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鲛人为我性转》不可名状的硬糖

3、第 3 章

　　龙霄就是原书的龙傲天男主。
　　司马灵父母在世时，两人同住村子内圈，算是青梅竹马。彼时司马悍是村里稀少的异能者，组织抵御过几次兽潮，很受众人爱戴，而龙霄的叔叔则是村长。双方家长有过口头定亲。所以从小到大，总有村民调侃司马灵是龙霄的小媳妇。

　　但人算不如天算。
　　一次兽潮，改变了一切。

　　司马灵失去了双亲，性格逐渐自闭，除了龙霄谁也不亲近，把这个男人视作自己一生的依靠。

　　而龙霄呢，长得高大帅气又拥有土系异能。他叔叔，也就是村长，看着侄子这么有前途，果断把没什么价值的司马灵从内圈住宅迁移到外圈，让她自生自灭。她越过越惨，而龙霄能力显现之后，废墟那边的人来过好几次，有意要收纳他进去。

　　如果说村庄这边都是普通人，靠采集和狩猎生活。
　　那么废墟人，也就是原书中住在城市废墟当中的人，就是统治这些普通人的人上人。他们中有大量的异能者，本身的异能千奇百怪，掌控了铁，垄断了冷兵器，手中还拥有相当数量的热|兵器……大型兽潮只有他们才能抵御。
　　废墟人既是村庄的保护者，也是统治者和剥削者。
　　附近的村庄需要定期朝他们缴纳粮食和物资。
　　非常时期，还要缴纳壮丁服役。

　　总的来说，挺像封建社会的。
　　但因为村庄很分散，所以废墟人的统治力量也算不上强大。

　　当然，这只是受过现代教育的司马灵的看法。
　　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废墟中的异能者就是神，没有人可以反抗神……而能进入废墟的龙霄在整个村子人的眼中，相当于半神。

　　区区一个司马灵。
　　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怎么说呢……痴心妄想嫁给龙霄，就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就连不怎么八卦，一心只知道做腌菜的张菜花和还是小孩的张土豆，都听过司马灵的大名。

　　张菜花是过来人，以为司马灵心中牵挂龙霄，但是嘴硬，于是善解人意道，“我和土豆被赶出内圈前，听说龙霄生病了，不见人。”

　　“哦。”
　　司马灵咬口土豆，没什么感觉。
　　方才听到龙霄的名字咯噔完后，现在的她很平静，很安详，很佛。

　　原身跟她一个名字，都叫司马灵。
　　但是炮灰司马灵的遭遇跟她其实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是不靠谱的婚约，还是龙霄以后会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在她头上增添无数抹鲜艳的绿色，都掀不起她心中一丝一毫的波澜。

　　她需要操心食物和水。
　　还需要操心即将到来的会让她死翘翘的兽潮。
　　光是活着都已经精疲力尽了，男人……还是个狗男人，谁爱要谁要吧。

　　她没有日狗的爱好。

　　司马灵继续啃土豆。
　　没再说话。
　　盘算着多储藏一些食物，等龙霄救回鲛人后，就收拾行囊有多远跑多远，离那对毁天灭地的情侣远一点，不要再惨死于兽潮。

　　一想到兽潮，她被大|麻雀啄过的腿又开始痛起来。

　　张菜花见她脸上显出一丝别扭的痛苦，于是宽慰道，“我们村的草药医生是最厉害的，再不济，废墟那边会派人送药……咳咳，你不要太担心。”

　　司马灵吃完东西嘱咐张土豆，“要是火灭了，你随时来叫我。”
　　“知道了，小灵姐姐。”
　　小男孩朝她笑笑，很腼腆很乖。司马灵没忍住，摸摸张土豆的脑袋又说了两句话，这才往家中去。

　　接下来几天，她又过去生了两次火。
　　每次土豆吃到饱不说，张菜花还会让她带些回去，搞得司马灵怪不好意思的。

　　野生土豆很难挖。
　　村里的土豆大都来自村尾开辟的小块农田。这些土豆只会分给保卫队、猎人小队的成员，作为报酬。像司马灵这样的普通人，平时也就能捡点土豆皮吃。

　　张菜花身体能活动后，让司马灵将采集到的水芹都带过了，制作了几罐新鲜的腌菜。
　　司马灵自己留了些，带着剩下的腌菜去集市。张菜花以前是集市的熟面孔，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腌菜品质好，够咸，但是自从女人被冰狼咬过的消息传开后，村里的人躲都来不及。
　　虽然并没有证据证明冰冻症会传染，小土豆和司马灵都没事，但是再由张菜花出来贩卖的话，恐怕连集市的门都进不了。

　　考虑到这一点。
　　换成司马灵背着篓子来卖。

　　集市不大，每周六赶一天。
　　多是以物易物。
　　但是也有正经的流通货币——旧世界遗留下来的金属硬币。这些金属硬币印着各式各样的花纹和文字，司马灵基本不认识，只有变形的阿拉伯数字勉强还能认出。
　　而这些金属货币之所以能成为货币的原因也很简单——这个世界，金属几乎都在废墟人手中，硬币是村民们唯一能合法接触到的金属，自然而然稀罕了起来。

　　司马灵进去张望一番，选了个人流集中的角落，舀出一小碟放到篓子上面，供人品尝。

　　集市上许久没有咸菜了。
　　她刚一放出，篓子都差点给人掀翻。
　　按照张菜花说的价格，司马灵还多卖了点。

　　她不要硬币，只收到一些实用的物品作为交换——粗粮馒头、野苹果、蜥蜴肉干、竹笋干、编织头绳、小木碗、粗麻袋……两罐子腌菜换了整整两大篓东西。

　　这些食物光凭她自己采集的话，一个月也未必能搞到。

　　司马灵卖完东西还早，于是在集市闲逛。
　　走到一处地方人群密集的地方，不自觉停下脚步。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坐在台上，身前立着大块牌子，类似象形文字的奇怪字体密密麻麻写了好几行。

　　她一个个认字，有点慢。
　　身后的高个男人大声念了出来。
　　“一整只野猪。”
　　“十麻袋今年的新鲜土豆”
　　“三桶玉米酿造的酒。”
　　“十块碗口大的盐石。”
　　……
　　男人念着念着，骂骂咧咧，“我去，你这找个鸟蛋的对象，谁他妈有这么多东西？一整只野猪，你知道一整只野猪按照废墟今年给村里定的标准，需要猎到多少只才能留下一整只吗？你个婆娘这么贪心，怎么不出去吞长毛象？”

　　长毛象是已知变异野兽中的大块头。
　　有多大呢，刚生下来的幼崽也有货车大小，就很……大。

　　“原来是在相亲啊。”司马灵在台下嘀咕，有种看相亲综艺的感觉。

　　众人哄笑，“刘小妹你要找龙霄就找龙霄，何必挂这些条件出来吓唬人，谁不知道你一心就要跟他睡觉嘛！”
　　“哈哈哈哈哈，龙霄病得不省人事，她怕自己一棵树栓死了，出来找个备用的倒霉蛋。”

　　“你们！”白面包子似的的女孩站起来，下巴上的肉抖了抖，“我正经找男人，够不上就够不上，酸什么酸你们这些烂鸡蛋？谁不知道一心想高攀龙霄的是司马灵……那只瘦骨鸡，整天龙霄哥哥龙霄哥哥的，恶心不死人。现在龙霄哥哥病倒了，她倒好，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的司马灵一咯噔。
　　万万没想到，竟然又吃到自己身上来。

　　在这个以胖为美，脂肪就是力量的世界。
　　她这张水灵灵的小脸和柴火似的身板确实有够“丑”的，但是那又怎样，她也想胖啊，可是谁来给她猪蹄髈、猪腰花、猪头肉和烟熏大火腿呢？
　　没有肉吃，胖得起来才是见鬼。
　　倒是给她一个喝凉水都胖的身体啊！

　　敲！

　　司马灵在心中默默吐槽，想着想着，肚子咕——叫了出来。
　　她擦擦口水。
　　这具身体，已经到了光是想着二师兄都会馋死的地步，真是罪过。

　　她转身要走，不想掐腰开骂的刘小妹已经看到了她。
　　尖锐的女声响起，刘小妹扯着嗓子喊，“司马灵你在这！龙霄哥哥照顾你这么久，他生病了，你竟然拍拍屁股就走了，你还是人吗？！”

　　不听不听，耗子念经。
　　司马灵假装喊的不是自己，钻入人群。

　　不想身高体壮的刘小妹哇一声哭了出来，“他都要死了，你去伺候一下会死啊，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司马灵停下脚步。
　　开始仔细回顾原书剧情。

　　龙霄在救回鲛人之前，的确受过伤，也就是那次严重的事故彻底激发出他身体的潜能。龙霄本来只能召唤小土包，伤好之后，能召唤出一整面土墙。后来更是在兽潮中召来沙尘暴，立下大功，一举成为废墟核心异能者小队的成员。
　　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和张菜花一样，龙霄也是被村子附近徘徊的冰狼袭击。
　　受伤后身为村长的叔叔瞒着村民，但就算如此，依旧没人敢靠近。
　　只有无父无母，一心只有龙霄的铁憨憨司马灵愿意飞蛾扑火。就是因为原书中小炮灰没日没夜衣不解带的照顾，这才让龙霄撑到废墟送来免疫剂。

　　捋清剧情，司马灵这段时间以来憋在胸口的闷气终于缓缓吐出。

　　也就是说——
　　如果现在没人照顾他，那么龙霄就会死？他死了，那么自然没人去海边捞鲛人，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兽潮？她的小命也就此保住？

　　嗯——

　　“妙啊。”
　　女孩叹口气，拔腿往家跑。

　　刘小妹急得跺脚。
　　她自己不愿去照顾龙霄，但是并不妨碍她抓替死鬼去。眼看平日对龙霄深情款款的司马灵跑路跑得那叫一个利落，她啐了一口“白眼狼”，咬咬牙，离了相亲的台子，火急火燎跑去找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