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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精神病院的少年（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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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禾推门进去，便看到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的林渊。
他看着林渊阴郁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走过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还生气？”
林渊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道贼亮得光，一下把陆禾扑倒到床上。
他从陆禾身上抬起头，笑嘻嘻地说：“看见简医生就不生气了。”
陆禾：“咳。”这小子最近越来越滑头。
“别乱动。”他轻轻推了一把林渊，“肩膀还想不想好了？”
“是哦。”林渊似乎才想起这件事，慢吞吞地起身，当着陆禾的面毫不在意地一把撩起宽大的病号服，露出劲瘦有力的腰身。
“别别别，你搞毛？”陆禾看得莫名脸热，一把将他的衣服拉下。
“我想让哥你来给我换药。”林渊盯着陆禾。
“......早上明明刚换过。”陆禾不服。
林渊眼珠一转：“刚刚和助理说话的时候动作太大，伤口又疼了。”
陆禾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没发现什么不对。
“行吧，衣服脱了，我看看。”
林渊没动，他看着陆禾，带着蛊惑的语气：“哥，我们去浴室换吧。”
陆禾：“？”
好像有什么不对。
最后，陆禾还是被林渊半哄半闹着拉去了浴室。
风吹开白色的窗帘，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散落在地的衣服和绷带。
浴室中细小的水流声一直没有停下，水声中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地喘/息声，但很快便消散了。
起了雾的玻璃上有时会按上湿漉漉的手印，细看会发现，那只手微微颤着，从光滑的玻璃上无力地滑下，中途被另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握住，又拉了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门打开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又暧/昧的气息。
陆禾迷迷糊糊地被林渊抱着出了浴室，林渊的伤口倒是没事，他反正要裂开了。
林渊把他放在床上，轻轻抚摸着他细软潮湿的黑发，从浴室中拿来了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741。”陆禾有气无力靠在床上，任由林渊摆弄，“我现在就是一个昏君，美色误国啊。”
741：“...宿主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
陆禾：“啧，倒也没有。”
他半睁开眼，看着美色误国的“妖妃”，支使道：“口渴，想喝水。”
“妖妃”体贴地将他的头发擦干，将吹风机关掉，为他倒了一小杯温水。
陆禾刚想夸他几句，便见他仰头喝下一小口水，喉结滚动，水珠顺着脖颈滚入到浴袍中，带着几分性感。
他俯身贴着唇将水喂给了陆禾。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741眼前的景象被一团马赛克糊住了，但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它向陆禾扔了一个斜眼的表情包，“看来宿主夫纲难振啊。”
陆禾：“……”
……
陆禾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6点了。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
正巧林渊推开房门进来。
“哥，别担心，今天正好是周末，我帮你请假了。”
陆禾费力地挺直酸痛的腰，挤出一句话：“我谢谢你啊。”
换个药居然能换到浴缸里。
林渊眯了眯眼，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哥，你身上难受吗，要不要我……”
“别。”陆禾连忙打断他的话，想也知道林渊这货不怀好意。
“那算了。”
林渊从善如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得样子，拿出了吩咐食堂做的小米粥，坐在床边端给陆禾吃。
陆禾边接受投喂边斜睨着他。
林渊回以无辜的微笑。
陆禾：“......”淦。
......
不知道医院里传出了什么消息，最近，陆禾走到哪里都会感觉道其他人隐秘的目光，有时还会看到护士门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他走进，每个人都脸色通红，眼中带着隐秘的兴奋。
陆禾：“？”咋回事。
当他经过一些男护工时，就发现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明显不同，更多的是带着不尊重的上下打量和鄙夷的神情。
“就他啊，那个和病人......”
“长得还不错。”
“长得难看怎么能勾搭上......”
“老李。”陆禾叫住了其中的一个医生。
“最近是怎么回事？”
老李犹疑地看了一眼陆禾，“你不知道吗，最近医院都在传你的绯闻。”
“我？”陆禾指了指自己。
“嗯。”老李皱眉，“他们说你和414病房的病人有不正当关系。还说.....”
“行了，我清楚了。”陆禾知道肯定还有些难听的话，便也没强求。
但他没想到某些人会这么着急，这么快又动手了。
老李又扫了他一眼，“对了，院长刚刚让我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院长？”陆禾眯了眯眼，脸上那些懵懂茫然之色在一瞬间变脸似的消失了。
“终于来了。”他勾唇笑道。
“哎，简医生......”老李看着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陆禾，一头雾水。
五楼，院长办公室。
陆禾轻轻敲了两下门。
“请进。”里面的声音说道。
“院长，你找我有什么事？”陆禾推开门，走到院长的办公桌前。
“来，小简，你先坐。”院长指了指桌前的椅子，拿起桌上的水壶，给陆禾倒了杯茶。
“你来这也也有一段时间了吧。”院长喝了口茶，摆出谈心的架势。
“快有半年了。”陆禾略一思考，回道。
“小简，不是我说你。”院长的表情有了变化，“最近医院都流传着你和林渊的事，你俩在恋爱？”
陆禾闻言挑眉，他和林渊在外人面前从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连....咳..还没过多久，这流言从何处传？
“院长觉得呢？”他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院长上了年纪，头发花白，脸上爬满了细细的皱纹，闻言两颊的肉抖了一下：“我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是......”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摆在陆禾面前。
陆禾挑眉，手指拨开几张照片扫了几眼，拍的是林渊和他相处的画面，有拥抱或者亲吻的。
院长瞧着他，慢慢说道：“你这是违反了规定啊，作为精神科医生，怎么能和病人产生其他感情。小简，我不为难你，你还是回市第一医院吧，这样对你还有林渊都更好。”
陆禾沉默良久。
就在院长还想劝说时，他抬起头：“好。”
这下倒是让院长有些惊讶了，他本以为把人分开需要花一番大力气，没想到这么容易。
他又多说了几句话安抚陆禾，大意是相信他在市第一医院会发展的更好之类的。
陆禾也没接话，由着他作苦口婆心状地劝说。
临走前，他转头，细细打量了一番刚见面时平和慈祥的老人，问道：“院长，你是真心为林渊好，还是借着这个机会把我们分开，好让林政业控制他侄子？”
院长瞪大了眼，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样一个问题，“胡扯，我当然是为了林渊......”
“院长，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早。”陆禾打断他，“上次那个跑出来的病人是被人放出来的，那天他的主治医生请假没来，全医院只有你，有那扇门的钥匙。”
说罢，也不看身后的人是什么脸色，陆禾便转身走了。
刚出门，741便出了声：“院长是林政业的人吗，我真没看出来。”
陆禾眼中带了些遗憾之色：“我一开始也没注意，但他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巧合了，每次林渊出事，他都是第一个到达现场或者在周围旁观。真正让我怀疑他的是针对林渊的两起事故，上次假扮护士的人必定有人给她提供出入证明和护士服，有这个权限的人，在医院没有几个。而逃出来的病人那件事，虽然护士承认是自己忘记锁门导致，但她自己都糊里糊涂，最重要的一点，整个医院，只有院长有备用钥匙。”
741：“但也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就是院长。”
陆禾：“确实，所以我刚才故意试了他一下，整个医院包括警察都认为是护士忘记锁门，没有人怀疑到院长身上。但我刚刚提到备用钥匙，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立刻反驳，而他不是，他心虚了。”
陆禾和741分析了一路，在楼梯口遇到了一个人。
“你怎么跟过来了？”陆禾看着靠在墙壁上，明显在等他的林渊，露出惊讶地表情。
林渊没说话，拉着他进了一间空病房。
“砰。”门被关上，里面黑漆漆的，陆禾被按到门上。
一双有力的手臂把他禁锢在格外狭小的空间。
面前的人和他凑得很近，近得能听见他细微的呼吸声。
“一定要走吗？”林渊声音阴沉，陆禾感觉他好像在磨牙，随时可能会凑上来咬他一口。
“哥，为什么要丢下我。”委屈中带着恶狠狠的凶。
“我没....”陆禾无奈。
不过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林渊扑上来一口咬住陆禾的喉结，尖尖的虎牙咬着，舌头缓缓地舔舐。
“嘶——”陆禾感觉要被他折腾死。
他揉了一把林渊的头发，一把将他从身上撕下来，“你是狗么，怎么这么喜欢咬人？”
陆禾捏了一把林渊的脸，“我们不是说好了，你叔叔肯定会想尽办法把我调走，换上他的人。趁这个机会，让他们以为我们分开了，不是正好？”
林渊舔了一下尖牙，扯出一抹森寒的冷笑，“我现在后悔了，不想你走，好想让他们都消失。”
“你可别。”陆禾按在他头上就是一顿揉搓，把林渊的发型搞得烂七八糟，“少想点以暴制暴的方法，我们要让他光明正大地被警察局认领。”
虽然百般不情愿，林渊还是阴着脸同意了陆禾的计划。
......
晚上，陆禾整理好个人物品，拖着行李箱离开了201医院的医生公寓。
走出医院大楼，他回身看去，四楼最西侧的房间，窗台上趴着一个少年，他目光执拗，死死盯着陆禾，见他看过来，立马缩了回去。
陆禾失笑，冲着那个方向挥了挥手，他知道有人还躲在窗帘后面看他。
五楼，院长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拖行李箱的人影越走越远，拧紧的眉骤然松开。
他回身拿过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林总吗，事情已经办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