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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一进家门,安颂可刚把大衣脱掉,便被辰瑞堵在了门上。

      辰瑞的胳膊一左一右,按在安颂可的脑袋两边,高大的身形把她趁得异常娇小。

      “寒风,你今天想找死吗?”

      “不想,我还想再活五百年呢。”

      “那你今天还敢胡说?”

      “我有胡说吗?”

      两个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身高差不得不让安颂可把下巴高高仰起,看在辰瑞的眼里,那可是挑衅味十足。

      辰瑞细品,她的那些话还真不算胡说,但话外的意味可真让他咽不下这口气!

      赌定他不敢怎么她?还是故意用话来激他去怎么她?

      无论哪一种,都殊途同归——他今天非得对她做点儿什么!

      辰瑞深吸一口气,头垂得更低,俩人也凑得更近了。

      “你想让我怎么办你?”

      “办”字咬得尤为清晰,是成年人都听得出这话外之音。

      安颂可直勾勾地看着辰瑞:“我都跟你回家了,你说呢?”

      知道辰瑞看不上她这种没有风情的土妞,安颂可说起话来也就颇为大胆,他想挤兑她,那她就给他怼回去。

      辰瑞一下子怔在那里,呼吸不自觉地有些加重。

      准备的一肚子捉弄她的坏水,一个也使不出来了。

      倒不是他没见过说话大胆的女孩,追他的女孩多了去了。但他总觉得她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莫名有些烦躁——她为什么会如此轻信一个陌生人?哪怕那个人是他自己。

      “寒风,”他的声音陡然有些低沉暗哑,“你就这么信我吗?”

      安颂可反问:“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我……有吗?”辰瑞迟疑道,底气明显不足。

      安颂可简直要气死了:“你怎么没有?你不相信我有梦游症,所以你才要把我捆一夜,故意整我。”

      辰瑞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又想到她昨晚躺在床上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由得扑哧笑了起来。

      安颂可昨晚充了一把好汉,却害得自己受了一夜罪,今天疲倦到极点,实在害怕再受这种非人的酷刑。估摸着辰瑞也是吃软不吃硬,想着服个软吧,哭腔就上来了。

      “辰瑞,求求你,我不想再被捆了,今天可不可以不要捆我?”

      哪知辰瑞就是个人来疯,本来今晚也没打算再捆她,但看她这一副哭唧唧我见尤怜的模样儿,就更想逗逗她了。

      “捆着真得很难受啊?”

      “嗯。”声音是又委屈又可怜。

      “那我们今晚就不捆。”

      “真的?”

      “当然真的。”辰瑞笑得一脸无害,“那我想一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安颂可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个王八蛋!

      辰瑞煞有介事地沉思了一会儿,拉着安颂可的手,就向室内游泳池走去。

      “等我一下。”他放开她的手,向外面走去。

      没多大一会儿,安颂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从外面抱过来一个冲浪板,扑哧一声,扔到了泳池中央,转回身,一脸坏笑地看着她:“你躺在浮板上……”

      “我不会游泳!”安颂可失声喊道。

      “那就更好了!” 辰瑞笑得愈加邪恶,“厌恶疗法的精髓,就是采用一种极端的、让患者恐惧的办法。你不会游泳,害怕水,那你潜意识中,就会回避掉到水里,就不会梦游了。即使这一次真的梦游,掉进水里了,那你潜意识中一定会记得这个教训,这样以后也不敢再梦游了。”

      “我不要!”安颂可撒腿就往外跑。

      辰瑞追在后面:“寒风,坚持几晚就好了。我会躺在泳池旁边陪着你的……放心,我睡觉很灵的,你要是掉到水里,我一定听得到的……”

      “我不!我今晚不睡觉了!”

      俩人你追我逃,在一楼的健身房、休闲区、客厅、餐厅跑得好不热闹。

      抓住安颂可,对辰瑞来说,是小菜一碟。

      但他就是存心看她着急的,老是故意落后半步,手一会儿扫到她的裙摆,一会儿碰到她的手腕,害得她时不时要失声尖叫一下。

      辰瑞是故意追她玩,安颂可却真的是拼命在躲,她是真相信辰瑞这个变态能把她丢到那个又短又窄的塑料板上!

      再一次跑到客厅时,安颂可眼看走投无路,干脆推开通往后院的大门,脚上只穿个袜子,跑到了外面的草坪之上。

      外面的风刮得呼呼直响,纤细的身材,迎风直晃。

      辰瑞一个箭步蹿了过去,一把把她抓住,拦腰抱了起来。

      安颂可手抓脚踢,却怎么也挣不开。

      辰瑞把她抱到屋内,往沙发上一扔,冲她吼道:“你真是一个疯子,外面那么冷,你就这么跑出去呀?”

      “你才是一个疯子!你是一个变态!”

      安颂可挣扎着坐起来,怒视着辰瑞,几颗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

      辰瑞微怔一下,有些懊恼地说:“我就是吓吓你,你至于嘛。”

      安颂可哽咽道:“我才不信你只是吓吓我呢,你就是一个变..态,虐..待..狂!”

      辰瑞无奈地笑着坐到她旁边,柔声说道:“放心吧,真的只是跟你开一个玩笑。今晚既不会捆你,也不会把你放浮板上的。”

      安颂可眼圈红红的,一语不发地看着地面。

      辰瑞讪讪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脖子有些疼,抬手摸了摸,又朝旁边的镜子看了看,这才发现,被安颂可抓了几道儿,又长又红。

      他往前凑了凑,抓住安颂可的手,把脖子伸向她:“你看看,你下手多狠,都把我的脖子抓成什么样子了?”

      安颂可猛地甩开他的手,突然就抱着头,失声痛哭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控制不住情绪了。

      突然间,就觉得委屈无比。

      六年青春,六年等待,高高兴兴地来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要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被他捆在床上一夜,又差点被扔到水池里去吗?

      那一刻,她真有一种立刻、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冲动。

      任辰瑞再泼皮,此刻也全然无措起来,实在没料到会惹她哭成这样。

      “寒风,寒风,”他伸手抱住她,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吓吓你,跟你开玩笑而已,不是真的要让你睡在泳池里的……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安颂可哭了许久,才渐渐止住,却时不时要抽泣一下。

      辰瑞见她安静下来,又开口道:“寒风,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跟你开玩笑,并没有真的想怎么样……嗯?”

      安颂可低声问:“那我现在可以去睡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辰瑞急忙道。

      安颂可进了房间,就再也没有出来。

      辰瑞却站在房间外抓耳挠腮,久久不去。

      这个晚上,辰瑞把安颂可吓着了。而安颂可的过激反应,更是把辰瑞吓得不清。

      第二天早上,他又在门外徘徊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去敲门。

      房门立马就从里面打开了。

      安颂可几乎是一夜未睡。辰瑞的恶作剧只是一个引子,把她从周顺禹那里受的委屈又勾了出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的都是他当初怎么追她的,出国前又是怎么山盟海誓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心的……越想越觉得恶心和屈辱……泪水几乎就没断过。

      辰瑞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他实在是没料到能把她吓成这样,心里除了痛悔,就是心疼。

      “寒风,你晚上是不是哭了?对不起……”

      “辰瑞,我没事了。”安颂可低头看着地板,“你不用再说对不起……”

      她并非说谎,一夜之间,确实发泄得差不多了,昨天的崩溃痛哭,全是她自己自怨自怜,跟辰瑞没有一点关系。

      早餐吃的是三明治,安颂可见桌上摆了三份,问道:“怎么多了一份?还有人吗?”

      辰瑞小心地瞟了她一眼:“那是我的午餐,中午在公司吃。”

      “你还有工作呀?”安颂可颇为惊讶。

      辰瑞看安颂可的神态,是真的不生气了,这才放下心来,说话也跟着轻松起来:“我当然有工作了,要不然我喝西北风啊?”

      “那你在哪工作呢?”

      “我爸开的公司。”

      安颂可笑道:“那你是霸道总裁吗?”

      “你看我像吗?”辰瑞唇角一勾,“我每天少挨我爸几顿骂就不错了。”

      安颂可又笑道:“那你就是恶魔少爷。”

      “我哪有那么坏?不过,昨天真的对不起,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吓你了。”辰瑞顿了顿,又道,“寒风,你是做什么的?在工作还是读书?”

      安颂可一下子尴尬起来,吞吞吐吐道:“我……没有工作……也没有读书。”

      安颂可尴尬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辰瑞却以为她是因为无事可干而不好意思,伸手抚抚她的脑袋:“没事儿,我养你。”

      一句话说得安颂可心底涟漪再生。

      男人啊,漂亮话张口就来。对一个陌生女人尚且如此,他的正牌女朋友岂不是要被他哄得死死的?恐怕出轨都要替他找正当理由吧?

      周顺禹外表那么老实的人,实际上是如此不堪。这人说话这么轻佻,坏起来该坏成什么样呢?还是有人坏在嘴上,有人坏在心里,而自己就是个瞎子,分不清哪个真坏、哪个假坏?

      辰瑞往餐盒里放三明治的时候,安颂可问道:“辰瑞,你去上班,我怎么办?”

      “你呆在家里就好了呗,还是你想出去逛?”

      “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你放心吗?不怕我偷你的东西吗?”

      辰瑞嗤笑一声:“随便偷啊。二楼书房有个保险柜,你可以试着去那里偷点宝贝。”

      辰瑞这一上班,安颂可彻底放松下来,不用担心被人拉到外面去吹风,也不用担心被人拽到健身房去举铁,经过那场风波,更不用担心晚上有人去捆她或把她扔进泳池里。

      每天辰瑞一走,她就回房间发发呆、想想事、睡睡觉,断断续续直睡到傍晚辰瑞下班,连午饭也不吃,因为辰瑞晚上总是会做一桌大餐。

      每天足不出事,无所事事,简直过得像是被包养的生活。

      转眼到了周四。

      早上辰瑞出门时,说晚上要去参加一个party,邀请她做她的女伴,下午造型师会来家里给她化妆。

      辰瑞走后,安颂可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回房间,而是坐在餐桌前,发起愣来。

      周四了,她的返程日期是周五。

      好快。

      记得当初坐到辰瑞的车上时,心里是何等的绝望,又是何等的兴奋。

      没想到至今都毫发无损,甚至可以说,被照顾得很好。

      是自己魅力不够?还是对方人品太好?

      就这样铩羽而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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