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儿好的》咕咕咕鸽鸽

33、第33章 水一水~

　　“人老了就得吃这种，舒坦！”明爷爷捧着碗吃得头不抬，明奶奶在一旁细细地品，她可不像老头子，上回吃鱼喉咙被扎了还被送进医院了，不嫌丢人的。

　　明爷爷和明奶奶一起生活这么些年了，还能不知道老伴在想什么？不就是上次吗，唉，他的一世英名啊！

　　不过鱼倒是可以养一养，瞧瞧他养的鱼，做出来的鱼汤面多好吃，老婆子真是没眼光极了，哼！

　　明爷爷倒真是起了养鱼的心思，反正现在干不了农活，闲着闲着就老想干点啥，还不如养养鱼，再不济送给小川还能给他做点饭吃，老婆子以后可是要沾他的光的。

　　明爷爷斜觑了眼老伴，得意洋洋地想着。

　　缸里现在一条鱼也没有，明爷爷的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未来的小日子了，明奶奶显然是知道自家老头的德行，理也没理。

　　鱼汤面暖烘烘的，喝进胃里都是热热的，她做了一辈子饭，老了老了反倒不想干了，这几年和老头就这么一顿一顿糊弄着，一人一碗开水，请人捎带买回来的馒头，一盘咸菜够吃一天三顿。

　　想着，捧起碗来再喝一口，这孩子的手艺真好啊，真是够鲜的，喝得她都不想放下碗了，里面的面倒是被冷落许久。

　　老两口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喝汤，许烨拿过来的碗也够大，喝得满足也混了个水饱，不过这肚子实在是塞不下了，被汤泡的软软的面合胃口，却下不了肚。

　　明爷爷饭量大，牙口不好也适合这些面，喝了太久的汤，面被泡得软软的，却不烂糊，他也不爱吃那些烂糊的菜，倒是汤的鲜味和美味都浸入面里了，“吸溜吸溜”，几下就吃光。

　　末了还问老伴，“你吃不？这放到明天味道怕是不好了”，手里的筷子蠢蠢欲动。

　　明奶奶白了眼明爷爷，”咋不能吃？我可知道现在夜里冷得很，放在外面总不会坏！“

　　“这个这个，这味道就不一样了！” 小心思被摸得一清二楚，明爷爷只为吃不上饭而着急

　　“行了行了，你快吃了，还整这，你还会暗示了？”明奶奶大方地往前一推，径自走开。

　　她实在害怕自己抢回来，要不是胃小吃不下了她铁定要吃光吃净的！

　　大爷爷这里倒是没有人跟他抢，不，除了他不做人，端着碗冒香气的食物蹲在门口逗狗。

　　大黄不开心，大黄抑郁，顺便鄙视地看着老主人：你不做人！

　　大爷爷是不在乎这些的，呼噜呼噜吃光，念念叨叨的嫌弃孙子，“咋就这么点？！我也没吃多少啊？”

　　大黄摇着尾巴无语地盯着大爷爷，像是在说：你脸咋恁么大？

　　且不说这边的种种怨念：一种虚幻的吃不饱。

　　许烨在这边的大锅旁煎熬得很呢，兴许是村里的人家多，大伯他们还没有回来，就算爹娘回来了也不能动筷，“这多不好，人家客人还没有来”，李桂香原话。

　　等到鱼汤的香气愈发重了，厨房里眨眼间就剩他一个了，两口子早就受不住香味，害怕自己忍不住，去了堂屋。

　　许烨舀了小小一碗捧在手心。

　　“嘶”，有点烫，舌尖都在跳舞，被烫的。

　　入口就是醇厚的口感，但是不浓重，刚刚好，再喝一口就是鲜了，很难描述出来，就是一种在喝高级食材十几个小时熬出来的一口汤，一口鲜就能带给人极佳的口感体验，更别说还加了勺辣，一时不防备，属实有点辣嗓子，但是非常好喝，第一口是体验，第二口第三口就是想全部吃光光，极美味。

　　偷偷躲在水缸后面喝完一小碗的鱼汤，许烨开心地眼睛都眯起来了，果然美食才是快乐源泉。

　　在外面喊许烨的大家长——许大树也回来了，一眼就看出儿子这是在偷喝。

　　好小子，你爹不敢做的事你都敢。

　　许烨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笑眯眯看着自己的老爹。

　　好吧，我就知道。

　　还好早有准备，锅大汤也多，不然哪里挨得住这些人的“剥削”。

　　跑了一天许大伯快累死了，就算是对村子熟悉点儿也做不到这么走，不过这胖乎乎的果商倒是能走，这么下来也不见有多累。

　　被许大伯问起，果商笑呵呵地说：“我们家以前可是农村的，比你们这里还要偏，想出去买个东西得走上一天才能在黄昏之前到街道，一大堆人就紧紧挨着，靠着街道边上的屋子睡一会儿。”

　　现在谈起来张环还带着点儿怀念，要不是政策好他们村子都搬迁了现在哪里还有他。

　　“没想到你也是农村的啊，你们老家在哪儿呢？”许大伯靠着树稍微歇息一下，闲聊道。

　　“就是贵州那边的山区，远得很嘞！”

　　许大伯也不问了，谁还没有个隐私了，“走走走，回去吃饭，吃完饭再说，还有远一点的两家我待会儿叫我小弟送一下。”

　　说完带着张环七拐八绕地往回走，一路沉默，主要是许大伯累了，就算张环搭话也不大回应。

　　还没到许家门口，远远地就有一股子鲜香的味道，张环不由得拽着许大伯走得更快了些。

　　“来了来了，小川开始盛饭，大树快点舀点热水让他们洗洗手”，李桂香一直警醒着，看见客人到了急忙喊厨房里的两个人，心里嘀咕，许大树咋还敢进厨房。

　　眯着眼睛坐在小板凳上的许大树“蹭”地站起来，“快快快”。

　　一副偷吃被发现的样子，许烨惊呆，“爹？娘让你舀热水，不是发现……”

　　“哦，咳咳”，后来反应过来，当场表演一个许大树变脸。

　　围着大饭桌一圈坐，许烨洗干净手给每碗面都满上汤，当然面也可以过一遍热水，主要鱼汤一直咕嘟咕嘟冒着泡泡，就算是凉一点的面也没事。

　　撒上葱花末，香菜许大伯不吃就不放了。

　　“大伯，我给婶娘和大爷爷都端了面了，锅里多得很，你们放开了吃！”一边浇上鱼汤，鱼肉也可以捞几片。

　　许大伯爽朗一笑，“好嘞！大伯今天可就麻烦你了！”

　　李桂香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别客气了，都吃都吃，今天管够！”

　　被香味迷了心，张环早就晕陶陶的了，这会儿拿起来筷子更觉得香，鱼汤面他也吃够，但是都不如今天这味道，虽然都是奶白奶白的，这份面就是莫名的更香。

　　虽然他是南方来的，但是这么多年跑商，早就习惯了各地的口味，面食倒也不排斥，只是到底是南方的食物更合口味。

　　“呋~”，吃面先喝汤，美味嘎嘎鲜。

　　桌上的众人都忍不住先捧了碗喝一口，就连嗜辣的许大伯也说不话来，当然许烨也给许大伯碗里特意搁了勺辣油，带着辣油的香味，和着鱼汤的鲜美，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关键这玩意它越喝越上瘾，但凡有第一口就绝对忍不住，吃面先喝汤，碗底干拌面。

　　张环也爱吃鱼，小时候家里少有鱼吃，山林间颇为险峻，先不说物种，村民凡是上山必得结伴而行，有个什么意外也好拉一把。所以靠山吃山也不一定能吃的上。

　　明爷爷和明奶奶人老了吃不动了，这一桌子可都是壮年劳动力，看起来最虚的张环反而吃得最多，足足三碗，许烨家的碗都是王伯家烧的大号碗，碗口可有两个手掌大小。

　　还好热了几个蒸馍，并上几盘凉菜，腌好的菜也略取一些，拿出来就不好放回去的腌菜得按量去，不然拿出来也是白瞎。

　　张环这会儿吃饱喝足可好说话了，反正他亏不了，村里的苹果个个不小，颜色红润，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水分和糖分都好得很，拿出去再怎么说也够他赚一笔。

　　许大伯也抓紧机会，你来我往这么几回，张环明明白白地说了：“老哥，你也别犟，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了摸得明明白白地，村里苹果是好，可也有不少小果子，一家一家的卖和村里统一价格的可不一样，你拿好主意再说。”

　　是啊，每年总有几家苹果不好，卖不出去就是一场灾难，难保冬天安度，所以许大伯就想着能不能今年把苹果都和着一起卖，起码能回点儿本不是。

　　可是这对其他人家又不公平，张环这些果商也不会愿意高价收一些不值价的果子。

　　许大伯颇为懊恼，揉了揉眉心，“就这样吧，你啥时候带人过来收，一家一家的你可得给个公正的价格，我跟去看着”。

　　“明天，就明天吧，还有就是，咱们这个吃饭怎么办？”张环也是机灵人，一听就明白意思了，他现在更着急自己的伙食。

　　在场谁还不知道他的心思，李桂香和许大树在心里“呸”的一声，这咋还占上便宜呢？

　　许大伯咧嘴一笑，“想吃也行，伙食费也不能少，我们家小川也是在外面做生意的，啥都得有个价不是？”

　　张环也不在意，冲着厨房，“小兄弟！以后咱们的伙食就按今天这个来！我出钱！”

　　许烨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定了张环来许烨家里吃饭，晚上可以去许大伯家里睡觉，在村里装几天苹果就吃几天，按天给钱，要不是许烨家没床，他倒是想睡，晚上说不定还有夜宵吃，这多好！

　　他还真没想错，许烨的小摊子这几天都是肉，猪肉羊肉鸡肉和前几天收来的鱿鱼干，用玻璃罐头装好，十块钱一罐，不大，一只手就握得住，很受学生娃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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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突然写文还有点不适应，给我一章调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