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雨燕逐南阳》微微一笑有杀气

4、第四章

　　顾晓燕到校后的第二天，她从家辛辛苦苦运来的食物已经被室友分食干净。不过她知道叶青今天下午才到校，所以就在书包里偷偷藏了两个大苹果。下午3点不到叶青推开了寝室门。
　　“嗨，我回来了。”
　　“啊~青儿，你终于来了。”发出这狼嚎声的是顾晓燕。其她室友也齐涮涮看向门边，高兴地喊道：“欢迎回来。”
　　顾晓燕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她用两步奔到叶青面前，然后两眼发光地盯着她问道：“快说，带了什么好吃的？”
　　叶青笑的很无奈，“坐火车前买的零食还剩一些，在我书包里。亲，给你书包。”
　　顾晓燕欢喜地接过书包，看到里面有方便面、面包。她的手跳开这些，从书包最底层掏出一大包东西，是鸭脖。
　　“同志们，有鸭脖。赶紧过来。”
　　其她人听到她的召唤后纷纷围了过来，人手一小块鸭脖，边吃边点头，“嗯，好吃。”
　　顾晓燕啃着手里的鸭脖走到整理床铺的叶青身旁，“叔叔阿姨身体好吧？。”
　　“挺好的。鸭脖好吃吧？。”
　　顾晓燕傻笑道：“嗯，好吃。你要不要吃点？”
　　“那是给你们带的，你们吃吧。过会儿你得帮我个忙！”
　　“没问题。啥忙？”
　　“我买的考研资料到了，你跟我一起去搬回来。”
　　顾晓燕一听要让她干体力活，脸上的表情从喜转为惊最后为成悲痛，“好吧。你先铺床，我再去吃几块肉补补身子。”
　　叶青和顾晓燕领完快递刚走进学校东门，迎面碰到了杜皖江。太阳将他的影子投射的很长，然后他的影子一寸一寸的和顾晓燕的影子叠在了一起。顾晓燕有点心虚地对他咧嘴一笑，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别处。叶青也笑着对他打招呼说：“你来的正好，给你。”说着把书递给了他。他扭过头对顾晓燕说：“你的也给我吧。”顾晓燕慌忙拒绝道：“啊，不用不用，我抱得动。”说完低着头大步向前走去，留下杜皖江和叶青面面相觑。然后他二人也加快步伐赶上了急匆匆的顾晓燕。
　　“晓燕，你慢点。追你追的我口都渴了。我们去奶茶店买喝的，我请客哦。”
　　顾晓燕心动了。她一个急刹车，转头对叶青说：“我要西瓜汁，少冰。”
　　可能真的是天气太热了，奶茶店的顾客已经堆到了门口。
　　“你们先去旁边的超市凉快下，我在这里排队。”叶青说完对杜皖江使了个眼色。
　　“好，我们在超市等你。”杜皖江是个明白人，他低头对顾晓燕说：“我们走吧？”
　　叶青直接无视顾晓燕求救的眼神。“哎呀，赶紧去吧，别在这里受热了。”
　　顾晓燕只能顺从地跟着杜皖江进了超市。
　　“把你的书给我，你看看有没有想买的东西。”
　　顾晓燕本来害怕两人单独待在一起会很尴尬，既然杜皖江给了她一个台阶，她就听话的把书给“让给”他。
　　顾晓燕在小超市的货架旁走走看看，走到玩具区看到一大群毛茸茸的小可爱激动地想要扑上去。但是一想到杜皖江就在旁边，她只能扼杀了自己的冲动。
　　顾晓燕尴尬、激动、无奈与不舍的小表情都落在了杜皖江的眼里。
　　......
　　在某个清晨，他跟她说起了这件事。
　　“你知道我当时想到了什么吗？”
　　“你肯定觉得我很幼稚。”
　　“不是幼稚，是真实善良。我当时在想，能一下子做出这么多丰富表情的人，她的内心一定也很丰富。我很幸运我的直觉是对的。”
　　......
　　差不多过了15分钟，叶青提着3杯西瓜汁出现在顾晓燕的面前。三人在超市稍微停顿一下就离开超市朝着女生宿舍走去。叶青说自己太热了，一直用右手给自己扇风，所以帮杜皖江拿西瓜汁的任务又落在了顾晓燕的身上。
　　到了女生宿舍门口，杜皖江把书放在叶青的胳膊上。然后当他从顾晓燕手里接过西瓜汁的时候，有着夏日太阳温度的手指轻轻划过顾晓燕的手背。
　　顾晓燕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甩回了身后，用疏远的语气说了声“再见”，然后转头走进女生宿舍。
　　杜皖江一边自嘲一边缓解尴尬地说：“我好像太心急了。”
　　“是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要是真的对她有好感，我一定会帮你。但你要是只想玩玩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人。”
　　杜皖江笑了，“我再好好想想，若是需要你帮忙我会告诉你的。拜拜。”接着转头大步离去。

　　九月对顾晓燕来说既短暂又漫长。当她穿梭在教室、图书馆，上完一节课，做完一套英语六级试卷，或是读完一篇自己喜欢的小说时，半天时间就那么过去了。而当她站在奶茶店一刻不停地工作时，她忍耐着祈求着早点过完约定好的150个小时。
　　在这个矛盾的九月，她只看到过两次杜皖江。第一次是在说完“再见”后的第三天，她从图书馆赶往兼职的奶茶店，途中遇到了杜皖江和他的球友们。顾晓燕低着头窜到了另一条人行道上，然后像个鸵鸟一样逃走了。还有一次是在她兼职时，有个女孩买了2杯招牌奶茶。当她把奶茶打包好递给女孩时，余光扫到了女孩身边的杜皖江。
　　顾晓燕还是忍不住地看了一眼离开的两人，接着就想起了程向阳。
　　......
　　s市的九月，阳光也在灼烧着行人的肌肤。一辆灰色的BM迎着阳光向愚园路驶去。
　　程向阳把车停在一栋欧式建筑附近的露天停车场里，然后走进了那栋建筑。女服务生热情地把他带到6号贵宾厅，在他踏进房间的那一刻，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女朋友和母亲正在讨论a中学。
　　看到程向阳的那刻，叶淼开心地站了起来。“向阳”，话音刚落她就迎到了程向阳面前。程向阳对她温柔一笑，拉着她的手回到了座位上。
　　“妈、刘叔。”
　　“向阳、坐吧。”母亲对他温柔地笑了笑。
　　“哥，我第一次见你穿白衬衫诶，好像小说中的男主站在了我面前。”刘彤彤一脸花痴地望着程向阳。
　　叶淼被刘彤彤一脸的花痴样逗笑了。
　　“彤彤，以后少看那些少女漫。看看都把你们这些小女孩洗脑成了什么样子了。”
　　刘彤彤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少女漫世界里。
　　“阿姨，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会经历这个过程。我记得我第一次看见向阳的时候，表现的就跟彤彤一模一样。”
　　程向阳温柔地笑着，好像回忆到了他和叶淼的第一次相遇，然后他握住了叶淼递过来的白嫩纤细的手。程向阳转头看着刘彤彤，“彤彤，你又胖了。”
　　刘彤彤立马清醒过来，“哥，你又打击我。你是不是今天带的钱不够，不想让我多吃？”
　　屋子里再次响起了笑声。
　　“你哥哥还要存钱娶漂亮媳妇呢。”就连刘伟光也难得开了一句玩笑话。
　　叶淼低下了头，状如古时候刚被娶进家门的小媳妇。
　　“我是想让你多锻炼身体，身体是学习的\'本钱\'嘛。”程向阳一本正经地对妹妹解释道。
　　“哥，你不要说妈妈的台词，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刘彤彤满脸不开心，她狡辩道：“我每次吃到好吃的就会感到很幸福，这样也是有利于我的身心健康，从而调动我的心情有利于我的学习呀。”
　　“胖子不是一口吃出来的，瘦子也不是一天能瘦下来的。等你吃胖了再想瘦下来，有你受罪的。”徐芬再次往女儿的伤口上无情地撒了把盐。
　　“呜呜呜，淼淼姐，我要坐在你旁边，我受不了我妈了。”刘彤彤假装委屈地来到叶淼旁边坐下。叶淼从程向阳的手中抽回自己的右手抱着靠在她身上的小女孩，轻声安抚道，“彤彤不伤心啊，姐姐以后带你一起减肥。”
　　旁边的程向阳嗤嗤地笑出了声，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感受过这么欢乐的家庭氛围了，他投向叶淼的目光中有着满满地感激与爱意。
　　吃完饭后，叶淼环抱着程向阳的胳膊，陪着他和他的家人走出了餐厅。天已经黑透了，在目送程向阳的家人开车离去后，叶淼和程向阳手牵手慢悠悠地朝另一处停车的地方走去。
　　“谢谢你今天请假陪我妈妈和妹妹吃饭。”
　　“你要怎么谢我？”
　　程向阳停下脚步，在人造光与黑夜混合营造出的诱人氛围里，他温柔地在叶淼嘴边留下一个深深的吻。
　　叶淼像个没吃够糖而撒娇的小女孩，“不够，不够长。”
　　程向阳宠溺地笑笑，又朝她嘟起的嘴吻去。
　　吃饱糖后，叶淼抱着程向阳说：“我们改天把程蕊约出来一起吃个饭或者出去玩一玩吧。我都半年没见过她了。”
　　提起自己的另一个亲妹妹，程向阳脸上的春风消失了。“上个月我们通了一次电话，她说这两个月会很忙，没有急事她不会现身。我这个妹妹心硬的很。”他的语气中有着伤心与无奈。
　　程向阳把叶淼送回了学校。在他开车回到家时已经是23点左右了，这也是他外公外婆家。他和程蕊跟着母亲来到s市后，进的就是这个家。后来他母亲再婚，他就和程蕊一起留在了这里，再后来，程蕊也基本算是离开了他们的第二个家。
　　程向阳进屋后看到两位老人卧室的灯已经熄灭，他便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房间。他的房间里，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衣柜右边是一个小鞋柜。离床一米远的地方是一张桌子，桌子下面放着一条凳子。他高中三年，几乎每晚趴在这个桌子上学习到凌晨1点才一步一步夺得了班级第一、年级第一、市第一的成绩。
　　现在他虽然已经用自己炒股还有跟随梁教授做研究、写报告、写书赚的钱在陆家嘴置了房产，但是自己一直没搬过去。
　　弄堂里这座有点破旧却充满生活气息的老房子仍是他现在心灵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