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皇》乌茗

8、假装

　　“我是谁你不清楚吗？”长孙皓月的笑容变得有些耐人寻味，她站起身俯视着秦付长，“又是装作伤重的样子，又是憋着不出手，你想试探些什么？”
　　秦付长仰起头，从长孙皓月的笑容中隐隐读出些许危险的味道，随即发出一声嗤笑，“当然是要看看你这武林高手到底几斤几两了。”说着，秦付长站直了脊背，与长孙皓月平视而立，“我自知从那悬崖掉下来，绝无存活的可能，哪怕真是侥幸，怎会全身无增多的外伤？更何况你，一个深闺大小姐，从这悬崖掉下来别说断条胳膊，连点外伤都没有，还有力气拖我上岸，你说有没有问题？” 秦付长说着，微皱眉头，藏着怒气，“本想试探你一下让你出手，只不过没想到你这么能忍，是不是我不出手，你就任他们摆布？”
　　“聪明。”长孙皓月微笑了一下，然后满不在乎地说到：“不过露了两块皮肉罢了，你会因为几头猪蹭了你的衣服就生气吗？”长孙皓月凑到秦付长的耳边，两人的脸只差毫厘，相互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脸上细密的绒毛，用一种近乎诱惑的声音说：“还是说，怎么的，你生气，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吗？”湿润的话语吹进她的耳里，长孙皓月牵起秦付长的手，放在自己暴露的颈项上，引领她顺着肩膀向下抚摸。衣领随着她的动作渐渐敞开，秦付长能看到长孙皓月白皙得几乎透明的肌肤，看得清肌肤下青色的血管。她微凉的手感受着温热的皮肤，指腹下是凸起的锁骨，被细腻皮肤包裹的骨感。
　　长孙皓月的手覆在秦付长的手上，指节分明，甚是修长，温热的，让秦付长心里升起一种痒痒的感觉，好像羽毛尖儿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的心口上撩拨，让人慌神。慢慢地抽出手，秦付长面上不动声色，闷声帮长孙皓月整理好了衣领。长孙皓月凑在她身侧看得清楚，秦付长的耳朵尖一点点微微泛红起来，只是散得快，稍稍有些颜色显现出来，马上又褪了下去。她觉得好玩，好像是恶作剧的小孩得逞了一样，笑得狡猾。
　　“你说谎说得烂，演戏演得也差。”秦付长突兀地说到，有些无奈的神色显在脸上，整理好衣服后转过身去。
　　“哎~我倒觉得演得甚是不错。”
　　“李大申！好了没啊，继续赶路了！”坡上露出个男人的脑袋，是刚刚那四个男人的同伴。他正探头出来，乍一看满地的血迹，还有断肢和惨死的尸体，同伴的尸体中间站着两个衣裙沾血的女人，吓得脚下一软跌在地上。男人的脚一往外伸，踹到个物什，定睛一看，一张被剑穿透的脸正正在他脚底，那张脸还在往外冒血，两颗眼珠分别向两边歪着，有些白色的组织从脸中间的裂缝里漏出来。那男人当即惊得要翻白眼，像个孩童一样掐着嗓子大嚷：“啊！！啊！！来人啊杀人啦！！！来人啊！！啊啊啊！！！！”
　　他这一嗓子，一下叫来十几名壮汉，看到同伴惨死，都提着刀面色凶恶的朝秦付长她们走来。
　　“哎哟，这几个可是练家子呀。”长孙皓月有些幸灾乐祸的，虽然还是笑着，眼神却是冰冷的。秦付长盯着那些凶神恶煞的送镖壮汉，眼神一凝：“杀四个跟杀十四个，没什么区别。”说着，秦付长捡起地上的剑，打算应战。
　　“别逞强了，伤没好就知道打打杀杀的。”长孙皓月弯下腰，轻松地把秦付长拦腰抱起，脚下一蹬，两人便没了身影，只剩这些个大汉在原地犯愣。
　　长孙皓月抱着秦付长在林间穿梭，她好像能踩着空气似的，借着树枝一用力跃出去就是好远，呼啸的风声耳边不断，密密麻麻的树枝在身边飞逝而去。秦付长在她的怀里不觉得颠簸，倒是出奇的平稳。
　　与锻炼腿脚功夫、追求体术的人不同，踏空而行，需要强劲的内力，使人无需借助躯体强度，通过无形的内气出力，只是修炼内力不仅困难，讲究技巧和耐性，还要有这个天赋。秦付长倒是猜到她当是个高手，却未曾料想是这等修炼内力的，她才多大？如何做到有如此深厚的内功，足以让两人如履平地般在林间飞跃？
　　身边有这么一个不稳定的危险存在，秦付长倒也不慌乱，若是对她有什么歹意，凭长孙皓月的武功，怕是早就下手了，不用等到现在，还费气力救她。她看着这女人的侧颜，真真是美人儿，运着功的时候没有笑，仔细瞧着愈发觉得轮廓棱骨分明，一时分不清是男是女。一双丹凤，眼角妩媚的翘着，她露出那些柔和笑容的时候真是藏得好，叫人看不出她本来邪气的眼睛，唇也薄，不施粉黛既是最好。
　　长孙皓月感受到了秦付长的目光，侧过脸来，冲着她笑，问她瞧些什么？嗯，笑起来更好看了。秦付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