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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今日,滔滔姐姐与宗实哥哥总算是成婚了。许是时光总不辜负世人,滔滔姐姐和宗实哥哥好几年不得见面,生生将小两口熬得同牛郎织女一般,每每见上一面说上句话滔滔姐姐脸上的笑都能留个半天。当然,总是我制造的机会,故,我从小兔子变成了小喜鹊,可如今的我不小了,爹爹说我十四岁了,该议亲了,只是张娘娘说我还小,旁人有没见着能配得上我的,方才搁了下来。
      宗实哥哥虽是宗室子但亦是爹爹养子,滔滔姐姐虽非皇亲却是皇后养女,二人身份如此所以他们的婚礼需要拜见爹爹与嬢嬢。虽他们都不是爹爹的孩子但是我从小叫到大的哥哥姐姐,我很高兴他们能在一起,也很高兴他们的婚礼我可以参加,若他们只是一般贵族按理说我是不得去的。
      我亦是这般同爹爹说的。佳偶天成,阖宫上下都很高兴,唯有爹爹面色不愉。我知爹爹忌惮宗实哥哥,可他这般着实是......稚童行径。
      或许,在宫中进行的只是婚礼中的一小部分但宫中仍是精心准备了一番,阖宫上下确实都弥漫着喜气,或者说宫人们都很兴奋,自爹爹大婚以来宫中亦许久没有婚事了,事实上自最兴来出生之后宫中甚至连值得庆祝的喜事都没有。所以大家对这久违的红事十分在意。
      凤冠霞帔的滔滔姐姐甚是好看,华服精美可更美的是她脸上的笑,我许久没见过这样的笑了,宫中什么都不缺,唯缺的便是真心的笑容,我曾在张娘娘身上见到过,可那个真心为一件事情一个人便十分开心的人如今也很少欢笑了。
      滔滔姐姐与宗实哥哥成婚,许多人都送了贺礼,爹爹嬢嬢阖宫女眷都赏赐珍宝奇玩而我只送了手编的同心结,虽上面串了些外邦贡上来的琉璃珠子可它仍是个旁人瞧不上眼的同心结,我没什么好送的,或许奇珍异宝我从来不缺,可那些总是死物,缺了真心。我瞧得出滔滔姐姐十分喜欢,后来她进宫看我总戴着那枚同心结。
      礼成已是深夜,送了新人出宫后我瞧着那天色对着怀吉揶揄道:“瞧着天色只怕滔滔姐姐与宗实哥哥得叹良宵苦短了。”,怀吉急忙瞧了瞧四下,我见他如此慌乱心中不知为何倒生了一丝暖意,我垫脚捏了捏他的脸道:“四下无人,怀吉莫慌。”,说完便放手跑开了。我自己也臊得慌但我能看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再臊得慌我也忍着。
      躺在床上的我望着刻在床上的雕花,心中却回想着当时滔滔姐姐的面色,其实......我也想遇见一个能让我露出那样表情的人,不知为何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了怀吉,我摇了摇头,努力想把他甩出脑海。不可能是他,也,不可以是他。
      这些年,我只怕是爹爹最宠爱的孩子,爹爹说只要是爹爹有的,除了皇位我都可以要。我却明白,我不可以要怀吉,我如今可以要求他陪着我,可若我要的是男女之情会害死他,这是嬢嬢同我说的。
      说来好笑,约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爹爹有意叫张先生回来,、。一是张先生在爹爹心中不同另是张先生做事确实周全,当时时局紧张爹爹人手不够。那时我便问过嬢嬢,是否知道张先生心意,嬢嬢便同我说即使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这便是对这般心意最好的报答,若是有所回应,不管是拒绝还是接受都是死罪都是错。
      那时,我瞧着眼中毫无亮光的女子,第一次真心的心疼她,替她怨爹爹薄情将她蹉跎至斯。或者......我亦是在可怜自己心中那边不值得期待的念头,走下去,便是死路。
      还有一年,我......就该十五了,那时只怕张娘娘也留不住我了。爹爹总爱问我喜欢怎样的少年郎,我只说喜欢饱读诗书腹有山河的男子,我知道爹爹不可能将这般男子选作驸马,做了驸马便是再无出仕可能,那般的人又怎会甘心。
      怀吉确实饱读诗书,确实作得一手好画,确实月朗风清的少年,可......我们永不可能。我不想将他留给爹爹,他曾说过,他不想在爹爹身边。我便告诉他若我出嫁,无论嫁给谁,只要他愿意,我都会带他走。我想只要出了皇宫,他想去哪儿便再不受约束了,我想放他自由。
      翌日,我睡得晚便起得晚了些,最兴来见我没起床便跑过来敲门。如今他也八岁了,倒也没有小时候那天天和猴子一样在外面游荡,在外倒是收束了许多,可在仪凤阁依旧是个大大咧咧的孩子。原本皇子七岁便要出去住,可整个皇城里就这一个男丁,爹爹就算面上再装作不宠也舍不得他,便也无人提及叫他另出去的说法。
      我虽困得很但被敲烦了便起身打算去揍他,谁知我洗漱完那小子早跑得没了影子说是去宫学了。听说如今的宫学换了个先生,不再是那个出口成赋的石先生,当然,我也早不需要去小孩子启蒙才去的宫学了。
      最兴来确实比我会读书些,或者说他与我爱好不同,我那时酷爱画画而如今的他酷爱兵书,爹爹曾说我政事上颇有天赋,我道这孩子或许在我之上,毕竟天赋和爱好比起来,勤总是能补拙的,我如今画画就很好且极少愿与爹爹谈及政事,跟何况最兴来也不是天赋全无的孩子,天赋高又有兴趣,会是一代明君。
      虽然这话言及储君但却十分现实。我不是故意咒爹爹,他最近心疾发作越来越厉害了,我十分怀疑他若不是为了撑到最兴来长大,这身体只怕早就垮了。爹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这些年一直在为最兴来铺路。
      彼时爹爹同我说,他急着要将我嫁出去,是因为他怕,他以后没有精力再去张罗我的婚事,趁他还活着,还勉强算得上健壮,他要看我和乐平安。我没有说话,毕竟我们都知道,这般于最兴来最好的选择,可这是对我最好的安排。
      没过多久,爹爹突然将外放的张先生召了回来,那年,我十五岁。而后爹爹心疾便发作了,同我幼时一样,数症并发情况危急,只是这次......换成了我下令封锁消息。
      我把玩着茶盏,听着太医说爹爹情况如何危急,那群人或许是老了,总是啰里啰嗦,话说了很多却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累了便搁了盏抬眼瞧了瞧那些太医示意他们长话短说却不知为何反吓晕了一个。瞧着其他人也哆哆嗦嗦我挥了挥手叫他们下去继续开方子治病。
      也不怪他们,这些年我也算是凶名在外,毕竟是唯一一个以皇太子规格养着的公主,又与宫中张贵妃亲近,竟有不少人传说爹爹要立我为储,这话听着不着调,我和爹爹笑过也就罢了,偏还真有人当了真,愚昧之极,令人发指。
      我叫最兴来去前朝替爹爹处理些基础的事情,毕竟他虽自幼耳濡目染但从未实践过,也刚好趁这段时间叫太医为爹爹精心调理了一段时间。过了段时日,爹爹明显好转了,我方才对爹爹说了我安排了最兴来替爹爹上朝但......也安排了曹皇后临朝听政。
      听了这话的爹爹药都喷出来了,瞬时就砸了碗,我料到了这种情况,十分淡然地递了块帕子道:“爹爹现下不宜动怒。”。爹爹擦了擦药汁问我为什么,我垂眸未答,他却好似想通了什么道:“罢了,你这孩子越来越有主意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但他病好之后将张先生放去了嬢嬢身边,他同我说他并非无情之人,但他是帝王,有些事情连他也不能左右。我知道他想教我些什么我暂时不懂得道理,但......我没明白。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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