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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其三 姚庆很厉害 ...

  •   白佑思索了一下,说:“这姚庆名字好生耳熟……对了桃花,昨晚他不在发难的人中间吧,为何把他牵扯进来?”
      桃千树神色慵懒,无所谓的说:“看他有钱……”
      单竹箫一听这话来劲了,没有注意到白佑对桃千树的称呼,无比兴奋:“嘿嘿白兄我跟你讲,桃兄砸了这么多东西,我们是没钱赔的,所以就找一个倒霉蛋,哈哈哈,给擦…额,善后嘛,还有客栈房费啊饭费啊,一并算上。每次都这样的,桃兄抓倒霉蛋一抓一个准,都是人傻钱多还不如桃兄能打的那种。”
      单雅琴眉头皱了皱,道:“别和没见过世面的一样。”
      “他们就心甘情愿的掏钱吗?”白佑疑惑道。
      “当然——”单竹箫在椅子上摇头摆尾,伸出手夸张地指着桃千树:“这就多亏我们独具慧眼的桃兄啦!在这个尚武的年代,花俩钱切磋比试也是很值当的。”
      单竹箫说着,抬起一只脚放在坐着的椅子上,拿起筷子,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味道:“今天这个姚庆,绝对是我们一路走来遇见的最能打、最早收手、最有钱的一个。临沽出人才啊,应该早些来瞧瞧。”
      白佑莫名心疼起了桃千树:生活不易,桃花卖艺。
      提起这个桃千树就恼,怒道:“还不是因为你们俩个拖后腿的,赶路慢吞吞,婆婆妈妈事多,不然早到了!”
      不过近日来也是习惯了,生气就如家常便饭,生得快,消得也快。
      桃千树话音一转,道:“不过,那姚庆是真厉害啊……”
      说罢,看了一眼客栈大门,黄衫人影早已无处可寻,她猛甩了甩运剑抵掌风的手腕,小声嘀咕:“手劲还不小……”
      单雅琴轻咳了一声,引得单竹箫和白佑都看向她,只有桃千树在专心擦拭剑柄。
      见单雅琴有话要说,白佑用手指轻叩桌面,又用眼神向她示意单雅琴,桃千树这才不耐烦地转头看向她。
      我不看你你就不说话了?死鸭子矫情。桃千树翻了个白眼。
      单雅琴道:“过了堂庭山,就到了临沽地界,桃姑娘一人护送我们足矣,白公子此行定有要事,我们还是不做拖累为好……”
      无衣被摔在桌子上,桃千树双臂抱胸,不满全写在了脸上,但还隐忍没有发怒,眸子低垂看着桌腿。
      几个意思,赶白佑走吗?
      这么直白的赶人走,人家也没说同行啊。
      再说了,人是她的朋友,把她堂堂一镖师放在何处?
      但是转念一想,走镖途中,镖师遇上旧交,是不得同行的,单雅琴提此要求也不为过......可这方式也忒让人不舒服了。
      何况白佑并未与他们同行,只是昨夜碰巧遇到,在同一家客栈住,又一同吃了顿早饭而已。
      怎么说呢,虽然桃千树没有理由不悦,但她就是很反感单雅琴这副所有人听她号令的姿态。
      桃千树扬起下颌,睥睨着单雅琴,不悦道:“单雅琴你……”
      “白某正有此意,公务在身,确实无法帮忙护送。”白佑听桃千树话里夹杂着怒气,怕因为自己而使单雅琴与她闹僵,连忙打断。再者说,白佑只是想跟桃千树叙叙旧才在客栈停留,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路上。“白某须在堂庭山处逗留,恕在下无法继续陪同。”
      桃千树撇撇嘴,几年不见,白佑这种客套虚伪的话真是张口就来。她看出了白佑的用意,不让她夹在中间为难,但他确实是多此一举。
      单雅琴跟她本就无情谊可言,二人相识第一天就闹僵了。
      对桃千树而言,水多的地方,总是容易产生不愉快。
      苏水的发源地是无为山,滚滚雪水自九天之巅倾泻而下,气势磅礴的穿过北燕,随着地势的平坦,在焦地分出向西流入五胡之境的“汾宏涓”,之后继续缓慢向东,在琵琶城分出向南流淌的“斑竹河”,和向东北方向流去汇入滨海的“童茶河”,苏水一直向东,河面渐渐宽阔,最终奔入滨海。
      总的来看,苏水自北向南拐了个弯后,便向东,并依次分出“汾宏涓”、“斑竹河”以及“童茶江”三条大支流。
      从高空向下俯视,类似于一个“大”字。
      从琵琶城到临沽,走水路是极好的,顺着向东流去的苏水,不出三天便可到达,或者走官道,平坦、开阔。
      可单雅琴害怕被人认出,两条大路都不肯走,所以一路走来大多是荒野,偶尔遇到农家她也不肯进去歇脚,只有到了规模稍大稍繁华的城市,才肯找客栈住下。
      人太多的地方不想去,人太少的地方不敢走。桃千树真是不能理解她的杞人忧天,但是镖师又不好驳回雇主的要求,所以行路一直都是单雅琴选择,只要大致方向没错,桃千树就能确保让他们到临沽。
      从琵琶城出发的第一天,也是二人认识的第一天,行至斑竹河自苏水分流处。单竹箫提出要就地休息,桃千树就让二人先停下,她去前面探探路。
      路她是走过千百遍的,不怕带他们走,但是不知前路是否有变化,出于安全考虑,桃千树每次都趁他们休息的时候去查探。
      单竹箫一般总在原地嘬着酒壶,单雅琴则摆弄着箫,桃千树身影轻掠,一跃便到了单竹箫单雅琴的视线尽头,粗略看了看,并无异样。
      待桃千树回到二人身边,单雅琴指着旁边的草丛,问道:“桃姑娘能否帮我拾一下那箫?”
      那箫就落在旁边的草里,露出半截竹黄色。
      单雅琴没有手?自己不会捡?
      她虽有些纳闷,却没放在心上,心里一直在忧虑这一路走来太过平静,担心有蹊跷。
      桃千树弯腰捡起竹箫递给单雅琴,单竹箫看着那处草丛,疑惑的嘀咕道:“姐,你不是看到那里有条蛇的么,怎么让桃兄捡了……”
      呵——
      桃千树心里冷笑,抬手给了单雅琴狠辣辣的一耳光。
      之后桃千树就不再顾及此行雇主的需求,想着只要把他俩活着带到临沽就够了。

      客栈柜台前,单竹箫拿过算盘,手指翻飞间,算珠相撞,声声清脆:“损坏桌椅板凳合计四套,字画一副,加上零零碎碎的,诸如洒落的酒水饭菜杂役费等,那人给的银子还剩十文,拿来。”
      单竹箫手心向上,对管账的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也不管对方的目瞪口呆,十文钱到手,他就喜不自胜。
      一行人吃了顿“热热闹闹”的早饭,便上路了。桃千树与白佑不败在前,单氏姐弟在后,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和川流不息的人群。
      不败该有七岁了吧,上次见它,它还是个刚满月的小狗崽,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不败毛色油亮,精神健硕,白佑缕金靴衬盘龙袜,仪表堂堂,颇有几分二郎真君与哮天犬的气势。
      白佑心中千万疑惑,怕不久分道扬镳没有机会,便在此刻装作闲聊的样子向桃千树发问:“方才客栈里人多耳杂,我不便询问。如今你改名换姓,定是发生了极大变故,到底出了何事?”
      桃千树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仿佛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一别七年,昔日的桃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小丫头,如今群起而攻之,却依旧淡然,甚至还能在电光火石间,想到看似狠辣实际最省力的威慑方式,出手果断,且,睚眦必报,就像一个痞痞的小……小流氓,不,不能称桃花为流氓,在他心里桃花依旧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少顷,桃千树收回了散漫的目光,淡淡地开口:“白公子请称呼我为桃千树,此处人也多,耳也杂。”
      一句话,隔开了白佑自以为亲密的关系,也赌回了那万千疑惑,但白佑不死心,追问:“你为何伴那二人来此是非之地?你不该来!”

  • 作者有话要说:  柳一醉,你怎么还不出场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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