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雨燕逐南阳》微微一笑有杀气

3、第 3 章

　　不知何时雨渐渐止住了。这场雨带来的丝丝凉意让顾晓燕的心情总体来说还不错，还不错到你让她用2分钟跑完800米她也会说‘好’。由于这段时间整个村里都是停电状态，所以顾晓燕家就把晚饭时间提前了1个小时。顾晓燕看了看手机时间，4:58。“妈，晚上吃什么？”她在自己房间隔着窗户喊道。
　　“中午煮的面条。你要不想吃，橱柜里还有中午剩下的西红柿炒鸡蛋配馒头正好。”顾妈妈慵懒的声音传到顾晓燕的耳朵里。
　　顾晓燕接着问她，“那你吃什么？”
　　“我不饿，晚上不想吃。”
　　“嗯，不吃也行。不吃晚饭还能减肥。”说完顾晓燕蹦蹦跳跳进了厨房，她把面条盛了大半碗然后在橱柜里找到了西红柿炒鸡蛋。面条配鸡蛋，再倒点醋淋上一圈芝麻油，最后再铺上一层妈妈做的辣椒酱，顾晓燕闻到食物的味道忽然就激活了自己的胃，她搅拌面条的时候就已经吞咽了好几次口水，等她把面条搅拌均匀便开始美滋滋地大口吃着她的晚饭......

　　下午的会谈结束后叶教授就给程向阳放了假，“晚上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不过明天要陪几个外国朋友四处转转，9点之前在怡和酒店门口等我就行。”
　　“好的，老师。那我先走了。”程向阳感激地说道。
　　“嗯，去吧。”
　　程向阳走出会谈中心的大楼，在路边坐上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关上车门的那刻，程向阳才卸下工作中的战斗状态，在说完“师傅，去凯瑞酒店”后就闭眼假寐。
　　出租车师傅将车停在酒店门口后开口说道：“喂，小伙子，到了。”
　　程向阳猛地睁开了眼，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支付完车费后打开车门下车，然后大步流星走进酒店。酒店楼顶，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叶淼不时地盯着电梯口。她20分钟前就到了这里，看了一下手表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10分钟。叶淼想着要不要给程向阳打个电话，她拿起手机打开了通讯录，但她又想到如果程向阳不来或迟到的话他一定会给自己来电话，所以决定再等等。这样想着她放下了手机。果然2、3分钟后她就看到程向阳走出电梯然后笑着朝自己走了过来。
　　“等多久了？”程向阳把电脑包放在沙发里侧，然后坐下之后解开了西装扣子。
　　“10分钟左右。”叶淼的脸上挂上了一层笑意。“我明明都跟叶教授说好让他早点放你出来的。”
　　“不能怪老师，那边一结束他就让我出来了。好了，我们点餐吧。”程向阳拿起桌上的电子菜单，先点了个五谷丰登八宝鸭，“这里的招牌菜，看起来还不错”，他把电子菜单上的食物图片拿给叶淼看。对方笑着点点头，然后乖巧地看着他继续点菜。“再来个清蒸基围虾，还有冬笋猪肚海参羹，你来看看还要什么。”
　　菜单转到了叶淼手里，她快速地滑动浏览，“嗯，再要份云吞面吧。”
　　程向阳有点意外，“怎么想在这里吃云吞面？”
　　叶淼解释道，“这是给你点的，你上周不是说想吃面条吗？”程向阳内心受到了震动，然后露出了看起来很幸福感动的笑容，接着两人又一起选了白葡萄酒和甜点。
　　饭吃到中途，叶淼含着筷子吞吞吐吐的说道：“今天，李主任还问我是不是毕业就结婚呢。”说完一脸期待望着程向阳。
　　“是呀，你也老大不小了。”程向阳一脸严肃地看着叶淼。眼看叶淼要沉下脸来，程向阳赶紧笑着补充说：“什么时候结婚，我全听老婆大人的。”这情话说的太动人，叶淼憋着笑声生气的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老婆？她在哪里？”
　　“她就在我眼里呀，正吹胡子瞪眼的看我呢？”
　　“你敢说她是母老虎？”
　　“嗯～她们是同类。不过她只对我这样而已，我挺喜欢的。”
　　叶淼在情话比赛项目上一直是程向阳的手下败将。
　　现在的程向阳是花言巧语的，是爱跟你斗嘴的。他这一面也是叶淼在高考结束后，班级聚餐的那天晚上才知道。叶淼当时就在想我是不是看到了以前的程向阳，她的内心很高兴。从此之后她就故意找些事由怼一下程向阳，让他‘原形毕露’。
　　他们两人在愉快的氛围中吃完了这顿饭。叶淼知道他累了一天，在他把自己送到家门口后直接让他坐车回家了。
　　“到家后给我发个短信就行。然后赶紧洗个澡上床睡觉。”
　　“知道了，替我向师母问好。”
　　“嗯。走吧，我看着你上车。”
　　等出租车消失在街口，叶淼才转身，进门。
　　“向阳怎么没进屋喝杯茶？”看到女儿一个人进门，叶妈妈问道。
　　女儿还没说话，叶教授替她答道：“已经累了半个多月，今天白天紧张的还跟打仗似的，而且他明天还得早起呢。就算再年轻，也扛不住这样消耗身体，我们得体谅他！”
　　“是啊，妈。不过他让我问你好。”叶淼给妈妈揉着肩。
　　叶妈妈笑着点了点头。她拍了拍女儿的手，“你也辛苦了一天了，回屋去吧。”
　　“现在不想回。诶，我也在追这部剧呢，我可喜欢xxx。”叶淼顺势坐在了妈妈旁边。
　　30分钟后，程向阳的短信来了。“谢谢你陪我吃了一顿愉快的晚餐。晚安，淼淼。”
　　叶淼感到困意来袭，“妈，我进屋了。”说完朝房间走去。
　　此时的s市依然万家灯火通明。程向阳在躺到床上的那一刻忽然又想到了顾晓燕，但他在顾晓燕的笑脸还没成型前就把它打散了。他闭上眼假装把自己淹没在黑暗中，心中默念着‘自此已别，望君安好，再见，小燕子’，之后只能听到他平缓的呼吸声。

　　八月的后半段时光在顾晓燕埋头读小说的时候无声飘走了，在程向阳忙着参加各种会议和约会女友的时候无奈的远去了，不过还是有人掰着指头一天天数着它过日子的。
　　程蕊的心里有个计划。一想到它，程蕊内心就会出现一阵儿激动的翻腾。这秘密她已经栽培好几个年头，现在终于可以让它‘开花结果’了。看着八月一天天过去，她的精神越来越亢奋。这种异常被徐天佑注意到了，他知道到程蕊心里藏着秘密，但是他很能沉得住气，在程蕊不开口向他倾诉之前，他不会主动戳破。
　　......
　　明天就得回校报到了，顾晓燕在妈妈的催促下开始收拾行李。
　　“你先别关箱子，昨天我买的苹果你拿走几个。对了，还有几盒纯奶你也拿走。炸的鸡块你也带走路上吃......”
　　“哎呀，妈，我不拿......这个太沉了......我不喜欢喝这个，你喝了吧......”
　　顾妈妈才不管顾晓燕一声声的抗拒与哀求，她把顾晓燕拿出来的东西又重新给塞进了行李箱。最后她掂了掂箱子，安慰顾晓燕说：“我试了，不沉。拿得动。”
　　这样的经历从顾晓燕上高中就开始了，而且顾妈妈永远是最后的赢家。顾晓燕只能在心里哀嚎道：“可怜了我的小身板呀。”
　　“晓燕，你这一去是不是该找工作了。”顾妈妈想到什么说什么。
　　“是的。十月份开始就会有公司来学校招聘。”
　　“哦，那你找家好的。像你哥那样每月挣一两万。”
　　顾晓燕哭笑不得，“妈，我哥是工作两三年后，每月才拿到这么多。我觉得刚开始别人给我五千我就很感激了。而且我爸说就算我找不到工作他也愿意养着我。”
　　“别听你爸的。女孩子要学会自立自强，手里有钱才不会受婆家的气。”顾妈妈能说出这样的话让她女儿大吃一惊，看来没少看都市情感剧。
　　顾晓燕怕话题又要转移到找男朋友、结婚上来，立马软下语气笑着说：“妈，我觉得你这话说得很对。我听您的，努力去争取一份好工作。哦，我忘了拿数据线。”说完顾晓燕转身回了房间......
　　程蕊和顾晓燕都将成为大四的新生。顾晓燕祈祷着大四顺利毕业然后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程蕊则祈祷着能在这一年找到顾晓燕。
　　程蕊比顾晓燕小两岁，但智商和外貌却是公认的比顾晓燕高出一截。你要问她哪一点比不上顾晓燕，她会回答：脸皮厚，我比不过她。因为她认为自己做不到像顾晓燕那样每天都心安理得地赖在别人家看电视、吃晚饭。
　　程蕊从暑假开始就进入天健集团人力资源部开始实习。她现在是人资经理王薇的助理，王薇一走进办公室就对她说：“小蕊，通知各组组长十点半开会。”
　　“好的。”程蕊回答道。接着便起身去做开会的准备。半个小时后她回到办公室，“都通知到位了，会议室也准备好了。”
　　“嗯。”王薇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
　　“经理，我想求你帮个忙。”
　　王薇一抬起头就看到程蕊扭捏的神情，她好奇地问道：“什么事？”
　　“这不是校招就要开始了吗，我想跟队去校招。”她虔诚的望着王薇。
　　“你不是学校还有课吗？你走不开的。”
　　“这学期只有六周的课，不影响我参加校园招聘。”
　　“那我让她们安排你参加咱们市各大高校的校招吧？她们好多都想留在这儿呢。”王薇本想着她会满意这个提议，谁知程蕊一脸委屈。她耐心等着程蕊开口。
　　“姐，我不瞒你了。我想去H省，我想去找她。”
　　听到最后一个字，王薇立马明了。但她立马沉下脸来，“小蕊，这是工作。虽然我们都是为你舅舅工作，但你得有职场人最基本的素养。”
　　程蕊听到这里，立马站直身子伸出右手的四根手指头，“经理，我保证工作时间只工作，绝不干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王薇继续看她手上的资料，2、3秒后扔出一个问题：“你不在的那几天，徐董问到的话我要怎么回答他？”
　　“学校有课，同学过生日，修改论文。”程蕊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好吧。我会跟她们说走的时候‘捎’上你。”
　　“谢谢姐，我回来的时候一定给你带当地的特产。对了，那儿的枣挺有名的，枣对咱们女人身体好，到时候给你带回来一大包枣片、干枣......”
　　王薇看到她又陷入碎碎念的模式，赶紧打住她说：“程蕊，程蕊，给我泡杯咖啡。”
　　程蕊听到后立马伸手去接王薇手中的杯子，口中还念念有词说道：“是，小主”。说完开心地朝茶水间走去。
　　看着她这前后举止的差别，王薇想到了一个形容现在年轻人的词：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