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皇》乌茗

19、葬身

　　十几名黑衣人紧跟长孙皓月，朝着她投掷暗器，却都被一一躲过。不用再护着秦付长，长孙皓月可以放开手脚了。脚下步子诡谲，长孙皓月闪身避开飞镖，转手向他们飞去匕首。黑衣人可不如长孙皓月敏捷，刀刀利刃精准入喉，几人飚着血花从半空跌落。剩下的人无暇顾及丧命的同伴，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仍然追着长孙皓月。
　　突然，长孙皓月停下了飞奔的脚步，转身反向黑衣人冲去。黑衣人急忙招架，却迟了一步，长孙皓月的匕首先划破了两个人的喉咙，随即踩倒一人，再将手中的匕首飞掷出去，正中眼窝，又倒了两人，脚下一用力，剩下的一个顿时脖颈断裂，抽搐了一会儿也死了。
　　身后传来飞刀划破空气的声音，长孙皓月侧身躲过，踩着墙面几下翻跃，稳稳地落在房顶上。四周围上来了更多的人，虎视眈眈，长孙皓月处在人群中间，没有退路。
　　见状，长孙皓月轻笑道：“小人不知做错了什么，引得各位追杀至此啊？”
　　没有人回答，只紧盯她，如同黑暗中无声凝视食物的狼群，双双眼睛闪着可怕的光。寂静，在紧张的氛围里迎来爆发，黑衣人一拥而上，力图在此击杀长孙皓月。
　　然而，纵使人数再多，他们也无法触到长孙皓月的一片衣角。她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踩着他们的身体如履平地，身法诡谲，那些剑仿佛自己躲开了一般，没有造成哪怕一丝擦伤，只有同伴不断喷洒的鲜血和增加的尸体。
　　暴风骤雨中，突有一人混在黑衣人中，对着长孙皓月的后背空手一掌。长孙皓月面色一凝，迅速转身，同样以掌心相对，接下那人的攻击。空气中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波动，将其余的人都震开了去，倒在地上咳起血。气流将那人的斗篷吹开，露出一张阴森的脸来。
　　“哎呀，这不是前不久来查人的先生吗？几日不见，您看起来更肾虚了。”长孙皓月一边和他对峙着，一边揶揄。那男人见压她不过，自己收了手，落在另一边的屋顶。
　　长孙皓月自上俯视着男人，微笑的脸上有暗藏的挑衅和危险，“先生头一天没识破我，怎么今晚来找我麻烦了？”她问。
　　男人看了看自己的手，握紧了拳，刚刚一番对峙，他已然知晓自己并不是长孙皓月的对手，此时倒也不着急，抬起头回道：“阁下好身手。”
　　“先生客气，先生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长孙皓月虽一口一个先生叫着尊敬，语气可是怪得很，男人见此暗自有些恼怒。
　　“阁下莫不是忘了从我府拿了什么东西吧？”男人说到，藏在斗篷下的手暗戳戳地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啊——您是说这个嘛？”长孙皓月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从袖口拿出一块月牙佩玉，往空中抛了抛，随后拿在手上甩着圈把玩。
　　男人脸色一沉，声音里带了狠：“……阁下如此从容，难道以为自己还能出得了上俞吗？”
　　“先生以为自己赢得了在下吗？”
　　“赢不赢得了，可不由你说了算！”话音刚落，男人从斗篷里扔出数个圆球，长孙皓月闪开之时闻到如腐烂尸体一般的恶臭，顿感不妙，脚下一蹬立刻离开，圆球瞬间爆裂，炸出水花，同时腥臭的味道铺天盖地地散播开来，直逼人作呕。长孙皓月的衣服沾上了那些不明的液体，衣服开始被腐蚀，那股恶心的味道冲到鼻腔里，叫人头晕目眩。
　　“原来如此，这阴损的手段，先生可是毒物萧许？”
　　“你认得我？”
　　“毒物萧许因手段卑鄙树敌无数，被江湖追杀，潜逃了五年。在下不才，对您用的毒药稍有研究。不曾想您竟然做了青龙镖局的打手，这张脸，动了不少手脚吧？”说着，长孙皓月脱下沾了毒的外套，扔在一边，活动着肩膀，“长得还真是人如其名。”
　　话不多说，几枚带毒的针擦着长孙皓月的脸飞过，又是几颗圆球，落在她脚边炸开。长孙皓月一一闪避，奈何毒气扩散，熏得人神志不清，行动不免变得迟缓。她皱了皱眉，那味道实在难闻，转眼见萧许正准备拿出更多的毒物，露了破绽，当机立断朝他冲去。
　　眼看着长孙皓月的手就快要擒住萧许的脖子，只见萧许笑得阴险，突然后退躲开，留下几个圆球，长孙皓月悬在半空，无处闪躲。圆球爆炸，威力是方才的好几倍，一阵毒烟瞬间将长孙皓月吞没。
　　萧许退到一旁，这毒烟可比之前的厉害多了，长孙皓月正面受了爆炸，又吸了毒烟，哪怕不死，也无法动弹了。他观察着毒烟，不见什么动静，人好像消失了一般，正奇怪，突感杀气，抬头一看，长孙皓月的腿正朝着脸来。萧许赶忙招架，接不住，被踹出几米远，踉跄着后退。还没等他站稳脚跟，长孙皓月紧跟而上，瞬间冲到萧许面前，照着萧许的胃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断了萧许的肋骨，只听几声清脆的“咔嚓”，萧许那一刻都快要昏过去，剧痛之下，他感觉到内脏碎裂，腥气从咽喉漫上来，大吐鲜血，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长孙皓月揪着萧许的后衣领，把他拎起来，对着他那因疼痛纠结成一团的脸说到：“先生的项上人头，在下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