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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质疑者（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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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再相爱的人，心里都有一片对方无法到达的森林。——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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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互相浪费的时间好像过得特别快，待到天色将晚，王一泊便起身离开客厅去厨房准备食材，他取了挂在厨房门口的素色围裙套上脖子，反手到背后想去系上。
肖赞走到他的身后扶着他的手接过了那两根带子，为他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少年扭过头看他：“你去休息吧，我来就好。”
“一起啊，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游戏碰到的对手都好菜，每局都赢真没意思。”肖赞嘟囔着抱怨了句。
王一泊微微低下头去，扯了扯嘴角：“赢还不好啊？”
“赢是好，但是总赢也没意思啊，竞技游戏不就是有输有赢才好玩吗？”
“对对对，你可真不好伺候……”
“嗯？”肖赞歪着脑袋看他，跟好不好伺候有什么关系？
少年人摇了摇头：“没什么，那就一起吧！”他走进厨房拉开下层的抽屉，从里面取出另一条围裙，回头面对着肖赞，为他套上了围裙，然后微微屈膝，环抱着他的腰伸手绕到他的背后去打结。
肖赞抬起的手有些空落落的，便顺势环到少年背后去抱住了他。
少年发间的味道真好闻，如阳光，如萱草，如青春记忆里的圆珠笔。
被抱住的少年人动作滞了滞，手上的带子便掉了下去，他将手收回来，扶着他哥的腿外侧去抓那两根带子。
“痒……”肖赞躲了躲。
少年人继续系带子：“好端端地，抱我做什么？”
“你的肩膀好像比我宽一点……”
少年人有些失笑：“你是不是常常想肩膀再宽一点，显得更有男子气概一些？”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我猜你还希望手掌再宽大一些，觉得自己的手太小了，打篮球的时候，没法单手抓球。”
少年人系好带子站直了身体，肖赞便也有些不舍地放开了他，疑惑地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鹅鹅鹅……”少年笑着耸了耸肩，伸出一根手指在肖赞面前晃了晃，“不告诉你……”
说罢也不等肖赞回应，转身进了厨房。
少年人取了食材，占了水池子开始洗菜，肖赞站在他的身侧，接过他递过来的食材，开始切菜。
交接的时候看到少年的手，确实比自己的要稍微宽大一点，于是他的手也多进了一寸，每次接菜的时候都划过那只手的手背。
不知道这般触及了多少次，少年人才无奈地说了句：“别闹。”
肖赞却整个人都僵了僵，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坚果的尾巴一般在他的心上轻轻地挠了挠，让他觉得又酥又痒，将细微的电流划过了他全身的每一寸皮肤，让他忍不住想要听他说更多。
正要开口，却听到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肖赞这才回过神来，将左手指尖在围裙上轻轻擦了擦，然后从口袋里夹出了手机。
来电人：郑懿。
肖赞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按了按关机键屏蔽了铃声，把手机又塞了回去。
王一泊好奇地看着他：“不接吗？”
“不想接。”
“谁的电话？”
“讨厌的家伙。”
少年人眼底似有些担忧：“接一接吧，万一有什么急事呢？”
“能有什么急事？不接。”肖赞说着，继续去抓王一泊洗好的菜，郑懿大概率是要说王一泊的事，但是肖赞不想听。
王一泊摘下一旁的擦手巾，拉过肖赞的手，细细擦干净：“别闹。”
肖赞这才有些不甘愿地噘了噘嘴，将手机重新拿了出来，手机已经黑屏了：“挂了，应该没什么重要的……”说到一半，铃声又响了起来。
肖赞别了别嘴，接起了电话：“什么事？”
“你来一趟，带上王一泊。”
“……”肖赞抬头看一眼少年人，走出厨房到了转角处，才又问：“不去行吗？晚饭时间呢！”
“叫你来就来。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准备？”肖赞压低了声音，“你把报告给老刘了？”
“不是那件事，你来了再说。”
“你先说。”
“没法说，快来吧，我在门口等你。”说着，也不等肖赞回复，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肖赞回到厨房，看到少年人还在埋头洗菜：“别洗了，郑懿叫我们去警局一趟。”
“我们？现在？”
“对。”
“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走吧，东西先放着，回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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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郑懿一路拉着带到停尸房门口，肖赞整个人都有些懵：“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认尸。联系不上她的家人。”
“谁？”
郑懿没回答他，将王一泊拦在了门外，然后关上了门。
然后肖赞看到了安歌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安歌，又看了看郑懿，想开口，嘴唇却有些颤抖，舌尖都开始麻木，这些颤抖和麻木渐渐传遍他的全身，直至他的每一根指节，莫名的虚幻的不真实。
然后他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和真实的疼痛。
痛得他眼泪都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这是……要做什么？”
“认尸。”
“认……谁？”
“她是安歌吗？”
“是不是安歌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跟她接触的不多，她这副样子，我没见过。”
“什么……什么样子？”肖赞想说，难不成我就该见过吗？那样明媚的阳光的鲜活的女孩子，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难道我就该见过吗？
“难道我就该见过吗？啊？！难道我就该见过吗？！”
郑懿没有回答他。
肖赞有些无力地伸手想去抓住郑懿，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前太模糊，一伸手却抓了个空，身体一个踉跄，就要向前倒去。郑懿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面对面用自己的肩膀架住了他：“确认了就出去吧，我会再试着联系她的家人。剩下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发生了……什么事？”肖赞抬手拉住了一旁的架子，郑懿一下子没有拉动他。
“致命伤和之前的连环凶杀案是一致的，但是她背上没有记号。”
“所以呢？“
“所以在查。”
“那个凶手，逃了吗？”
“……对，昨天早上我跟你见面的时候，他从医院逃……”
“你们怎么能让他逃了？！”肖赞抓着了郑懿的手臂，低头朝着自己面前郑懿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下去。
郑懿疼得皱起了眉头，却没有推开肖赞，他抬手抱住了肖赞，然后用与肖赞的狠劲完全相反的温柔，轻轻地摸了摸肖赞的头发。
“他之前自杀，伤得真的很重，我们也想不到他有力气逃走。并且能避开‘天眼’……他其实，应该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作案了，所以我觉得……”郑懿顿了顿，才又开口，“所以，王一泊的嫌疑可能更大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