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十六章 ...
-
是夜，瓦伦丁俱乐部，瓦格纳包厢
***
正巧在俱乐部巡查的埃德曼伯爵小姐，恰好遇到了与女伴一同前来的罗严塔尔元帅，于是目前名义上已经算是直属上下级关系的两位坐下了随意“闲聊”了几句。*1
因为伯爵小姐一直在计划具体运营决策的尽可能分散交付，所以这应该是她近期内的最后一次实际巡店安排。
而在这个繁忙的时期携女伴出入俱乐部的确是有些不妥，但好在罗严塔尔元帅一向是花名在外，也一向是对公务绝对不会懈怠，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对此敢于妄言。再加上——如果他是很有风度的带女伴来此告知分手的话——就更加能够让人接受了。
所以埃尔是在这位风情万种的黑发女郎伤心离去之后，才十分自然的寻声而至，然后坦然的在她原本的位置上落座的。
想必大部分人在此情况下是不会去质疑她这一举动是否是打算成为或者是将要成为罗严塔尔的下任“密友”，或者是其他……
***
“伯爵小姐今天真是相当的大胆啊。”
罗严塔尔并没有换下身上的元帅军服，只是将深蓝色的披风卸下来后随意的搭在一旁的沙发上，举手帮埃尔倒了一杯香槟，贵公子的举止带着不经意的潇洒惬意。
埃尔看着金黄色的酒液缓缓注入郁金香型的水晶杯中，在灯光下映射出剔透的光泽。
举杯一笑，不改一直以来的调侃口气：
“这个提案，在实现上完全具备了回报效果和实际技术的可行性，我个人可并不认为这是个多么奇怪的设想。怎么说呢……元帅大人实在过誉了。”
对于这个早在八个世纪前就已经被遗忘的星球，其存在与否，在当时在座的所有提督心目中所能引起的震动，恐怕是还及不上当初“秃鹰之城”化作宇宙尘埃所带来得惊异的十分之一吧？
而在整个银河非教徒的大部分普通民众的认识中，想来一颗位于银河系边缘的行星，还没有第二天醒来时的天气重要吧……
这是早就已经明白的事实，不必再为之踌躇。
埃尔透过晶莹的杯身，看向对面。
淡金色的断面，其间还有一串串细细小小的气泡升上来，早已分辨不出罗严塔尔妖瞳的黑或蓝，自然更加看不清他微笑开口时眼中到底是何样神情：
“不，我想是伯爵小姐误会了——在下所指的并非是你的提案，而是关于你——设计皇帝陛下的胆量。 对于这一点，在下的确是相当的佩服啊……”
“…………”
罗严塔尔带着几分恶质的神情，挑衅似的牵动了一下嘴角，低沉魅惑的语调，一如既往的透着三分轻浮，三分调侃，三分严肃，以及……一丝凝重。
“当然，对于你会为何会提出那样的计划，在下也是十分好奇的。”
面对他看似恶劣的问话，埃尔却只能苦笑以对。
只要不是真正愚昧到家的人，自然明白——试图给主君设下陷阱，实在是一种类似自杀的举动。
不论这种后果是会立时呈现，还是慢性发作，只要有此举动，则必然是已经埋下了“隐患”。
即使莱因哈特是作为专制君主来说少有的开明之人，一向不介意臣下的逾越或是失礼。
——但他毕竟还是一位专制君主。
即便是罗严塔尔，当初在利普休达特会战中对于香陶星域的放弃和在接收伊谢尔伦时的对于未来占领权的不在意，最终都是建立在其决定符合实际的战略构想且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采取了最佳行动的前提下，再加上莱因哈特还是相当欣赏罗严塔尔能够作出这样决断的思考范围与广阔视野的，当时的莱因哈特并不憎恶这种上下之间随时的紧张感，因此当时才能够接受奥贝斯坦这样“人才”的任职。
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已经登上帝王之位的皇帝陛下，还能继续保持这样的器量。
或者说，奥贝斯坦元帅会第一个“请求”他舍弃这样的处事方式。
而埃尔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今日在会议中，她也同样看到了希尔德担忧的眼神和示意。
只是——
她毕竟不是希尔德！
埃尔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包括所有的优点和所有的缺陷。
对于政治，她也许是有着锐利的眼光和对全局的精确把握，但在具体细致的实行操作上，和对政治事件突发状况的判断处理上，是不可能如希尔德一般，达到“艺术家”水准的。
这就注定了她必须要比希尔德做的更多，更深。
在这之前，她是一直在竭力避免过分的深入；但在那之后，如果真的想要为埃丽卡做些什么的话，她就只能任由自己深陷其中了。
虽然目前能够采取保护的措施，都已经尽力实施了，但最终能否善终，其实她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不论罗严塔尔元帅是否相信，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没有有心算计陛下。”
埃尔并没有特意展现无辜的表情，但她语气中流露出的无奈却是千真万确的。
“在这件事上？”
罗严塔尔为自己再倒了一杯香槟，动作无比悠然，但出口的话却直达重点。
“……是的，我留下朗古并不是为了这么……的……”
“哦——那么是为了什么呢？”
这是一个语言上的陷阱，埃尔在回答之前就已经感觉到了——而罗严塔尔想必也清楚她的判断力。
所以这也只是一个自愿性质的选择题，回答与否全凭对方自己决定。
当然，这同样也只是对话中传达的讯息。
如果真的拒绝回答，埃尔不能肯定罗严塔尔是否会采取其他的手段。
***
“之所以今日任由他‘表现’……”
埃尔带着些自嘲式的哭笑不得，认真的开始回答元帅大人的问话。
应该感谢罗严塔尔没有高看她，也没有低估她吗？
没有真的认为她有胆大妄为的去“设计”莱因哈特，也没有真的认为她会愚蠢透顶的去“设计”莱因哈特！
老实说，即便一开始的确是她故意让朗古有在御前会议上大放厥词的机会，但是她自问还没有这个能力将局面环环设计成眼下的状况。
这可以算的上是朗古送给她的一份“大礼”，至于收到之后是福是祸，就不得而知了。
“让他‘自由发言’，是因为局长大人这样的表现，与我之前向罗严塔尔元帅的提议有关。”
*******************************************************************************
*1 直属的上下级：埃尔的“正职”之一（上一章内容）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