和门票”的表情好不好?
　　“为什么不马上结束战斗呢？芜菁小姐，三分钟可以解决却拖了那么久，裁判对你的判定不会太高。”雷弗•布朗温文的说，“技巧太杂乱了，明显就属于不同流派，也会给人不专业的感觉……”雷弗显得对我的尽心卖力并没多高评价。
　　“不专业？什么才叫专业的？”我对裁判的评价标准一窍不通的。
　　“我这种♥ ”如此正常的话由西索说出来就能带上一种特别的味道。
　　雷弗•布朗以一种特别慈爱的、欣慰的眼光看着西索：“可你总不能这样一辈子啊。”
　　西索这种其实死在角斗场决斗场生死角逐里最合适了，我很难想象他含饴弄孙养四五个红头发美少女或者萝莉女儿在摇椅上结束生命。
　　“西索，你可以尝试设计工作，你那么有创造力……”雷弗处于一种美妙的遐想里。
　　如果设计师个个可以降龙伏虎懂念能力，搞不好西索就很乐意去了……顺便和包装奇特的设计师果果做□□交流。
　　“我不打算拿自己和西索比。”我认真说。犯不着！而且不可能比得过！我没傻到拿西索当我的强化目标，“在普通这个层级里我应该还不算太差吧？”虽然是疑问句，但我当它是肯定句的。快点肯定我吧……我脑子里很小学生的蹦出两个小人儿，一个高喊“姑娘我一定行姑娘我很厉害！”一个哭丧着“你看看你面前都是什么人啊，一小指头都能把你按趴下！”
　　“我现在对普通人没有什么兴趣的。”西索直言。
　　喂喂喂，你以为你要到sos团当团长吗？比起宇宙人超能力者未来人，你更喜欢蜘蛛团长那种黑头发黑眼睛脑子不知琢磨什么一肚子歪歪肠子的。我普通又怎么了？这年头普通人搞不好也有机会当稀缺资源！
　　我并没有马上去楼上继续“变强变强再变强”之路，而是跑到大堂去看公告栏统计数据！天空竞技场每天有四千人向更高的层级迈进，在这里面我是不是也是程度很惨的？我隐藏了胡思乱想，告诉自己雷弗师徒的眼光绝对比正常的要高的太多，他们本来就是云端上的强者啦，同时决定再做做功课多了解这个竞技场。
　　从公告栏看到宣传栏再看到火灾消防疏散路线图……
　　好像，除了一些鼓励的言辞和自我吹嘘也看不到别的了。我再次扫了一眼最顶上的雷弗•布朗大头像，感慨自己这辈子也混不到这等被瞻仰的层次。
　　“你做你自己就好。”伊尔密似乎猜出了我在想什么。
　　“不做自己也不行吧。”我又不是什么千面娇娃可以随时改变属性的。失去了“想容”这变身利器我就只剩下一张万年不变很大众的脸了。
　　我随手拿了本宣传册，决定以饱满的热情看一遍，至少弄清楚打一场我能挣多少，毕竟，很多问题归根到底就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伊尔密，明天再开始去二十楼好不好，现在都快到晚饭时间了。”我又不是一下子晋级很高的，干脆慢慢来好了……为了当猎人我何必那么急迫，反正剧情都知道。
　　“先休息吧，西索他房间在二百三十楼。”
　　“两百层以上格斗机制都不一样了，你看我几天能上去？我也能当楼主吗？”
　　“西索他虽然住房是楼主待遇，但是还没有成为楼主。你先估计一下自己和他的差距……”伊尔密解释，“不过他也不完全因为实力不济。碰到他没兴趣的比赛，就干脆放对手鸽子，为此还输了一场。”
　　“我本来想让西索住最顶层的，可是亚路嘉会啰嗦的。”雷弗轻声说，“西索他当然有楼主的实力，第一次来就通杀的，不过他老是错过一些……都是规章制度莫名其妙的，整个竞技场根本没人能和西西比。有一段时间他还为了挣钱持续在下面的楼层徘徊。他明明可以找我拿钱的，要多少我也会给的！虽然我很努力花钱，可是这么大个集团也很难败光，虽然拿不出现金但是我可以给西索房产股票国债的……”
　　制度绝对有必要的，否则西索准保杀的血流成河。我担心的想，按照雷弗•布朗的口气，难道他上西天后真的要把整个集团给西索？
　　“伊尔密，我挣的钱可是很多都给了你哇。”西索情深意重的说。
　　我看着他那一身妆容，再从上到下注意到他那一双诡异高跟鞋……对了，穿着这种高度的鞋子他能比雷弗高上一寸，总不会为这个目的才穿上那么不好走的鞋子吧，以我的平衡力穿西索的鞋会从楼梯口跌下去的！穿这个为什么他还能如履平地呢？这个鞋跟都可以当武器踢死人了。
　　伊尔密把目光转向电梯上方的楼层显示灯：“电梯到了。”
　　我们四人还没进电梯呢，电梯小姐就以闪电的速度窜过来不厌其烦的进行介绍工作……我怎么看她都是盯着雷弗总裁展现自己的专业热情呢，一双眼睛在恰到好处的化妆下很大很明亮，不停发射刺激的电力，如果不是对总裁好歹还有一丝敬畏，估计她就要直接把雷弗拉到电梯里做私人专属讲解了。当然讲解的估计是儿童不宜话题。
　　我很直接的把电梯小姐的甜腻嗓音过滤，埋头看天空竞技场彩页宣传册：目前的分级制度更明确，二百层以下以十为单位分层级，也就是说我赢了——上三十层；输了，就下到第十层楼，一百楼才有私人房间。第一楼参赛者无论输赢都有一百五十二戒尼，而在此以后输了就什么也拿不到，目前我二十楼……眼睛瞄到那个奖金配置——
　　一千戒尼！
　　一千戒尼是多少？有多少购买力？目前物价水平来说，一百五十二戒尼可以买一瓶果汁软饮料，普通人做到白领算上工资加奖金一年收入大约是三百万戒尼，而国家法律明文规定的打工小时工资数额就是……一千戒尼。当然童工价钱减半大约为五百戒尼。
　　一戒尼大概相当于人民币2分……这是最直接的算法，坦白讲为了二十块钱我就要与一个肥肉坍塌成山或者散发体味的男人纠葛啊……我就算到餐厅端盘子拿时薪也比这高。我再往后翻了几页，看到楼主样板房：八个以上的房间：客厅书房会议室厨房餐室小酒吧随员室……主卧室配备豪华洗手间和按摩浴缸，那大理石地面好光洁哦，镜面是洛可可风格的，保洁员专业保养清扫，三餐免费，有酒吧优惠券，申请的话还有私人管家，提供更私密的服务……西索怎么这么好运，就算不是楼主都有楼主待遇哦，果然裙带关系是很重要的！
　　“这里太吵了，我们先上去。”伊尔密清亮的声音传来，伴随我还在钻研能在西索那层楼享受到什么优待的时候，伊尔密已经把我拽到了旁边的电梯里——电梯迅速上行中。
　　电梯，天空竞技场有四部，三部客梯一部货梯，其中观光电梯是三百六十度玻璃可以一览无余观赏周边的风景，另外一部四号电梯则可以通往地下三层的停车场……如果着火要走消防电梯……我应该没那么倒霉遭遇一场火灾吧。
　　“我不可能早出生几年与你相遇，而且这种幼稚的想法我也不想拥有。”伊尔密的声音照旧是清脆动人的。
　　我可不可以装作我没听见啊没听见。伊尔密这孩子最大缺点就是决定了事情，就完全听不到别人说话了，我继续认真的翻阅彩页，巴望电梯运转的快一点……气氛不太对啊，伊尔密把手绕到我的背后，这这这……就算你年龄已经到了可以做奇怪事情的时候了也请不要这么主动好不好？
　　“你讨厌恋爱吗？”
　　“我不讨厌恋爱，只是，不擅长恋爱。”我继续顽固的低头，天啊，每一秒都那么漫长，漫长的我可以把它当一年来过了。
　　一个吻。
　　我简直能清楚的数出来伊尔密长长的睫毛数量，这个吻是薄荷味道的……哦，对了，他刚才在吃火星牌薄荷糖。
　　这应该是很少女很柔情蜜意的场景吧，为什么我觉得很惊悚呢？我瞄到伊尔密的上半边脸……接吻这个状态我也只能看到那么多了。
　　如果是蓝染的话，我大概就是缩到角落把自己往乌龟的方向发展；库洛洛的话，我直接往他脸上晒巴掌展现我女王气质（虽然这个气质我很缺乏而且也打不到他）；金的话，我会一二三四五告诉他“这么做是不对的！哇啦哇啦哇啦……”
　　伊尔密……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们慢慢来，你不要太紧张。”伊尔密若无其事的吻完我，说出来的话比他刚才做的更加让我觉得惊悚，“我不会让你马上把衣服脱掉的。”
　　我骤然想起来蓝染惣右介他本名是克鲁诺•揍敌客的！这也算揍敌客家族传统吗？伊尔密你在我心里一直是纯情好少年绝对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脑子里是不存在性/欲的！揍敌客家族如果要说有什么血液里就能传递的特殊本性的话……独占欲绝对算得上一项，当初蓝染居然没逼着我签字画押来一张保证书“爱你一生一世永不反悔若有三心二意，就让我被斩魄刀一砍两截吧！”
　　不能瞎想了，给伊尔密知道他会受伤的……
　　“我去拜会过蓝染。”
　　“啊？！”什么时候去的？说什么了？有没有动手？
　　“如果从我以往接触的人作比较，大概和黄泉类似。”
　　可惜这不是看漫画或者动画，既不能翻页也不能快进。我呈现高桥留美子大师最经典场景：“恐惧呐喊”。
　　“黄泉和蓝染都是处变不惊，任何危机下都仿佛在茶室品茶和摆棋谱，胆大包天，心细如发。”伊尔密居然开始评价这两位—— 一妖怪王一虚圈霸主，“都很危险。”
　　可是你……知道危险干嘛不避开？
　　“过来这里，你害怕了吗？”他继续说。
　　还用得着过来吗？我们已经贴的很近了。
　　“来，抱一抱。”他黑亮的眼睛盯着我，很专注的盯着，“没什么好怕的。”
　　“相信我，我这种小女生体型，别说抱住，就算脱光了也没人愿意看的。”我死命的表达我硬件设施差。
　　“只要是你的裸体，我有兴趣。”
　　电梯很恰当的这时候到目的地了。
　　“你不是对你家性教育很有自信吗？怎么那么快？”一打开门就是西索那种小丑脸，听到的还是这种话，实在不那么让人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