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缺心眼的傻子

27、第二十六章

　　欧阳慕华离开，如故为白为霜倒上一杯茶。
　　“坐？”如故。
　　“多谢。”白为霜在如故对面坐下。
　　“我叫如故。”如故自我介绍。
　　“如故……”白为霜沉吟片刻，冷清的问：“你便是那个传闻中的花魁王妃？”
　　如故垂眸笑说：“姐姐深居简出，竟也知道我……”
　　“传闻，崇阳王妃白纱遮面，仅凭一双眼睛魅惑众生。”白为霜看着如故的眼睛，笑说：“确是很漂亮”。
　　“听闻，我一双眼睛能摄魂夺魄，不知姐姐可有倾心于我？”如故笑。
　　“差一点。”白为霜回以一笑，不经意般说：“王爷，也未被你迷惑不是”。
　　如故诧异抬头，看向白为霜，发现她表情无异，方才说：“你怎知，他不曾？”
　　“眼神，他对你无情。”白为霜也不避讳。
　　如故默然，确实无情。
　　“也许我不该说。”白为霜顿了顿，还是往下说：“王爷是个危险人物”，虽然不该她提醒，但也许是隔了太久，未遇到合心意的人，忍不住想多说些……
　　如故再次诧异，诧异于白为霜的敏感，无奈回道：“确实危险，但我与他，各取所需罢了”。
　　“那是你的猫吧。”白为霜指着从床底下钻出来的大黄问。
　　“是，还是它引我进来的。”如故看向白为霜指的方向。
　　大黄喵一声，跑到白为霜腿边蹭蹭。
　　“色猫……”如故觉得这只猫，除了她，谁都可以亲……
　　白为霜却在大黄靠近的瞬间，僵硬了身体。
　　“姐姐不喜欢猫？”如故发觉了白为霜的僵硬，笑问。
　　白为霜摇头，垂眸看着大黄说：“我只是不大习惯”，她太久没碰到活物了，而且是两只如此“热情”的活物，不自觉瞥向如故，这对主宠，果然很像。
　　“你摸摸它，它肚皮很软。”笑着走过去，在大黄旁边蹲下，伸手给白为霜做示范。
　　白为霜小心伸手，在碰到猫毛的瞬间缩了缩手，如故眼疾手快的一拉她的手，摸了上去，很软的毛，让白为霜忍不住又摸了摸。
　　大黄似被摸的很舒服，往地上一趟，将肚皮露出来等摸。
　　白为霜手小心的摸上去，似乎深怕手中了，轻轻的来回摸了摸，她眼睛清凉的看着如故，说：“真的很软”。
　　如故看着白为霜惊奇的在大黄身上来回摸着，感受着，心想，她真的孤独太久了……
　　“姐姐，你……”如故想问，你为何一直留在这？她并不相信，白为霜只是为了一个存在于传闻中的东西留下，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你叫我为霜吧。”白为霜看着如故，她隐约知道如故想问什么。
　　“好。”如故轻声应了。
　　一时间，两人无话。
　　“王妃？”藏香敲门。
　　“进来吧，门没锁。”如故应声。
　　藏香进门，看见一边的白为霜也未惊讶。
　　“何事？”如故问。
　　“王爷让我过来跟王妃说一声，院子收拾好了。”藏香回道。
　　“好。”如故看了眼外面的月亮，转头对白为霜说：“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前院了”。
　　“好。”白为霜恋恋不舍的收回手，垂眸说。
　　“大黄今日就留这了，它若是饿了，自会去找素离。”如故起身，笑说。
　　白为霜眼中闪了闪，跟着如故起身，要送她。
　　如故出门，转身看着白为霜说：“为霜，若是做白为霜不能快活，不如换个身份，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何苦为难自己”，不知究竟是对白为霜说，还是对自己说……
　　白为霜不说话，她该死在百家灭门那天……
　　前厅，欧阳慕华进门前，看见一人背对着门，抬头看横梁上的牌匾。
　　“司徒大人也喜欢这块匾？”欧阳慕华进门，笑问。
　　司徒玉明闻言转身，脸上挂着习惯的笑，在看见欧阳慕华时，微微一怔，心想：这便是那个名满京师的风流王爷？果然人不可貌相……。司徒玉明略垂了眸子掩去所有情绪，躬身行礼：“参见王爷。”
　　“大人不必多礼。”欧阳慕华上前欲扶。
　　司徒玉明微微退后一步，自行起身。
　　欧阳慕华收回手，抬头看横梁上的牌匾说：“听闻这匾额是那位名动德州的白家小姐亲手所提，可惜……”
　　不等司徒玉明回答，欧阳慕华继续说：“若本王没记错，司徒大人那时恰在包掖应职，不知可曾有缘目睹白家小姐姿容？”
　　“王爷说笑了，下官倒是不知这匾额是谁所提，但下官知晓，白家产业尽数抄没，这定然不是白府别院。”司徒玉明低头，掩去眸中森寒，他不喜欢别人如此议论她。
　　欧阳慕华看向司徒玉明，良久，方才语带轻佻的说：“大人何必认真，本王也不过听闻而已，再加上，爱美之心，便想打探一二”。
　　“逝者已矣，请王爷自重。”司徒玉明深深一礼，广袖掩盖之下，紧握着双手，指甲深深陷入肉中。
　　“司徒大人真爱较真。”欧阳慕华似未觉，转头，懒洋洋的随便找了把凳子坐下，无趣道：“年纪轻轻的，怎就和朝中那些老顽固一样”。
　　司徒玉明站在原地，不接话。
　　“司徒大人也别光站着，来坐，看茶！”欧阳慕华慵懒的对外面吩咐了一句，一名貌美的丫鬟，端着茶水进来，为二人上茶。
　　司徒玉明在欧阳慕华下手端正坐下，眼角瞥见欧阳慕华和那丫鬟眉来眼去的互动，更确定了欧阳慕华的风流本性，心中积郁更深，也更坚定了不能让他留在这的决心。
　　“王爷路过包掖，下官应全权负责王爷的安全。王爷住在这里，实在不妥，还请王爷移驾府衙，下官为王爷准备了接风宴和住处。”司徒玉明恢复微笑，言语恭敬。
　　“司徒大人美意，本王心领了。”欧阳慕华端过桌上茶水，不无遗憾的说：“但王妃一直好奇商旅生活，此次远赴封地，本王答应了陪她一同体验，本王不想失信于她，只能坲了大人美意了。”欧阳慕华莫可奈何的一摊手。
　　司徒玉明早就听闻，这王爷取了个花魁做王妃，还十分宠爱，果然不假，一个十足的好色王爷，还好他留了一手，“如此，为了王爷的安全，下官倒是有个提议，还请王爷应准”。
　　“大人请说。”
　　“下官手下有一批会武的侍女，即可瞒住王妃，又能保网页王妃安全。”司徒玉明低头，陈恳道，那批侍女，本就是苏家为崇阳王准备的。
　　“会武的侍女啊”欧阳慕华摸着下巴，沉吟片刻，说：“甚好，甚好！”笑过后，似乎觉得不妥，于是坐正身子，一整面容，但嘴角依旧挂着笑。
　　司徒玉明一拍手，一队样貌过人的侍女进门，纷纷行礼。
　　欧阳慕华瞥一眼司徒玉明，果然是有备而来：“好！”
　　“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司徒玉明起身准备告退。
　　“好。”欧阳慕华一双眼睛停在那一队侍女身上，手随意的一挥。
　　司徒玉明抬头看一眼欧阳慕华，无声息的推出去，有些人，合该死在温柔乡里。

　　司徒玉明方才离开，如故便回了前院，看着突然多出来的美貌侍女，憋着笑，进门问欧阳慕华：“王爷今日要留宿谁屋里？”
　　“自然是王妃屋里。”欧阳慕华走过去，自然而然的揽住如故的肩膀，对站在那里的那队侍女说：“藏香，你给他们安排住处”。
　　藏香应声，领着人要走，欧阳慕华一说让她安排，她便想好了，要让这几人自己整理住处，要么就别睡了！
　　“禀王爷，王妃。”其中一名侍女出列，行礼说：“奴婢们，是为了守卫王爷王妃安全的，请准许我们守夜”。
　　如故看着她，尽职尽责的扮演会吃醋的王妃，娇声问欧阳慕华：“王爷，你是不是暴露身份了！”
　　“怎么可能呢。”欧阳慕华抱着如故哄，转头略嫌弃的对那队侍女挥挥手，说：“准准准，你们走远些”，说完又抱着如故轻声哄。
　　“司徒玉明留下的？”如故趴在欧阳慕华怀里，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
　　“嗯。”欧阳慕华轻应一声，瞥见所有侍女都出了门，方才轻声将司徒玉明留下侍女的过程简单复述了一遍。
　　真够能折腾的……如故摇头，推开欧阳慕华往外看了一眼，那队侍女果真开始巡逻守夜……
　　“看来，今日王妃要和本王，同床共枕了。”欧阳慕华也看向外面的侍女，略带笑意的轻声说。
　　“……”这司徒玉明一定是她的灾星，如故强笑一声，出了门。
　　欧阳慕华紧随其后，深觉自己选对了人，否则，这慢慢旅途，要有多无聊……
　　后院中，白为霜抱着大黄，坐在床上看着那幅画，轻声自语：“我们，最好不要再遇见……”
　　有些人，遇见了，会变成生命中不可预估的意外，可能是意外恐怖，也可能是意外惊，然后在岁月中变成习惯，想罂粟般，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