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CP》老亁爹

12、污蔑

　　秦昭下了戏，方新才过来撞了他肩膀，露出一个暧昧不清的笑容，周围在收拾的工作人员都投来隐晦的目光。

　　秦昭点燃一支烟，站在原地抽起来，方新才问他借了个火，指指坐在不远处的顾熠阳。

　　“你一会儿回去要是需要大放情怀的话，我明天早上可以给你准假。”方新才嘿嘿嘿笑起来，听的秦昭眼皮直跳。

　　秦昭掸了掸烟灰，翻他一个白眼。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禁欲多少年了，别和我说谈了恋爱还做方丈呢，老爷子不还等着抱孙子嘛。”

　　混这个圈子的，大多都认识秦昭的爷爷和奶奶，见了面还要尊称一声老师，秦昭的父亲就更是经常出现在了各大剪彩和颁奖现场，母亲在模特圈也有一席之地。

　　一家子都在公众的视线当中，所以家教极为严苛，秦昭也洁身自好，从没给家里添过麻烦。

　　而秦老爷子给秦昭相亲的事，也是圈子里众人皆知的，说到了都会乐上一乐，也有不少小花大花尝试靠近秦昭，可惜，这人就跟个方丈似的，见到女人靠近，面不改色，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

　　秦昭的粉丝曾经调侃过一张照片，那是黎谣和他一同出席一场活动，黎谣穿的格外性感，挨着秦昭坐，偶尔还侧过身子露出事业线，秦昭就一直往旁边挪，两只手环在胸前。

　　粉丝把这张照片p了话，写着：阿弥陀佛，女施主请自重。

　　后来这张图火出了圈，不少路人慕名前来，还有许多知名人物拿这张图调侃圈子里的一些乱象。

　　方新才就是当时其中一个，到底是年轻，喜欢凑热闹，把这张图换成了微信头像，还私发给秦昭。

　　“你最近很闲？”秦昭掐了烟，掉头就走。

　　方新才亦步亦趋的跟着，操碎了一颗吃瓜的心，“你俩也都老大不小了，我是真心希望你可以早点成家，圈子里惦记你的母老虎太多，顾熠阳看着就没有攻击性，我怕你哪天被吃了。”

　　“不劳您操心，咱俩半斤八两，至少我现在有对象了。”

　　方新才觉得心口中箭，僵在原地。

　　没错，方新才，年35，至今单身。

　　顾熠阳正和剧组的一个小演员打游戏，两人嘴里叼着棒棒糖，戳着屏幕分外激动，秦昭不动声色地凑过去看，是切水果。

　　“姐姐姐姐，你切错了！那是地雷啊！”小孩子见上面游戏结束的画面，抓起顾熠阳的手指，“你的手指是不是张不开呀？”

　　顾熠阳害羞的搓搓手指，“我属猫呢，爪子张不开。”

　　小孩子就捂嘴呼呼呼笑起来，顾熠阳也学着他呼呼呼笑。

　　“回去了。”秦昭冷不丁的出声，吓的顾熠阳和小孩同时哆嗦起来，差点把糖给吞了。

　　“秦昭哥哥。”小孩子嘴甜，也不怕生，高兴的叫了一句，又扭头拉着顾熠阳的手，“姐姐，你明天还来吗？”

　　顾熠阳尴尬的摇摇头，“姐姐不能打扰你们工作，等你杀青了，我再来看你好不好？”

　　小孩揉揉眼睛，委屈道：“妈妈每次也这样说，可是来接我的都是助理阿姨。”

　　顾熠阳被小孩子哭的慌了神，扭头向秦昭求助，秦昭嘴里叼着不知哪里找来的糖，无辜的笑笑。

　　秦昭指望不上，那就只能好好说道理了。

　　“姐姐也要工作啊，否则怎么生活呢？等姐姐赚了大钱，下次来给你买好多零食。”

　　小孩嘴一撇，指着后面看好戏的秦昭，“秦昭哥哥不养你吗？你不是他老婆吗？”

　　前来接人的刘芒听到这声音，和牵着的小男孩一起笑了，两人的笑声引起这边注意，秦昭见到刘芒身边大眼睛的小男孩，伸手挥了挥。

　　“大哥！”小屁孩飞快冲进秦昭怀里，抱住秦昭的大腿不放，“我考试得了第一名，你答应带我去吃冰淇淋的。”

　　顾熠阳揽着小演员在一旁看着，刘芒在一旁笑着怪道：“果果，不许没大没小，叫叔叔。”

　　果果不乐意的抓着秦昭的衣领，“是大哥让我这么叫的，是不是大哥？”

　　秦昭忍着笑，捏住果果肉嘟嘟的脸，“是，小弟，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小心长不高。”

　　果果松开手，牵着秦昭的手指担心道：“我听妈妈说你生病了，肚子特别疼，就让妈妈带我来看看你。”

　　“他起夜，看到我出门，知道来接你，非要闹着一起来，我拗不过他，就带来了。”刘芒解释着，看向果果的眼神却温柔如水。

　　顾熠阳在一边理顺了三人的关系，蹲下身子拍拍小演员的脸，“你也要睡觉知不知道，不然长不高，就找不到漂亮媳妇了。”

　　“那，我要是长的和秦昭哥哥一样高，就能找和你一样漂亮的媳妇吗？”

　　顾熠阳抽搐着嘴角点点头。

　　“好吧，那我去休息，等我杀青了你一定要来看我啊。”小孩不放心的牵起顾熠阳的小指拉钩，最后由助理带着离开了。

　　送走了这个小祖宗，顾熠阳一低头，腿上又扒了另一个小祖宗。

　　“姐姐好，我是果果，今年5岁了。”果果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比了个五，和顾熠阳一样忽闪的大眼睛笑意满满。

　　顾熠阳一把将果果抱起，从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你好，我是顾熠阳，今年27岁了。”

　　“我知道！你是大哥的老婆。”果果人小鬼大，从脖子上挂的手机里打开微博，把两人那张绯闻照片翻了出来，怼到顾熠阳脸上，“看！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大哥和你。”

　　刘芒见顾熠阳语塞，赶紧把叽叽喳喳的果果抱过来，“很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顾熠阳跟在最后面，看着秦昭宽厚的肩膀，想象着如果把小说里的男主角改成秦昭这样的，会不会更受人欢迎呢。

　　他胆子小，就算站在身边也只敢偷偷看一眼，剩下的只能在文章里YY，还好身边没人知道他的笔名和文章。

　　顾熠阳小小的舒了口气，轻声跟着，走着走着，他和秦昭就并肩了。

　　“你怎么和那小孩玩一起了？”

　　“我坐在那里看手机，回头见到那小孩站在椅子后面，眼巴巴地看着我手边的糖。”顾熠阳想着那小孩的眼神，语气一暖，“他实在太小了，应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却来做这个。”

　　秦昭察觉到顾熠阳兴致不高，便缄默了。

　　果果趴在刘芒肩上，见后面两人别扭的样子，小脸一皱，趴在刘芒耳边问：“妈妈，秦昭哥哥和姐姐是不是闹别扭了？”

　　刘芒拍他屁股，“把你操心坏了！赶紧睡觉！”

　　“唉~姐姐那么漂亮，大哥也不哄哄，真是，额，吧天天无。”

　　刘芒又打他屁股，纠正，“是暴殄天物。”

　　“我以后要是能找这么漂亮的姐姐就好了。”果果枕着刘芒的肩膀，眼睛迷糊迷糊就睡着了。

　　刘芒先把顾熠阳送回家，之后又带秦昭去医院做了检查，拿了药才回家，一直忙到三点多秦昭才躺在床上。

　　想起顾熠阳今天那副小心翼翼照顾他的样子，心头有些感动，翻开皮夹，手指在那张照片上摸了摸，又裹上被子陷入梦里。

　　顾熠阳昨晚熬了夜，睡到十点多才醒来，刚打开手机就看到十几通未接电话，全都是刘芒的。

　　他慌忙回了电话，那边刘芒的语气不是很好，可以听出来是尽量压住了火气，让他去一趟片场。

　　没有说明缘由，但也足够让人浮想联翩，自从双方合作，刘芒对他一直礼貌，从没有今天这样发怒，一定是自己昨晚在片场做错了什么事。

　　他挠着长发，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匆匆洗漱一番，带上熬好的粥和小食，打了车赶往片场。

　　还是熟悉的地方，一群人坐在秦昭的休息间，顾熠阳由场工带着，到了门口才发现翟乐乐也在。

　　“熠阳，你过来。”翟乐乐对他招手，顾熠阳先观察了所有人的脸色，发现气压实在低的可怕，就瑟缩着坐到翟乐乐身后。

　　秦昭瞄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顾熠阳被他看的心里一凉，握紧了手里的包。

　　方新才扔掉烟头，指着站在门口的那个瘦高个，“你说。”

　　瘦高个先看了一眼秦昭，见对方没什么表示这才结巴道：“昨，昨晚，秦影帝，正在拍戏，我，我看到顾小姐，拿手机在拍照，我，我本来想去阻拦，但是，她是秦影帝的女朋友，我，我不敢得罪，就，就……”

　　顾熠阳疑惑，他不过是拍了两张秦昭的照片，这也有问题？

　　刘芒忍着怒意和满脸无知的顾熠阳解释：“一般没有正式宣传之前，所有东西都是保密的，我们签约时也签了保密协议，所以，私人泄露出去的消息，都会被视为违约。”

　　“所以？”顾熠阳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一路上忐忑的心情瞬间定了下来。

　　“所以，今天上午，有片场的镜头流出，有人说看到你昨晚拿手机拍摄了，这么久都没出事，你来了之后就出事了，我们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你拍了照片，无意中发了出去。”编剧坐在方新才身边，委婉的说。

　　方新才夹着烟，翘着二郎腿，严肃道：“可能你不懂这个规矩，我们也不打算追究，但是，希望你可以把手机里拍到的照片都删了。”

　　碍于秦昭的面子，方新才说话非常克制，要是换了其他人，他早就骂上了。

　　顾熠阳本来就没睡好，大中午被拉过来，原本兴冲冲地来给人送饭，现在看着一个个沉着脸，像审犯人似的盯着他，再想到今天的更新没有完成，火气哗啦一下冲上头顶。

　　“您说我拍了照片发出去，有证据吗？单凭他一张嘴，那我还说是他拍了照片污蔑我呢！”

　　顾熠阳这话一出，瘦高个抖了抖。

　　黎谣冷笑，讥讽道：“不入流的替身，尽做些不入流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家派来的间谍，专门来捣乱的。”

　　顾熠阳连做了三个深呼吸，想着好男不跟女斗，他要控制住自己的手，将包扔到地上，站起来走到方新才面前，低着头俯视他。

　　“第一，手机是我的隐私，我不可能当着外人的面公开我的相册，您要是真想窥探我的隐私，麻烦给我传票。”

　　“第二，他说我拍了照片，还有人看到吗？仅凭一面之词，就断定事情是我做的，会不会太草率了？”

　　“第三，他只是看到我拿手机，凭什么说我拍了照片？又凭什么断定网上的照片是我流出去的？”

　　“第四，你们要是真的追究，顺着网线扒下去，还扒不出那个人的地址？既然怀疑是我做的，那现在就找个人来查吧，费用我出。”

　　顾熠阳抬起头，挽了挽头发，瞪了黎谣一眼，悠悠坐回翟乐乐身边。

　　方新才被他怼的哑口无言，而角落里的秦昭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

　　翟乐乐本来还担心顾熠阳会受委屈，接到通知第一时间就来了，没想到，她一字未说，顾熠阳就slay了全场。

　　“我还有事，先走了，导演，记得把费用单递给刘芒姐，祝你们电影大爆。”顾熠阳拉起满脸骄傲的翟乐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秦昭赶紧跟了出去，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她这是什么态度啊！真以为自己跟了秦昭就成凤凰了！”黎谣冷嘲热讽了一句，方子兰在一边拉拉她的手让她别说话。

　　片场外，翟乐乐正在倒车，顾熠阳空着手站在阳光下，热的满头大汗。

　　“熠阳。”

　　顾熠阳回头，发现秦昭走过来，对他鞠个躬。

　　“你别在意，这种事圈子里常有。”

　　顾熠阳挑眉，没想到秦昭会来安慰他，不甚在意的笑笑，“没事，我只是抱歉打扰到你的工作，以后，非工作的场合，我还是离您远点吧。”

　　秦昭没说话，似乎也默认了。

　　顾熠阳便笑的更欢快，只是表情有些僵硬。

　　“您快回去吧，不能耽误了工作。”他又鞠了躬，在秦昭的沉默中上了车。

　　“都说圈子里的人薄情，秦昭也不能免俗啊，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翟乐乐踩着油门，落下一句吐槽。

　　秦昭回到房间，人都散了，刘芒在给他拿药，秦昭坐到椅子上，才发现地上有个包，打开，是顾熠阳带来的早餐。

　　可惜摔的有点重，餐盒摔开了，里面的粥流了一地，白糯的米糕上沾满了灰尘，只有热气慢慢飘着。

　　刘芒瞥见了，想起这几日顾熠阳的所作所为，叹息。

　　“顾熠阳，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