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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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严克拉姆公爵离开占领地费沙，重新登上征服之旅的当天，毕典菲尔特、法伦海特刚好率领舰队从帝国到达费沙。他们预定将会在五天后尾随莱因哈特踏上征途。
宇宙港因公爵的离去而开始解禁，独立商船贝流斯卡号是在一月二十四日载着不合法的八十名乘客离开费沙的。其中包括前费沙驻在武官尤里安·敏兹少尉和护卫路易·马逊准尉，以及一个号称是地球教主教德古斯比的男人。
没有战斗、一味进击的米达麦亚舰队，从费沙到波列多星域，前进里程达二八○○光年，到达波列多星域，开始以运送船队为中心，四周配置了战斗用舰艇来部署球形阵，等待之后的友军。
一月三十日．自莱因哈特以下的帝国远征军全军在波列多星域集合完毕。一半的陆战要员则留在费沙，毕典菲尔特及法伦海特的舰队做为后续部队。
二月八日十三时，帝国军与同盟军在兰提马利欧星域与同盟军正式开战。
交战中两军的距离接近到只有五·九光秒，帝国军凭借优势兵力和三重反干扰通讯系统，使用了“双头蛇”阵形。
莱因哈特力排众议，亲自上阵指挥双蛇第一阵。
与希尔德一同登上伯伦希尔的埃尔，站在指挥席旁，注视着面前巨大的电子监视屏。
生平第一次直接亲眼目睹宇宙空间的战斗，不可避免的带着些须害怕和兴奋交杂的心情。
不过这样微妙的心理，在战斗正式开始，战局趋向白热化时候，已经无法感知了。
始终以炮战为主的战斗形态，使得交错冲突的能源、光束及火箭所织成的光网在寂静当中展开恶魔似的造形之美。
这的确是一种灿烂眩目到近似于罪恶的美丽，不，或者应该说这就是一种罪恶的美丽。
埃尔一边为着眼前这世间最华丽的“焰火”而惊叹，一边不由自主的为在每一团闪光中化为宇宙尘埃的士兵所颤栗。
帝国军的攻势不出意外的在战局上取得了压倒性的掌控，在米达麦亚瓦解了同盟军在前期凶猛得超乎常规的攻势后，蛇头一端的瓦列舰队也狠狠地给同盟分舰队致命的一击。
当然，如果中途没有黑色枪骑兵舰队因为强渡能源急流时所造成的舰列紊乱漂流、航向偏离，而给了同盟军回击机会，那么一切就更完美了。
似乎毕典菲尔特上将在每一次战役中都会出些小纰漏或状况，但他似乎也每次都能平安回归。
在伯伦希尔上观战的埃尔不禁为这位暴躁提督的运气所叹服。
不过毕典菲尔特还是有着与地位相称的才能的，才刚刚从能源之河中攀爬而出的黑色枪骑兵舰队，耐住对方的猛攻，而之后其苛烈狂野的斩杀行动如排山倒海般粉碎了同盟军的抵抗。
二月九日十二时，同盟军此次主力已此时已近乎全灭。
而就在帝国军以狂欢的心态追击着对手的残余部队，打算就此接收战果的时候。
——来自伊谢尔伦的“骗子军团”，悄然出现在了大军最后方，同时以虚空的射击“恐吓”了隶属缪拉舰队的巡航舰欧巴豪简。
最好杨在达到了目的——藉着大规模的佯攻造成帝国军混乱，阻止同盟军继续溃灭——之后，便集结了同盟军残存部队毫不留恋的高速奔往同盟首都海尼森。
以冷漠的目光看着萤光幕上已恢复秩序的帝国军和远处同盟军离去的点点光群，莱因哈特的表情浮现了雕塑般的线条。
希尔德发现了主君开始无意识的缠绕自己的金发，便明白他已然陷入了思考，并没有打扰。
埃尔也看到了修长有力的手指，正在轻轻磨挲着胸前的银色项坠，但她并不清楚——这样轻柔的动作，是因为此次黑色枪骑兵舰队的中场失误而联想到了亚姆立札*1；还是单纯的因为杨破局的诡计，而想到了自己很久以前曾经说过的话：“只要我们两个人一起……”
但是……他终究是在此时拽紧了已经开始远去的回忆。
也许莱因哈特真正害怕的是——有那么一天，他终将在清晰温暖的记忆不可避免的消磨稀薄在无情时光中的那一天，连敌人也将不复存在……
对于这似乎和出生与死亡同样为世间真理的自然规律，埃尔也不知道能够为之说些什么？
最后，埃德曼伯爵小姐踌躇了一下：
“阁下，您是不是累了？”
“啊？……不，伯爵小姐，我并不是累了，只是……”
“臣下不懂得用兵之道——只不过，一直认为即使是最简单的牌局，如果一方没有王牌的话，另一方的鬼牌也就毫无用武之地了；而让人最高兴的赢法，莫过于对方打出红心A后，再展示自己手中的黑桃。”
“伯爵小姐是在称赞或者说……鼓励我么？”
“不，我只是想说—— 一旦拥有最好的敌人，那么、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莱因哈特没有回答，埃尔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似乎被自己激怒了。
因为公爵猛然抬起头看向她，苍冰色的眼眸中跳动的火焰直射入灰色眼睛；一旁的希尔德也担忧的看着她。
而事实上，莱因哈特只是在听到的一瞬间被惊醒了。
如果说之前的问答，他只是闲适的分了一小半心神给埃德曼伯爵小姐，那么伯爵小姐的回答则是让他那仿佛即将虚空的宇宙又开始脉动。
金发霸主秀丽的脸上浮起了微微的笑容，充实的昂扬感胀满他的身体，似乎使所有的细胞都要跃动起来。
这一刻，他的确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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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在莱因哈特苍火般的凝视离开之后，终于得以舒了一口气，虽然在最后她也发现了凝结的视线，只是莱因哈特为了确认自身的振奋而已，看着谁，看向哪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银色的项坠和……新年宴会尾声时交谈。
在一个月后，她便对自己的发言产生了“小小”的后悔。
而现在，在主君的注视消失后，她则是为随后总参谋长冰冷的义眼所不安。
不过与奥贝斯坦的对视并没有持续多久，远征军中有庞大的军务需要处理，而大军也不可能就此停滞。
脱离战场的帝国军并没有进一步追击撤退的同盟军，大战过后舰队必须稍作休整，而补给线也已到达极限。在移动了二·四光年，转往干达尔恒星系，开始了降落该星系第二行星乌鲁瓦希的作战。计划在这个地方建立半永久性的军事据点。
这些——都是需要负责军务的总参谋长处理的，而首席秘书官玛林道夫伯爵小姐和现时同时分担秘书官职务埃德曼伯爵小姐也必须要开始为之工作了。
在此建立军事据点，将来同盟的领土都落入莱因哈特掌握之后，这个寂寂无名的行星将作为镇压武力叛敌及荡平宇宙海盗的根据地，势必会成为一个重要的基地。
战前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对于尽快建立军事据点的期望很快便付诸实施了；只不过他们所担忧的补给问题也将很快出现。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乌鲁瓦希行星上的军事据点的建设开始时，奥斯卡·冯·罗严塔尔一级上将率军从伊谢尔伦方向到达且及时会合了。
他让鲁兹上将留守在了伊谢尔伦要塞，以确保回廊的支配权，而带着菲尔姆特·雷内肯普上将到达后，正好赶上了总旗舰伯伦希尔驶入行星乌鲁瓦希的卫星轨道上所召开的中期战略的立案及定案会议。
作战会议中，在场几乎全部到齐的远征军最高干部们，就“举全军之力直捣敌国首都海尼森”还是“先攻略并制压其它各个星域以孤立首都，同时完全确保将来从帝国本土而来的补给线”之间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最终会议就在没有结论的情况下落幕了，因为活络的议论始终无法刺激莱因哈特的精神，使得他无法向以往一样立即作出决断。
而在晚餐之后，一同进餐的玛林道夫伯爵小姐似乎发现的主君倦怠情绪产生的部分原因。
——莱因哈特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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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亚姆立札会战之后，莱因哈特在众人之前严厉斥责了毕典菲尔特，因为他妄顾大局未得到友军的有效配合之下指名挑战杨，结果为杨所乘。是该场战役最终没有“完胜”的直接原因。莱因哈特原本要给予他严厉的惩罚，但齐格飞·吉尔菲艾斯直言指出了莱因哈特的怒气其实是针对他自己而发，毕典菲尔特只不过是受到牵连而已，同时要求莱因哈特自我反省。所以毕典菲尔特最终得到赦免。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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