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愿你长命百岁》道川秋光

4、良子阿姨和哥哥(一)

　　美知子冷冷地俯视着她，脸上一丝笑意也无，幽幽道：“晴鹤不能坚持的话可是要受罚的哦。这是为了当忍者上战场打仗，这不是晴鹤的梦想吗？要努力去完成才行啊。”
　　“不，不当了！晴鹤、晴鹤不舒服——”
　　“出尔反尔成何体统！”
　　美知子斥道：“你说过的话呢？都忘了吗！”
　　“母亲!”
　　“乖，忍忍就好了。”
　　“可是，很累，真的很累。”
　　“晴鹤，这几年来母亲对你好吗？”
　　晴鹤瑟缩了一下。“好。”
　　“那母亲就这么点要求晴鹤为什么就不能满足呢？母亲当年可是受过伤流过血的。”
　　晴鹤还小，没了父亲的她只剩下了美知子。现在母亲对她感到失望，她便恐惧地连做了几天噩梦，然后哭着扑到美知子的怀里，选择了妥协。
　　美知子却渐渐地肆无忌惮起来。
　　四年之期，如今已经过去了。但美知子却现在才开始对晴鹤的训练。因为，“晴鹤要明白，我是你的母亲啊。”这样的一句话说出来，晴鹤之前即便千般不肯，也会咬牙坚持下去。
　　“为什么他们都有两个人带着？”
　　“因为晴鹤没有父亲。”
　　“为什么？”
　　“因为晴鹤的父亲太弱了，所以战死了。”
　　美知子顿了顿，又道：“母亲以后也会战死的，到时候就只剩晴鹤一个人了。”
　　“不行！母亲不许死！”这种话毫不意外地引起了晴鹤的恐慌。
　　“那晴鹤就好好变强吧。强到能保护母亲。”
　　没有父亲，她不想失去自己的母亲，这个两年以来耐心照顾自己，对自己非常好的母亲。
　　但是随着晴鹤渐渐地长大，却更加地希望能多一个人疼爱自己。
　　她每天在一个地方累得几乎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多次昏迷过去，醒来之后虽然还是躺在原地，却总能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上药，就连她的嘴里都有一种甜甜的掺杂着药草的味道。
　　不会是母亲。晴鹤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望了一眼后院的门口，失落地发现门锁依旧没有被打开。
　　母亲对自己很失望。可是晴鹤已经，已经按照母亲的话去做了啊。晴鹤很累，好困，浑身好疼。她小小的身体不堪重负地再一次倒了下去，勉强睁大看向门锁的双眼中终于流出了眼泪。
　　为什么？母亲明明是爱自己的。

　　“为什么？”美知子站在她的面前，俯视着瘫倒在地的她，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失望和歇斯底里：“我也想问呢，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弱！！！”
　　“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弱！！！良子要是看到了就又有理由阻止我了——不，不对，你还要成为宇智波的支柱，你……”
　　晴鹤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美知子看着她，声色俱厉，即便是不知道说什么，晴鹤也依旧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怨恨和失望。
　　“母亲……？”
　　美知子将端来的食物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破碎的瓷器碎片在晴鹤的额头上、胳膊上划出了好几道血痕，她大叫道：“只会母亲母亲的叫，你有为我做一点女儿该做的事吗！”
　　“这么不争气！体力差，查克拉也不会提炼，写轮眼也没有开眼，你让我怎么从你身上看到希望啊！”
　　美知子的双手死死地钳着晴鹤的肩膀，强迫她抬头看自己。
　　晴鹤，今年五岁。

　　“呐，晴鹤，告诉母亲，你最怕什么？”
　　“不，不知道。”
　　“晴鹤害怕一个人吗？”
　　“嗯。”
　　“母亲死了，只剩下你自己，很可怕是吧？”
　　“母亲……”
　　“晴鹤一直很聪明，比别人家的孩子都要聪明。所以，这一次，你能明白母亲的意思吧？”
　　“晴鹤，抬头，看着母亲的眼睛。”
　　那是，触目惊心的血红，和梦中美知子的血一样，令她几近疯狂的红。

　　四年过去了，晴鹤五 岁半，与美知子约好了的渡边良子却并没有来。
　　美知子微笑地看着门前樱花树的花朵再次盛开、凋谢，树叶变绿、泛黄、飘落，化入泥土。白雪洋洋洒洒而来染白庭院，带着微冷的空气，钻进房屋，被子，袖中，惹得人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如今，那个疯魔的美知子似乎又变成了温柔沉静的女子。
　　“晴鹤感冒好些了吗？”
　　“是，母亲。”
　　“有发烧吗？”
　　“是。”
　　“这样啊……晴鹤在适应冬天的气温之前先不要训练了，不过每天暖和的时候要出去跑步哦。”
　　“是。”
　　美知子似乎格外怕她生病。其实也并不能这么说，美知子其实只是怕她发烧罢了。
　　她和健助，以及宇智波中的大多数人大概都还记得，晴鹤出生不久后就发烧，直接昏迷了一年。那件事到底还是给美知子留下了心理阴影。那一年如何过来的她尚且记得清清楚楚，每天都带着晴鹤可能醒不过来的担忧，每天掐准时间为她清洗身体和喂饭，有时出了一点问题便彻夜不眠，心力交瘁，那种滋味难熬到令她不想再回忆一次。
　　她只有一个孩子，不能再让她出问题了。
　　当然，只是在晴鹤感冒的时候，这位名为美知子的母亲才能想起来这件事，因此晴鹤几乎日日都想感冒发烧，只可惜现在她的体质实在是太好了。
　　能在那种年纪训练出好体质，晴鹤本身就是一个令许多族人都匪夷所思的奇迹。
　　当然，是“宇智波的奇迹”。
　　族人大都已经对美知子没什么好印象了，反而是晴鹤的名字越传越响亮，就连族长富岳家的次子佐助三四岁的时候都记得她的名字该怎么写了。
　　由理夫人几乎每天都悄悄观察着院里晴鹤的状况，过一段时间就寄信给远在村外的小田健助，话里话外都希望他能看了信就回来，让晴鹤脱离苦海，但令她十分失望的是，健助除了开头还寄回信以外，往后的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毫无音讯。
　　由理夫人几乎气得笑出来，暗道这最怂的娶了最激进的族人还生了孩子，这一家人简直就是一台戏。但她除了能背后说几句和生生闷气之外，几乎可以说是什么都做不到，这令她不禁更是气急，然后她转念一想，开始有意地对他人提起晴鹤和美知子，把她自己的所见所闻都传播开来。
　　由理夫人已经忍不住对美知子的失望了。曾经乖巧听话的孩子，如今竟成为了加害于自己孩子的母亲，明明也曾经被外婆如此对待的她，如何能狠得下心再把自己的不幸加倍倾注在亲生女儿的身上！

　　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什么叫‘人言可畏’了。在由理夫人的一手谋划下，宇智波美知子，这个昔日战场上的战神一样的人物，现在几乎变成了人人都躲着的神经病和虐待狂。美知子就算想破脑袋也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昔日功勋被一笔抹去，不可谓不讽刺。
　　“没关系的，等到晴鹤去上学，然后毕业成为独当一面的忍者，那群人就说不了什么了。”她依旧在笑，但是晴鹤总觉得那张脸几乎下一秒就会崩溃扭曲，露出可怕的神色来。
　　晴鹤起身离开。不久后，院落内传来了低低的自语声，明明说话的人没有用多大声音，但是晴鹤却能从那字字清晰用力的话语中听出沉闷、阴暗粘稠的情感。

　　关于那个四年之约——其实渡边良子来过了。
　　不仅是来过，而且几乎是三四天便来一次。她回去之后本想着就此撒手不再理会美知子家的事，但在一次出门的时候听说了晴鹤训练过度晕倒之后，怎么也放不下心，急急忙忙地回到医院拿了医疗箱就直奔宇智波族地。进入宇智波族地需要经过登记和严密的检查。但在知道了渡边良子认识宇智波美知子，并且是担心晴鹤那孩子才自己要来的话之后，再加上她在宇智波曾经也算是个熟面孔，守卫彼此对视一眼，没怎么磨蹭直接就给放行了。
　　可见美知子在人们眼里到底已经成了什么样子。
　　渡边良子心中叹息，然后迅速地翻墙闪进了美知子的家门，甚至还放了一个幻术。虽然在一个开了写轮眼的宇智波面前她的幻术基本就是个蹩脚的忍者伪装，但渡边良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安全感。
　　她怕她见了美知子说明来意之后，美知子开口就是一句：“战场上可没有随叫随到的医疗忍者。让她自己恢复。”之类的话来。这样想着，她的皮肤便有些发冷。
　　好在直到她为晴鹤处理完伤口，美知子似乎都没有察觉有人进了她的后院，连个动静都没有。渡边良子之前就憋着一口气，直到又看见了宇智波族地的大门，她才全身放松地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妈呀，再这样下去我估计连晴鹤成年那一天都看不到了——”
　　守卫非常有眼色地扶她起来，顺便接了一句：“渡边医生长命百岁。”
　　“借你吉言。”她像是觉得不够似的又狠狠松了一口气，然后总算是振作起来了，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上，摆了摆手道：“二位谢了，改天请你们喝酒。”
　　两人婉拒了，渡边良子也没再坚持什么，道了别就离开了。她还需要回医院配药。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行为在晴鹤眼里，却变成了父亲看她难过就从天上下来照顾她，但因为不能在人前露面，所以过一阵就回去了。
　　令人忍俊不禁。

　　“晴鹤——”
　　“？”
　　晴鹤还在围着房子跑步，因为美知子一直在家的原因，除了由理夫人别人大都不敢跟她说话。她转头一看，见两个小孩子躲在街角朝她摆手。
　　晴鹤犹豫了。她还没有跑完。
　　可是她也很想和别人说话。
　　见晴鹤露出了不安的表情，两个小孩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麻利地跑了过来，抓起她的手就开始飞奔。他的脚步很轻，似乎是已经快要毕业的忍校在校生。
　　“好了！拓海，”他推了推之前便站在这里的小男孩，脸上带着几分调笑道：“有话快说吧，等那个女人发现了就不妙了。”
　　“谢谢你阳太，”拓海先道了谢，转头看向一脸莫名却依旧很安静的黑色短发小女孩，扭捏了一阵，说：“那个，晴鹤……酱？”
　　“唉？”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亲密地称呼，不太好吧？晴鹤心中纳闷拓海的自来熟，但想起美知子常说：不仅身体上要强大，言行也要符合宇智波的身份，于是她点了点头，没有在意，“你好，拓海君，阳太哥哥。”
　　“那个——”拓海的脸红了，但他还记得要长话短说，于是攥了攥拳头，看着晴鹤的双眼道：“今天，我是来帮晴鹤的。”
　　“什么？”晴鹤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美知子……阿姨，她对你不好，我们都知道。所以，”拓海又看了看远处的美知子的房屋，小声地说：“听说她很怕你生病，那你装病就好了。”
　　晴鹤一听到装病两个字，顿时忘记了问为什么他们会知道自己家的事，忙道：“可以吗？”
　　“嗯！因为普通的病似乎都能很快治好，太严重的病又不太合适，所以我想了很多的，晴鹤酱可以装，那个——哮喘病。”拓海说到后面差点忘了叫什么，不好意思地再次红了脸，急急地说：“我哥哥就得了那个病，就是感觉呼吸不畅，上气不接下气，停不下来的那种……”
　　“不过晴鹤可别太投入了，否则对身体不好的哦。”阳太说话了，他眨了眨眼睛，道：“差不多半个小时以内就可以了，慢慢平息，别让那个女人发现你在骗她哦。”
　　晴鹤闻言皱了皱眉，拓海立刻捏了捏阳太的手，“是阿姨！”
　　“是是是，拓海的阿姨——”
　　“喂！”
　　“哈哈哈……”两个孩子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小的大概也才六七岁，说了一阵就忘了要小心美知子的事了，还是晴鹤的一句话令两个孩子回过了神来。
　　“那个，你们说的我不太懂……”
　　阳太早就料到了这个问题，一摆手道：“稍微大口地喘气，像跑完步之后那样，一次比一次慢，喘半个小时，慢慢停下，懂了吗？”
　　晴鹤眉目严肃，一本正经道：“懂了，谢谢阳太哥哥和拓海哥哥。”
　　“我倒真想有个这样的妹妹……”阳太嘀咕道，拉起拓海，对晴鹤到了别，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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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不是哮喘，查了一下似乎是过呼吸，倒霉作者亲身体验过一次，刚开始像是叹气，渐渐就觉得气不够用，一口接着一口就开始喘不上气了，浑身冰凉冒虚汗，感觉要死了一样，很难受，所以划重点：【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