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愿你长命百岁》道川秋光

5、良子阿姨和哥哥（二）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叫我？”渡边良子急忙跑到了门口，待到看清门口的人是谁时，一下子僵立在了原地。
　　“是你？你来——”
　　美知子面色难看，没等她说完话就一把拽起了她的手腕结印，下一秒，两个人便在烟雾中消失了。
　　一路上瞬身术一个接着一个，美知子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查克拉，肆无忌惮地挑战着瞬身术的极限，不到五分钟两人便到了宇智波族地。
　　一进了卧室看见床上躺着的晴鹤之后，良子的瞳孔一缩紧接着便有了动作，但却不是打开诊箱，而是转身抓住了美知子的和服衣领，厉声道：“你又干了什么！！”
　　美知子不耐道：“谁知道啊！我可是一直都按着手抄本上的计划来的，按计划根本就不可能出问题！”
　　放屁！
　　良子气得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转身开始为晴鹤检查。“你给我出去！”
　　美知子紧紧地皱起了眉，浑身气息一凛，“这是我家。”
　　“你在这里我平静不下来，没办法治，劳烦您出去带上门。”良子道。
　　“……啧。”美知子忍了一阵，这才回身走了出去。
　　纸门在身后关上之后，良子露出了一个苦笑。原来好歹还算是朋友，现在来了这么一出，估计以后就变成敌人了吧？
　　不过她可不会道歉。
　　好一阵忙乎之后，良子呼出一口气，看着总算平静下来的晴鹤满头大汗的样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能装病装成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不停深呼吸等到想停就该停不下来了，晴鹤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办法，估计是打算装哮喘结果出现了过呼吸症，也算是弄假成真了。
　　不过……良子用手巾为晴鹤擦了擦汗，叹气，“很难受吧？”
　　晴鹤此刻刚刚平复下来，脸色雪白，皮肤冰冷，身体更是没什么知觉，闻言张了张嘴，却累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以后可不能这么无理取闹了，要适可而止。”良子一语双关，既是说给门外不远的美知子，也是说给晴鹤听的。
　　晴鹤点头，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你现在先别哭，要不然一会儿又该犯了。”良子连忙劝道，又伸手为她擦了擦汗，无奈地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心理上会先受不了的……我说这些你也不懂啊。”她的眼睛一转，也没回头，“你应该明白吧？人不是死物，不小心保养的话会死的。”
　　美知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治得好吗？”
　　良子闻言差点气得一个倒仰，呼吸粗重起来。“我如果说治不好会怎样？啊？反正你也根本没把晴鹤的身心健康放在心上！”
　　“会怎样？”只听一阵笑声响起：“你治不好的话我会换别人来治，要是还治不好……”
　　美知子的声音停了下来，却令良子感到一阵心惊。她在想怎么处置晴鹤吗？良子想了想，道：“其实晴鹤的哮喘也不是平常那种，一般情况下基本上是不会犯病的，但是这一次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你只要找出病原并尽量隔离就好了。再说忍者怎么可能没病没灾？我记得你的肩膀就有一点小毛病吧？”
　　“啊，没错。”美知子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好了很多。不一会儿，门开了，良子靠着门，差点摔倒地上。
　　“辛苦了。”美知子笑眯眯地说道，却连扶她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良子心下暗恨，再没看她一眼，拍拍屁股起身背起诊箱道：“现在可是和平时期，你要是因为一己之私让孩子夭亡，那你不仅是木叶的罪人，也是宇智波的罪人！我记得宇智波一族好像在上次战争的时候阵亡不少吧？眼下年轻人中出挑的也就是止水和鼬几个人，你可别让你们家族落了个青黄不接，无才可用的下场啊。”
　　美知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句话成功地戳了美知子的痛脚。没错，无论如何，晴鹤也不能死在训练之中，否则这个残害族人的名头就要落在她的头上。
　　良子说的话虽说言过其实——因为宇智波一族不可能因为死了一个才不到五岁的宇智波晴鹤就没人可用了，但是在快要失去理智的美知子眼里，她的女儿一定会是一个不逊于止水和鼬的人才，若是因为训练过度死了，或许在她看来真是一族的遗憾也说不定呢。
　　疯子要用疯法治嘛。
　　良子心中暗笑道。
　　而且说起美知子的肩伤……那可不是什么小毛病，但是用来对比晴鹤不是再合适不过了吗？ 眼角瞥过对方的表情，她愉快地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烟。“那我就先告辞了。啊，放心，烟我不会在宇智波这儿抽的，免得你说晴鹤的病是我的责任。”
　　良子一脸懒散，扬长而去。

　　半年后。
　　“母亲，请用茶。”
　　“嗯，谢谢。”美知子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转头对着晴鹤笑了笑。
　　“今天的分量已经完成了，和预想的一样，身体似乎适应的很快。”晴鹤低头道。
　　美知子的笑总算真实了些，“看起来良子还是有靠得住的时候的，做得很好，晴鹤。”
　　“是。”小姑娘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那个，母亲。”
　　“什么？”
　　“那个，刚才跑步的时候遇见了美琴大人和——”
　　“佐助少爷？”
　　“是。美琴大人说有休息的机会的话可以去她家里作客。”晴鹤说完，心里忐忑不已。母亲会不会以为自己为了出门而故意撒谎骗她？
　　结果恰恰相反。
　　“真的？”美知子闻言立即转过了身，晴鹤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发现她一向对外物都没什么兴趣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
　　“是。”晴鹤又低下了头，“但是，会不会是客套之类的……”
　　“不可能的，美琴大人一般很少会请客人去家里，你能收到邀请，那么富岳大人大概也知道了。”
　　美知子的表情兴奋得好像要把晴鹤抱起来转一圈，她捧着晴鹤的脸，温柔地说：“晴鹤，这是一个得到富岳大人认可的机会！”
　　“为什么？晴鹤不懂。”
　　美知子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没关系，你只要做到礼貌就好了，但是也不能过于献殷勤，富岳大人喜欢利落坚定的人。”
　　“是。”
　　“如果富岳大人或者美琴大人要你展示训练成果的话，不要紧张，他们不会为难小辈的，点到为止就好，不要全部都表现出来但也不要过分藏私，记住了吗？”美知子说完，才想起晴鹤可能不明白，就举了个例子：“手里剑和体术都可以，至于查克拉之类的就说还在学习，懂吗？”
　　晴鹤想了想，“我明白，母亲。”
　　“还有……”

　　“母亲，我先回房了。”
　　“嗯，去吧。”
　　晴鹤缓缓直起了身子，站了起来，因为跪坐了太久，膝盖和脚腕酸痛不已，但是美知子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晴鹤即便是觉得疼，也没在面上表现出来。
　　“在富岳大人家表现要更好一点才行啊。”
　　“是，母亲。”晴鹤垂眸走出了屋子，缓缓合上了纸门。
　　她有些后悔对母亲说这件事了。美知子难得一口气对她说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话，全都是关于怎样和族长一家相处、礼节、各人喜好等等，明明很简单的作客都变成了战前演习，这让她越发不想去了。
　　“晴鹤！”晴鹤疑惑地抬起头，怎么感觉有人在叫自己？
　　她先是看了一眼屋里，没发现母亲的影子，心下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始找人。没记错的话似乎是上一次告诉自己装病的那个人的声音。
　　装病的滋味非常不好受！晴鹤忍不住板起了脸。
　　但是还是好想和别人说话。
　　其实在由理夫人的努力之下，以中年女性为主的族人们对晴鹤已经生出了怜悯之心，偶尔会有一位会偷偷塞给她点水果，有时候甚至是疗伤的药膏和绷带，更有人花了大价钱送给晴鹤一小盒祛疤的药膏。
　　但是他们都不会和她多说一会儿话，他们的眼神也让她很不舒服。
　　“晴鹤！这里！”
　　拐角处突然冒出了一个头，晴鹤眨了眨眼睛，轻手轻脚地跑了过去。她的脸上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的笑意。
　　“呼——太好了，好像没有被发现。”
　　胆子真小啊。晴鹤默默想道。
　　不，敢接近那个美知子的女儿，拓海的胆子其实真的已经很大了，只是晴鹤不知道外人眼里美知子的形象到底有多糟糕。
　　晴鹤略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面上却没露出什么太明显的情绪，“你好，拓海君。”
　　“唉？”拓海闻言忍不住有些反应不过来，“上一次不是还叫拓海哥哥吗？”
　　“你不也只是叫‘晴鹤’了？”
　　“那个啊——”拓海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哥哥说了，第一次见面就那样叫太失礼了。”
　　“拓海君——”晴鹤还想保持冷冰冰矜持的样子说什么，但是一看见拓海的脸她就忍不住想起了之前装病的痛苦，那种明明喘息得停不下来，却仿佛根本呼吸不到空气一样几近窒息的感觉，立刻红了眼眶，“你知道装病的感觉有多难受吗？我差点……差点就要死掉了。”说到最后，晴鹤几乎已经要哭了出来。美知子说过，作为忍者是不可以哭的，哭泣是身体和意志不够强大的表现。
　　但是，但是……晴鹤忍了几秒，一张苍白的小脸硬生生给憋出了血色，但是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装病也好，训练也好。母亲突然间变得很可怕，每天都让她做很累的事，好像，好像不爱自己了也好。晴鹤一直都感觉，非常非常的难过。
　　“唉唉唉你别哭啊！”拓海一下子大惊失色，“是我的问题吗？”
　　晴鹤的眼泪争先恐后地从眼眶中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小脸因为压抑着哭声而微微扭曲，牙关咬紧，就跟没听到拓海的声音一样，一声也不吭。
　　“你说话啊！”拓海急了，随后像是才想起来了什么，压低了声音道：“对不起，是我的错。能不哭了吗？”
　　拓海来之前其实是做了功课的。怎么样哄女孩子开心啊，不高兴了该怎么办啊，该说什么话啊……阳太把他知道的所有东西都教给了他。
　　说实话，不过几岁的孩子罢了，拓海之前做得已经算不错了，但是他最后一句话暴露了他的情绪。一句：能不哭了吗？直接将晴鹤的心情又给降低了一个层次。这不，人家依旧没有出声，但是人却已经转过去了。
　　半年过去了才来道歉的坏人居然毫不让她哭！
　　晴鹤直接就一抽哒一抽哒地哭得更伤心了。
　　拓海有些后悔，女孩子哭了，感觉好麻烦啊。是他哪里说错了吗？“那个，晴鹤？”
　　对方似乎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
　　“对不起。”这个时候道歉就没错了吧？
　　“……哼。”
　　有动静了！拓海拉了拉晴鹤的胳膊，尽量放缓了语气道：“我这次就是来看你的，因为上一次回去之后哥哥知道了这件事把我骂了一顿，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来给你道歉。对不起，给你出了那样的主意。”
　　晴鹤抹了把脸，转过头，脸色显然不太好，“然后呢？”
　　“唉？然后？”拓海被她问得一愣。
　　“你不会是想道了歉就可以了吧？”晴鹤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拓海的眼睛心虚地左右瞟了瞟，“啊，不是……”
　　唉？难道不行吗？
　　拓海震惊了。
　　“那，我给你糖吃？”
　　拓海讨好地看着她，却不想听到晴鹤问道：“糖？什么糖？”
　　“就是这种啊，你看。”拓海从兜里掏出了几颗青绿色的包裹着透明塑料纸的糖球，递到晴鹤的眼前，“这个是薄荷味的，吃吃看吧？”
　　晴鹤又看了几眼，然后才从他的手上拿起了一颗，剥开了糖纸。
　　很漂亮的颜色。晴鹤的眼中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糖球入口的一瞬间，一股薄荷特有的清凉味道就一下子散开来，晴鹤忍不住僵住了，但是随后却发现自己似乎挺喜欢这种味道。 于是拓海就看着在晴鹤的脸颊上鼓起了一个小包的糖球，从左边挪到了右边，又从右边挪到了左边。
　　晴鹤用舌头把糖球在嘴里舔来舔去，玩得不亦乐乎。
　　嗯，好吃！
　　“那个。”拓海觉得眼前这个姑娘在自己心中“高冷”的印象有些破灭了，“晴鹤，没吃过糖吗？”
　　“没有啊。”晴鹤的脸红扑扑的，似乎是心情很好，不吝啬地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谢谢拓海哥哥！”
　　笑了，笑了笑了笑了！ 拓海将糖都塞到晴鹤的手心，然后后退了几步，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
　　笑了啊——！！
　　拓海内心咆哮着，阳太！哥哥！我把女孩子哄笑了啊啊啊啊！
　　“拓海哥哥？”晴鹤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手中的薄荷糖，脸上红晕微微加深了些许。她抿着嘴，停了一会儿，然后小声问道：“这些……糖，是送给，送给晴鹤的吗？”
　　闻言拓海立刻露出了脸，道：“嗯！全部送给晴鹤了！”
　　原来只有让她高兴了才会喊哥哥啊。拓海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气，当即便信誓旦旦地说：“以后我会经常来找你玩的。”看了看晴鹤的脸色，又加了一句：“给你带糖吃！”
　　晴鹤的眼睛再一次亮了起来。

　　“我回来了！”
　　“啊，拓海——”
　　一个将黑发松松束起的女人从玄关处出现，叉着腰道：“老实交代，你到底去哪儿了！”
　　拓海道：“对不起奈实阿姨，之前和朋友玩得晚了些……”
　　“玩也要有个限度啊，毕竟这里是宇智波的地方，你一个人出去可能会有麻烦。”奈实叹了一口气，“算了，不管怎么说你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吧？”
　　拓海尴尬地一笑。
　　“怎么样？晴鹤那孩子。”奈实转过身去，悠悠问道：“以美知子的性格，她大概一直都没能离开过自家房子半径五百米的范围吧。”
　　“啊！”拓海惊道：“奈实阿姨你知道我去找她了？”
　　奈实一笑，照着他的脑袋就敲了一下，得意道：“我还不知道你？想瞒过大人你还得再练练呢！”
　　拓海闻言低下头也嘿嘿一笑，“那个，我跟你说奈实阿姨，晴鹤她今天吃我给的糖了呢！”
　　“哦？是吗？那可真难得。”
　　“嗯嗯！而且她还笑了！”
　　“哟？看不出来啊小拓海，哄女孩子挺有一套啊。”
　　“那当然了！而且是哥哥教的嘛……”
　　“说起来，直人今天状态不错呢，医生来看了之后说过段时间就可以慢慢把药停掉了。”
　　“太好了！”
　　“拓海的功劳也不小啊，真是的，奈实阿姨都不想让你回去了，要不你改姓宇智波吧？”
　　“这个不可以啊，阿姨！”
　　奈实看着拓海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又被逗得笑了起来。
　　拓海尴尬地挠了挠脸，强撑着一股气故作帅气地扬起了头，说：“我以后可是要成为奈良一族最强的忍者呢。”
　　奈实眨了几下眼睛，转而轻轻地笑了起来。 “那明天还是重新开始练习影子模仿术吧。”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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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拓海（小）：（惊）不可以吗？
拓海（大）：（叹气）当然不可以了你个瓜娃子。
不要逮虾户了，拓海是个挺普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