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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练习生生涯（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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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汁汽水的美食日常”——姜梓阳的甜点频道——在《百分之七》的第一次排名公布前一天，忽然火了。
注册了账号的两个星期里，姜梓阳发了五个视频，三个是他的甜点分享，另外两个是温齐大秀厨艺的视频。《百七》播出的那一天前，最高点赞量只是刚过八千，关注账号的粉丝还不到四位数。
导致账号大火的原因不是视频的质量有多高，也不是两人的厨艺水平有多精湛，而是节目组陆续发出的一些选手花絮，包括选手生活日常、女生宿舍夜谈会、练习室录播等等，其中有一个系列视频，是选手们在封闭期间和家人打电话庆祝新年。
贺年花絮一出，热搜又是好一阵热闹。有的选手因为家人拒接电话哭上热搜，也有选手因为和家人说话语气过于激烈而被吃瓜路人喷上热搜，当然了，作为热门出道选手之一的姜蓓冉也在热搜上占了一席之地，但这次上热搜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她本人，而是因为姜梓阳。
节目组放出的花絮是这样的——
工作人员解释了一番节目组的电话录制安排，接着简单说了一下规则，“拿到手机以后，你有十分钟的使用时间，准备好了吗？”
姜蓓冉提出疑问，“如果没人接电话，那也算在时间里吗？”
工作人员：“算的，手机交到你手里开始，我们就要计时了。”
姜蓓冉思索了几秒，又问：“那你帮我拨通电话算时间吗？”
这算是什么问题？
工作人员求助地看向监视器后的导演组，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果断拒绝道：“只有你本人可以使用手机。”
闻言，姜蓓冉只是挑了挑眉，就一脸平静地接过了自己的手机，解锁开始拨电话。
弹幕里褒贬不一。
——她想钻规则漏洞吗？
——节目组：你在dream什么？
——呵呵，别人都好好地打电话，就你要求多。
——想跟家里人多打会儿电话，跟节目组提要求怎么了？
……
拨了两次电话都没有打通，姜蓓冉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还淡定地放下手机等了一会儿。
工作人员看着倒计时跳到了七，都替她急了，“你还有七分半，要不要再打打看？”
但姜蓓冉坚持等了一会儿，期间和工作人员聊了几句，时间即将过半时，她才又一次拨通了电话。
这一次，电话通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年轻，“姐——”
姜蓓冉平静的面孔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纹，她弯起嘴角，似乎有些埋怨地说：“姜二，我给你打过两三个电话了，但是一直打不通。”
后期字幕解释了通话对象的身份——姜蓓冉的弟弟。
一开始，姜蓓冉还没有说节目组正在录制通话内容时，姜梓阳像连珠炮似的甩了七八个问题出来，语气黏黏乎乎。
但姜蓓冉一说录节目，电话那头立马换了个人，“姐，你不早说要上节目，这个声音还可以吧。”
离收音近的几个工作人员想笑又不敢出声，靠后一些的人已经捂着嘴轻声笑了起来。
姜蓓冉嘴角抽了抽，“现在开始装人样已经没有用了，摄像头都开一分钟了，对不对，导演？”
电话那头传来少年的哀求，“姐，你能重新给我打一个电话吗？”
姜蓓冉无奈地捂住脸，“不能……而且我们一直开的都是公放。”
随着少年的哀嚎声，录制的现场笑声不断，后期做了一大排“哈哈哈哈哈”的弹幕刷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冉哥的弟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发现要上节目了一秒变声
——被拒绝以后那一声嚎太有画面感了
——姜二：我将来不要找女朋友的吗？
——话说，冉哥家起名是不是太随意了？姐姐叫姜蓓冉，弟弟叫姜二。
花絮的后半段，姐弟两个人简单汇报了一下彼此的状况，十分钟的限时没有用完就挂了电话。
没有什么流泪想念或者吐槽的内容，看起来比其他人的花絮少了一些爆点。
工作人员不禁问：“不和你弟弟多说几句吗？”
姜蓓冉摇摇头，“有什么话回去说就可以了。”
工作人员看了看倒计时，又一次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导演组，耳机里收到提示，让她用临时提问来凑足花絮时间，她重复了一遍耳机里的问题，“你弟弟一个人在临城隔离那么久，你不担心吗？”
“之前有点担心。”想到刚才电话里中气十足的哀嚎声，姜蓓冉难得地微笑起来，“但现在还好。”
工作人员：“听起来他挺独立的，那在家里是你做家务多还是他做家务多？”
姜蓓冉：“以前是妈妈做家务，后来她读研究生以后，爸爸就请钟点工阿姨照顾了。”
工作人员一愣，“为什么不自己做呢？”
姜蓓冉：“是五三不够难，还是课外活动不够多了，爸爸要工作，妈妈在国外读研，家里没人有时间做家务，而且……请家政阿姨还能提供工作岗位，解决别人家的经济问题，win-win（双赢）。”
倒计时结束。
结束的画面上飞过一群乌鸦，后期字幕写着：“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好像……确实没什么不对。
——姜蓓冉家境很好啊，长年请钟点工阿姨是笔大开支。
——金钱减负，怪不得人家是学霸，根本不需要操心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
——前面多少沾点脑瘫吧？？？就你这种逻辑，你爹是比尔盖茨都砸不出一个学霸来，冉哥本人天赋绝佳又努力刻苦好吗？？？
——只有我注意到她说她妈妈读研究生吗？？什么家庭能养一个中年妇女读研？？
——对知识的追求和年龄以及性别无关，望周知。
花絮播出后，各大论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标题中带着选手的名字或者缩写，点进去全是粉粉黑黑的相互攻讦，还有不少真真假假的爆料。
带着姜蓓冉名字的ID占了一半，但其中关于她本人的讨论很少，主要是好奇她家庭情况以及讨论姜梓阳的。
之前爆料过姜蓓冉的某个高中学妹再度开麦，开贴讲了一下姜蓓冉的家境。
lz：我又来了！！！别猜了，冉姐家开饭店的，家境在我校算是中上，不要再猜什么首富什么排行榜了，她要是首富女儿还能瞒到今天吗？
1L：沙发
2L：认出lzid，求更多
……
6L：在临城开饭店？
7L：搜了下临城的大饭店，顺丰、龙记、阳明湖、临城小馆、城门外……还有哪些算是大饭店？
8L：谁说一定是大饭店的？临城美食那么多，旅游业又发达，你开个当地餐馆的收入也不低吧。
……
25L：龙记老板姓姜。
26L：！！！！！！
27L：！！！！！！
28L：！！！！！！
29L：！！！！！！
……
50L：临城人路过，龙记这几年很红火的，大学城前年刚开，每天都爆满。
51L：不是临城人，但是我们这儿也有龙记，所以她家是全国都有开饭店吗？
52L：沪城人，去年年底看到有新闻说龙记要开到我们这边来，我还很期待的……所以真的是我冉哥家的店？？？是的话我一定吃爆啊！！！
……
80L：哇你们扒得也太快了，搜了一下龙记老板，看起来四十多岁，你们确定姜蓓冉有这么年轻的爸爸？
81L：呵没点实锤就硬贴别人饭店，贝壳是真的能蹭热度了。
随着黑子下场，一栋爆料楼很快也歪成了粉黑的战斗场，飞一般地吵了几百楼。
另外两栋姜蓓冉相关的高楼画风截然不同。讨论姜蓓冉妈妈读研究生的那栋楼变成了女权讨论楼，最大的争议是姜蓓冉妈妈放下两个孩子去读研究生，是女权的崛起还是母亲角色的缺失。而另一栋楼则是关于姜蓓冉的弟弟，许多人隔着屏幕被姜梓阳的撒娇给甜到了，还有不少人问姜蓓冉弟弟的真名到底是不是姜二。
lz：姜蓓冉的弟弟是国家发的吗？？我当年毕业跟同学出国旅游，我弟别说打电话问了，我给他打电话他除了“我知道了你好烦我去打游戏了”就没别的说了。
1L：我和lz同款弟弟了，我更惨，我爸妈宠他宠得不像话，别说跟我讲话了，基本尊重都没有。
2L：你们有点惨，体会不到有弟弟的苦，看姜蓓冉觉得她还挺快乐。
3L：今天的花絮让我知道原来冉哥不是面瘫。
4L：+1
5L：冉哥只是高冷，她公演的时候表情很丰富的好吗？
……
21L：姜蓓冉弟弟撒娇真的太甜了，那句“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我重复了十几遍，糖分超标了！！！！
22L：我也是！！还有他问能不能重打那一段，姜蓓冉是怎么忍住不同意的？
23L：她就算同意了，节目组也会剪出来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4L：节目组带恶人
25L：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6L：你们不要再说了，怀疑姜二本人看到今天的花絮会嗷一声哭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
40L：所以他真的叫姜二？
41L：我也想问。
……
50L：真名不是姜二，名字很好听但我还是不说了，偷偷说一句，他是我们学校校花。
51L：抓住冉哥学妹，能不能再说一点？？？
……
55L：等等，校花什么鬼？
56L：为什么是校花啊哈哈哈哈哈哈明明人家是个男孩子
57L：明明是个会撒娇的男孩子
58L：srds说是校花有点过分了吧，男孩子也有撒娇的权利，为什么非要女性化？
59L：同
……
201L：我的妈呀吃个夜宵回来怎么歪成这样，冉姐弟弟是校花的原因不是他喜欢撒娇，单纯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以前在学校看到他都是在食堂，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饭，基本不和人来往，但是他就是食堂里最好看的崽崽！！！而且他跟他姐一样是学霸，从来不掉年级前二十，以前有朋友放学以后去要过他手机号，被他用“我还要去排队买限量蛋糕没时间存号码”的理由秒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朋友是高三文科班花，你们品，细品
202L：槽点太多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203L：从买蛋糕没时间给电话开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04L：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有的男孩子不配谈恋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05L：求知道什么蛋糕比班花还吸引人
……
229L：想看校花照片，多好看的男孩子才能被称作校花。
230L：+1
……
274L：知情人，临大附中在读，你们说的是二班的jzy嘛，他人很孤僻的在学校没什么朋友，但长得像是开了美颜十级滤镜，特别漂亮，要不是他的直男故事传遍学校，追他的男生女生要排队排到楼下了。
275L：这太夸张了吧。
276L：emmmm忽然觉得真实度低了。
277L：对啊吹得太过了，还追他的男生……临大附中升学率都搞不过来，还谈恋爱，真·临大附中学生估计都不知道百七是什么节目吧。
……
338L：非凡娱乐官网练习生信息页有一个叫姜梓阳的，没有照片，但是名字和爆料符合，jzy姜梓阳，就是他吧。
……
350L：卧槽扒出来了吗？所以姐弟两个人都是非凡娱乐的？？？
351L：果然是炒作吧，是不是弟弟今年要出道，我记得非凡去年出的女团今年该轮到男团了。
352L：姜蓓冉在《百七》炒热话题，姜梓阳直接出道，非凡娱乐下的一手好棋。
353L：讲真以姜蓓冉的水平，去年她如果出道，那个团应该不会糊那么快。
354L：做梦吧，非凡自己做的团能红？？？不就是跑跑商演做做直播。非凡估计就是看重姜蓓冉的实力，让她上《百七》热度刷满，限定团出道吃够资源，回去再奶新女团。
……
392L：没有本人照片，但是官网有本人的某音账号。
393L：实锤了！虽然没有露脸但是听声音就是他！
394L：视频里有两个人，哪个是啊？
395L：你聋了？这么明显的声音听不出来？做甜点的那个就是，你听他那句“师兄帮我预热一下烤箱好不好”，对比下花絮里，就是同一个人。
396L：真的是他，另一个是谁？
397L：要不就是学长，要不就是同公司的练习生吧，官网上个礼拜才更新了姜梓阳，应该是刚签约。
398L：所以他和非凡的谁住在一起？
399L：问题是……姜蓓冉在电话里问他家里怎么样，明显是住在自己家，所以是哪个练习生住在他家呢？？？
一群非凡娱乐的吃瓜群众纷纷涌入，开始猜测视频里的另一个人到底是谁，不过非凡娱乐在练习生的信息保护上做得向来很好，除了官网上的照片和每个月固定的练习室视频，基本上没有什么物料可以深挖，因此吃瓜群众讨论了近两百楼都没有猜出视频中另外一人的真实身份。
姜梓阳平时刷的都是论坛里的另一个板块，几乎不怎么点进明星娱乐圈的讨论区，花絮播出以后，除了姜家父母打电话来嘲笑了他一番以外，就是几个练习生在群里发了大笑和吃瓜的表情包，他也不太清楚原来一个花絮可以引发这么多的讨论。
花絮播出后，他羞耻得闷在厨房里揉了半天的面团子，连温齐都被他挡在了厨房门外。
这种被众人围观的羞耻感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这才渐渐淡去，而当他剪好了草莓雪媚娘准备发到自己的频道上时，姜梓阳惊讶地发现不过一个晚上，他的某音账号竟然多了五位数的粉丝。
姜梓阳呆呆地盯着手机，“啊？”
温齐正拿着餐刀切鸡蛋饼，被他这一声吸引了注意力，停了手上的动作，问：“怎么了？”
姜梓阳把手机递到他面前，语气十分不确定地说：“我可能看错了……师兄，你看看是不是五位数的粉丝，我怎么记得昨天还是七百多呢？”
温齐瞧了一眼，也有些愣住，“真的是三万粉。”
上一个视频更新完，两个人还在琢磨怎么样才能把视频做得更简洁更好看更吸引人，谁知道一夜过去，视频还没更新，粉丝已经涨了近三万。
姜梓阳狐疑地看了眼自己的账号，说：“是不是曲老师给我买粉了？”
远在京城的曲文斌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姜梓阳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毕竟他没更新任何视频，哪里来的粉丝量？
温齐倒以为这种可能性不大，“曲老师应该不会买粉，有这钱还不如买个热搜来得实际……别想这么多了，先吃早饭，吃完给助理打电话问一问。”
今天的早饭是鸡蛋饼。
上个周日他们定了新的食材，姜梓阳买了几包手抓饼用来做点心，温齐就拆了一包用来做早饭。手抓饼擀薄擀宽，贴上芝士片，对折成长方形，再擀平，中间放切成薄片的意式香肠。平底锅里先煎厚实的一面，饼皮变得金黄以后倒入打好的蛋液，成形后将整个蛋饼翻面，再煎好手抓饼的另一面，使得热度恰好将芝士化开。
出锅后，再把蛋饼翻折起来，对半切开。
姜梓阳一口咬下去，被芝士烫得忙不迭张嘴哈气，“烫烫烫烫烫……”
温齐把冰镇的草莓雪碧递到他嘴边，“吹一吹再吃，芝士刚出锅的时候很烫的。”
姜梓阳大着舌头说：“闻着太香了。”
好不容易让嘴里的温度降下来，姜梓阳这回学乖了，先吹温了芝士再下嘴。
不吃只是闻着香，吃了才知道高热量早餐的味道和口感绝了。手抓饼的酥皮在咬下去的瞬间会发出扑簌簌的碎裂声响，香香脆脆；鸡蛋煎成金黄色，有葱花的香味和芝麻的点缀，松软可口；意式香肠原本的口感略干，但嚼劲十足，辛香可口。
再加上芝士点缀。
姜梓阳吃到最后一口，竟然有些不舍。
温齐看他盯着手里仅剩的鸡蛋饼久久没有动作，还以为是不是没有熟透，问：“肉没熟吗？”
见姜梓阳摇头，他疑惑道：“那你怎么不吃？”
姜梓阳叹气，“吃完就没了……”
温齐没想到他发呆的缘由竟是为了一口吃的，不由失笑，“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下次买好材料再做就行了。”
姜梓阳这才吃了最后一口。
吃过早餐，一个人收拾餐桌，一个人洗碗，简单地清理过厨房和餐厅以后，两个人都一头扎进各自的房间，忙碌起了各自的事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