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精神病院的少年（9） ...
-
那个轻吻一触即离，好像羽毛轻扫过心尖，带来一阵微痒。
“简医生，你同意吗？”林渊贴着他的耳侧轻轻说。
“我再考虑……”陆禾死死地抵在墙壁上，手指纠结地握紧。
“你先等一下......唔？”
细细密密的吻重新落下，像一张无形却绵密的网，将他的话音堵在嘴中。
“不行，不能考虑。”林渊霸道地说，低头凑近陆禾在他耳朵边咬了一口。刺激得陆禾打了个激灵。
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林渊背着光把陆禾困在墙角。在阴影里，只能看见他微颤的睫毛和执拗的黑眸。
“再给你一次机会。”林渊凑近陆禾，两人的鼻尖亲昵地碰到了一起，嘴唇贴得很近，随时都有可能碰上。
“啧。”陆禾烦躁又好笑。
他直接凑上去亲了一下。
“同意，反正你也没给我拒绝的余地。”
窗外的阳光好像在一瞬间更亮了，明媚得像人的心情。
林渊猛地收紧胳膊，死死拥抱住陆禾，像是抓住了最心爱的珍宝。
止不住的笑声在陆禾耳侧响起，抱着他的人，胸膛微微振动。
“简医生，我好开心。”带着笑意的声音说。
“特别开心。”话音里是止不住地雀跃。
“我知道你开心……”陆禾有些艰难地说，“我也开心，但你能不能先把我松开……要窒息了。”
抱着他的人一下子缩回了手，用那种湿漉漉的无辜的眼神望着他，就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干净少年。
陆禾：“……”居然比我还戏精。
新交的男朋友虽然很戏精，但陆禾总体来说还是很高兴的。
林渊的黑化值进度条变成了15%，剧情线进度条接近90%。
……
那天以后，林渊彻底变身为陆禾的跟屁虫，不知道他和院长说了什么，让他可以在医院里自由活动，陆禾走到哪都有一个小尾巴跟到哪。
但他通常很乖，从来不捣乱。
陆禾工作的时候，他会拿出随身携带的画板，自己在一旁捣鼓，时不时再盯陆禾一会儿。
这天，陆禾花了半天写好报告，伸了个懒腰靠坐在椅子上。
他看见林渊又拿着只铅笔在画板上捣鼓着什么，嘴里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
陆禾：“......”什么毛病？
说起来也奇怪，林渊近来好像对水彩不是很热衷了，反而是铅笔和炭笔从不离手。经常把手搞得乌漆墨黑，还要粘着陆禾求抱抱，把铅笔印子全抹到他的白大褂上，美其名曰：“做个记号”
陆禾趁着林渊埋头画画，悄咪咪地探过身。
当看清了纸上的内容时
陆禾：“……”
“林渊，臭小子，你又再搞什么!!!”
耳边陡然炸裂的喊声吓了林渊一跳，他手忙脚乱把画板拢在怀里，下意识就遮住了。
待看到面前的人是陆禾时，又放松下来。
“哥，你吓死我了。”林渊嘟起嘴。
陆禾不吃他这一套，在这小子面前吃过太多次亏，他已经可以免疫了。
“你画的是什么？”陆禾瞧着纸上两个行为各种不可描述的小人，一字一句地问。
林渊闻言挑了下眉，既然被发现了，他也不藏了，“哥，我在画我们两个。”
他指着其中一个被压在下方的小人，笑着说：“你喜欢这个姿势吗？”
陆禾看着不可描述的动作嘴角抽搐，嘴里挤出一句话：“不，喜，欢 。”
“喔––”林渊拖长了尾音，他取下画夹，从下面翻出许多张纸，坏笑着问：“这些有没有喜欢的，我们都可以试一遍。”
陆禾：“……”你在想peach。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就是林渊的真实写照。
这时，“咚咚咚”，陆禾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陆禾用眼睛示意林渊赶快把画收起来，冲门外的人喊道：“进来。”
“简医生。”推门而入的是护士小陈。
“有人来找林渊，需要你们过去一趟。”她看着挨在一起的陆禾和林渊，眼中闪过一道光。
陆禾皱眉：“是林渊的叔叔吗？”
小陈摆手：“不是，好像是他叔叔派来的，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
414病房
门前已经站了一个人。
他戴了副眼镜，西装有些拘谨地套在身上，他频频看着手表，不耐烦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当他看到走来的到林渊时，倒是显得有些畏缩。
“小林少爷。”他赔笑着打招呼。
“你来干什么。”林渊扫了他一眼，径直走入了房间。
“林总让我来看看你，他还给你送了点礼物。”他邀功似的举了举左手拎着的盒子。
林渊头也不抬：“没有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哎，有的有的，小林少爷。”那人急了，几步凑到林渊面前，抽出一直夹在胳膊下的公文包，“林总让我带来了股权转让协议，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就把他签了。”
说着便从公文包中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林渊。
林渊抬起头，扯了扯嘴角，“你告诉他，不要白日做梦。”
“您在好好考虑一下。”畏畏缩缩的脸抬了起来，“听说这几天医院里出了两次事故，都是针对您，实在是太可恶了。”那人语气夸张地说着。
“不过。”他话音一转，“为了您和妹妹以后安静的生活，您还是趁早签了，大家都开心。”
那人将文件摆在桌子中央，他抬头偷偷觑着林渊，脸上浮现出得意又恶心的微笑，似乎笃定他会答应。
然而......
“啊！”那人被林渊揪住领带一把拉到面前。
林渊脸上丝毫没有愤怒的痕迹，他拿着版画用的刻刀在他脸侧来回比划，眼睛里露出恶劣的笑意。
“小林少爷，你...你不可以......”那个人颤抖着说。
“我可以，我当然可以。”林渊打断他的话，“就凭我是个疯子。”
他举起刀在那人脸上轻轻拍了拍。
冰冷的刀锋划过皮肤得感觉让人汗毛直竖，那人抖得更加厉害了。
“从来没有人可以威胁我。”林渊冰冷地俯视他，“你明白吗？”
“是是是，我明白了。”那人连连点头，恨不得从没有来过。林渊在医院里待久了，让他忘记了10年前被关进阁楼的那个孩子，看着他时给他带来的恐惧感。
那人连滚带爬地跑出病房，迎面撞上了正在门外听墙角的陆禾。
“咳。”陆禾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没事吧。”
那个人狼狈地整理了一番被拉扯得不像样的衣服，一边拿出纸巾擦额头上的汗一边打量陆禾。
“你好，我是林政业先生的助理。您是哪位？”他推了一下眼镜，看着陆禾说。
“我是林渊的主治医生。”
“是么，幸会幸会。”助理不冷不热地说。
“哦。”陆禾也不在意，“你们林总又来打侄子的注意啦？”但对于林政业，他并不打算客气。
“啊？”助理尴尬地擦眼镜，没想到陆禾对这些事这么了解。
“这些事就不劳简医生费心了。”他戴上眼镜，恢复了精英范，“希望简医生能够帮助我们劝说一下小林少爷，否则......”
他笑了笑，“说不定又有失控的病人跑出来，误伤了谁呢。”
陆禾脸色微变，“是你们做的？”
助理笑：“话不能乱说，毕竟没有证据是不是？”
陆禾瞧着他道貌岸然的样子，感觉有点不适。
“哦，对了。”助理上下打量了一番陆禾，猥琐地笑了一声，“听说简医生和林小少爷的关系很亲密，好像超过了医患的范畴啊。”
陆禾：“？”你有事吗？笑得这么恶心？
“希望简医生注意一点，多配合我们。”助理得意地笑，好像想从陆禾这里找回刚才在林渊那里丢的面子。
“简医生如果能配合我们，相信林总也不会亏待你的。如果简医生喜欢男人，等你有了钱，找谁不行，偏偏要找一个小疯子，你说是吧？”
陆禾听他越说越不堪，微微挑眉，冲着前方喊：“林渊，你怎么出来了？”
助理：“！”他听到林渊的名字顿时一惊，条件反射地朝后看去。
背后空无一人
“嗷！”
助理发出凄惨的嚎叫，只见陆禾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抬起脚狠狠踩在他亮得发光的新皮鞋上，还使劲碾了碾。
“说话要经过大脑思考，先生。”陆禾无视他痛苦扭曲的表情，继续用力踩。
“欢迎来向我咨询，治疗神经病方面，我是专业的。”他微笑。
741：“啪啪啪啪，鼓掌！”
“你，给我等着！”助理面色扭曲，刚刚捡回来人模狗样的皮又被人不客气地一把扯了下来，他愤恨地瞪着陆禾，一瘸一拐地往后退。
“慢走不送。”陆禾敷衍地打完招呼，便准备回病房找林渊了。
走到病房前，刚要推门进去时，他顿了顿。
转身抬头
五楼的栏杆前，院长背着手，居高临下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他。
陆禾也没什么反应，简单地向他点头示意。
转过身，他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推门而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精神病院的少年（9）
