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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质疑者（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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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
第二天早上，肖赞从睡梦中醒来，他先转过身去，摸了摸王一泊的额头，少年人的额头微凉，呼吸平稳，看上去身体已经好全了。
昨天晚上肖赞回房的时候，王一泊已经睡着了，一晚上都睡得特别沉，连往日里的呓语都没有，让肖赞真的很好奇他是因为什么累成这样。
肖赞将手缩了回来，坐起身来准备起床，少年人却忽然动了动，探过身体抱住了他的腰，将自己的脸都埋在了他的腰后。
“怎么啦？”
“不想起床。”
“我又没让你起床。”
“你也不要起床。”
“……”肖赞低头摸了摸少年环在自己身前的手臂，眼里藏着几乎要倾泻而出的温柔，“那你放开我，我再躺一会。”
少年这才放开了他，肖赞又倒下来，与少年面对面躺着：“还有不舒服吗？”
“昨天就好了。”
“我出个门的功夫，你做什么去了，搞得这么累？”
“没什么。昨天都没问你，你出去给我带好吃的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买了冰淇淋，但是你生病了，不能吃。”
“等会吃，我又不是感冒。”
“好。今天我们煮火锅吧！中午还是晚上？”
“晚上吧！你买蛋糕了吗？要过生日的话，白天可不好吹蜡烛。”
“对啊，说好一起过生日的……”肖赞顿时有点失落，他轻轻叹了口气，“你说安歌突然不告而别去哪了啊？还叠了被子，收拾了衣柜，以前她可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王一泊从被子里将手伸出来，点了点肖赞的眉头：“别皱着眉头了，你要开心点！”
肖赞拉住了那只手：“我也不是不开心，就是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王一泊回握了那只手，用拇指指腹摩挲着他哥的腕关节。
“痒……”他忍不住缩了缩，想把手拉回来，王一泊却握得很紧，他一时挣不脱，便也只能随他，继续回到正题来，“她这样，有点反常。她真的没留下什么话吗？”
“没有。”王一泊摇了摇头，他的脸摩擦着枕头与被子，躲在织物中的他的脸显得更加小巧可爱。
肖赞忽然看呆了，待回过神来，脸上都有些燥热起来。
再看少年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他，心中忽然涌起前所未有的勇气，他飞快地凑上前去，将自己的吻落在了少年的眉心，然后又退回来躲进来了被子里，用被子盖住了口鼻，只露出眼睛看着少年人。
王一泊眼睛在那一瞬间睁得很大，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肖赞，眼中似有千万星辰在闪烁，有些耀眼和灼人。
肖赞虽遮住了口鼻，目光却是毫不避讳地回望向少年，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几分期待。
少年动了动，肖赞心里便也跟着动了动。
而下一刻少年却放开了他的手，坐了起来：“起床吧！肚子好像有点饿了。”
肖赞看着少年起来起身，拉过一旁的外衫套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盥洗室。
他一直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盥洗室的门口，他身体朝着窗，头却折向盥洗室，整个人都扭成了一根麻花，明明极不舒服，他却没想着要躺回正常的姿势，心里面一时间空落落的，像是一脚踩空，从台阶上跌落了下来，整个人都有些失神。
——
直到吃完了早餐，肖赞都还有些懵，他眼看着王一泊洗了碗筷，再给坚果喂了猫粮，最后又想去做打扫，才喊住了他：“你歇会吧！昨天不是还累得发烧了吗？”
少年人嘴角轻扯，笑得随意：“不是因为这个累的。”
“你过来，我给你看看背后的伤。”
王一泊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工具，坐到了肖赞的旁边。
肖赞撩起王一泊的衣服查看他背后的伤，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结痂都开始有了卷边脱落的趋势：“我再给你拿胶布贴一贴吧，我怕你动的时候摩擦掉结痂，到时候怕是又要流血了。”
“好。”少年乖巧地点了点头。
肖赞取了胶布，看着这个有些狰狞的伤口，忽然回想起昨天郑懿给自己看的报告。
所有的死者都是被非常精确地避开了肋骨的刀子直接刺穿心脏导致的死亡，死后凶手才会在他们背上划上记号。凶手并不是个虐待狂，死者生前并没有经历多少的痛苦，凶手没有虐待倾向。
那么王一泊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些淤青、擦伤和刀伤都是新伤，合理吗？
而且这种重要证据，郑懿又能瞒在手里多久？
“怎么了？”察觉到肖赞的走神，王一泊扭过头看他。
“没事。”肖赞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甩掉，将胶布贴上，放下王一泊的衣服遮住了伤痕。
肖赞忽然发现自己今天，好像过于敏感了一些。
坚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过来，窝在了王一泊的腿上，少年人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它，肖赞也伸手过去和少年人一起撸猫。
“还是该再养只狗的，不然我跟你还得争坚果的宠。”
“行，找时间陪你去挑一只。”
“看会电视吧！”肖赞抓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却发现前一天没关机盒，电视还停留在安歌昨天追的韩剧上。
肖赞退出剧集，找了个纪录片打开，一边操作一边碎碎念：“安歌这家伙，说好的一起过生日的，难得她跟我同一天生日，一个蛋糕可以两个人一起过……”
王一泊抚摸坚果的手微不可查地僵了僵，又无比自然地掩饰了过去。
——
每一处细微的改变，都自有其意义，只是你当时还未发现。——尾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