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2、第五十一章 密商计策 ...
-
江燕拿起手中书册,细细研读起来,眉宇紧蹙,赫然在为手上的册子发愁。
郭若鸣,四十四岁,丹阳人,崇武九年高中探花,累迁司刑寺丞、拜同平章事,兼任御史大夫,因政绩显著而受严魁赏识,被举荐为大理寺卿,为人沉稳少言。
吴宁,五十一岁,江州人,崇武四年进士及第,凭借门荫入仕,历任监察御史、吏部员外郎,后拜御史中丞,迁吏部侍郎,现任刑部尚书,为人深沉狡猾,手段狠辣。
单羌,四十三岁,永州人,龙武卫中郎将,勇猛过人但缺乏智谋,被誉为北衙禁军第一猛将。
诸葛霄,二十八岁,琅琊郡人,西南军云麾将军,武功高强且智勇双全,被誉为“翩翩赛诸葛”
萧季,三十一岁,丹阳人,平东节度使,勇猛嗜杀且性格骄纵。
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看来自己要花点心思在上面了。
“刑大哥,上次让你去调查他的身份,有什么发现吗?”江燕合上册子,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向站在一旁的高大男子问道。
那男子俊朗的面容上露出几分无奈,回答道:“江刑愚钝,未能为小姐分担更多。他在军中军纪严明,未曾传出有何失德之事,深受将士们的敬服。不过……”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不过他好战,是吧。”江燕没有抬头,依旧在揉着太阳穴,声音中透露出几分疲惫。
江刑点头,郑重地说:“小姐英明。”随后他稍作迟疑,似在沉思,又补充道:“小姐,我从赤使那里得知一个消息,老爷生前与容宝林相识,并是老爷将容宝林引荐给微服私访的楚皇。”
江燕听到这话,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闪过,却太过迅速,难以捉摸。“好,你先下去吧。”她吩咐道,“继续深入调查这些人的信息,越详尽越好。如果需要,可以让赤使协助你。郡主那边,我会去沟通的。”
“江刑告退,不打扰小姐休息。”江刑恭敬地瞥了一眼内室屏风的方向,然后悄然退下。
“你可真是神通广大,连那声名远扬的冷公子都能被你调遣。”叶翎汐的嘴角挂着一丝微妙的笑意,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
江燕自从那次在天晴宫的水塘边与叶翎汐交心之后,两人间的关系愈发微妙,增添了不少暧昧与温情。“汐儿……我怎么听着话那么酸啊……你吃醋啊。”江燕轻笑着拉起叶翎汐的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同时自言自语道:“汐儿,帮我揉揉吧,最近忙于公务,眼睛都有些肿了。”
叶翎汐虽有些无奈,但还是顺从地站在她身后,轻柔地为她按摩着太阳穴,同时平静地说:“晴儿已经无恙,你为何还不把烟儿接回府中?”
“太子已经被流放,烟儿在宫中应无危险,况且母后病倒,她也可在旁服侍。”江燕感受到背后那双冰凉而温柔的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你变了,变得多事了。”叶翎汐的话语中透出一丝埋怨,显然已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其实,你无需为太子惹下的祸事承担责任。”
江燕闻言,心头一暖,抬头望向叶翎汐那绝美的脸庞,嘴角绽放出孩子般纯真的笑容,“汐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她微笑道,“我这是在‘引蛇出洞’。严家那几人对我早已不满,我越是高调,他们就会越沉不住气。到时被我逼急了,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叶翎汐眉头紧蹙,胸口起伏不定:“但你这样做,岂不是将自己置于险境,这太冒险了。”
江燕轻轻握住叶翎汐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暖驱散她手心的冰凉,“那我赶紧找棵大树好乘凉。这种招人嫉、惹人嫌的差事,还是我来做吧。你只需替我保护好烟儿即可。”
叶翎汐被她紧紧握住,淡然的神色有了一丝害羞,皙白的肌肤添了几抹红霞,轻声道:“今夜我不回宫了,留下陪你批阅公文。”
江燕惊讶地张了张嘴,“啊?”
“啊什么,快点看吧,我不打扰你。”叶翎汐瞥了她一眼,随后抽出手,搬了个椅子坐在江燕身旁,拿起一本公文开始阅览。
江燕微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涌上一股温暖与甜蜜,随后她转过身去,开始审阅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同时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那些名单上的名字。
而在天晴宫中,一位身着蓝衣的佳人凝视着床上的被褥,她轻声自语:“我还是偏爱紫色呢。”随后,她步至铜镜前,摆弄着衣袖,微微一笑,心中暗自赞叹:小绿的易容术真是越发精湛了,在月光映照下,铜镜中映出了一张与叶翎汐极其相似的绝美面容。
几日后,江燕从都卫军中匆匆赶回兵部衙署,一路上她都在思考如何缓和与上官浩之间的关系。在这个充满权谋与斗争的朝堂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若是让丞相等人成功拉拢了上官浩,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恍惚之间,正巧在门口撞上了陆杭。那小子看起来得意洋洋的,不知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他迅速将江燕拉进府邸,神秘兮兮地关上了大门,然后低声说道:“书生,今日被我逮到一条大鱼了。”
江燕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她示意陆杭继续讲下去。
“你知道单威吗?”陆杭得意地笑着,手中把玩着那把精致的墨扇。
江燕惊讶地说:“他不是单羌的侄子吗?我记得前几日他还被他叔叔安排进了都卫军,一副傲慢无礼的公子哥样。他怎么了?”
“对啊,所以我才说逮到大鱼了。要知道,单羌那老东西膝下只有两女儿,对这个侄子的宠爱程度胜过自家女儿百倍。可惜,这家伙从小就被骄纵得无法无天,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是金陵出了名的恶霸。”
江燕听到恶霸两字,笑了一下:“这经历怎么听得有些耳熟。”
陆杭一愣,俊脸一红,尴尬笑笑:“我这不是改邪归正了嘛,你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你继续说。”江燕催促他继续。
“那小子最近在东巷一家酒肆里撒野,不仅赖账不付酒钱,还与酒肆的伙计和老板起了争执。单威一气之下,带着人把那家酒肆砸了个稀巴烂。事后,那老板也不敢声张,只能任由单威和他的家丁离去。原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但没想到单威还不肯善罢甘休。他再次纠集了二十几个家丁,直接冲到酒肆老板家,将老板一家打得奄奄一息,甚至放火焚烧了他们的铺子。更过分的是,他还意图对老板的女儿行不轨之事。恰巧我路过那里,本想上演一出英雄救美,没想到单威这小子胆大包天,竟敢对我动手。你知道的,我那些个小丫头们,各个武功了得,把他和他家丁们狠狠地收拾了一顿。现在,我把他们都关押起来了,明个打算送刑部去。”陆杭眉飞色舞地描述着。
江燕微微一笑,调侃道:“行了,瞧你这得意的样子,今天总算是让你逮到了机会,公报私仇了吧。”
陆杭露出他那口大白牙,得意地笑道:“嘿嘿,果然还是你懂我。”说罢,他热情地伸出手臂,紧紧搂住江燕的肩膀,大笑起来。然而,当他触碰到江燕的肩膀时,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肩膀竟如此纤细。
江燕不着痕迹地倾斜了身体,巧妙地避开了陆杭热情相拥,她沉思片刻后,语气淡然地建议道:“我觉得你还是今夜就把人送到都卫军营来,他毕竟不归你管辖,万一单威反咬一口,你恐怕会落个私自扣押的罪名。”
陆杭微微一愣,但随即点头应允:“好,我这就去把他押过来。”
酉时一刻,江燕便入了宫,准备接烟儿回府。
刚踏入天晴宫,一根红色丝绫便迎面而来,江燕猝不及防,只得仓促应对。她急忙抽出腰间的长笛,与红色丝绫缠绕在一起。红衣身影舞动,丝带飘飞,一道红芒绞碎空气,而“叮砰”冰蚕绫的尖刺与碧玉笛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正当两人激战正酣时,楚麟从殿内冲出,大喊:“皇姐……”这才打断了两人的打斗。
近来两日,楚思晴勤于练武,时不时便以江燕为靶子来练手。楚思晴收回冰蚕绫后,冷冷道:“反应越来越迟钝了,真是差劲。”
江燕苦涩一笑,忙低头回应:“是公主殿下武功日益精进,微臣自愧不如。”
楚思晴见她自称“微臣”,心中顿生一股烦闷,眉头紧锁,冷冷道:“我倒是觉得江大人越来越擅长为官之道了,虚伪……”她最后两字咬得极重,充满了不悦。
江燕心潮翻涌,当下默然不语,默不作声地走了进去。
进入大厅,只见楚倾烟正在教楚麒刺绣,而叶翎汐则坐在一侧,面前是一个摆满棋子的棋盘,显然刚才她与楚麟正在对弈。
江燕刚步入大厅,楚麒便兴奋地迎了上来,喊道:“姐夫,你这几日能不能陪麒儿练武啊?麒儿不想老是输给陆杭身边那些丫头。”
江燕微微一笑,调侃道:“小麒是担心以后做了陆家主母,镇不住她们吗?”
楚麒羞红了脸,笑着嗔怪道:“姐夫,你好坏!”
江燕正准备继续逗趣,楚思晴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小麒,别胡闹了。江大人日理万机,哪有闲情逸致来教你武功。”
江燕却微微一笑,回应道:“没关系的,殿下。下了朝之后,微臣可以过来陪小公主练武。”
然而,楚思晴毫不领情,当场拒绝:“不必了,本宫可以亲自教妹妹,不劳烦江大人。”
自从楚思晴得知江臣彦是女子后,她对她的态度变得十分复杂,时而冷淡,时而敌对,时而平和,时而又有些不可理喻,楚麒和楚麟两人面面相觑,很是诧异,不明白自家姐姐为什么对江臣彦若即若离,爱恨交织。但即便心中不解,他们也只是装作不知,未曾点破,毕竟感情之事,向来复杂,旁人无法插手,也没资格插手。
此刻,叶翎汐与楚倾烟二人对望一眼,无奈地轻叹摇头。
江燕听到楚思晴那冷漠的话语,五味翻涌,柔肠寸绞,疼得无法呼吸。
还是被讨厌了,她已经把我当成仇人了。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难过与疼痛,从怀中取出一包药,轻轻放在桌上,声音带着一丝落寞:“天色已晚,微臣该回府了。噢,对了,这是微臣调配的碧幽香,九殿下每日睡前撒些在香炉中,可以安神静心。”说完,她躬身作揖,领着楚倾烟和叶翎汐步出了天晴宫。
楚思晴拿起桌上那包药,缓缓跌坐在椅子上,望着江燕远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那种悲苦酸涩似乎渗透到了每一个细胞之中,那剧痛,如同虫噬蚁咬,让人难以忍受。
“皇姐……你这又是何苦?”麒麟两姐弟心中同时响起这句话。
回家的路上,楚倾烟望着一声不吭,只是呆呆看着车外的江燕,温柔地开口:“还在担心她吗?”
江燕浑身一颤,有些惊异地望着自己的妻子。
而坐在马车另一侧的叶翎汐正闭目养神,她的身子随着马车轻微颠簸而晃动,她静静地听着两人交谈,却始终没有睁眼。
江燕的眼神变得黯然,她微微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但这份沉默足以表明一切。
“放心吧,”楚倾烟轻声安慰道,“她只是在迷茫,因为迷茫才会躲着你,因为迷茫才对你像个刺猬,因为迷茫才对你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你等她想通了,便会好的。”
接着,楚倾烟又调皮地笑道:“她其实还是很关心你的。哦,对了,明天父皇会微服密访都卫军营,这可是晴儿‘一不小心’透露给我的。哎,你说我这嘴,怎么就那么快呢,真是该死……”她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完全没有一丝懊恼的样子。
江燕听到这里,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楚倾烟话中的深意。她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惊讶:楚皇要微服密访?这是要突击检查么?
楚倾烟调皮地向江燕眨了眨眼,轻声说:“别告诉父皇,是我和晴儿不小心透露的哦!父皇可是警告过晴儿,谁都不许说的。”
陛下要微服密访,微服密访,嗯?微服密访?
江燕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微笑,这笑容里充满了算计。
当下,就在车子上把今日陆杭告诉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楚倾烟,这时,叶翎汐也终于睁开了眼,靠在车柱上听了起来。
“驸马要把这件事情闹大吗?”楚倾烟听后有些茫然,不知道江燕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江燕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呵呵,明天反正是有好戏看了。”
叶翎汐也低声喃喃道:“请君入瓮……”
“聪明,师妹不愧为楚国两大才女之一。我这次请的并非君王的君,而是我们的龙武卫中郎将。试想,若单大将军得知他那宝贝侄子杀人放火、□□无度,他会作何反应呢?”江燕缓缓揭晓谜底,眉宇间闪过一丝冷笑。
楚倾烟沉思片刻,脑海中灵光乍现,她轻启朱唇,带着一丝玩味地笑道:“世人常言冲冠一怒为红颜,但单将军怕是会为了他那不成器的侄子而怒发冲冠了。”
江燕凝视着眼前笑得清雅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自豪感,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眼前这位不就是德才兼备的佳人典范。
“师姐,需要我如何协助?”叶翎汐简洁明了地切入正题。
江燕喜上眉梢,激动地说:“知我者,师妹也。”接着,她详细地将计划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讲述得清清楚楚。
次日,江燕下朝后并未返回兵部处理公文,也未进宫觐见圣驾,更不急于返回都卫军。而是悠闲地在楚都的大街小巷中漫步,直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骑马悠然前往军营。他之所以如此磨蹭,其实是故意为之,因为她知道此时的都卫军营必然已经乱作一团。
根据江刑调查的资料,单羌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仗着在先帝时立下的战功,便自命不凡,骄傲自大。况且他心胸狭隘,曾在上官浩担任羽林中郎将时,暗中诋毁其名誉,称其靠家族上位、狂妄自大、目无尊长。
因此,他与上官浩结下了深仇大恨,后来上官浩被贬,他还大肆庆祝……
正当江燕不疾不徐地前往军营时,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眼神犀利的壮汉正静静地注视着远处士兵们的操练,偶尔与旁边休息的士兵闲聊几句。
这位老汉虽然年岁渐长,但身姿依旧硬朗,散发着一种威严。
“老楚啊,你都大把年纪了,还出来送菜啊,不如回家种种田、享享清福得了。”一个憨厚的小兵递给老汉一壶水,懒懒地说道。
老汉无奈地叹了口气:“俺家穷,又要养几个小子,几个闺女,不送菜,咋活?”
一旁另一个休息的士兵笑骂道:“您老这小儿子,可真是长得娇弱,我那时还以为你的黄花闺女混进来了呢!”
老汉身旁,一个略显瘦弱的年轻男子尴尬地笑了笑,但明显心不在焉,目光始终投向远处的主营。
“咱们这些人啊,都是从四面八方来的,在这军营里能遇到老乡真是难得。”老汉敲了敲手中的烟杆,示意身旁的男子为他装烟丝。那清秀男子接过烟杆,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远处的主营。
“别提了,自从江将军和上官将军赴任后,咱们原来的队伍就被拆得七零八落,想找个老乡聊聊天,都找不到人。”一个士兵抱怨道。
老汉又随意地插话:“俺看你们还是挺威武的,当中央兵比当地方兵,民兵强吧。”
“强啥?在这儿,军纪严明得很,哪像在地方上那么自由。上官大人动不动就搞会操,累都累死了,倒是江大人,哥几个觉得他还不错,说话中听又没啥架子。”
“噢?俺听说那个江大人是个文官,柔柔弱弱的,没什么威严,对士兵们总是嬉皮笑脸的。”老汉淡淡地说道,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嬉皮笑脸倒也没见过,不过倒是有听说过他柔弱矜贵的传言,那些地方上来的将领有些极其傲慢,而那个江大人还是一脸好脾气,有时真觉得他像个娘们。” 一个面容粗犷的男子低声嘟囔。
此时,那位正低头专注地摆弄烟丝的清秀男子身体微微一颤,这微小的动作让旁边名叫老楚的男子眼神一紧。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冲入军营,气势汹汹,为首的直奔主帅营帐。原本休息的士兵们立即警觉,纷纷站起,满脸茫然,彼此间窃窃私语。
刚从远处归来的几个士兵气喘吁吁地向众人传递消息:“狗娘养的,是北衙禁军的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不知道过来做什么。”
“啊……”周围士兵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江大人呢?”一个清晰而冷静的声音响起。
传信的士兵本能地回答:“江大人至今尚未到达军营。”
“哼……好个江爱卿……”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轻轻响起。
“父皇息怒,我们且看看都卫军的将领如何处理此事。”身旁那个清秀的男子连忙在那老汉旁轻语。
“还是九儿想得周详,走,扶朕前去看看”
“大人有令,各队继续操练,不得喧哗生事。”一名传令官骑马奔至喧闹的士兵面前。
“老楚,我们要开始训练了,稍后再聊。咦,老楚和小楚两个人呢?”一名士兵摸了摸头,困惑于两人怎么突然间就没了踪迹。
原来,这老汉正是当今楚皇,而那清秀俊朗的小楚则是易了容的楚思晴。
江臣彦,你个呆子,你难道不知道父皇会驾临吗?难道姐姐真的遵守那个承诺,没有通知她吗?
楚思晴,你也是个呆子,为什么不直接和她明说呢。
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