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误倾城》莲心澈

48、第十二章 怪瑶佩流空（7）

　　我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我说，”我看见她眼睛里有种晶莹的液体很快地流下来，“请你嫁给卿龙。”
　　她的话语颤抖破碎得已几乎无法分辨。
　　“为什么？”我惊讶极了，犹如听见黎明破晓的梵音，“你难道不爱他吗？”
　　她摇头，好容易才止住悲声：“不，我爱他，所以，我不愿他恨我。”
　　我心里猛然一颤——这就是爱。她为他，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她为他，不惜与人分享爱情。
　　只求，他不恨她。
　　我无言了，我不知道自己在这种高贵的情感面前还能说什么。
　　云裳却把我的沉默当作默认，自顾自地说道：“我看出你们已郎有情、妹有意，我不愿横在你们中间成为阻碍。所以，请你嫁给相公，我们效仿娥皇、女英共事一夫，不也很好吗？”
　　她用欣然的语调说着“不是很好吗”，只是，我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喜悦。相反，那里充满了冷冷的哀伤。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爱人推给别的女人，只因为爱他，便要为他牺牲一切，承受一切伤害吗？
　　我分明看见她的心犹如我手上的伤口，正在滴血。
　　为什么不想办法紧紧拉住他渐行渐远的心？为什么不在他夺走叶子时说“不”？或者，哪怕是打我几下、骂我几句，出出气也好，为什么竟然要我嫁给他？
　　“不，”我坚决地说，“我不会嫁给他，我就要走了。”
　　“别——”她一把攥起我的手，“别走，求你，就当成全我。”
　　这样的成全——我眼睛里漫过一丝酸楚。
　　云裳——在雪连山谷，我从不知道人世间竟有这样美好的感情，让人如此渴望却又难以企及，让人如此喜悦却又充满哀伤。
　　为了温暖的春风，可以付出满心疼痛。
　　云裳——谢谢你教会了我“爱情”。
　　云裳——对不起，我的自私最终还是伤了你。

　　我抚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姐姐为妻，我愿为妾，终身侍奉，任劳任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