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 玫瑰与夜莺》一只小绿野

19、第 19 章

　　一个男人对一个没有什么缺点而心怀愧疚的女孩是有关心和信任的。虽然他不喜欢她。

　　范闲没有问过阿离用了多少钱。聘礼的钱也没有提过。

　　他觉得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就会一点点通过细枝末节丰满下去。

　　夜里，她回来时，布包装满了。范闲看见了没有说什么。只随意夸赞，她头上的簪子好看。然后将买的桂花糕送给她。

　　阿离对他礼貌地道谢谢。

　　这种关系令人很舒适，但也异常脆弱。对一个人的印象是可以轻易改变的。

　　第二次出门在半个月后，是一个日光惨淡的阴天，柳如玉需要去绸缎铺买布料，做秋日的衣裳。

　　贵妇人们聚在一起说着家长里短。那不是年轻人喜欢的氛围，她担心阿离烦闷，便让女孩一个人在街道上逛逛。

　　“可以在一石居等我。或许你也就可以去看看首饰。”她摸着阿离的头。

　　不是亲生儿子的妻子，比起对儿媳的挑剔，她看待阿离更像看一个小姑娘。

　　阿离应了，停在门口一个花摊处看花匠竹筐里的百合种子。将碎银子递过去，她从老人粗糙的手上接过纸包。打开，是小粒小粒像碳一样的东西。泛着泥土的味道。

　　后颈处有些闷热，她有些不自在，抬起头，望见远处一个面容有些阴狠的男人。

　　绯色衣裳和褐色衣裳的平民显得突兀。是种云泥之别。

　　对面二楼的露台上，林珙一眼望过去看见那个面容姣好、似乎清纯的姑娘。

　　他不清楚她的名字，却见过她。

　　“那是范闲刚纳的那位周家小姐。听说，脾气还是不错的。”

　　婉儿去看礼物了，叶灵儿坐在对面，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了会儿有些低沉道。

　　范若若会因为阿离对林婉儿有隔阂。叶灵儿为范闲说话，却仍然更希望在和人的讨论中，听见对阿离不好的评价。阿离比不上她的朋友。世间的事都是公正的。

　　男人听见确实皱起眉，“她就是周离？”

　　“对。”叶灵儿点头。

　　他垂下头去，惋惜的情绪转瞬即逝，过了会儿道：“以前在醉仙居见过，是官家小姐么……”

　　那是在醉仙居的一个房间，她被人从窗上推下去。他在木梯上，透过门缝看见，因为长得很美而记得，却仍然走过去。他不觉得应该对那些卑微的人有任何的同情。

　　这种人和范闲认识不是难以理解。那算是范闲的污点。男人对风流之事很平淡。对女人来说，那个词语是不一样的。

　　华服女子的目光和阿离触在一起。她们不相识，却从里面感受到厌恶。

　　就像去学堂时，一些人望着阿离的目光。

　　好姑娘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恶毒的词都可以加上去。

　　所以阿离不是范闲口中的脾气温和的乖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