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练习生生涯（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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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选秀类综艺层出不穷，年年都有两三个团出道，选秀圈原本有些衰弱迹象，谁知今年因为大多数人被迫宅家，卡着二月末上线的《百分之七》竟然杀出重围，无论是话题度还是讨论度都成功盖过了同行竞争的节目。
一百零一个选手，有像姜蓓冉这样靠实力上热搜的，也有因为表现过于洗脑而出圈的，甚至有一名选手因为贡献了太多表情包突然爆红，每逢节目播出，热搜的半壁江山都是《百七》。
上期节目播出以后，姜家父母还特地给姜梓阳打了电话，询问如何投票，苦了姜梓阳凌晨两点爬起来远程指导他们如何投票。亲戚朋友也时常有打电话来的，大多数都是说恭喜，有几个要签名的，还有两个姜梓阳听都没听过的阿姨说麻烦姜蓓冉介绍人脉，好让他们的小孩也进娱乐圈享享福。
每天从早到晚都是接不完的电话，加上姜家父母在国外的亲友那里宣传了一波后，有时凌晨都会有人给家里打来电话。
姜梓阳烦不胜烦，在节目播出后的第三天，接到又一个求介绍资源的远亲电话后，一气之下把家里的电话线给拔了，发了条朋友圈表示手机上陌生号码一概不接，有事语音联系。
生活总算恢复了清净。
他发朋友圈时，温齐正在试吃他新做的酸奶吐司挞。
原本姜梓阳想做的就是酸奶水果蛋挞，但是因为暂时买不到蛋挞皮，只能用吐司替代了挞皮，挖空了中间的面包芯，倒入蛋挞液，烤好以后放上水果，切成方方正正的四块。挖出来的那些面包芯则是存了起来，准备第二天试做苹果面包布丁。
不得不说，姜梓阳虽然在炒菜煲汤上毫无天分，但甜点做得很出色。
温齐自认不是个餐后甜点爱好者，如果不是每日热量摄入有限，这个蛋挞他倒是挺愿意多吃几块的。
姜梓阳发了朋友圈，在家庭群里报备了一番情况，看温齐放下了勺子，便问：“怎么样？好吃吗？”
温齐竖了大拇指，“不错，味道挺像开封菜的葡式蛋挞，你自己尝尝看。”
姜梓阳就着他递过来的盘子和勺子直接挖了一口，温齐还来不及说那是他用过的，就看他舀着一大勺蛋挞和水果赛进了嘴里。
温齐：“……”
姜梓阳瞧他眼神古怪地盯着自己的手看，“怎么了？”
温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别开脸，随手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说：“有东西掉在衣服上了，你赶紧擦擦吧。”
姜梓阳低头一瞧，白色T恤干干净净，什么多余的痕迹都没有，“没有呀。”
温齐“哦”了一声，慢吞吞地收回手，说：“我大概是看错了。”
姜梓阳不以为意，又吃了几口，忽然露出不满意的神态，用勺子戳了戳吐司的底部，自我评价道：“吐司我切的太薄了，最底下烤得有点硬。”
温齐不觉得那种偏硬脆的口感有问题，不过他清楚姜梓阳在甜食这方面的执念，所以他没有用毕竟是第一次这种话来安慰对方，反而是建议道：“等下次买了蛋挞皮再试试吧。”
姜梓阳吃了两口，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掏出手机对着剩下的两块吐司挞哗哗地一顿拍，拍完了又飞速地在屏幕上敲着字。
温齐随口问道：“发给家里人看吗？”
“没有，我拍照打算发微博的。”姜梓阳一边打字一边回答：“顺便写一点做甜点的心得。”他记完后，顺手给温齐看了下屏幕，粗略看了下，备忘录浅黄色的背景上写满了配料和制作程序的内容，括号里还记了一些重点事项。
乍一看这密密麻麻的笔记，排版规整，条理清晰，要不是早就知道备忘录上写的是甜点制作流程，温齐几乎要把这当作是高考复习资料之类的了。
温齐咂舌，“这么多……你这是写心得，还是出书？”
被他这么一问，姜梓阳又翻看了一下自己写的笔记。
的确，写的时候没想太多，现在再看，内容确实过长了。
“但我打算发一个教程。”姜梓阳烦恼道，“不把比例和步骤都写清楚的话，放错一点味道就会差很多了。”
温齐不假思索地说：“如果你想做详细的教程，不如录视频吧，一般来说愿意看视频的人比看文字版的人多得多。”
姜梓阳迷糊道：“是这样吗？”
温齐点头，“美食视频比文字更直观，如果光是看文字，你还得想象制作过程，视频的话直接把过程展示出来，配字解释步骤，比文字教程更简单易懂呢。”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某音上爱刷美食视频的用户特别多。你不玩某音或者快看吗？”
姜梓阳完全不知道这方面的行情，他甚至没有下载过短视频软件。
倒不能怪他和潮流脱节，他的主业是学习，副业是写文，平日里混迹在写作平台和文字论坛的时间居多，不是在看资料就是在看别人的文章。身边的人也没有给他安利过某音之类的短视频平台，同班同学和他没什么交流，住宿舍的那段时间里，他和温齐相处最久，其他人和他都只是练习室里的点头之交，温齐虽然有某音账号，但他只有坐车时偶尔会刷一会儿打发时间，哪里会想到给姜梓阳推荐短视频平台？
得知姜梓阳完全没有任何短视频平台账号，温齐十分意外，“曲老师和助理没帮你注册账号吗？”
一般练习生签约后，公司都会要求监控社交帐号，以防万一出道后被对家或者其他公司抓到把柄，偶像一行普遍年纪偏小，有些小孩儿叛逆期的时候爱发一些反主流的话，其中一部分是三观不正，但大多数都只是叛逆精神作祟，加上寻求关注的心理，长大后自然就明白当年的不成熟，但网络总是有记忆的，这方面的负面信息很容易给大众先入为主的坏印象，哪怕你成年后是个好青年，年轻时打过的嘴炮最后还是会扎到偶像自己身上的。
非凡娱乐早年就有过类似的事件，一个练习生组团出道后，被人扒出初中吐槽思想教育课过于死板的言论，哪怕他高中评上过优秀干部，以院系第二的分数考上了美术学院，大学里也是积极入党的好学生，但那番言论被人抓住后，整个团队都被舆论压得抬不起头，非凡只好放弃前期的投资，把所有资源都倾斜到了临城新建的文创园区。
姜梓阳记得签约前，曲老师问过他类似社交帐号的问题，他提供了自己的微博大号和言情皮的小号，前者是学习进度和生活分享，专门给爸妈看的，后者是作品预告还有和读者的互动，问起其他社交网络账号，他是一概没有的。
“曲老师让我暂时别注册。”姜梓阳说：“我也不感兴趣，就没有弄过这些。”
温齐给他简单分析了一些做短视频的好处，又给他看了几个某音上的美食频道，问：“那你想试试在短视频平台做美食分享吗？”
姜梓阳有些心动，“那我试试？”
两人说做就做。
姜梓阳先给曲文斌打电话，说明了最近在学甜品，想做个美食频道的愿望，得到了准许以后，注册过账号后，再联系助理把账号信息登记在案。
温齐则是帮他找了个入门的视频编辑软件，顺便给他推了几个比较实用的短视频编辑教学博主。
账号的名称是“姜汁汽水的美食日常”，发布的第一支视频却不是姜梓阳的甜点，而是当天温齐做的上海菜饭。
姜梓阳原本是想先试着拍一下做饭的过程，以便于之后录视频的时候找好光线和角度，谁知温齐厨艺过于出色，菜饭又糯又香，加上腊肠的鲜咸，就连姜梓阳这样不爱吃蔬菜的挑食怪也吃了两大碗。
第一次编辑视频，姜梓阳手生，有些地方剪得过于凌乱，视频的初稿里，一些字幕和时间轴都没对上。
晚上八点到十点一般都是两人看剧看电影或者追综艺的时间，这一天他们连最近追的网剧《疑犯三二五》的大结局都没管，窝在沙发里，一个把电脑架在腿上，搜短视频编辑攻略，另一个则是不断地修改字幕和画面。
十点半了，第一支视频才正式出炉。
两个人坐在一起看了一遍，都觉得十分满意，尤其是姜梓阳，他拍摄的时候专注在食物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拍摄的画面主要集中在温齐的手上。现在剪辑完了再看，温齐的手掌很结实，因为常年练舞和锻炼的关系，手背上有几条格外明显的青筋，有一个镜头拍他单手提起煮米的锅子，他一使劲，手上筋络毕现，看起来力量感十足。
姜梓阳看得脸有些红，“师兄，你觉得我拍的怎么样？”
温齐看过一些专业的美食视频，这一支视频显然有很多值得改进的地方，但他不打算在这时候给姜梓阳提什么建议，只想好好鼓励他一下，便说：“比我想得要好得多，没想到小朋友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
姜梓阳忍不住扬起下巴，像是邀功似的笑了起来，“那当然，我学东西很快的！”
温齐被他求表扬的表情逗乐了，“那我以后是不是该叫你小天才？”
姜梓阳白了他一眼，“师兄，你不觉得称呼加上一个‘小’字，会显得你辈分很大吗？”
他心里暗道，每次听你这么称呼，我都觉得我们之间差了一个辈分。
温齐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只是温和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我本来就比你年纪大。”
姜梓阳嘀咕：“你才比我大四岁。”
不过他没有在称呼上纠结多久，两个人又讨论了一下视频的介绍内容，然后按照助理的要求在个人介绍里打上了非凡娱乐的印记。
至少在这个时候，无论是姜梓阳或者温齐，还是曲文斌或者助理，对这一个短视频账号都没有过多的期待。
仅仅是分享兴趣爱好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练习生生涯（二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