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CP》老亁爹

10、错觉

　　短短两天，秦昭就经历了插足好友、被动脱单、家人催婚、粉丝闹事一系列别人一辈子可能都遇不到的事情，好好的假期，全被浪费在处理这些无中生有的事上。

　　方新才准他假的本意就是希望这两天调整好状态，把最后几场戏演出最好的效果，现在倒好，比在组里还累。

　　刘芒早上来接人的时候，特意叫了营养师一起来，给秦昭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才发现这人低血糖低的厉害，身子有些虚。

　　“你肯定又是赖床没按时吃饭！”刘芒揪着秦昭的耳朵，按照营养师的配方给他榨了一杯生姜韭菜汁，又端了一盘红枣桂圆干。

　　秦昭闻到那杯绿色液体散发出来的味道，直接干呕出来，刘芒像个恶毒的后妈，端着杯子硬凑到秦昭嘴边，两眼瞪圆，大有他不喝就给灌下去的打算。

　　秦昭乖乖喝完东西，捂着嘴巴跑进卫生间去呕吐，刘芒也闻了闻空杯子，跟着一起呕了几声。

　　把人安全送到组里，刘芒和方新才寒暄了几句才走，今天是周末，秦昭一天都有戏，方便她去接孩子上补习班。

　　秦昭这次回来，身份变了，聊他八卦的人自然多了起来，拍戏的空档，方新才过来关心几句。

　　秦昭被那杯韭菜汁弄的还在反胃，见方新才不怀好意的走过来，脑仁跳的更厉害了。

　　从刚才他露面，到现在暂时休息，周围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以前也有被人议论的时候，却从没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窃窃私语着还要把手指过来，生怕自己不知道他们在议论谁。

　　秦昭心里厌烦，他最讨厌长舌人，没有的事都能传的以假乱真，方新才这老小子面目猥琐，摆明也是来八卦的，不过他比那些人有勇气，直接找八卦主角求证来了。

　　“老秦啊，你我也合作这么多次了，知道我嘴巴严实，怎么样，有空把你家那口子带出来一起吃个饭？”方新才坐到秦昭身边，猫一样挠了挠他肩膀，“都是圈子里的，认识一下总有好处嘛。”

　　秦昭揉着作呕的胃，白了方新才一眼，“她不是圈子里的人，也不想掺和圈里的事，您就饶了她吧，吃饭的事，有缘再说。”

　　“别啊！”方新才有些急，拽着秦昭的胳膊道：“我下部戏缺了一个女三，你家那口子的脸，我找了好久，你就当卖我个面子，以后什么事都好说。”

　　方新才作为导演界的新起之秀，从处女作开始，每部都能获奖，之前和秦昭合作的那部更是带着剧组去了柏林参赛，给秦昭拿了人生中第一个影帝奖杯。

　　秦昭知道方新才是鬼才，难得一见的良心导演，找他合作的人很多，能看上顾熠阳，绝对是天上掉馅饼。

　　“这事我得和她商量，让她自己决定，不过她不怎么喜欢这个圈子，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

　　“那你就稍微劝一劝吧，有你做后盾，还有人给她委屈受？”方新才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

　　两人就坐在那里，方新才吞云吐雾，秦昭单手转烟，两人一静一动，看起来也挺和谐。

　　“网友想骂你的时候，可不管你是谁！”秦昭看着手机上顾熠阳发来的问候，回了一个好。

　　方新才见他这般油盐不进，小眼睛一转，嘿嘿笑起来，“没想到你还挺疼媳妇，既然如此，你还是别问了，不能给她压力。圈外挺好的，干净，配的上你。”

　　说了这么多，终于这句话说到了秦昭心坎上，他把头抬起来，给了方新才一个认可的眼神。

　　“方导，合作愉快。”

　　方新才笑着应了，背着手坐回遮阳伞下面，心里琢磨着秦昭是真的很爱护顾熠阳，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替她回绝了自己，毕竟网暴这种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

　　这是不是间接表明，秦昭和付耀星的确没关系，他喜欢的就是顾熠阳本人。

　　吃瓜吃了这么久的导演终于相信自家主演没有做出出格的事，也不会对电影的后续造成影响，他可以安心把结局拍好等着上映了。

　　方新才的这一圈弯弯绕绕秦昭没发现，躺在椅子上补眠。

　　午饭的时候，刘芒准点出现，手里拎着营养餐，还有一杯鲜榨的生姜韭菜汁，同组的人光是闻道那个味道就躲得远远的，同情的看着秦昭赴死一般喝下那杯奇怪的液体。

　　“你也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都是自己造的孽，当初要是照顾点身体，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刘芒把补血的食物塞到秦昭的饭盒里，唠叨的像个老妈子。

　　“干这行的，有几个身体好的，你也不能怪我。”秦昭喝着红枣茶，悠哉地看着手里的成绩单，“果果真厉害啊，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刘芒骄傲的抬起脑袋，又扔给他一包红枣糕，“那你也不看看是谁儿子，都是遗传了我的聪明才智。”

　　“是是是，你可别再拿这些女人吃的东西给我吃了，甜的嘴巴张不开。”秦昭挑挑拣拣，把那些零食全部塞进包里。

　　“还有，能不能给点人吃的饭，营养师每次配的餐都像巫婆熬出来的毒/药，没病都给吃出病了。”

　　刘芒敲他脑袋，“你当自己是果果呢！还挑食！”

　　秦昭撇撇嘴，闭目养神去了。

　　顾熠阳趴在床上晃着脚，付耀星和他分享了今天在剧组的事情，还让他没事过去探班。

　　两人虽然不是一起长大，但是顾熠阳每次放假都会从国外回来陪她，做饭的手艺更是深得付耀星的心，自从回国定居，付耀星每次在剧组吃不下饭，都是顾熠阳给她开小灶。

　　这段日子他没有替身的戏，付耀星却让他过去，是变相的让他送饭去呢，只是不好意思直说罢了。

　　想起刚才在微博上看到的小道消息，顾熠阳回了付耀星，又回去刷了一遍，是血蜘蛛的一个工作人员发的，大意就是秦昭在片场吃补品，大影帝也是挺不容易的。

　　下面有些秦昭的粉丝都在哭诉，列出了秦昭身上的一串毛病，还去了工作室下面艾特秦昭多吃饭，吃胖点。

　　可惜秦昭的微博十年九辈上一次，肯定是看不到这些了，顾熠阳刷着这些留言，又生出一种与众不同感。

　　这么多人渴望靠近秦昭，毫不掩饰的表达着自己的关心和喜爱，但是秦昭全部感受不到，而他，却可以在这千万人之中待在秦昭身边，亲口和他说话，窥见秦昭不与常人的那一面。

　　这是一种拥有了共同秘密的优越感，他就像一个幸运儿，在众人中脱颖而出，私自藏匿秦昭的某一面，就好像那只是他的，仅他一人的。

　　只是这么胡思乱想着，顾熠阳就感觉心里发堵，看到网上秦昭的精修图，这种失落窒息感就更甚了。

　　他比那些粉丝好不到哪里去，甚至不如那些粉丝，他是个男人，注定没法光明正大的表达感情，而他和秦昭之间自始至终都是在互相利用，利益之上是不可以长出其他东西的。

　　顾熠阳自恼，不过才见了几次，连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没摸透就陷了进去，还是他一个人在这里抽疯，秦昭压根就不知道，或许知道就直接远离他了吧。

　　“唉~”顾熠阳埋进被子里，脚丫子蹬了两下就彻底不动了。

　　也许就像他在网上查到的那样，单身太久又没谈过恋爱，突然有一个帅气沉稳的人出现，很容易就会被那种惊艳感给迷惑，错认为是喜欢。

　　他对秦昭，应该只是惊艳和欣赏，他连什么是喜欢都搞不清，不能断言这种表现是喜欢上秦昭的。

　　他抓抓头发，为自己27年的单身命感到羞愧。

　　如果，当初在国外谈过几场恋爱，也不至于像这样兵荒马乱。

　　付耀星眼巴巴地等着顾熠阳的到来，拍戏的时候眼神都飘着，自从知道顾熠阳对秦昭的心思，她就没在状态过，导演吼了几次，现在直接让她回到休息室冷静冷静。

　　她委屈，一场莫须有的乌龙，把她亲哥哥给搭进去了，她要是还能没心没肺的演戏，那今年的视后就是她的了。

　　还好翟乐乐去了公司，否则一定会指着她的脑袋骂。

　　好在顾熠阳来的及时，没给付耀星伤心的时间，因为公开的缘故，一路上许多人来和他打招呼，他不善于应付，只能尴尬的笑笑，飞快跑到付耀星的房间。

　　看到小丫头愁容满面，他心里也不好受，双胞胎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他猜到了付耀星在担心什么，所以更加烦恼。

　　“耀星啊，你眼角怎么长了两条细纹？”

　　“什么？！”付耀星尖叫一声，跳到镜子前面去看眼睛，发现被骗之后，回头瞪着顾熠阳嗔怪道：“顾熠阳！你骗我！”

　　顾熠阳笑吟吟的把餐盒摆好，对她招手，“行了大小姐，自己的事都整不明白呢，天天瞎操心，导演那边刚刚放饭，你也赶紧吃饭，吃完了心无旁骛的去拍戏，再乱想，我就再也不给你做饭了。”

　　付耀星拿起筷子，听他这样说，心情一落，“不给我做，给谁做？秦昭吗？”

　　顾熠阳拍她脑门，道了句瞎说。

　　看着顾熠阳给她收拾东西的背影，付耀星鼻子一酸，软绵绵道：“哥，你要是真的喜欢秦昭，我就让林帆帮你问问他的性取向吧。”

　　“小妮子说什么呢！”顾熠阳被付耀星逗笑了，东西也不收了，坐下来和她面对面，严肃的绷起脸。

　　“第一，我可能只是欣赏他，错以为是喜欢，时间久了，这种崇拜感消失了就会好。”

　　“第二，你让林帆去问，他又该怎么开口？不是给人找麻烦嘛，再说了，你这一问，我的事就会暴露，也会给你惹麻烦。”

　　“第三，我和秦昭只是三个月的同事关系，好聚好散，不能牵扯太多，否则对谁都不好。”

　　“所以。”顾熠阳最后指着付耀星告诫道：“不许胡思乱想，也不许口无遮拦，像从前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也有自己的人生，不想有人干预。”

　　付耀星见他这么认真，咬着筷子点点头，又讨好的夹了一筷子小酥肉，“你吃，你做的小酥肉最好吃了。”

　　顾熠阳笑眯眯的揉着付耀星的头发，吞下那口肉，却觉得烫的心尖尖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