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CP》老亁爹

11、探班

　　两人说是合作，秦昭一进组，顾熠阳反而清闲了，待在家里不是研究菜谱就是更新文章，偶尔找找那位言情太太聊聊女生的事。

　　就在他几乎忘掉秦昭这个人的时候，那天刷微博，看到刘芒在网上怒吼，问孩子不吃饭怎么办，下面秦昭的粉丝都在问是不是秦昭的老毛病又犯了。

　　顾熠阳好奇，顺着评论挨个翻，终于弄清了来龙去脉。

　　原来秦昭早年在校时就胃不好，进了圈之后，更是三天两头拍夜戏，有一段时间根本不吃早饭，最严重的一次是直接晕倒在片场，去了医院检查出来是胃溃疡。

　　粉丝们都知道这事，所以经常劝他多吃点，长胖点也没关系，可惜秦昭手残的厉害，不会照顾自己，得空就是睡觉，发呆。

　　这些年地位高了些，身边跟着的人却还是和以前一样少，刘芒又要照顾儿子，不能24小时跟在他身边，就导致秦昭的胃越来越难伺候。

　　这两年，平均隔一段时间就要难受一次，不是吃不下饭就是吃了马上吐出来，这回倒好，直接在片场输起营养液了。

　　顾熠阳看着照片上，秦昭蔫蔫的耷拉着脑袋睡觉，手上好几个针眼，锅里的粥正好又呼噜呼噜沸了。

　　整个人飘乎乎地站在灶台前搅动着勺子，眼睛却是不离开手机，想了想，顾熠阳关了火，转头去给刘芒打了个电话。

　　“《血蜘蛛》一百二十八镜二次，cut！”方新才站起身子，周围的工作人员赶紧拿着毛巾围上去，秦昭站在中间，被人群簇拥着来到小太阳前，刘芒赶紧拿了一杯姜茶。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养了果果不够，还要操心你这个中年单身汉！”刘芒嘴不饶人，还是把热茶塞进秦昭手里，感到对方冰凉的体温，伸手探了探他的脑袋。

　　得，发热了。

　　等到秦昭身子彻底回暖，随组的医生过来给他打吊针，秦昭嘴里含着温度计，身上披着毛毯，明明是夏季，裹的却像只企鹅。

　　刘芒坐在旁边，见他没精打采的模样，又气又好笑，手指对着秦昭的胳膊戳，“你呀，这就是年轻的时候不爱惜身体，现在要还债了。”

　　秦昭没力气的嗯了一声，歪着脑袋又睡了过去。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多，半个小时之后还有秦昭的一场戏，他把药水的流速跳到了最快，捏着手里的汤圆玩偶睡着了。

　　刘芒见他肿起来的手背，红着眼睛摸摸给他按摩。

　　顾熠阳没想到剧组的保密性这么强，他站在那里说了半天，最后直接打了刘芒的电话让她出来接人，工作人员这才认出来，此人正是前两日秦昭公开的女友。

　　刘芒没想到顾熠阳竟然大半夜的跑过来，见他包裹严实，手里提着一个大包，好奇道：“做的饭？”

　　顾熠阳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那双大眼睛四处张望着，见别人也在打量他，就吓的收回目光，缩着手脚跟着刘芒。

　　“在家没事，就自己做了一点，您不是说演戏要演的像一点吗？”顾熠阳悄悄的把自己的私心包裹上了一层表演的外衣，说出来的时候毫不脸红。

　　“我只是没想到，这都十二点多了，你竟然会来，秦昭还在挂水，不知道吃不吃得下。”刘芒遇到熟悉的同行，停下来打招呼，顾熠阳就站在黑暗处，不愿被人认出来。

　　如果今晚这事被付耀星知道，那疯丫头明早就能闯进他家里大吵大闹。

　　“你不用裹的这么严实，这里人多嘴杂，看不清你相貌，又要外出造谣生事了。”刘芒帮着顾熠阳拎包，劝他把口罩摘了。

　　两人来到秦昭房间门口，见房门开着，刘芒纳闷秦昭怎么不关门，进去了才知道原因。

　　“黎老师不是有镜头吗？怎么还过来，方姐也不跟着。”刘芒瞬间切换上职业微笑，领着满头雾水的顾熠阳进了屋。

　　秦昭正被黎谣吵的头晕，见到救星来了，赶紧挥着手让顾熠阳过去，刘芒搬了椅子放在秦昭身边，顾熠阳低着头把包放上去。

　　“黎老师。”顾熠阳对着妆容精致的女人鞠了躬，又忙活起手里的事。

　　黎谣从顾熠阳进来后就一直盯着他，带了黑色美瞳的眸子本来没什么神采，却在面对顾熠阳的时候多了一丝嫌恶。

　　她笑着点了点头，扫视了一圈穿着土里土气的女人，心里不服气秦昭究竟看上了他哪里。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秦昭心里也有些意外，不过碍于黎谣在这里，只好装作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顾熠阳见他装模作样，拉着拉链的手顿了一下，低头闷闷道：“听说你又不吃饭，就熬了一点小米粥，养胃的。”

　　他手脚麻利地端出保温盒，第一层是粥，还添了点南瓜丁和两颗红枣，第二层是蒸的红糖南瓜，第三层是一碗红糖姜茶。

　　所有的东西都是热气腾腾的，可见顾熠阳是匆忙赶来的。

　　秦昭抬头，顾熠阳低着脑袋看不见脸，只有升腾的雾气间，那头黑色的长发清晰可见。

　　“你一样吃一口也行，空腹挂水对胃不好。”顾熠阳把勺子递给秦昭，自己坐到一旁，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乖巧的小学生。

　　刘芒看的暗中发笑，见黎谣笑的勉强，便道：“黎老师，我看他俩有话要说，不如咱们？”

　　黎谣扯了扯嘴角，起身告别；“那秦老师，你慢慢吃，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两人都离开了，顾熠阳才摘下口罩，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捂的都是汗珠，秦昭拿着勺子的手在碗里搅和了两下，又恹恹地放了回去。

　　“谢谢你这么晚还过来，不过我真的吃不下，辜负你一番好意了。”

　　秦昭脸色白白的，说话也有气无力，又瘫回椅子上。

　　顾熠阳见他手背高高肿起，有些委屈的从包里掏出两个鸡蛋，裹了几层卫生纸，在那肿起的地方揉起来。

　　秦昭痛的睁开眼，入眼是顾熠阳高高的鼻梁和尖尖的下巴，眼神专注的盯着自己的手。

　　“你还带了鸡蛋？”气氛有些奇怪，秦昭找了话题。

　　“怕您拍戏磕着了，就带了两个以防万一。”顾熠阳抬头，对他微微一笑，有些自豪，“看，这不就用上了。”

　　秦昭看那葱白似的手指捏着自己的手指，心里压了一口气，看那食盒里的饭慢慢没了热气，又伸出手去。

　　“麻烦把勺子递给我，我吃点。”

　　“真的？！”顾熠阳欣喜地叫了声，马上又闭上嘴，忍着笑意把勺子交给他，把三个食盒并排放好。

　　秦昭尝了一口粥，软糯香甜的味道直冲舌尖，胃本能的抽搐了一下，恶心的他想吐，可是见顾熠阳满怀希冀地看着他，又硬生生给吞了下去。

　　“还行吗？我从傍晚就开始熬了，不知道会不会太烂。”顾熠阳低着脑袋，又陷入自言自语中，“不过你胃子不太好，这种易消化，不会给胃子造成负担，所以就算口感不好，你也要多吃点。”

　　秦昭听着他的絮叨，一勺一勺往嘴里送，偶尔挖一勺软绵的南瓜，也是糯糯的口感，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南瓜。

　　顾熠阳把凉了的鸡蛋收回去，见秦昭喝了大半碗的粥，南瓜也吃了一小半，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

　　“我一下把几天的饭都吃了，没想到你厨艺不错。”秦昭揉揉肚子，打了个嗝，顾熠阳献宝似的把姜茶端给他。

　　“你喝两口呗？”

　　“会不会太甜了？”秦昭皱眉。

　　“不会，有点辣，但是暖胃，你刚刚淋了水，正好驱寒。”顾熠阳把碗递给他，秦昭竟然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顾熠阳红着脸喂着秦昭，而门外透过门缝观察的方新才捂着嘴偷笑着回到片场，副导演见他这副模样，问了一句，方新才挥挥手，道了句不可说。

　　回到家里也没事，顾熠阳就留在这里看秦昭演戏，他虽然也跟着付耀星赶了不少组，但是从来没见过这种大场面，正好能近距离观察秦昭工作的模样，他激动的拿着手机在一旁等着抓拍。

　　黎谣正在补妆，瞧见远处坐在秦昭椅子上，拿着手机的顾熠阳，不屑一顾的翻了个白眼，经纪人方子兰拿了一杯热饮回来，见黎谣面有不快，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那是谁？怎么坐在秦影帝的位置上？”

　　黎谣接过杯子，没好气道：“顾熠阳！”

　　方子兰呆愣住，转瞬又反应过来，不禁多看了几眼，可惜顾熠阳围的严实，只能看见一双漂亮的眼睛。

　　“裹成这样，有什么见不得人吗？”方子兰向来跟黎谣一条心，知道她暗恋秦昭多年，未成想还没来得及告白，秦昭就官宣了。

　　若是比得上她也就算了，偏偏是个小替身，除了脸长的还不错，其他地方简直提不上台面。

　　“网上都说她长得漂亮，也不知道盖了多少层粉，画皮鬼！”黎谣咬着吸管，狠狠地瞪了一眼顾熠阳。

　　秦昭那边正在过走位，顾熠阳小心地举起手机，只模糊拍到几张秦昭的侧脸，片场光线不太好，等秦昭走得远了，就彻底消失在他镜头里。

　　顾熠阳泄气的嘟起嘴，把照片存好，又掏出包里的零食，边看边吃。

　　化妆师替黎谣打理好头发，夸了一句真漂亮，黎谣又看向顾熠阳，这笑挂在脸上，那么的不甘心。

　　看着顾熠阳刚才类似偷拍的动作，黎谣计上心头，把方子兰喊了过来。

　　“姐，你帮我找个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