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策马扬鞭尘飞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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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稳稳坐在一匹不太高的小马上看着我，诧异地问：“你不会骑马？”
“回爷的话，是的。”天地会穷啊，统共没几匹马，曾一诺当然没教过我了。
“真的？”十四显然不信，马上笑开了花，“没事，没事！难得爷心情好，爷教你！”
“你、教、我？”我一声惊呼，就被十四拉住了小手，他拍拍身前，示意我也坐上小马。我犹豫一下，有点担心小马的负重能力。十四看我站在原地不动，一挑小剑眉，又要发飙。我赶紧赔个傻笑，借着他的力气登上了小马，十四这才满意的笑了。
他扬起马鞭，也不管身后跟着的一群侍卫、太监，带着我小跑起来。我哭啊，低调为人的计划又泡汤了。不过，若是真能学会骑马也不错，策马扬鞭很帅气的哦，呵呵，跑路也快了嘛。
但我很快发现十四这小子不是诚心教我，而是在——揩油。他仗着自己坐在我身后，把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贴的那么紧，一双小贼手还紧紧搂住我的腰，不留一点空隙。不愧是老康的儿子，早熟啊，就会占便宜。可惜白雪凝年方14，没多少油可揩就是了。
我正想着如何不着痕迹的打掉那双小贼手。岂料十四见我不反抗，更加放肆起来，直接把下巴压在我的肩膀上来回摩挲。我一个激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回不用怀疑了，真撞上傻小子，不，小霸王的初恋了。
“怎么？冷吗？”十四温柔到能挤出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灼热的气息从口鼻中喷出，直接侵袭着我毫无防备的耳窝。
我倒吸一口冷气，调情？！
冷静一下，不对，十四才多大啊，纵然老康一家异常早熟，该也不会知道这个动作的暧昧程度，一定是我自己YY了……
十四等不到的我的答案，索性把我搂得更紧，自雇说道：“这样就不会冷了吧！”
我寒毛都竖起来了，只觉是数九寒天在冰窟里“纳凉”，哆嗦到心里。后背挺得贲直，整个上半身僵硬在那里。
十四奇怪了，不解地问：“你怎么这么冷，都冻硬了？上次也是的。”
还好意思提上次！我苦着脸转回去，小声道：“爷，奴婢害怕，回去吧。”
“怕什么，有你十四爷在！”十四很仗义的扔下一句话。
无语，就是有你在我才怕的啊。
“爷，奴婢还要回去伺候惠妃娘娘。”
“不是惠娘娘让你学马的吗？没事，回去我和惠娘娘说一声，今日把你借来。”
“爷，奴婢……”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爷再带你跑两圈，好好学着！八旗子弟哪有不会骑马的！”
我哭了，就你这样的我还学啥啊。骗子，小骗子！
我不敢再抗议，因为每次开口都会换来十四更加紧密的怀抱。这小子成天射箭、打布库的手劲本来就大，要是再紧下去，怕是我要窒息而亡了。
十四环着我，在青山碧水间跑了近一个时辰，来到了一个幽静的峡谷外。他自己先跳下了马，然后很绅士的把我抱下来，天知道，我根本不需要他抱，就是高头大马也能轻松上下。
浑身僵硬的坐了许久，我早就想松动松动，一下马就开始扩胸扭腰。我舒服了，猛地想起身旁的“观众”，丢人啊，忙“低头认罪”。
十四拉着我转过身，食指挑起我的下颌……我以为他要亲我，刚想扭头躲开，不想十四问了声：“美吗？”
“啊？”我眨眨眼，不是要吻俺啊，那整这么多前奏干啥？
十四动动下颌，示意我看向峡谷深处——山有形无痕，谷有度无数，树有长无土，花有开无形，水有声无影……仿佛天界的一颗明珠，错投人间。鸟语花香，生机盎然，微风拂过，漫天飞花，美不胜收。
十四拽着我跑进山谷，让我融入到那片如幻如真的美景中，飞花环绕，香气怡人，我笑了，真心笑了，从没有过的轻松惬意涌入心底。无所谓开不开心，而是忘我的欢笑。
扭过头，十四正微笑着看着我，有点深情，有点执着。我脸上一热，莫名其妙的不自在起来。赶紧低下头，避免他看出我的羞赧，心中不断大喊：他是小霸王十四，未来的大将军王，欧阳芷嫣，你别发春了！
十四慢慢走近我，我心提到了嗓子眼，怎么办？给他一电炮打晕？还是顺其自然……一个挺拔的身影滑过脑海，不！十四不是我的顺其自然。我回过神，十四恰好走到我身前，于是笑着向他福身道谢：“奴婢由衷感谢爷带奴婢来此，欣赏世间罕有的美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不着痕迹的拉远距离。
十四一愣，仔细打量起低眉顺眼的我。似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可我终究是20多岁的人，还是能克制住自己。
十四没有找到希望的答案，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径直走到树下的，坐到一块大石头上，顿了顿，拍拍身旁，叫我过去同坐。
我执执拗拗，生怕不远处的奴才见此多嘴，造谣生事。可十四一挑眉毛，我还是乖乖坐了过去，坐在离他2寸远的地方。没办法，这就是我最大的骨气。
十四不说话，往后靠靠，背脊抵在大树上，抬头望天，玩起了沉默。我也没勇气开口，就这么干陪在旁，直到落日余晖染红了天际，他才站起身往回走去。我低着头，小媳妇似的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十四依旧让我坐到身前，虽不言语，却还紧紧环住了我，很小心，很小心……小心到让我依稀心酸。
回到马场时，天有些擦黑。我借机告退，听十四“嗯”了声，我如释重负赶回惠妃帐篷。给惠妃简单按了按腰，惠妃也问了我今日的学马进度。合着我不能说被十四带去“幽幽谷”吧，只好跪下说“奴婢愚钝”。
惠妃宽慰我说学骑马不是着急的事，但在蕊姑姑的一再暗示下勒令我7日内学会。我一撇嘴，你当是学开车吗？马可是活的。
惠妃还说学马辛苦，按完摩就打发我回去休息，不必伺候。这可和我心意，我立刻乐呵的应下了，有意无意躲着人多的地方，独自想着心事，绕路往自己的小帐篷走去。
一匹高大的骊马出现在我的视线，本能的抬头看去，映着暧昧不明的月光，马上俊朗不凡的身影宛如天神，高贵洒脱。我看得失神，目光被牢牢锁住，一声轻笑，似曾相识……
我一惊，回过神来，脸上一阵不自然的潮红，赶忙低下头，马上觉出不妥，匆匆福身，“奴婢给十三爷请安，爷吉祥。”
“十四弟的骑术如何？”
十三没让我平身，反而问出这么一句，我没回过味，“啊”的反问出来。
十三咧咧嘴，伸出健壮的手臂拉起我的胳膊，一把将我放到了马背上，策马扬鞭，飞驰而去。
我被十三侧身安置在马背上，他不像十四那般护着我，马的速度又极快，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声。我只能拼命往十三怀里钻，生怕他一个急刹车…急刹马把我抡了出去。月夜晦涩，苍茫笼罩着大地，看不分明前方，十三却享受着速度的快感。我吓得睁不开眼睛，脑中浮现出现代的飙车族，天啊，十三，你有没有驾照？
骊马在草原上狂奔了很久，十三才勒马停下。看了看主动投怀送抱，还不知检点死抱着不松手的我“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在天地间回荡，尽显不羁。
我伏在微微震动的胸腔上，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心跳。终暗自叹息，放开了水蛇般缠绕着他的手臂。
十三渐渐止住笑声，嘴角含笑的打趣道：“怎么？胆子这么小，爷还当你胆大心细呢！”
我往后挪了挪，小声答道：“爷说笑了，奴婢就是个普通奴才，哪里有什么胆子。”
“你和十四弟也是这么说的吗？”
干嘛非有扯上十四，难道…吃醋？偷偷瞥去——呸，吃醋才怪！清了清嗓子说道：“十三爷说笑了，奴婢哪入得了爷们的法眼。”
十三淡淡一笑，隐现嘲讽。转而问：“今儿个老十四带你疯跑了大半日，学了几分骑术？”
我又叹息一下，看来和十四同乘一骑早就成了众人皆知的秘密。
十三看我不语，提醒道：“爷问你话呢！”
“回爷的话，十四爷没教奴婢骑马，只是让奴婢感受了一下坐在马上的滋味。”避重就轻，我也只能这么说了。
“哦，是吗？”
“回爷的话，是的。奴婢还想明天去求马场的太监，让他们教奴婢呢。”
“嗯，”十三想了下，大方地说：“何必求那群奴才，你若想学，爷教你！”
“咦？”我眨眨眼睛，没听错吧？
十三刻意重复，“你若‘真’想学的话，爷可以教你，不过很苦、很累，‘不敢’就算了。”
“真想学”、“不敢”的重音听在耳里，扎在心上。我一挑秀眉，丫的！本小姐也是有脾气的，仰起小脑袋，“谢爷恩典！”
十三愣了一下，马上笑开了，“好，那明晚戌时，还来此处找爷。”
“戌时，来这儿？”我四下看看，一望无际的草场，远处丘陵起伏，高树参天，杳无人烟……“荒郊野外”四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字眼滑过脑海。
十三痞痞一笑，“爷说过，不敢就算了。”
我小嘴一歪，气不打一出来，“好！明晚奴婢定会准时来此‘拜师学艺’！”
十三看我一本正经，又是仰天长笑。笑得那么嚣张，那么自在，我别过头，心里隐约不是滋味——圈禁多年……
第二天睁开眼已日上三竿，听说阿哥们都陪康老康狩猎去了，所以十四没来找我，惠妃那儿也不用伺候，一想到晚上与十三的“约会”需要大量的体力、精力，我懒懒又趴了回去。伸了个懒腰，旁晚才去马场借了一匹温顺的白色骟马。给惠妃按完摩，我便悄悄溜出来，牵着骟马按照昨晚残存的记忆往那块空旷的草场走去。
“奴婢给十三爷请安。”
十三正倒在马背上，望向璀璨的星空。闻声倦怠的应了声“伊立”，慢悠悠叼着草棍坐起身来。他看了眼我牵来的骟马，颇为不屑的嗤笑一下，“就用它学？”
“回爷的话，奴婢听说初学者都是要从温顺的骟马学起的。”
“跟爷可不行！嗯，这样吧，爷破例让你骑爷的逐风。”
望向十三身下一人多高的黑壮大马，我咽了口干沫。扯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极其谄媚地问：“爷说笑呢吧？”
十三摇头，“爷可没许多时间！想跟爷学，就得骑逐风。”
我嘴角抽搐，不愧是老康的儿子，折磨人的手段都很高明！一想到惠妃那儿早晚得交差，要不蕊姑姑的邪风非把我吹到海南岛去，咬咬牙，拼了！好在本小姐一身武功，就算从马上摔下来该也不会当场壮烈。
十三的严师本性和曾一诺如出一辙，“残忍”到没有爱心，没有怜惜可言。他让我自己爬上他的那匹高头大马，他“委屈”的坐到我牵来的骟马上，远程指挥我如何操控。我靠，考驾照还有老师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呢，我倒好，一上来就是实践！
一个时辰的苦练里，我深刻体会着惊心动魄，险些从马上摔下来N多回。好在自己平衡力好，力气大，一次次强拉住缰绳爬回的正中。十三开始憋着，看我极其不雅的扭着屁股在马背，不，马全身动来动去，终笑得前仰后合。最后赏了我句，“十四弟说得对，你真的很笨！”
我白了他一眼，我都被你的一路狂奔整出阴影来了，如今能爬上马背已属勇气可嘉，何况还能骑着小跑几步，分明就是天才，却被始作俑者骂“笨”，真是流年不利！
随后的几天，在我堪比两万五千里长征的意志力下坚持学子。十三见我确实刻苦，收敛了轻蔑，一丝不苟指导起来。不过，他的认真意味着更加严厉。我简直怀疑传说中豪爽侠义的“拼命十三郎”，实则是双重人格的虐待狂……骑术是进步了，可代价是惨重的，我浑身上下没剩几块好肉，衣服下密布着红肿和淤青。
后来，我才听说，学习骑马是个慢工夫，一般十天半个月才能入门。而我……算了，就当自己参加的是速成班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策马扬鞭尘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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