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审审和婶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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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走廊，房檐下的樱色风铃“叮铃”了几声，庭院里的樱树一同簌簌作响，樱雪一片片随风飘下，风铃声停了。
如粉色烟云的樱树枝桠摇摆起来，书房屋外绀色的风铃也一齐发出声响。审神者敲击键盘的手指没有受到它的影响，继续完成即将上交的日课报告，一旁两位的近侍也正忙碌着，没时间拨开薄绿的刘海或是把米色的碎发别到耳后，光是浏览整理昨日部队提交的出阵汇报，庞大的工作量就不允许他们分心。
书房外的木走廊上响起了三种脚步声，由远及近，细碎轻巧的是狐之助，干净利落的是山姥切长义。审神者凌空自信能认出本丸内所有刃的脚步，另外陌生的脚步应是前几日狐之助提到的另一位审神者。
按狐之助原话，为减轻这位背负了奇才之名的审神者的工作压力，时政打算加派另一位灵力强大的审神者来与他共事，以实现一加一大于二的作战效果。近几个月战局吃紧，为了打赢与历史修正主义之间的长久战，时之政府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直到现在狐之助和长义将这位审神者带回来前，凌空完全没有收到关于未来同事的任何资料，搞得神神秘秘的，怕不是想给他一个惊吓。
时政要是真这么干了，怕不是吃了枣和药丸。
忙于来回奔走的光标没有停下，这几日出阵频繁，要写给时政的报告堆叠得小山似的，光学键盘边的茶水已是凉了许久，左手边的窗子外是连绵如雾的樱花烂漫。现在还没法闲下来赏花，一心两用间听到门外的人站定，凌空便张口朗声喊了“请进。”
拉门被拉开的声响带上了十分的兴奋和迫不及待，门窗间空气对流起了风，载着屋外樱花的香气扑进书房，没来得及疑惑长义怎么换了种开门方式，到访者惊喜的声音紧接在开门声之后：“哥哥！”
声音直直撞在审神者的心头，惊得思绪一滞断了工作节奏，常年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满是诧异。门口那里站着一位身着白狩衣的少女，视线在落到她身上时，凌空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月……月？”“好久不见啦！”齐腰长发扬起一个飞扑过来，起身向前几步，凌空熟练地接住了妹妹的拥抱，墨发缓缓盖在她的狩衣和背着的大太刀上。
屋内屋外一狐两刃懵逼对视，有别于沉浸在久别重逢幸福里的兄妹。
时政肯定吃枣药丸，这个惊喜大过头了吧。
在又惊又喜里缓缓回过神来，凌空询问的视线投向了门外那一狐一刃，长义看懂了，将她的资料袋放到办公桌上：“没错，她就是时政调派过来的审神者。”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抱着心心念念的妹妹，凌空只能想起来鹤丸国永那句无比符合现在状况的台词，没想到时之政府还有像鹤丸国永一样的闲心，留足了悬念牢牢吸住人的全部注意，再紧接上个分量十足的惊吓。
“主君，这位是？”一旁的膝丸大概是注意力全被那声“哥哥”吸引了。
“各位好啊，初次见面，我是你们主君的双胞胎妹妹月姬，今后也是审神者啦。”接了膝丸的敬语回答道，月姬抱着许久未见的哥哥不愿撒手，笑脸灿烂得与屋外景趣里的樱花不分上下，她的声线欢快清亮，像是檐下绀色风铃好听的叮铃声。
眼瞳一转，注意到了哥哥办工桌上还未完成的工作，月姬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拥抱：“诶——我还以为回来当审神者就不用写报告了，时政和寮办一样会忽悠人嘛。”
凌空很是认同地拍了拍她的头，无视掉某位前时政公务员在场的事：“还没开始工作就抓住了时政的招募作风，不亏是我妹妹。”在把人带到后，山姥切长义就来到书桌前从那沓留给他过目的文件堆上，拿起了最顶上的一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狐之助倒是不知道跑哪去了，估计是去跟时之政府汇报了。
因血脉相近兄妹两人都拥有着强大而纯粹的灵力，哥哥凌空就是被时之政府以最低年龄线招募的，时隔几年，妹妹月姬也成了与他公事的审神者。
时政搞什么兄妹命运共同体呢……凌空心情复杂，一肚子纷乱思绪先压下，翻开手边的刀帐点了点后盖上。“话说这把大太是？”坐回办工桌，凌空扫了眼被中断的出阵报告，不着急回到工作节奏中的样子。
迟疑了一下，月姬看了看边上货真价实的斩妖刀源氏重宝，稍微后退了些，跟凌空拉开了距离后才把背后的大太刀取下。
“是我的式神哦。”她乖巧回答道，刀刃朝向自己，大太刀被灵力托举横置，悬浮在她面前，二指并拢在刀身上虚晃一回，最后点在刀身中央念了声咒，大太刀上没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白布，转而指尖下压着张写了“布”字的纸符，风铃声里纸符随着花香化作白点散在空气中。
“跟哥哥打个招呼吧，妖刀姬。”
虚空中有窈窕身影渐现，月姬握住大太刀的刀柄递给她，虚影侧身伸手握住了刀柄，蓬勃的妖气恍若樱树抖落一阵花雨，樱色朦胧中名为妖刀姬的式神现出真身。睁开了金色的眼瞳，将迸发出的妖气尽数收进太刀，这位女性式神冷着脸把与她同高的太刀搂进怀里，退后半步向凌空屈膝躬身低首。被妖气惊觉的源氏双刃腰间的刀已出鞘三分，收到了凌空的命令，他们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进攻。
凌空伸手轻按在刀帐上，打量了女性妖怪一眼：“不是付丧神吗？”
“唔……”月姬沉吟组织了一会语言，将自己的式神拉到身边，“有群疯狂的阴阳师以妖血为引，强行把亡灵和太刀融合，最后就变成了这样。”最后还是把那群阴阳师的姓氏隐去了，虽然月姬看他们不爽很久了。
解释完看到自家式神面无表情的样子，月姬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放轻松呀妖刀姬，就当还是在庭院。”
“我…我努力。”绷着脸抱着刀站得笔直，妖刀姬的声音紧张得发颤。若是不出声，大概会被默认是个冷若冰霜的式神。
原来只是个不善交谈的女孩，源氏双刃收了本体刀，一齐欠身，米色发的付丧神开口道了歉：“失礼了，在下源氏重宝髭切，这位是我弟弟……”“是膝丸。”膝丸已经能平静地为自己补充介绍。
月姬看起来还想跟哥哥聊几句有关久别重逢的喜悦，但走廊上的脚步声打断了她。
“主殿？”门外站定了位水蓝色发的太刀，虽然身着干净简洁的内番服，手里却提了本体刀。看了看他的本体月姬蓦然一笑，意识到自己疏忽了。食指中指一并，不知从哪夹了张符出来贴在了妖刀姬那把大太刀上，刀化为了小挂坠被收了起来，拉起式神的手走近了一期一振：“初次见面一期一振，带我逛逛本丸吧。”
“遵命。”垂下眼眸给予回应，离开前一期一振极快地扫了眼凌空，后者面色如常地望着他们，手按在刀帐上。
“记得去厨房找光忠。”提醒了月姬一句，凌空朝她挥了挥手，等月姬笑吟吟地拉上门后，凌空才把按在刀帐上的手收回，转了转手腕活动活动指节，准备继续工作。被妖气惊动的可不止屋里的源氏啊，不然一期一振怎么会带着刀来。
按住刀帐注入灵力，凌空花了些力气才安定了本丸里所有被妖气惊动的刀剑们，尤其是斩妖刀。
闭上眼揉了揉眉心，再抬眸间撞上了两双金瞳，凌空对妹妹的这种无需过多言语的信任，因曾经的经历让两位太刀有点放不下心来，而且还是多年音讯全无、新官上任还带着妖物前来。
但恶意揣测新到任的审神者是对主君的不敬，至少他们忠诚之心不认同这样的行为。源氏重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凌空，膝丸把嘴抿成一条僵硬的线，髭切一如既往的似笑非笑，两人的金瞳灼灼神色复杂，然而却沉默不语。
最后竟是山姥切长义在凌空之前开了口：“没有送到的资料袋不是时政失职，其实是一个月前她从狐之助那……扣下的。”他拆了新任审神者资料袋，压下可能升级不安的“抢”字后换了个说法，同时把化名那栏写着“月姬”的资料放到了凌空的面前。
凌空只是无奈又宠溺地叹了一声，将资料接过来，此前一年他和月姬仅有书信通讯，翻动着资料调笑着问：“那长义你怎么没抢回来？打不过还是舍不得？”
“打不过。”自傲于山姥切身份的长义难得坦诚了一回，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她是一位强大的阴阳师，收服了不少强大的妖怪作为式神。单骑战斗我没有优势。”
以山姥切长义的说话风格来看的话，这是句极高的评价，凌空很享用他的赞美，语气很是自豪：“不亏是我妹妹。”他回想了下此前一个月和妹妹的通信，口风真紧，没在书信中看出蛛丝马迹的凌空在心里评价了一句。
“收服妖物作为自己的式神驱使，阴阳寮的成员确实是会做这种麻烦事。”平安老刃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回想那群白狩衣念着经文的人，记忆里他们驱鬼占卜都在行，也有不少降服魍魉的逸闻，不过作为刀剑付丧神，他们还是觉得斩了是最简单且无后患的解决方式。
“不过他们的式神都是些花花草草小昆虫什么的，强大的妖怪都被镇压或斩杀了。”膝丸替髭切又补充介绍了一句。
闻此山姥切长义笑了起来，引得凌空向他投去了疑惑的目光，本该是公务员的标准微笑里多了些什么，大概是本人没由来的得意：“那收服茨木童子作为式神这件事，髭切你怎么看呢？”
“诶——茨木童子？”粟田口的短刀间暴发出了一阵惊讶至极的声音，引得一期一振和莺丸向这里转来了视线，他们坐在不远处走廊下。粟田口的短刀们交换了下惊异的眼神又重新转回月姬身上：“就是传说里那个很厉害的罗生门之鬼吗？”
“嗯……虽然他告诉我的和世间流传的传说有点不太一样，不过确实是那个罗生门之鬼。当初会长把他的契约借我时，茨木他还挺不情愿的。”坐在樱树树荫之下，月姬点了点下巴，她的周遭围了一圈对她过去身份十分好奇的小短刀们，一旁是坐得端正的妖刀姬，她显然很不适应这种被包围的情景。
随着一期一振转了一圈本丸，粟田口是熟悉本丸的最后一站，月姬自我介绍中“阴阳师”的身份激起了这些短刀们的好奇心，他们闪着亮晶晶的眼睛，要月姬讲讲她所遇到的百鬼异闻。
这怎么拒绝？面对一双双充满好奇的眼睛，对小孩子没有抵抗力的月姬捂着胸口沦陷了。
从一开始与犬神前往调查雀的死因、被源氏后人献祭的祭品巫女，讲到了月之羽姬进攻他们阴阳寮所在被命名为平安京的结界，短刀们听得津津有味。
另一边的一期一振和莺丸也聊起天来，刚刚他们顺道去厨房找烛台切打了个招呼，这期间发生了件怪事。原本以为是对审神者这项工作一无所知的月姬，出乎意料地熟悉各位刀剑男士的名字，基本无需一期一振介绍。
当烛台切看到月姬时，对方金红的瞳惊喜得发亮：“月月！？好久不见了！”
“这不奇怪。”莺丸抿了口茶眉眼平淡，到底是存在了上千年的刀，心态平和得很，“主几乎没向我们提起他的过去，如果不是那次御守失窃，我们都不知道他还有位胞妹。”
春日的暖阳照得本丸一院子的樱花熠熠生辉，花色绚烂地连成一片，中场休息远望时月姬有了些恍若隔世的感叹。很久以前，她和凌空也是这样坐在院子花荫里，听身边的刀剑男士给他们讲故事。没想到这些年的时光飞逝，自己也能给别人讲故事了，还好在青行灯那学了不少这方面的技巧。
“月姬大人来本丸前做过功课吗？居然认识所有的刀剑男士。”
接过妖刀姬适时递过来的茶杯，在月姬喝茶休息时，还是有刃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然而问得她一脸懵，被这样的问题搞得摸不着头脑：“怎么会不认识？我和哥哥小时候就住在我们父母的本丸里啊？”
月姬这句话过于理所当然，引得在场的刀剑男士陷入了一阵无言。最后是药研悟出了这种认知断层的关键：“这么说来，大将几乎没向我们聊起过去呢。”
其他短刀也纷纷反应过来：“是啊是啊，主殿的父母也是审神者这件事，我们都是第一次听说。”
闻言月姬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诶诶诶？？哥哥他居然什么都没跟你们说吗？”这是意料之外，但想想凌空的性格倒也是情理之中。
皱起眉，月姬苦恼地晃了晃：“过去的事说来话长了呀……对了，怎么没看到被被，出阵去了吗？”试图寻找一个知情人来帮忙讲故事。
“被被？是谁？”粟田口们发出了整齐划一的疑问声，四下起了风，吹起一阵樱吹雪。
“山姥切国广呀，也是哦，哥哥从来不这么称呼他。”
月姬这时才知道山姥切国广今天去万屋采购了，想了想凌空那一桌子的文件，新官上任第一天，凌空显然没打算给自己的新同事安排工作，虽然在人到了以后才发现对方是自己的妹妹——那就更不打算给她安排工作了，妹妹要宠着。
月姬叹了口气，讲故事还是得自己来。
这个老长的故事，得从这座本丸的编号2n36讲起。最早一批来到这座本丸的太刀一期一振过了六年才知道，自己待的本丸其实是继承2n36这个编号重新发展的。
“2n36是我父亲本丸的编号，在妈妈的本丸和他的合并后，两座本丸留了数字较小的作为本丸编号，唔当初爸爸的一期哥是这么跟我说的。在他们都战死后，这个编号就被时政暂时收回保存了。”
那时候的兄妹俩只有十二岁，距离十六岁的入职年龄还差一点。他们在父母亲友的本丸住过一段时间，也受万屋的老婆婆照顾了一段时间，最后回到了现世。
“在现世的日子……”
月姬想了很久才找到形容词，来描述那段颠沛流离的日子，他们来到现世才知道父母都是从家族偷跑出来应聘成为审神者，亲戚们根本就不认这对兄妹，更别说抚养他们。回想起当时，月姬觉得那些亲戚眼里的自己一定是个怪小孩，抱着把破刀说什么也不撒手，想硬抢的话小女孩会对动手的人又打又咬，十几岁的小孩眼神凶狠得像头野兽。
从鬼门关上勉强活下来的孩子，跟那些现世安逸生活的孩子注定难以走到一起。
“不过因为山姥切国广被允许前往现世陪着我们，所以也没有多难过啦。”最后月姬笑嘻嘻地对那段日子做了一个总结，语气轻描淡写到完全听不出来他们当时受了多少苦。五虎退摸摸了眼泪，把小老虎分了一只塞到月姬怀里：“我……我听说，摸摸小老虎，不开心就会消失。”
月姬怔了怔，展露了一个非常开心的笑脸：“谢谢你！不过都是些快十年前的事啦，不用在意的。”手法熟练地为小老虎梳起了毛，小老虎舒服地在她怀里打起呼噜，月姬开始思考接下来是要讲自己当阴阳师的那几年还是说说在父母本丸的事。
“哦呀，新来的审神者原来是月啊。”熟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考，向出声的方向望去，从容优雅的平安太刀正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从今天开始就得喊‘姬君’了，哈哈哈哈甚好甚好。”
“三日月大人！好久不见啦。”向他挥了挥手，月姬的态度恭敬了起来，此前学习古文就是三日月宗近负责的。后者看来只是想来和新人打个招呼，见是熟人就又回去忙自己的事了，真不愧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自我主义。
“月姬大人对他们的问候语和对我们不一样呢。”一期一振顺势问出了他刚刚就很在意的事，“见到我们是‘初次见面’，三日月殿和烛台切殿则是‘好久不见’。”
月姬此刻脸上写满了“这难道不是常识嘛”等字样，她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哥哥居然连这件事都没说！
“因为他们是我们父母的刀。被……山姥切国广是妈妈的初始刀，数珠丸恒次也是妈妈锻造出来的。三日月宗近、烛台切光忠、蜻蛉切、巴形薙刀则是我爸爸的。因为我出了意外，所以是哥哥他继承了我父母的刀剑。”月姬掰着手指数着人头说道，报出的名字刚好是一支部队的人数。
“说到这里，你们应该想问那振乱藤四郎的事很久了吧？”作为兄妹相认的信物居然是兄弟的残刃，引得在座的粟田口思虑万千了许久，凌空口风太紧他们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当事人就亲自来解疑了。
“乱桑是我妈妈的刀，当时本丸不知道为什么遭到了袭击，粟田口派负责护送我和哥哥出去。中间我和哥哥分开，逃到最后，我身边就只剩下乱桑了。”
女孩和酷似女孩的付丧神逃亡在山林间，在危机关头那振乱藤四郎将自己的本体刀塞给了女孩作防身，自己去夺下时间溯行军的武器战斗。躲在泥洞里的月姬一边发抖一边等着外头的战斗结束，直到怀中的短刀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外面战斗的声音也一起消失殆尽。
“
之后我在那个泥洞躲了……嗯……好像是一个晚上吧，山姥切国广和隔壁本丸的信浓藤四郎就找到我了。”
月姬的语气平淡到让人误会的程度，这段痛苦的经历仿佛不是她的过去，明明获救之后的近一年，她的噩梦里全是破碎的刀刃和消散在咫尺的付丧神们。环视了一圈发现周遭的粟田口派们全部沉默了，她的式神也是第一次听月姬提起这些事，正皱着眉想着什么。
气氛不太对，心里喊了一声“牙白”，月姬赶紧换了一个话题：“隔壁本丸……我记得编号是2n1134来着？浮尘姐姐是我父母提携的后辈，是个很厉害的小姐姐，希望有机会能去拜访她。”
残酷的陈年往事就这么被翻出来，就算换了个话题，周围的气氛显然一时半会没法回到最开始那样的轻快，大家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凌空对自己的过往一字不提了。像月姬这么心大看得开的人可不多，再回忆一遍这样的记忆，令人于心不忍。
有点后悔自己一见面就交代过往，月姬还在不知所措试图活跃气氛，采购人员回归了，他收到了凌空的命令，先来和新调配过来的审神者打声招呼。看到没了披风的山姥切国广，月姬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自信到闪闪发光的家伙是谁。
“月？”他走进了，确认了新来审神者的身份。
“被被？？？你的被被呢？”这应该是回归时之政府后最出乎月姬意料的事，这振总念着“别说我漂亮”的别扭打刀，居然大大方方的把他好看的脸露出来了。
“脏了拿去洗了。”
月姬的认知再次受到冲击，这这还是那个一边自傲“国广第一杰作”一边自卑念叨“脏了正好仿品用这个就够了”的山姥切国广吗？
月姬惊讶的表情过于好懂，接下来没有任务安排的山姥切国广就在她附近坐下，看了一眼边上坐得笔直的妖刀姬，之前月姬的来信里有提到过几句她的式神。作为灵刀他能感知到这位少女身上的妖气，但他信任月姬，毕竟这对兄妹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关于极化换装山姥切国广解释得很简单，这部分的内容在半年前的书信中，他跟月姬提到过：“为提高神格，时政开放了修行通道。”
等凌空那边的文件全部处理完毕，已是临近黄昏，天空尚亮未染晚霞。手头的文件分门别类收拾好，这些工作将来也有月姬的份。离晚饭还有些时间，他便去了藏书阁。在意料之内，凌空找到了正在恶补新知识的妹妹。
“你的式神呢？”凌空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藏书阁很静，其他刀剑男士通常会选择直接把书借回自己的部屋阅读，这使得藏书阁里只有兄妹两人。
说起自家式神月姬就忍不住扶额：“这个嘛，庭院那边他们不太放心我一个人过来，一定要跟过来。我总不能让玉藻前青行灯这样的家伙跟过来吧。”脑子里已经有了在离开前，那些式神堵在门口非要月姬带走其中一位的场景。
午饭后，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说服妖刀姬，把她送回平安京的庭院了，大妖怪混入满是神明的本丸，怎么想都是会造成掀房顶这种动乱的吧。
凌空听到这语气倍感欣慰：“不愧是我的妹妹。”月姬看起来是想针对这句话吐槽几句的，但她想起了更重要的事，面对哥哥的调侃成功地扳回一城。
“话说回来，哥哥你和被被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审审和婶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