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鲛人为我性转》不可名状的硬糖

5、第 5 章

　　村长龙正很好认。
　　原书中说他一块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眉间川字皱纹仿佛刻在脸上，永远都消不去。这种吓哭小朋友的棺材脸，司马灵看到的一瞬，当即便认出。

　　“村长您找我有事？”
　　龙正看一眼她，强硬道，“霄儿的情况很不好，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想见你。”

　　“可是我还要回家收土豆皮。”司马灵开始念经，“雨季要来了，晚上要是淋湿，我可就没饭吃了。”
　　说着女孩打个饱嗝。
　　很响亮，一点也不像没饭吃的。

　　龙正横眉瞪她，“你去看他，我给你一筐土豆。”

　　“哦。”司马灵迟疑片刻，麻利道，“我要今年收的，不要陈货，再给我两块野猪肉干、一个大浴桶……”
　　“说够了没？”龙正腮帮鼓了鼓，“猎人小队还没回来，猪肉干没有，浴桶有……你要浴桶做什么？”
　　“洗澡啊。”
　　“……霄儿都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洗澡？”

　　司马灵本来想说，他生病关我洗澡什么事？
　　抬头看到龙正青筋暴跳的脸，抿抿唇，选择住口——看在两筐土豆的份上，还是别刺激老年人了吧。

　　龙正带她来到小木屋。
　　司马灵看着结实平整的木材、干净敞亮的台阶露出羡慕的神情。她家茅草屋四面透风，经常会钻进大苍蝇和大蜜蜂，她还挺怕虫的。
　　女孩踩踩木地板，由衷道，“这房子真不错。”

　　龙正没搭理她。
　　打开房门，看司马灵进去，立刻用力把门关上。男人冷酷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霄儿不行了，最后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照顾他吧，他若死了……也好有个陪伴。”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打开这扇门。”村长在门外吩咐。
　　“是。”守在门口的壮汉回道。

　　司马灵一激灵，感觉自己进了坟墓陪葬。

　　屋子很冷。
　　比张菜花家里还冷。
　　木地板、房梁都有冰霜，走上去像滑冰。地炕里尚未燃净的木材和灰烬也通通冰冻。她观察一番，小心翼翼走近，见到了躺在床上病入膏肓的龙霄。

　　不愧是男主。
　　司马灵心想。

　　青年五官硬朗、轮廓刀削，眉眼紧闭，既锐且戾。一眼望去，张扬狂傲，非常符合争强好胜的龙傲天男主形象。
　　身材还不错。
　　也许是走的硬派男主路线，龙霄的身材跟弱不禁风完全沾不上边，就算躺着，也能看出肌肉的爆发力。

　　这种男人，如果不能依靠自己的实力走上人生巅峰。
　　很有可能就变成女性异能者的打桩机了吧。

　　原书中，普通人之间还是男强女弱，但是到了异能者的层面，性别并不代表实力。很多强悍的女性异能者称霸一方，养十个八个小白脸也很正常。
　　龙霄后来也不是没遇到过。
　　不过龙傲天男主怎么可能吃软饭嘛，当时龙霄放话，实力高强的女异能者根本不算女人，别说包养他，就是给他做小老婆，他都嫌恶心。

　　“灵儿……”察觉到有人进来，龙霄睁开眼，浅褐色的眼睛定定看向她。

　　好家伙。
　　这一看，差点把司马灵看没了。

　　“嘶——”
　　她倒吸一口冷气。
　　这万般温情、十分缱绻的眼神是有病吧？这人生病难道把脑子烧坏了？她下意识倒退，不想已经半截身子冻僵的龙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终于肯见我了，灵儿。”
　　话毕，龙霄闭上眼，强壮的身子微颤，冷厉的眼角还有点湿润。

　　见鬼见鬼见鬼。

　　司马灵觉得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原著中她才是舔狗啊，眼前这只病弱的龙傲天男主是怎么肥事？

　　司马灵挣开。
　　思考片刻，呼出口气，“你病了，我不跟你计较。”

　　此时的龙霄还没激发强大异能，整个人在鬼门关前反复横跳，表现脆弱也很正常。原著中，那些爱慕他的女孩子，在他病倒后纷纷寻找其他伴侣，只有司马灵这个铁憨憨愿意豁出性命照顾他。
　　也就是说，现在的龙霄还没膨胀。
　　还在正常人的范畴，甚至还有点可怜。

　　想通之后，司马灵犯了难。

　　原先打算见死不救，以此来躲过后面的死局。
　　可是现在的龙霄什么都没做，只是个受了伤的普通人，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好像有点……她看看紧闭的房门，苦笑一下，“如果你死了，你叔叔估计会拿我陪葬吧。”
　　进不得，退不得。
　　真要命。

　　“你是被冰狼咬到的吗？”
　　“嗯。”龙霄皱眉，慢道，“你……怎么知道？”冰狼咬伤他的事，龙正捂得很严，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其中肯定不会有司马灵。

　　“哦，我见过。”司马灵上前查看火炕，“我住的地方来了对母子，情况跟你差不多。”

　　龙霄舒展眉头，目光又变得温柔。
　　经历过太多女人的奉承和背叛，他下意识怀疑司马灵说的话，还有她的用心。现在听到女孩不紧不慢解释，神情坦然，心中便有些愧疚。
　　他不该怀疑她的。

　　“是张家母子吗？”龙霄问道。
　　“嗯。”
　　“张哥是猎人小队的队长，他老婆孩子的事……咳，是我叔叔做过了。”

　　司马灵不搭话。
　　但是回光返照的龙霄却一点不介意，青年断断续续说话，像个话唠。听到女孩敷衍的嗯嗯声，也丝毫不生气，反而表现得……十分黏腻。

　　司马灵默默清理火炕。
　　向外面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只能先把灰烬扫到一旁放着。

　　屋子里有现成的木柴，司马灵熟练地挑拣，选了大小适中的几块搭好，又在上铺了引火的信子。

　　龙霄哼了两声，有气无力道，“别试了，灵儿，房中的火……生不起来的，若你真的想救我，只，只能……”
　　身经百战的老司机重回青年时代，却硬是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早早死去的青梅竹马在他心中，纯洁无暇、不容玷污。

　　当时这场危机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龙霄胡乱想着。
　　是了，当时司马灵白天|衣不解带给他揉搓身体，晚上抱着他入睡，整夜整夜地哭。就这样一直撑到废墟送来免疫剂，他才捡回一条命。

　　龙霄怀念的表情十分渗人。
　　双颊微红，硬朗俊逸的脸羞中带涩，涩中隐含期待。

　　那么一个壮汉、一个种马、一个日天日地的龙傲天，这个样子，真的很吓人。

　　司马灵又开始咯噔。
　　一个用力，双手搓出刺啦——好大一片火花。凶猛的火花瞬间把火信燃尽，直接在满室冰棱的屋里生起熊熊大火，嗯，可以开宴会的那种大型篝火。

　　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龙霄看着窜天的火苗。
　　喋喋不休的嘴巴瞬间闭上。

　　他呆住了。
　　一动不动。

　　司马灵搓搓小手，一副无事发生的纯良表情，搬个小凳子坐到墙角，默默整理起了衣兜中的麻绳。这玩意儿比较粗糙，稍微用几次就会起毛刺，她没事总爱拿出来修补，以防下次用到的时候掉链子。
　　女孩熟练地搓着绳子，莹白细小的手指上布满老茧。
　　表情天真温婉，身上有层淡淡的柔光，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好不容易回神的龙霄，身上冰冻感少了许多，凶狠地看着她。
　　“你是谁？”

　　“……司马灵。”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司马，单字一个灵。
　　名字倒过来念可以骂人。

　　“不，灵儿没有异能……你有火异能。灵儿也不会做家务，她，她……什么都不会！”某种程度就是个小白痴，一个天真善良又无比爱他的小白痴！

　　司马灵停下，好笑地看着他。
　　声音甜得有些古怪，“龙霄哥哥，灵儿被村长送到外圈住宅后，你知不知道我住的是什么房子？”
　　龙霄警惕地看着她。

　　“我住在茅草屋里，四处透风，特别凉快，养的宠物是苍蝇和黄蜂。家里的粮食是别人削下来的土豆皮，后来我实在太饿了，只能出去找食物……”她掀起粗布裤腿，抚摸大腿上狰狞的红疤，轻描淡写道，“第一次出去就让大|麻雀啄了，痛得昏死过去，是陈队长救了我。”

　　龙霄冷漠凶狠的脸逐渐裂开。

　　“你生病，灵儿之所以不能来，是因为我也快死了……不论以前的灵儿有多娇气和无能，为了能活下去，稍微做一点改变也很正常吧？毕竟又不能指望你养我。”

　　她一口气说完。
　　说得有理有据，声甜气壮。
　　抬头一看，好家伙，差点又被龙霄的表情送走了。

　　青年双目充血，死死看着她腿上的疤，许久，垂下眼睛，“我没想到……你出了事。”

　　原著中司马灵没有被大|麻雀袭击，龙霄不知道很正常。
　　这完全是个超出原著剧情的展开，也正是这次事故，才让她穿越过来。司马灵坐回去，懒得纠结这糟糕的因果链，放下裤腿，继续搓麻绳。
　　跟龙霄在这叽歪毫无卵用。
　　过了这茬，她还不是得靠麻绳在外面采集食物。

　　呵，男人。

　　火焰燃得很旺。
　　她时不时捡两块柴火丢进去，整夜没合眼。

　　第二天外面送饭进来，看守的壮汉见到屋里的火跟见了鬼一样，扔下饭，屁滚尿流往外跑。龙霄已经能坐起来，目光不像之前那样直勾勾，但还是若有若无盯着她。
　　“灵儿，吃饭了。”
　　“哦。”

　　司马灵端起瓷碗，端详一会儿。
　　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是第一次看到瓷碗，平常大家用的都是木碗。看来烧瓷技术并没有断绝啊，只是变成了少数人才能用的奢侈品。

　　碗里是香喷喷的白米饭，上面有几片亮晶晶的五花腊肉。
　　她放到鼻尖闻了闻，僵硬的小脸终于有点笑，当着龙霄的面，大口大口做起了干饭人，吃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完了甚至还舔了舔碗筷，嘴角的饭粒也不放过。
　　龙霄没什么食欲，看她吃得那样香，舔下唇，“灵儿，好吃吗？”

　　“好吃。”
　　司马灵放下碗筷，一口气喝光水，将属于龙霄的那份饭菜端过去。
　　龙霄抬头看她一眼，勉强道，“我手指很僵，握不住筷子。”
　　“所以你什么意思？”

　　“你不喂我吗？”
　　龙霄看着她，一脸你最喜欢喂我吃饭的笃定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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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司马灵：我的耳朵很聋，听不清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