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狐传（生子）》深泊孤舟

244、第二百三十七章

　　带路的狼亲是臭狼的二叔，见他一头白发扎得齐整，举止也不似寻常人家便知他在族内的声望颇高。臭狼未分支出来前是夜家唯一的少主，如今也算成家，回来时又同我带着孩子回来，他又说自己的部下在巽风泽安居，又说巽风泽的药铺和生意，毕竟是无父无母出去的，几位狼亲听了都心生敬佩，我也跟着沾光，浅尝了几杯古疆佳酿，嗯！是比臭狼自己酿的辣！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怀抱溯儿有些走神，不想斜对面的阿姐开口问我：
　　“这便是狐岐了，倒不像小郎说的那般壮硕，誒？怀里那只狐狸是何时生的？快让我抱抱，呀，大伙儿瞧瞧和狐狸多像？”
　　我不胜酒力，没什么气力将她举过去，臭狼抱了一把，不一会儿溯儿腰间就别了个五彩的纸包。
　　“这孩子可爱笑的。”
　　大家不怎么喝了，轮流抱着溯儿逗她。我一时贪嘴，不一会儿就醉得不省人事。迷迷糊糊地听着臭狼说：
　　“是啊，我也知道他不喜欢我，是我勉强了，既然他为了女儿…那我也为了女儿，我会一直等他。是了是了，大的那只已经成家了，孙女儿可调皮了。”
　　我的酒气渐起，霎时把别人忘了，只顾着笑问：
　　“让我知道，你在等谁？难道…你小小年纪就和别的男人谈婚论嫁？还是女孩儿，说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
　　一只劲手，我直被人揉进风披里了。
　　“吃菜吧，光顾着他们俩，我可嘴馋得很。”
　　“这道菜啊，叫夜明珠？”
　　“夜！子！郎！你快听，这个菜和你同一个祖宗！是吧是吧”
　　……于是，天还没黑下来我就给人撵了回家，手里还攥着一支羊肉干，嘴里叼着奶块儿。
　　“臭狼，奶块儿…溯儿吃”
　　我道，才想吐出来就被臭狼捂住了嘴，只听他咬紧牙根道：
　　“你小声点儿，她才睡着，不吃吐给我吃，快别发疯了，你把她吵醒了谁照顾你。”
　　“哦…呕…”
　　不知怎地，我突然就吐了一台阶，臭狼有些哭笑不得，停下来让我吐，又问我：
　　“我不吃这个，你吐干净…誒！吐我衣裳了！”
　　我不住地将他推开，笑道：
　　“去烧水吧，我又不会在大门口丢了。”
　　我看了眼臭狼被我弄脏的靴子，忙又后退了几步。臭狼不知道怎么了，在我醉酒后变得很急躁，这回干脆抓起我的两只前肢。我很怕痒，臭狼正把着我的胳肢窝…我…就在他面前又哭又笑，快喘不上气儿了。
　　“岐儿，你看你自己，我实在不敢让你喝了。”
　　臭狼叹气，又小心翼翼把我抓进盆里，我忙把衣裳脱干净了，问到那个味儿就忍不住更想吐了，只是吐的多了，也没东西可以吐了。
　　“好在烧了锅水，原想炖羊肉的，都怪我，早些和你回家不就好了？给自己找麻烦…”
　　臭狼又低声抱怨，可我还是听见了，直逗他：
　　“你说得对，快，帮我挠挠后背。”
　　我笑，臭狼却高兴不起来，将女儿从背上抱下来给我了。
　　“这只是什么？哎呀，不要了，扔出去。”
　　我拢着双腿，溯儿被我好好放着，只是我没扶着她就哭了。这孩子其实不太能开玩笑，容易着急，一伸手就给我胸口抓了几道。
　　“好了好了，我认得，这只是小狐狸…”
　　我认错了，靠在她的脑袋边看她，只见她的圆眼睛是越来越黑了。我从前不太喜欢这眼型，眼睛太圆太板正了看起来会呆呆的，不过溯儿是我的，我这才知道圆眼睛有多好看。我想起来玉儿的眼神，总是冷冷的，永远那么孤寂。好像，我永远也走不进他的心里。对一个父亲来说，这恐怕是个噩梦。
　　“唉，臭狼，我想玉儿了。”
　　我说，臭狼正帮我清洗着，他也迟疑了，笑问：
　　“不想了，你想想他要是带着宝儿仗着咱们在，一定玩儿得像两只脱缰的野马，我看不住。”
　　我想起来那回宝儿在院子里跑得鸡飞鹅跳弄坏了两个鸡蛋就害怕，直点头：
　　“我突然就不想了。”
　　简单清洗过后，臭狼也擦了擦身子，见天色稍暗了些忙又挑水过来。臭狼渐渐靠近，我直抓紧了他的腿，笑道：
　　“臭狼，你真好，我喜欢你好。你的腿，很白。”
　　话落，又是一顿蹭。没办法，犬类兴奋起来都是这样，臭狼更是，不一会儿我们就蹭得都是水。我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臭狼很高兴，我忽然很愧疚，为什么我一句喜欢就让他这么满足呢。
　　“溯儿刚吃了果子，不急着喝奶，咱们有时间…”
　　不一会儿，我的外衣被臭狼叼来了，他也拿脑袋蹭我，我问他：
　　“裤子呢？上衣呢？你这个人，好不害臊！”
　　还没来得及思考，我就被臭狼用外衣包住了，连同溯儿，我被他牵了回去。
　　“臭狼…你怎么和阿娘一样…”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糟糕吧，擦干净身子后，我一直在犹豫该把自己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臭狼从行李里找了油出来，我在想…我该怎么弄死他。
　　“岐儿，溯儿先给我吧，让她在小车里休息一会儿。”臭狼说着就把小车整理好，溯儿玩了一天，一躺下就安静了。我又故意问他：
　　“怎么？我的溯儿不配在床上休息？”
　　语罢，不屑看他。只见他神色忽凝重几分，解释道：
　　“这张床有别的用处了，岐儿明知故问吗？”
　　我直把外衣往他脑袋上扔，心里又有些不服。
　　“你的意思是我在勾引你？那我不干了，你出去，本王要穿衣裳。别用那么可怜的表情看我…快出去…”
　　在我的咄咄逼人之下，臭狼甚至有些犹豫了，只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愣了会儿便上来了。
　　每一步，臭狼都和上一次一样极具温柔和耐心。彼此都陷在水深火热里我也不好意思再嘴贱逗他，只管坐好了让他帮忙。我只是没想到，正要进入正题时臭狼却犹豫地抚了抚我的眼睛，他那张好似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表情可比我某个水泄不通的部位要精彩。
　　“岐儿你喝醉了，平日你怎么会说喜欢我…想和我□□…”
　　“什么？”
　　我有些困惑，这是什么话？实在太令人火大了。
　　“你到底干不干？死臭狼，我问你话！”
　　许是我的语气粗糙，臭狼的两条眉毛都扭得快打架了，静了静还是上来了。这是反复的动作，感觉一般无二，只是这回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了，看着臭狼卖力的讨好，心里暗爽，想着该怎么补偿他的劳累。
　　“岐儿…这样可以吗？”
　　臭狼慢慢俯了下来，他的话语无时不刻在牵动我的思维，我们相拥，但彼此都不大会亲吻。臭狼的浅唇薄舌冰凉湿润，我们很笨，只知道咬来咬去，最后臭狼还是先开口了。
　　“不如简单亲一亲，岐儿说是不是？”
　　我快看不清他的脸了，泪眼模糊，就快在他臂膀下融化了，这头狼，它是不是温柔过头了，它现在正…
　　过了一会儿，臭狼捧住了我的脑袋，吻了吻我的眉间，他说，岐儿，你是我最要好的人，□□下□的□，我就多一分安心。
　　整整一个晚上，我撑着脑袋看他犯傻，看□他□，看他用最□□的□告诉我□什么是□□的喜欢，终于我忍不住了，直笑他：
　　“这算什么？难道我一点儿气力也不用出了吗？我偏不，我也要动动脑子…”
　　臭狼的两只胳膊都被我死死抓紧了，它的尾巴紧张到夹进了我的腿下，整个人不住地在我怀里叫唤着喜欢，我能摸到他的狼毛，十分柔软，浓密。
　　“岐儿…停下来好不好？你才醒酒，要好好休息一会儿…”
　　臭狼的手掌慢慢攀附在我的肩上，对于我的侵蚀他无话可说，只小心虚坐，怕伤着我，自己又怕疼，那样紧张地半跪，看得我也不大舒坦，忙将他死死地抱紧了，小心用犬齿咬住了他虎口，舔舐着臭狼的指节。
　　“臭狼，这样好不好？”
　　我抚着臭狼湿润的尾巴，他已经狼狈到说不出话。从前我鲜少见到他这浪荡表情，只是因为我不懂得，现在臭狼教会了我，算不算他自作孽？
　　约莫两刻钟，我上了劲头，脱开臭狼后比他疲累多了。我知道自己的身子虚，可是臭狼也才辛苦完呢，他却还有力气烧了水端进来相互清洗。
　　“岐儿，能坐起来吗？敷敷热水再睡。”
　　我腹中隐隐作痛，好似肠也绞疼，回答他的声音也小了。想是我纵yu过度，不一会儿就头昏脑涨起来，发了高烧。
　　“臭狼，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你说你喜欢我，你只管喜欢只管照顾，你总可以任性去做自己想做的，痛苦的都是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不要懂得，我就想做个个傻子！”
　　我头疼欲裂，再没力气思考自己的话语是否得当。臭狼被我的话激得大哭，拧了把毛巾敷上来了。
　　“岐儿，我不要了，我不要你喜欢我了。我知道，是我害得你这样心苦，喜欢一个人…原本就是很苦的。”
　　臭狼擦了把泪，随后将女儿推到了我身边，自己端了衣服出去了。我十分痛苦，明明疲倦却睡不着，清醒着见他端了药来喂。
　　“这是老药材，多少吃一些…免得再带上崽。”
　　“不用喂。”我道，待它凉了些一口闷了，这味儿苦得我眼眶都热了。溯儿哭得很厉害，我抱她到过道走走解闷，不知是哪一瞬间开始，我见着臭狼的脸便有厌恶的情绪。我知道，为了这个家，为了溯儿他付出了太多，我是有心的人，我可以体会他想得到回报的心情，可是我到底怎么了呢？是我变心了吗，我的心又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臭狼的？能不能滚呢？能不能不要有这些情绪，我不要…都不要，我知道我的玉儿，我只要我的溯儿快乐，臭狼，臭狼是谁，他只是个救了我，又要我陪他一辈子的坏人，他只是有点好，清醒过后，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