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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串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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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就算你知道这不是真正的螃蟹,也会为它的口感惊艳,这是一道欺骗味觉的菜。
经过调味之后鸡蛋的味道几乎消失,只剩下了食材本身的口感,辅之以调味,味道几乎以假乱真。
对于没有吃过螃蟹的人这就是一道普通的鸡蛋菜,或许还会惊讶一点蛋味儿也无。
许烨也只是跟着师傅的时候吃过,赛螃蟹简单易上手,确实是一道好菜,但是许烨现在只想再吃一口咸蛋黄!
他舀了勺赛螃蟹之后只觉得咸蛋黄真好吃,不由得把勺子伸到旁边的拌豆腐盘子里。
一直在李桂香这边放着,他爹忙着就桌子上的两个咸鸭蛋喝粥,唏哩呼噜的,他则沉迷于口感。
只是,?????
这……没转过来之前没发现,另外半边是被咋了?
硬生生地被李桂香用筷子戳出来一个半球体,但是剩下的那一半完好无缺。
许烨抬头。
李桂香对视。
低头,“呼呼呼~”。
好吧,看来挺下饭的。
袁枚的《随园食单·小菜单》有“腌蛋”一条:腌蛋以高邮为佳,颜色细而油多,高文端公最喜食之。席间,先夹取以敬客,放盘中。总宜切开带壳,黄白兼用;不可存黄去白,使味不全,油亦走散。
就这一篇课文,多少口水咽在了语文课上。
抢不过他娘的菜,他还不能吃到剩下那个咸鸭蛋吗?!!
许大树用筷子挡住了儿子
许烨抬头
许大树回避,顺便舀了勺“炒鸡蛋”,“来,川子吃这个,看起来就香,瞧瞧这颜色,来来来”。
许烨避开,许大树无法,只能把“鸡蛋”舀在自己碗里,“这孩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好吃的”。
“多香啊这……嗯,好香”,塞进去的那一刻就像被定格了。
许烨趁其不备把仅剩的咸鸭蛋夺过来,安心了。
许大树哪儿还顾得上儿子在吃啥,反正厨房还有,急什么,关键是今天这个鸡蛋好像很不一样啊。
滑滑嫩嫩的,贼下饭,光吃这个他感觉还能再来三碗粥!。
目标转移,左右瞧一瞧,儿子在吃鸭蛋,媳妇在吃那什么豆腐,这战斗力也太不行了,完美,那这盘就归他喽~
许大树悄悄把盘子转呀转,转呀转,总算转到安全范围。
吸溜吸溜,真香!
一勺赛螃蟹喂嘴里,端起大碗呼噜呼噜一大口粥,二者交汇,香味鲜味完全激发,最后还有一点点的颗粒感,抿一抿结束第一回合。
许大树边和边在心里感慨,真好吃,真好吃,鸡蛋真好吃,以后天天吃不知道行不行,我明天就去买鸡,多买几只母鸡,太香了。
这当然是不行的,李桂香表示快过年了你知道买鸡了,喂鸡的时候你在哪儿呢?明年喂鸡的活儿就是你的!
咸鸭蛋拌豆腐当然是美味的,不然能让李桂香放弃桌子上这一大片树林。
咸鸭蛋口味重,豆腐反倒寡淡,配上咸蛋黄的重口味,真的是美味可口的,咸鸭蛋拌豆腐也是南方菜,但明奶奶家的咸蛋蛋黄色如朱砂,多油,和豆腐拌在一起,红白相间,只是颜色即可使人胃口大开。
流油的蛋黄更香!!!
豆腐最简便的吃法是拌。
买回来就能拌,开水锅略烫,去豆腥气,不可久烫,久烫则豆腐收缩发硬。
其实初春吃的香椿拌豆腐才是饕餮最爱的一口,香椿的香味爱的人爱的死去活来,讨厌的人倒是恨不得没见过。
但是不可否认,这道时令性很强的小菜绝对早就跨越了地域限制,飘扬在了各地吃货群众的心里,这也就怪不得每年香椿时节,市场上往往几十块钱一斤的夸张景象了。
放在往常里,香椿不过是乡村里一棵最常见不过的树,大多数人种植香椿树不过图十几年后为后代或者老了的自己遮遮太阳,再深远一点儿,就是卖一卖长成的大树,往往二百块钱就是一棵树。
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起来一场吃野菜的喜好,城里人爱吃,乡村人早就习以为常的东西自然是不爱的,这几年砍掉的香椿树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栽上了新树苗。
齐齐挨挨的,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得分开。
不过现在嘛,许烨还是更加关心他到底能不能吃到一口咸鸭蛋拌豆腐,这就得看李桂香心里儿子的重量。
果然,斜觑了眼不断拿着勺子伸过来的儿子,李桂香还是心软了,让开“位置”。
许烨一喜,他不敢多逗留,一勺就够,一勺就够。
只一口就知道李桂香为什么这么偏爱这道菜了。
香,但是已经没有咸蛋黄单独放着浓郁了,放进嘴里半点不齁,只意犹未尽。
咸,鲜,两种看起来根本不可能相连的味道有趣的互动起来,就是那种微微的咸劲儿刚上来就被后扑上来的鲜味给压倒,沙沙绵绵的质感倒像是个战场,醉卧沙场。
难得见他娘对一个东西这么霸道,许烨感觉这和之前他做的菜基本没什么区别,甚至过于简单。
殊不知,对于李桂香来说,这一口是小时候盼不来的好吃的。
李老太手艺不行又好做饭,每当上完小学回家就是最艰难的时候。
往往这个时候的老爹也是父女/父子情最单薄的时候,姐弟含泪咽下去根本不敢加饭。
所以这俩姐弟最期待的时候就是村里过红白喜事。
爹娘去帮工,姐弟俩也跟着混吃混喝,常常鼓着个圆滚滚的肚子回家。
除此之后,就是每一次改善伙食了,盼啊盼啊盼啊,总算等到老爹端着一盘子豆腐回家,旁边还摆着俩个咸鸭蛋,还没做好就能听见这姐弟的咽口水声音。
那时候就是最幸福的时候,当然,如果没有可恶的弟弟抢饭吃就好了----李桂香女士心理实录。
身在村里就不能不干活,除非你家没有地。
不可能,对于农民来说最大的心理保障就是他们的土地,宁可饿一顿也得把地翻置整齐。
许烨在前面勤勤恳恳地割谷杆,李桂香在后面把地里洒落的谷穗和叶子捡起来。
顺便叮嘱许烨,轻点踏。
刚下过雨,本来就软和的地,被人的脚一踩,太阳晒过来,干透之后的地更加不好栽种。
初秋的太阳暖洋洋,只是中午可就猛烈起来了,气温陡然升高,弯腰辛苦收获的人身上都是汗。
许烨是特地穿了薄衣服出来,李桂香已经被热得回家换衣服去了。
收获的季节就没有人能闲下来的,好不容易等到大雨过去,地里的泥土还是湿润的时候,大家已经等不及了,一个个的,或赶着孩子,或推着车子,或扛着镰刀,原本安静的地里一时间热闹极了。
其实许大树和李桂香早上刚起床的时候已经有几户勤劳的人家出门了,不远处的土地上,摸黑干活的人是不是吆喝两句,时不时还有回应的声音,一时间疲惫的感觉都全部消失,快活极了。
憋着最后一股劲儿,许烨总算是把这一亩的谷杆割完了,许大树在地的那头往北割,许烨往南,父子俩一碰头就知道已经干完。
许烨——年轻人,腿脚利索,回家去开车。
老爹的原话,许烨圆滑地“滚”上去开车。
这可不能从地里开进来,要是压了车辙,就要拿着锄头、铁锹,各种各样有分量的农具去给破开。
只能拐一个大弯,从稍微平整一点的大路开过来,虽也是颤颤巍巍,到底是省了人力。
一般而言,最常见的莫过于一遍一遍的拉着架子车,一个在前面用缰绳拉,一个在后面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前推,这也就罢了,一亩地的麦秆常常得五六趟,累人,总比没有粮食、没有柴火强。
村里人大多都是将心比心的,前几年许家清苦,不少人家打着“剩下没人吃,没人用”的名号来送菜,送物件。
李桂香等儿子一趟把全部的谷杆来回去之后,“小川,去给你大伯家帮忙,他们家地里也有不少,待会儿去问问,下午要是拉回来你就去帮忙,还有几家,我去问,你爹待会儿帮忙”。
随即转身朝着一户人家的地头走去,许烨来不及点头,只能在她背后大声应了声“好!”
和许大树一起把满车的谷杆卸下来,还有一点潮湿,趁着太阳好晒一晒,下午摞起来。
许烨去大伯家的活也被许大树抢了,“我去你大伯家,顺便问问苹果的事,你赶紧回去吧”。
说完拍拍身上的尘土,扯了下草帽,径自离开。
???“行吧”。
话说今天吃点啥呢?
既然要炸,那必然群英荟萃。
秉持着万物皆可炸的原则,什么食材都可以来一份。
小时候吃过的烤粉条巨香,不知道炸出来怎么样,先来一个。
豆腐、豆腐皮、豆干、各类丸子、馒头片、韭菜、豆角、剩下的菌菇、土豆片、金针菇等等等,当然,必不可少——万物皆可夹的饼子!!
这都是素菜,关键还是得看肉。
外酥里嫩的桥头排骨、喷香细嫩的羊肉小串,还有他最爱的牛肉串,都安排!
炸串好吃还得看酱料,食材是一方面,一般而言,味道才是大众所追求。
许烨大致调四类,最基础的酱料,味道略咸,直接刷在串串上增味;辣椒面和其他调料拌好的麻辣,更加川味的香辣麻干碟,还有必不可少的椒盐。
炸串的灵魂已经全了,接下来就是最原始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