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十二章 怪瑶佩流空（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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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我一早便来到左卿龙住的正屋门前。天刚蒙蒙亮，我甚至不知他们起身没有，但我执意等在那儿，因为我知道有些事宜早不宜迟。
云裳命人把我请进去，左卿龙也在，一席早点还未启筷。
“妹妹这么早找我有事吗？”云裳依旧笑靥如花，我却觉得那如花的笑颜下隐藏着难以理清的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我点点头，扯住她的手，将昨日的叶子塞入她手中。
那一片冰凉惊住她，她颤了颤，猛地缩回手。
看见妻子神色不对，左卿龙走过来问：“怎么了？”
“那……那片叶子。”云裳吞吞吐吐地说。
左卿龙头“刷”地扭过来，看我时眼睛几乎喷出火来：“怎么？萧姑娘，难道我们左丘山庄的东西当真入不了萧姑娘的法眼？”
我脸上一阵发白，伸向云裳的手却执拗地举着。
云裳连连退步：“妹妹，这东西既已送给妹妹，便已是妹妹的了，妹妹不要如此客气，倒见外了。”
我摇头：“姐姐，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但这东西如此贵重，我是断不能要的。若强迫我收下，那是要我不能安心在这儿住了。”
说这话时，我坚决的眼神逼向左卿龙。我是在告诉他，收回叶子，我留；送我叶子，我走。
左卿龙完全听懂了我的意思，额上的青筋已然在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下微微颤抖。
突然，他一把夺过我的手，从我手心里抢过叶子，猛地掼在地上。
叶子砸在地上发出非常清脆的“当啷”一声，碎片迸溅的到处都是。
云裳吓得一哆嗦，双手交握在一起，惊恐地看着左卿龙。
我也一惊，低头看时，只看到地上几片破碎的晶莹剔透的玉石，却已不再翠绿。凝聚在叶子里的灵力，像清晨阳光下的露珠一般，蒸腾着消失。
我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我寻了千年的叶子，就这样轻易地消失了？
我心里像被刀扎着一般，有万千说不出的痛，却只能蹲下身，拾起那残缺的失去生命的叶子。
我站起身时，心中无法压抑的怒火已几乎要将我燃烧。但我能怎么样呢？我还能怎么样呢？
我的手攥紧成拳，听任那些锋利的碎玉将我手心割破。我看见鲜红的血从我指缝中滴下，看见左卿龙眼里压抑着不舍的惊乱，心里感到畅快淋漓地痛。
我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去，身后却留下云裳无声的抽咽。
云裳追出来，一口气追至我的屋里，已经气喘吁吁，幽咽哽喉，难以成言。
我走至她近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得毫无温度，沁满了冷汗，在微微颤抖。
她无言，擎起我另一只受伤的手，细致地把残玉的碎片清理干净，为我包扎。
我看着她轻柔无声的动作，心里漫过一丝悲凉和酸楚。
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弄成这个样子。
处理完我的伤口，我忽然发现云裳在静静地看着我。
良久，她开口：“玉雪，嫁给卿龙吧。”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十二章 怪瑶佩流空（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